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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第四十九回:从己欲眼见人变鬼/放宽心耳闻草成灰

    一颗子弹朝着伊藤中正的面门飞来,井上纯美吓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碰巧这个时候他的一只脚踩到了地上的一枚蛋壳儿,一下子背着了地,那枚子弹打在了防弹玻璃上,这个时候井上纯美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有歹徒袭警了,快来人啊!有歹徒袭警了。”伊藤中正的脖子上也挂着一个哨子,听见井上纯美在哪儿喊,他立刻想起了这枚哨子,拿起来玩儿了命的吹。

    田中隆三心中一慌,丢下伊藤中正转身就跑,当他跑到外面的时候,发现织田正男带着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在外面等着,他立刻往回撤,心想只要把伊藤中正给劫持了,自己一定可以顺利的离开。当他走进来的时候,突然一颗子弹在他的头顶飞过。田中隆三顿时额头上冒出许多汗,看见伊藤中正端着枪站在他的面前,田中隆三正打算开枪,对方抢在他的前面又开了一枪,这一枪击中了他的膝盖,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这个时候伊藤中正对准他的背部一连开了三枪,在我万分紧急的时候,田中隆三一枪击中了伊藤中正左脚的脚面。他们都不顾上疼,不停的朝对方射击,却都没有击中对方的要害部位。

    田中隆三在这个时候想的不是要把对方打死,而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他的目的是要将对方制服,然后劫持者伊藤中正离开监狱。这个伊藤中正想的却是争取将他一枪击毙,只要把他打死,自己就有可能获得嘉奖,自己从警这么多年,眼看升职的机会来了,怎么会放过呢?在这种情况下,田中隆三越来越被动,看见对方要置自己于死地,他再也不能忍了,下决心要把伊藤中正打死。双方把拿着枪朝自己的身上疯狂射击,眼看他们都要被打成筛子。

    井上纯美已经看出了端倪,外面的人为什么不进来支援,很显然他们是要等他这两个人把血流干之后才进来干预,坐收渔翁之利。就在这个时候一颗子弹穿过了田中隆三的心脏,这个时候伊藤中正欣喜若狂,他高兴的在地上没命的蹦着,一边蹦一边唱,只听唱道:“老子今天立功了,老子今天要升职,老子工资可要涨,天照大神万岁。”

    只见他举起双手,单膝跪地,眼望上苍,胸中有万丈波涛,澎湃激荡、十分美妙。听见里面没有了枪声,他们迅速的闯进来,织田正男赶紧来,看到这一幕,迅速的扑在的他身上,他把的枪给下了,给他戴上了手铐,然后载歌载舞,织田正男唱道:“我是一个大能人,我是一个大英雄。我要升职加工资,我要向她求婚。”伊藤中正看到这一幕,心中十分困惑,老子立了大功,你激动什么?嘴里却说:“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对方说:“我把这个歹徒擒住了,你没看见吗?真是可惜,你错过了一场好戏。”伊藤中正说:“是我把他打成重伤。”织田正男说:“是我把他制服,解除了他的武装,给他戴上手铐的。在场的诸位都是目击者,包括你。”伊藤中正眼看自己升职加薪的机会没有了,怎么可能不生气?他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股无明业火直冲头顶,举起抢奔着织田正男就去了,织田正男自我防备的意识非常高,在对方扑过来的时候,先开一枪将伊藤中正击倒。

    在场的人欢呼声和尖叫声不绝于耳。织田正男站起来扬长而去。余下的人把田中隆三和伊藤中正送到了医务室,田中隆三的伤势严重,做过简单处理之后被立刻送到附近的医院接受治疗,伊藤中正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身边飞舞着苍蝇,他一天当中清醒的时间不过两分钟。井上纯美这个时候是出不上力的,除了默默的祈祷,没有任何办法。

    织田正男为写报告的事愁得几乎要把自己的头发挠光,这个东西也没法请人代写,他坐在地上不停的吸烟,烟头堆满了垃圾桶,他还是连一个字都编不出来。大概全世界的官府都有这样一个特点,就是你要办一件事,对方会故意设置许多前提条件和障碍,如果你的每件事都做得很顺利,这就体现不出官府对你的重要性。只有你的每件事都不好办,你就会知道如果你在哪一方面开罪于官府,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相反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一点,或者说为了让自己的生活过的比别人好一点,你就要花费心思去讨好官府,所谓讨好官府,不是让你去讨好整个官府,而是要尽力去讨好官府里某个拥有权力又能够又能够影响到你的人,要想讨好他,你就得先研究他。只有足够了解他的脾气秉性、个人好恶,这个时候你能给出他需要的东西,让他的心里有所触动,进而略尽绵薄之力来成全你。

