秦时于掰着手指算一下，“三个车，十一房。”
九套学区房，一套别墅，再加六楼那一层，正好十一套。
周珩算一下，便问：“商铺呢？”
“十来个吧。”秦时于不假思索道。
周珩再次算一下，一套按两间算，跟他的收入也不符，“存款几个亿？”
“没几个亿。”秦时于再次摇摇头。
“你赚的钱都被你用了？”
“是呀。周珩，我渴了。”
周珩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洗好我就去给你倒水。”
“你给我倒，我自己洗。”伸手夺走花洒。
周珩不放心，“小心点。”
“我知道。”秦时于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去。
周珩顿时气笑了，真想给他录下来，等他醒来让他自己看看。然而，周珩更怕他摔倒，倒杯水就赶紧进去，冲掉他腿上的泡沫，随便给他擦擦就把人拉出来，“喝吧。”
秦时于一口气喝完，就往洗漱间去。
“洗好了。”周珩连忙提醒。
“撒尿。”
周珩脚步一顿，继而跟进去，“真是个祖宗。”
“小胖？”秦时于转过头，打量他一番，肯定道，“你不是小胖。”
昨天吃蛋糕的时候余煜跟周珩说过，张小胖的爸管秦时于叫叔，张小胖管他叫爷爷。但他叫不出口，有时就喊祖宗这个略带调侃的称呼。
“我是你男人。”周珩给他擦擦手，“知道我谁吗？”
秦时于点一下头，道，“周珩啊。我男人就是周珩，周珩是我男人。”
周珩忍不住笑了，“睡觉好不好？”
“好的。”秦时于纵身跳到床上。
周珩吓一跳，“小点。”
“你好烦啊。”秦时于翻过身，抬手挡住眼，“关灯！”
周珩关灯坐过去，拉起被子，秦时于翻个身面对着他，“周珩？”
“还渴？”周珩就想开灯，手被他抓住。
周珩躺下，拨开他的手，把人揽入怀中，“还不困？”
“困啊。”
周珩：“困就赶紧睡。”
“周珩……”
周珩头疼，“又干什么？”
“我喜欢你。”
“……”
周珩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什么也没看到。犹豫片刻，打开床头灯，看到往日张扬肆意的人儿趴在自己怀里乖的跟小孩子似的，无声地笑笑，把灯关上。
翌日，周珩自然醒来，秦时于还在睡。
今天周珩得工作，轻轻抽出被枕了整整一晚的胳膊，坐起来听到手机响了，连忙拿起来，“喂，哪位？”
“秦先生吗？您的外卖，请出来拿一下。”
周珩拿下手机看一下，揉揉眉心，真是睡糊涂了，“麻烦等一下，我这就下去。”掀开被子，到楼梯口叫司机下去。
随后周珩回房洗漱。
出来见秦时于还在睡，周珩轻轻掩上门，到楼下见保姆和司机围着茶几说些什么，“怎么了？”
“老板下来了？”司机连忙站起来。
周珩：“秦时于的东西呢？”说着往左右看了看，不见快递盒，“你没去拿？”
“拿了。”司机答。
周珩：“在哪儿？”说出来就看到司机往茶几上指，“那儿？”走过去，一顿，“哪来的玫——秦时于买的？”
司机点了点头，吞口口水，“上面还有个卡片，写着生日快乐。”
“今天是——”周珩猛然想到，今天是他生日。再看到火红的玫瑰，周珩乐了。
司机很是担心，因为在他看来玫瑰是男人送给心爱的女子的，“老板，这个花怎么处置？”
“处置？”周珩弯腰拿起来，“还挺沉？多少朵？”
司机：“十九。”
周珩本以为是九朵，“十九？有什么寓意吗？”
“我正打算查，您就下来了。”
周珩嗯一声表示知道，就拿着花上楼。
司机立刻拿出手机，看到花语更加担心，“老板会不会把秦时于赶出去？”
“不会的！”保姆开口道，“老板要是生气，还会拿花啊。”
司机一想也对，便不再关心。
周珩确实没生气，还觉得好笑，有生之年竟然能收到红玫瑰。
到楼上搜出红玫瑰的花语，周珩把花放床头柜上，捏住秦时于的鼻子。
秦时于睁开眼，“你他——”看清楚面前的人，连忙把话咽回去，“周珩？”
“快九点了。”周珩松开手。
秦时于忙坐起来，“这么晚了？你今天，不用上班？”
“没大事，十点再去也不迟。”说话间周珩把玫瑰拿过来。
秦时于伸手接住，“送我的？”
周珩愣了一瞬，扑哧笑出声。
“不是？你给我干什么。”说着就要还给他。
周珩拿出里面的小卡片，递到他眼前。
秦时于看清楚，脸轰一下全红了。
“想起来了？”周珩问。
秦时于的脸冒烟了。
周珩见状，不好意思再逗他，把花放床头柜上，伸手把人抱入怀中，“谢谢！”
“不不客气。我我，是不知道该买什么，就，就没买了那个。你要是不喜欢，以后不买了。”
“我是不喜欢。”感觉到怀里的人僵住，周珩无声地笑了，“但你送的我喜欢。”
秦时于有一次僵住。
周珩无奈地摇了摇头，松开他，“以后别喝那么多了。”
“我没喝多。”
周珩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我知道你没醉。我的意思酒伤身。”