    你想出人头地,要么你有别人没有的本事,要么你有别人没有的关系。二者之间,织田正男一样都没有,不过他并不气馁,他觉得如果能够把自己这次壮举报上去,一定可以获得嘉奖,不说职位连升三级,薪水连涨三倍,至少升一级,薪水涨一倍。然而在这份报告没有写成的情况下,一切都还是空想。这份报告的内容要求绝对真实,每个细节的描述必须严丝合缝。可在他们打得最激烈的时候他并不在场,这个时候你去找伊藤中正帮忙提供一些细节的信息,这是很不现实的。

    突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不是别人,就是伊藤中正的师父井上纯美。他悄悄的派人把井上纯美接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把门反锁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说:“姑娘,兄弟我做了这么多年典狱长,我也想追求个进步,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全我。”井上纯美原以为对方打算做男人都想做的事,没想到他想的完全是另一个问题,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克制,然后咬着牙叹了一口气说:“可惜啊!事情本来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虽然井上纯美着一身囚衣,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她的美对织田正男造成了非常大得冲击力,他背对着她站着,假装在望着窗外的风景,其实心里再拿井上纯美和西乡格玥作比较,如果自己娶了西乡格玥而放弃了眼前这个女人,这算不算是一件能够给他造成遗憾的事情。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总算是让理智抑制住了情感。

    如果你理解的爱情就是一时冲动,就是在彼此还不够了解的情况下而产生的那种幻梦感,或许在人生的某个时刻,爱情与你擦肩而过,但是你放心,爱情与你而言,不过是发生在一个特定时期的故事罢了。如果你理解的爱情就是绚烂的鲜花,鲜花总有凋零的时候。如果你所理解的爱情是成熟的果实,果实总有变质的时候。

    真正的爱情是一个过程,从它的的缘起、生长、成熟、结束。导致爱情终止的原因有许多种,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爱情应该是随着生命的结束而终止。其实无论你交往过多少位异性,你真正爱着的,其实只有一个。无论经过了多长时间,在你的内心深处,这个人始终留有极深的印记,根本抹不掉。一个真正的幸福的人,不是跟多名异性发生和保持关系,而是跟一个与自己志趣相投、生活中有默契的人生活在一起。

    人在选择配偶的时候,考虑的因素非常的复杂,世上大部分人不具备长期持有爱情的条件。如果你是一个自私贪婪的人,在你的一生当中永远不会有惊喜。这样的心理会让夫妻间的关系发生错乱,有的人拿妻子当妹妹,有的人拿妻子当女儿,如果有哪位女士正在享受这样的待遇,并且乐在其中,你的丈夫一定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他呆呆的看着外面,可他的心里却没有出现眼前的风景,他一直在颠来倒去的琢磨一个于眼下主题毫无关系的问题。井上纯美陪着笑脸说;“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你现在是你自己的一位上级,当典狱长教给你一个报告,说他制服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你会怎么想呢?”

    织田正男说:“我会觉得他是个大英雄,我会提拔他”井上纯美说:“错了,你的想法完全错了,这就是你不能升官的原因。”织田正男说:“请你说明其中的缘故。”井上纯美说:“你是典狱长,一个歹徒可以混进你所管辖的监狱,这是不是说明你平常的管理存在问题,工作人员麻痹大意,让歹徒混进去。当歹徒拿出枪来的时候,作为典狱长冲在最前头,而你要对付的却只是一个歹徒而已,如果你的手下平常训练有素,歹徒应该很快被制服,根本就用不着典狱长亲自上去跟歹徒搏斗,难道你根本就指挥不动你的手下吗?”

    织田正男脸色铁青,恶狠狠地说:“我这叫身先士卒。”井上纯美说:“身先士卒这的确是个褒义词,不过这个词并非放在任何场合都应当得到夸奖。比方说二战期间,德军攻入某国境内,这个时候一位方面军司令,某某上将扛着炸药包就扑向了敌军坦克,结过上将粉身碎骨,坦克毫发无伤。”

    织田正男终于忍不住了,他破口大骂,你能想象当中各种脏字,在他的口中如滔滔江水般不断涌出,最后看到井上纯美仍旧笑盈盈的看着他。织田正男更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大声说:“你瞧不起我?为什么不还嘴?”井上纯美说:“你帮助过我,我不想跟你吵架。”对方说:“你这样更可恶,跟我打游击战,绕道迂回,不和我发生正面碰撞?”

    井上纯美说:“典狱长大人,如果真的需要这样一份报告,我可竭尽所能替你把它写好,但我知道这东西交上去会给你带来危险,不告诉你会显的我不仗义,但是你要坚持把这份报告递上去,我不会阻拦你,当然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不能怨我。”这话说的他十分害怕,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井上纯美这番话另有目的,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把这个功劳还给伊藤中正?”

    井上纯美说:“我先不说他是不是需要这个东西,我先跟你说一件事。伊藤中正之前曾经跟哪位歹徒有过接触,大晚上出去吃了一顿饭,相谈甚欢。现在去领这么个奖,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呢?”听了这话,织田正男感觉井上纯美也不是替对方说话的,便笑着说:“我这个人非常愚笨,方才多有冒犯。”井上纯美说:“这里我写不了,我回去半天内给你写好。”织田正男鞠躬说:“那就拜托了。”井上纯美回到关押她的囚室,众人看见她进来都凑过来问好,井上纯美说:“都给我一边去,我现在要干正事。”

    当她们知道她是在帮助典狱长撰写报告,大家都开始在心中嘀咕,你是伊藤中正的师父,典狱长抢了他的功劳,你居然不顾师徒之情、助纣为虐,井上纯美看穿了她们的想法,于是说:“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一个短头发的女子甲抬高声调说:“我知道了,你的眼光不错,典狱长大人至今未婚。”一个长头发的女子乙说:“我觉得有梦想固然很好,但人不能不考虑现实,不然自己跳进坑里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丙理了理自己耳边的乱发,笑着说:“如果是自己挖坑跳进去,到时候岂不是很可怜。”井上纯美不耐烦的说:“都给老娘闭嘴。”众人立刻禁声,屋子里顿时一片安静,空气流动的声音,尘埃飞舞的声音,还有大家呼吸的声音,心跳的声音,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也会发出相应的声音。这半天过的非常的漫长,她们相互依偎着,有看着墙壁,有的看着铁门,有的看着屋顶。终于等到她把报告写完了,外面狱警几次来催要,这一次终于可以拿回去交差了。囚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井上纯美脸色铁青,似乎并不领大家的情。

    这个时候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生活大致就是如此,长也一天,短也一天,忧也一天,乐也一天。总之,一天一天都正在失去,许多时候,等你失去的它们的时候才明白,其实当初让你感到忧惧的时光成了你一生当中重要的财富。明日,织田正男要去送报告了,在临走之前他再次把井上纯美请到了办公室,说:“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吧!”井上纯美笑着说:“那好,我就直说了,据我所知,这位歹徒的来历可不小,当年在找到了暴力社团风俗社的追杀,后来在东京一家血汗工厂做工作,在这期间他得到山本社长的赏识,和他发生了关系,并且给了一个助理的名号,居家出行都呆在身边,一边随时享用。后来山本社长被市民选为东京都新一任知市,他可是东京都知市的爱物,这份报告里面的内容一旦传播开了,他没理由不知道,他若是晓得自己的小宝贝被你害的倒了大霉,你觉得他能放过你吗?”

    织田正男说:“我们监狱直接归内阁管。”井上纯美说:“东京有多少暴力社团你知道吗?没有知市大人的默许,他们不能安心的做生意。你现在得罪了知市大人,他要是成心找你的麻烦。根本不需要自己想着怎么对付你,自然会有许许多多的暴力社团来找你的麻烦。”

    织田正男说:“你真的不是危言耸听?”井上纯美说:“是不是危言耸听你自己琢磨吧!言尽于此,你多保重。”说完扭头就走,织田正男越想越生气,心想奔劳老子拿着报告去见长官,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现如今你突然给我这么一下子,你这不是给我下诅咒吗?就算我原来能交好运,也被你说的不能了。乘坐公务车去了机场,然后搭乘飞机去了东京,到了东京之后,发现整个东京城都被一种非常诡异的气氛所弥漫。特别是进入衙门之后,这种气氛越来越显得浓郁。当他把报告递上去之后,长官约见了他,接下来发现事情和井上纯美描述的一摸一样,这让他真是火透了。