“哦，以后不喝了。”秦时于乖乖说出来，忽然想到他昨晚好像对周珩很不耐烦，“我昨晚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周珩挑眉，这是忘了啊。
“没有。洗好澡躺下就睡着了，我喊你好几声你都不应，吓得我还以为你酒精中毒了。”周珩半真半假道。
秦时于松了一口气，“我喝多的时候特老实。”
“刚才还说没喝多？”周珩笑眯眯看着他。
秦时于脸色微变，往外看一眼，只看到厚厚的窗帘，“你不是还要上班吗？快去吧。我去洗漱。”不待周珩开口，跳下床就光着脚往洗漱间跑。
周珩又忍不住想笑，“今天你有没有什么事？”
“我啊？没有。”
秦时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周珩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昨晚全说了，“跟我一起去公司。”
里面安静下来。
周珩都能想象出秦时于此时一定在掐他的脸，“如果不——”
“没有，等等我。”
周珩：“不急。”
“一会儿就好。”
周珩推开门，倚在门边看他胡乱洗一下脸就刷牙，“我们还有一个小时。”
秦时于的动作慢下来。
“我先去用饭。”平时这时间周珩都到公司了，今日比平常晚了两个小时，周珩已感觉到胃痛，“昨天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先用我的。”
周珩比秦时于高一点点，一个月前秦时于偏瘦，穿他的衣服会有些空荡荡的。如今壮了十来斤，穿周珩的衣服或许不合身，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周珩才让秦时于穿他的。
秦时于整个人吓傻了，晕乎乎把自己打理干净，就想给张小胖打电话。拿起手机想到张小胖或许还在睡觉，沉吟片刻，决定先吃饭。
周珩听到脚步声，给他倒杯温水，而后让保姆给他盛碗清淡的白米粥，又把开胃小菜推到他面前，“吃这个。”
秦时于的胃有些不舒服，半杯温水下去舒服了，看到白米粥松了一口气，很怕周珩给他弄碗鸡汤小馄饨。
“口罩好像被我扔了。”秦时于等他吃完才开口。
周珩：“楼上有，以前买的没用完。要一次性的还是你们平时用的那种黑色的？”
“贴脸的黑色的。有吗？”
周珩点一下头，并没有上楼给他拿口罩，而是等他吃好，才和秦时于一起上去。
两人找口罩挑衣服耽搁了一会儿，等到公司都快十点半了。
梁元正准备给周珩打电话，见他和秦时于一同过来，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什么人啊。昨天还要查人家，今儿又带过来。他老板没病吧。
“有事？”周珩走到跟前问。
梁元下意识摇头，忽然想到真有事又忙点头。
“我去会客室吧。”秦时于开口道。
周珩打开门，拉着他进去，“没事。”
梁元不禁耸耸肩，回办公室拿文件。出来就看到韩颖等人目不转睛地他。
“又怎么了？”梁元疑惑不解。
韩颖指一下周珩的办公室，“公司的事都不避着他？”这怎么有点可怕啊。
“你都喊老板娘了，还避什么？”梁元反问。
韩颖：“所以真是他？”
“是不是你不知道？”
韩颖：“人有相似。没有亲眼看到口罩下的那张脸，就算真是他，万一分了，老板也不承认。”
“然后呢？”梁元问。
韩颖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梁元白了她一眼，就往周珩那边去。
“胆小鬼！”
梁元脚步一顿，推开门立即关上，看到秦时于脱掉鞋，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而那手机正式周珩先前叫他买的，不禁摇摇头。
周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轻咳一声。
梁元连忙收回视线，把文件递过去，就立即出去，动作快的仿佛后面有狼追他。
“他怎么了？”秦时于不禁看一眼。
周珩胡诌道，“忙！”
“你公司这么忙啊？”秦时于坐起来。
周珩：“是他想早点回去。他老婆有了身孕。”
“哦，难怪那么着急。”秦时于躺下，“你这个特助人不错啊。”
周珩转向他，“怎么说？”
“我认识的那些人老婆怀孕的时候恨不得浪上天。”秦时于道，“有演员也有投资公司高管，像梁元这样的。”
周珩眉头微蹙，试探道，“所有人都那样？”
“十个里面有一个不这样吧。但我认识的那些人在跟我来往的时候，正好老婆怀孕的，好像还没十个。”秦时于仔细想想，“也可以说所有人都那样。”
周珩想说，以后别跟他们来往。话到嘴边想到跟那些人来往好，毕竟一个个都喜欢女人，“逢场作戏也正常。”
“你在外面也那样？”秦时于再次坐起来，盯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