    你井上纯美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位身份低下的织女而已,居然能把老子的遭遇预测的如此准确,真是气煞我也!长官没有半个字的表扬,反而狠狠的把他挖苦了一番。他真是羞愧难当,出了门就像找个电线杆子一头撞死算了。他一路上骂骂咧咧上了飞机,回到北海道的监狱,第一件事就是要传见井上纯美,见到她不由分手就把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恶狠狠的说:“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祥之物,老子的好运气都被你给搅了。”

    井上纯美挨了一记耳光,反而觉得释然了,说:“从前我觉得欠了你的人情,现在我们两不相欠。”说完扭头就走,当她离开的一刹那,他感到害怕了,井上纯美和西乡格玥的关系非同一般,你居然打了她,会不会因此让他与西乡格玥之间的关系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伊藤中正听说井上纯美给织田正男撰写报告,让他拿去讨赏。真是火冒三丈,竟然把她叫道审讯室破口大骂,所有你能想象到他的脏字都让他说了个遍,井上纯美强忍住泪水听完了他的辱骂,然后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痛快,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以后慢慢会知道?不过我对你得好也到此为止了。从今往后,我是犯人,你是狱警。”

    闻听此言,伊藤中正更是怒火冲天,说:“老子就不信,你跟老子断绝关系之后你能占到便宜。”井上纯美说:“我受到过的好处,现在我无力还你,只要我有余力,一定还给你。”伊藤中正说:“如果我让你现在就还呢?”井上纯美说:“我曾经教授你的武功,你觉得值多少钱?”伊藤中正说:“在老子看来,你的武功简直一钱不值。”

    井上纯美说:“高价买了不值钱的东西,不能抱怨对方心太黑,因为人家觉得自己的东西很值钱,只能怪你没有眼光。我从来没有在你跟前夸耀过自己,是你自己要学的。”伊藤中正还要骂,井上纯美扭头走了,伊藤中正骂的更狠了。隔了一日,伊藤中正和织田正男都冷静下来了,觉得责任一股脑的推到井上纯美的头上似乎有点不大妥当,可骂也了骂了,交情也断了,如何善后才是最要紧的。

    特别是织田正男,倘若让西乡格玥知道他这样对待井上纯美,他们的关系肯定保不住了。他也得知伊藤中正和井上纯美闹翻了,他就做了一个决定,将伊藤中正从原来的岗位上调离,这样做是避免伊藤中正因个人矛盾而为难井上纯美。伊藤中正空出来的职位由一位非常尽职尽责的老警察接替,这位仁兄早年干过刑侦,据说破过不少大案子,后来因为触动了上流人士的利益,断送了前程。有人同情他,才给他在北海道的监狱谋了一个职位让他不至于饿死。尽管如此,他在新岗位上仍旧兢兢业业。因为他不识时务,不给自己的上级进贡东西,所以织田正男很讨厌他,尽管如此,你还是找不到问题进而开罪于他。

    他的名字叫做村山正浩,虽然上了些年纪,当他穿上警服的时候仍就显得格外精神。村山正浩接到新任命之后,他心里是有点别扭的,让他负责女牢的事务,总好像有点不方便。他事情交代完收拾东西来见伊藤中正,看见那厮一脸怒气,村山正浩说:“凡事过犹不及,放任冲动的自己,一定会有后悔的一天。”伊藤中正说:“如果我现在向她道歉呢?”村山正浩说:“没必要了,这样做只会增加彼此的怨恨。”

    伊藤中正挠了挠自己的头皮,说:“都是我一时冲动的结果。”村山正浩笑着说:“真的仅仅是一时冲动吗?”伊藤中正沉默了,村山正浩说:“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真正把她当做你的师父,你也不是真心想学武术,你就是看她长得漂亮想要占人家的便宜,当你认为她妨碍了你,你就不顾师徒情谊,大放厥词,如今你们的关系走到终点,你并没有损失什么。”伊藤中正说:“我过去为她做的哪些事怎么算?”

    村山正浩说:“你要怎么算呢?”伊藤中正说:“总不能一笔勾销了吧!”村山正浩笑着说:“她欠了你什么,我来还。”伊藤中正听了一愣,说:“什么?”村山正浩说:“走吧!”伊藤中正抱着铺盖卷儿三步一回头,总算是走了出去,突然外面拉响了警报,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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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回:赏绿竹举杯思妙郎/观夏花吟诗赠好女

    村山正浩立刻把枪拿出来将子弹装进去飞奔出门,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群歹徒来袭,这些人挥舞着倭刀,逢人就砍。他躲在一个角落,不到一分钟,十来个歹徒被他放倒。这个时候歹徒们开始感到害怕了,目测到场的歹徒大概有二三百人,这些人脑袋上有一撮头发涂成了红色,光着膀子,你可以看到他们的纹身,纹身的图案造型各异,有的是樱花,有的是菊花,有的是张牙舞爪的金龙,有的是气势凶猛的虎豹,有的是目光冷峻的蛇蝎。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裤,腰间系着一条鳄鱼牌皮带。

    很显然这使他们没有想到的,这个时候为首的那个人举起手里的刀大声说:“我们来这里本来就是来寻死,现在最坏不过是被他们打死而已,我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这个时候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脑袋,子弹从左边耳朵进去,从右边的耳朵里钻出来,然后一股白色的粘稠物从他的耳朵里流出来。很快警察越来越多,歹徒们被围在了中间,这个时候大家让开一条道让织田正男走到距离他们最近的时候,他咳嗽了两声,说:“宝贝儿们!你们是来寻死的吗?如果现在谁还想死,就站出来,我保证会有一个子弹打穿你的脑袋,然后你就去了天照大神那里。”

    歹徒们一言不发,织田正男说:“咱们日本人从来都是不怕死的,我瞧不起你们。”说完他转身就走,突然一个歹徒举着砍刀冲他奔去,嘴里高喊着说:“老子跟你拼啦!”因为没有防备,当他挨了一刀之后竟然撒腿就跑,歹徒在后面穷追不舍,在这期间他的臀部被砍了好几刀。他的裤子也被划破了,里面源源不断有血流出来。村山正浩看到这一幕,一边摇头一边举起了手中的枪,只听见一声枪响,枪子在刀子上磕了一下,这磕一下非同小可,刀口竟然带了一点卷,刀子从歹徒的手中脱落了。

    织田正男继续低着头往前跑,等他得知对方的手里已经没有刀的时候,发现对方正在弯腰拾刀。织田正男立刻向疯了一样不停的向他的背部射击。一枪也没有打中,他真是气愤难忍,大声说:“狙击手何在?还不将这厮给我击毙。要是击毙不成,击伤也可以啊!”闻听此言,村山正浩一咬牙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从哪位歹徒左边的膝盖传过去,血水一下子喷出来。伊藤中正站在不远的地方摇头叹息,说:“看来这条腿是保不住了。”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名歹徒滚在他脚跟前,然后朝着他的双腿挥了一刀,幸亏他的躲得及时,才没让人家把双腿砍下来,他的两条腿上被划开一道大口子,血水不断冒出来。没一会儿急救中心的车辆也赶到了,歹徒们非常的勇敢,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歹徒就死的只剩一个人了。他已经被打成了重伤,这个时候数不尽的枪口瞄准他的脑袋,他双膝跪地、双臂高高的举起,嘴里说:“请你们赶快打死我吧!”

    织田正男朝着他的臀部踢了一脚,说:“你既然一心求死,为什么摆出这种造型呢?”对方说:“我害怕。”织田正男一脚将他面前的刀踢飞,说:“知道害怕的人也来寻死?”这个时候村山正浩走到了跟前,说:“请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对方迟疑片刻,说:“我叫织田正南。”闻听此言,典狱长勃然大怒,说:“你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戏耍本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村山正浩笑着说:“大人息怒,待我问明究竟,你再处罚他不迟。”典狱长说:“这个人由我亲自审问,给他套上重铐送到审讯室。”

    这个时候医学院雇了一辆大卡车来搬运尸体,根据教学需要,他们体内的各个脏器都会被掏出来装进一个玻璃罐子里,然后把药水倒进去。医学院的学生总是有点怪癖的,特别是法医专业的人在这方面表现的更过分。他们之中许多人都特别喜欢收藏人的五脏六腑,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装有人类脏器的玻璃摇水罐。他们热爱尸体,喜欢整天跟尸体呆在一起。

    一般来说你见到一位异性,脑子出现的幻想是你和他如何如何,如果是学法医的家伙,他在这个时候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就是想用刀子把对方的身体豁开,看看里面的五脏六腑是什么样子。学画画的人喜欢研究人的身体,他观察的是构成人身体的曲线,学法医的人眼中人的身体,他注意的点是人体内的五脏六腑出现了什么异常?每一个搬运尸体的人,脸上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心中早已经有一万朵鲜花在怒放。

    织田正南被带到了审讯室,他被锁在一个铁笼子里动弹不得,这个时候典狱长拿着一个热水杯走进来,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旁边座位一位漂亮的女警,她手里那里打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拿着一支金色的派克钢笔准备做记录。典狱长开始说话的时候,纸上响起了沙沙声。典狱长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放在嘴里点着,一边吸烟一边说:“说,为什么要戏耍本官?”对方一脸无辜的说:“打死我也不敢有戏耍大人的心思,倘若有,那就让我死后进不了神社。”

    典狱长听了这话勃然大怒,说:“你真的姓织田吗?你真的叫织田正男吗?”对方说:“我真的叫织田正南。”典狱长站起来走到他跟前一口唾沫啐在了对方的脸上,说:“就你这副尖嘴猴腮的穷酸样,你居然也姓织田吗?你也配姓织田?你也敢姓织田吗?”对方听他这样说,似乎真的觉得自己有点不配姓织田了?他说:“那我应该姓什么?”典狱长又在他的脸上啐了一口,说:“老子管你姓什么?你爱姓什么姓什么?”对方一脸茫然,说:“我这个人没读过几年书,算了,我还是姓织田吧!”典狱长真是气愤难忍,攥紧拳头照着对方脸上就是一下。

    织田正南脸上吃了一拳,立刻从嘴里吐出一颗牙,典狱长又挥了一拳上去,对方嘴里又吐出一颗牙。典狱长举着拳头说:“你姓什么?”对方说:“我姓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姓织田就行。”典狱长满意的笑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对那位做记录的女警说:“记录做完了吗?”女警说:“完了。”典狱长冷笑着说:“我这里还没有说完你就把记录做完了,我看你做记录根本就不在乎我说的是什么,完了把你做的记录拿给我看一看。”

    女警心跳的速度顿时加快了许多,她面红耳赤、手脚冰凉、头脑发热、精神恍惚,正在思想之际,典狱长突然将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她心中一惊就叫出声来。典狱长一下子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脖子被勒的很红,她挥舞着双拳捶打典狱长的胳膊,典狱长单手就把她从地上举起来,她的双脚不断的瞪着。这个时候关在笼子的家伙突然说:“你快把她放下来吧!不然要出人命了。”闻听此言典狱长自然是怒不可遏,一下子将她摔在地上,扑过来将他的脖子给勒住了。这个时候对方挣扎着说:“你把老子掐死吧!老子死了之后一定托梦给一位青天大老爷,你等着吧!”闻听此言,典狱长放声大笑,说:“你大概是吃药太多把自己当成窦娥了。”

    听到吃药这个词,对方的脸色立刻变了,于是走出去拦住一位狱警说:“请村山正浩过来。”没一会儿村山正浩走了进来,看见织田正南神情有些异样,再看这位女警帽子也掉在了地上,头发也散乱着,身上还站着土,他明显觉得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说:“这样吧!我还有点小事要处理,请你们稍等片刻。”他出去洗了一把脸,然后进去,果然女警身上的土也没了,头发也扎起来了。他说:“麻烦在给我做记录的时候注明上我的名字,并且写明前面的记录与我无关。”

    女警说:“明白。”村山正浩离开了座位,在关着对方的笼子前面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说:“姓名?”“织田正南。”他回答。村山正浩说:“籍贯?”“北海道。”他回答。村山正浩说:“居住地址?”“没有固定的居住地址。”他回答。村山正浩说:“相对来说你在那里住的比较久一些。”“就是这里,我把这里当成是我的家。每次我感到孤独和寂寞的时候,我就有犯罪的冲动,这样我就可以回家了。”他回答。

    村山正浩说:“你和其他参与犯案的人是什么关系?”“没有关系,他们可能互相认识,有一次我在街上闲逛,突然听见几个人凑在一起正在筹划着去犯一个大案子。我就去投奔他们,我曾经无数次去被人拒之门外,天下似乎没有一个雇主能赏我一个饭碗。万没有想到我这次表示了投奔之意,他们很快就答应了。他们发给我一把倭刀然后我就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

    他回答。村山正浩说:“就这样吧!。”女警说:“这个案子看起来很复杂,就这么审完会不会显得不严谨。”村山正浩说:“我才疏学浅,就这样吧!如果案子没有审明白,那就请典狱长大人另请高明吧!”似乎这个案子这么不了了之了,典狱长再没有过问过这个案子,似乎它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有那个所谓织田正南,他被关进了一个囚犯最凶狠的囚室。里面种种苦楚不再赘述,总而言之就是苦不堪言。

    自从田中隆三离开东京之后,山本藤原就得了相思病,田中隆三本以为自己在北海道戴很短的时间就回东京,万没有想到,到了目的地一切规划都被一些突发事件给冲击的七零八落。更没有想到自己也给搭了进去,所以在山本藤原看来,自己的小宝贝儿这是服气出走,似乎是有意抛弃他了。

    按说他位高权重,怎么也不至于缺爱人。不过是实话,能让你在感官上有片刻欢愉,这样的人是容易得到的。可能够善解人意,与你有默契,这样的人很难遇见。一开始他以为你服气出走,总是还要回来。可日一天天过去,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传来。他开始紧张起来了,心想你就是暂时不想见老子,你也该给老子写一封信才是。

    日子一天天等下去,真的连一封信都不来。山本藤原终于急了,他冲进浴室把喷头打开,然后破口大骂。骂完了摸着肚皮出来,觉着自己的肚皮扁了不少,可他还是气愤难忍。可这有什么用呢?再过一些日子,他的眼睛里总闪着泪光,他给自己放了十三天假,买了一张飞机票赶往北海道。为什么他会往北海道走呢?因为他知道田中隆三是北海道人,以他的能耐去别的地方肯定活不下去,虽然他在北海道也不可能扎下根。出了飞机场他该去哪里呢?北海道地方那么大,他该去哪里呢?

    每当他感到无助的时候他就从口里摸出一支烟,等一支烟吸完了,他的烦恼也就被解开了。这其实不仅仅是一种自自我的心理安慰,更多是他长期吸食尼古丁所造成的一种条件反射。他好像真的不难过了,可不难过又怎么样呢?他还是见不到自己的小宝贝儿。他来到距离机场不远的一个小镇上,他在一家招待所里住了下来,每天在街上胡乱行走。

    怎么可能遇到他呢?由此他开始非常严肃的想一个问题,会不会这件事从头到尾自己一个人痴痴的爱着对方,而对方的眼睛盯着他口袋里的钱。就算是这样,两个人相处这么长时间,总该有一点感情吧!石头都能捂热,为什么人就不可以呢?为什么你就能抛下老子自己走了呢?他越想越伤心,他趴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住放声大哭。哭完了,觉得好受多了,可亲爱的还是不能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真是欲哭无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难道就是这样的无趣吗?

    不过是几日的光景,他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他一脸憔悴,身上裹着厚厚的衣衫,手里拄着一根红木鸠杖,站在窗前看着击伤的行人,阳光洒在街上,一切都是那么刺眼。忽然他看见有一队僧人走过来,他们穿着黑色的僧袍,披着红色的袈裟,左手托着钵,右手拄着禅杖,他们一路走一路唱着梵呗,一切不和谐的颜色和音符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他立刻下楼,哪里还能看见僧人的影子,不由的哭了起来,他一边擦眼泪一边四处打量,忽然听见了远处有梵呗的声音,他寻着声音追上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追上了他们,却不敢打扰他们,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一不小心跟了二十里地。他们上了一座山,等他们爬上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跟着进了寺院,发现里面除了僧人,再见不到别人。可能是因为天色已晚,香客们都下了山。僧人进了斋堂吃斋饭,他站在大雄宝殿门口好一会儿,终于双膝着地,他一边磕头一边嘴里说:“世尊,让我找到我的爱人吧!世尊,让我找到我的爱人吧!”僧人们目测他已经下不了山,于是给他安置了一个住处,还给了一份斋饭吃。山本藤原吃完了斋饭,看见僧人们进了大殿,开始诵经。

    他在寺院里到处溜达,忽然看见寺院后面有一片竹林,这里的竹子很高也很粗,很有阳刚之气。他继续往前走,发现前面有一个竹楼,走到竹楼跟前推门进去,里面挂着幔帐、紫檀的书案,梧桐木做的瑶琴,茶具一应俱全,文房四宝一样不缺,所有东西摆放整齐、一尘不染,这里空空如也,怎么却像是有人住的样子,难道这里住着的是妖精?他在一张草席上坐下来,发现一个黄花梨的柜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许多陈年的好酒。有女儿红、状元红、竹叶青、金门高粱酒。

    他一时没忍住,就把那瓶金门高粱酒给打开了,随便抓起一只茶杯倒进去喝了起来。月光照了进来,他不由的长出一口气,几杯酒下肚子,他已有几分醉意,在隔着帘子看到竹子在轻轻的晃动,他走过去近距离的看那些月光下的竹子,他们看起来是那样有生气,他不禁感慨,虽然自己年纪还没有特别大,可他感觉自己已经是暮气十足,看起来像个病人。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有人在咳嗽,他被吓了一下跳。然后他就听见了上楼梯的声音,正在他心脏怦怦直跳呼吸几乎要停止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看到自己家里站着一个人大吃一惊,山本藤原走过去说:“宝贝儿,我是无意间闯入的。”对方冷笑着说:“如果无意间闯入你家,你会怎么样?”山本藤原说:“那老子一定把你的腿打断。”对方笑着说:“要是我还偷喝了你的酒呢?”

    山本藤原说:“那老子一定弄死你。”对方说:“既然如此,老子弄死你,你应该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吧!”说着他快步走到前跟前把挂在墙上的一把武士刀摘下来,把刀从鞘中拔出的时候,阳光照在上面,反射的光刺入山本藤原的眼睛。就在这个时候如闪电似地一刀砍过来,山本藤原侥幸闪了过去,却因为手里的鸠杖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名歹徒滚在他脚跟前,然后朝着他的双腿挥了一刀,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名歹徒滚在他脚跟前,然后朝着他的双腿挥了一刀,被砍成了两截,山本藤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一条鸠杖跟在他身边已经很多年了,他坐在那里,泪珠不断往下掉。

    对方也知道红木的东西值钱,于是说:“要不我把这刀抵押给你,这可是明治年间的武士刀。”山本藤原说:“我才不稀罕你的这把破刀,我要我的鸠杖。”对方眼珠子一转,心中似乎有了应对之法,笑着说:“既然你对我的这把破刀不感兴趣,可你把我的那瓶酒已经喝光了,你拿什么赔给我?还有私闯民宅、盗取民财,这些都是违法行为,我要到法庭上控告你,你会怎么样?”

    山本藤原笑了笑说:“不要拿法庭吓唬老子,难道法庭会把我怎么样?”对方看他软硬不吃,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上前走几步,原来那里挂着一副铃铛,一阵铃铛响,寺院的僧人们全部出动了,他们举着棍子向竹楼扑来,山本藤原不慌不忙,站到前面大声说:“诸位大师,莫慌,是本官在这里。”这个是僧人中一个头目站出来大声说:“快给老子滚下来,不然老子就砸碎你的脑袋。”

    山崩藤原说:“你知道本官是谁吗?老子是东京都知市山本藤原。”就在这个时候在他的背后有一双手推了一下,他一下子就从竹楼上摔了下去。在半空中的时候他在想,若是老子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可你们这群混蛋怎么能承担的起责任?偏偏他落在地上的时候毫发无伤,原来地下有一张网子把他接住了。这个时候看见对方站在楼上,僧人们都跪在下面,说:“参见王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对方的一只手臂轻轻一挥,说:“都起来吧!”这个时候看见山本藤原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他说:“我这么大的官儿,你们都不磕头,怎么给那厮磕头?”僧人中的那位头目轻声说:“你这厮好生无礼,这是天皇陛下最小的弟弟。”闻听此言,山本藤原赶紧跪下来不停的吹着面前的灰尘。

    自从村山正浩开始负责女牢之后,他开始着手做一件事,就是缓解囚室里囚犯们日益激化的内部矛盾。过去是随机把犯人分配到各个囚室。他决定稍微做一点变革,他把女囚们聚集在一个地方,每个人都做了三分钟的自我介绍,其中包括姓名、籍贯、年纪,脾气秉性、个人爱好等。最后由她们把心仪的室友写在一张纸上,如果你选的人恰好选了你,你们就在一起。

    几轮下来,大家都找到了新的室友。井上纯美对一位姑娘十分神往,她叫做大岛夏花,年方十九,一头短发,仍旧散发着淑女的气质,她容貌精致、细腻,举止沉静优雅,坐在宿舍里天天看着她过日子,也不会感到无聊和寂寞。她也选择了井上纯美做室友,井上纯美欣喜若狂,她抓住大岛夏花的手吟道:“浮躁声中赏明珠,佳人类我意何如?与君共赴无边海,咸苦有时也为福。”这个时候看见大岛夏花也张开了嘴巴,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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