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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

    第二百一十四回:手中黑白心中两极/物有五行视有五色

    船主吓坏了,立刻招呼船员救火。乘客也纷纷加入,花费了四个小时候,总算是把火被灭了。但游轮上的许多重要的设施被焚毁了。船主大怒,喇嘛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他习惯了人们对他的尊敬,过来几个船员把他打翻在地,船主咬着牙说:“这个丧门星,把他给我丢到海里去喂鱼。”没一会儿他就离开了地面,然后被抛向高空落在水里,几口海水灌进去,他感觉自己立刻就要死了。仿佛在听到游轮上面人们的笑声之后,他就是去了意识。

    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条草席上面。他仔细的打量了整个屋子,真是家徒四壁,幸好还有窗户,是用麻纸糊起来的木窗户,墙壁使用黄泥砌成。用泥做成的灶台,旁边放了一堆柴火,没一会儿一位女子跑进来,这是一位黑人女子,你可以通过她的体型判断男女,她头上没有头发,嘴里叼着烟斗,不时往地上吐一口痰。她看见喇嘛醒了,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话,鬼才知道她说的什么,没一会儿一个老一点的妇人走了进来,她也是一位黑人,喇嘛这个时候想,我可能落入黑人原始部落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心想这一定是在做梦,用力的拧了自己一把,发现自己没有醒来,新下有疑惑了,难道这是真的?女子看到喇嘛拧了自己一把,她觉得非常好奇,过来也拧了他一把,拧一次他就叫一声,叫一声她就拧一次。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胳膊上都是被对方拧出来的伤疤,这个时候这个家庭的男主人进来了,男主人看上去五十岁上下,一脸疲惫,一头打着卷儿的披肩长发,喇嘛以为这厮应该不懂汉语,他就用汉语说:“你的女儿好过分,看看她给我拧的。”万没有想到男主人居然用标准的汉语说:“总是你有什么过失她才这么做,你说是不是?”

    在男权兴盛的时候,男人在家里打了女人,女人的家人来算账,男人的家长居然可以这样说,总是你家女儿有什么问题,平白无故谁会打她。在男权衰落的今天,有女人在家里打了男人,男人如果在外面说起这件事,在场的人会这样呛他,总是你有什么问题,平白无故她怎么会打你?许多时候看起来很有道理的话,其实都隐藏着强盗逻辑。喇嘛低头不语,心中有一万种感伤在泛滥。能够来到人间走一遭,这是非常幸运的。如果人类的生命纯属偶然,生前是虚空,死后是尘土,生命就是扎根于泥土,开放在虚空里的鲜花,它总有枯萎的一天,总会有一天,它消失不见。人的一切痛苦都建立在生存之上,人活着就有知觉,有知觉就有痛苦。人能够拥有各种各样的知觉,这就是上天赐给你的最好礼物。对于造物主的馈赠,你应该永远心怀感激,使用这些馈赠的时候要永远有所保留。

    对待这些知觉,就像武士对待自己的刀一样,平时不要把刀磨的过于锋利,磨的过于锋利,无益于长久保存。钝器能够存在的时间更长,这是显而易见的。人不可以把聪明露在外面,把聪明露在外面就会招来别人的记恨,这样的人命运一定会非常的曲折,因为无论他走到哪里,总是免不了被人算计。人前要有所保留,不要让人家看出你与常人的不同,真正的大人物,你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与你有什么不同,能被你一眼看穿的人,他还算什么大人物。喇嘛努力克制的情绪,男主人坐在草席旁边,不停的往地上吐痰。

    喇嘛恶心的都不行,因为不了解自己到底是处在一种是么样的环境中,唯有隐忍谦卑而已。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一个人,李士翺曾经在中国的湖北行省做过巡抚,他有幸目睹了一位大人物,当时这位仁兄的状态就像是乾卦里面的初九,潜龙勿用。如果这位仁兄在这个时候出名,无疑会走上歧途。于是他就违反原则,故意施加影响让这位公认的天才落榜了,这个就叫做挫锐。来年再考,他顺利过关了。接下来他迎来了第二次挫锐,这一次不是人有意为之,这位仁兄的祖父死在了辽王府里,原因不明。面对祖父横死,他却无力伸张正义,他放下来往日的懈怠,重新进入仕途,又经历一次落榜,这样他才迎来了人生的又一个春天。

    一个人的时运,果然是有一定周期的。到底一个周期多长时间,这个不好说,单周期的存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一般来说三百年经历一次由盛转衰,个人多长时间经历一次由盛转衰,这个不好说。按照一些说法,男人逢九一定要小心,因为九是阳数的极点,意思是到头了,如果不能够收敛隐忍、谦卑退让,很可能要招致一些灾祸。一个人的时运怎么样,个人是可以感觉出来的,在时运不好的时候,一定要隐忍收敛,积蓄力量、等待时间。出去狩猎,必须有足够的耐心才能够打到猎物,有时候在一个地方一呆就是一天,看到猎物的时候快速动手,没有丝毫的迟疑,这样才能够不至于饿肚子。

    人生也是这样,你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时机,一旦机会出现就要迅速出手,绝不可以有所迟疑,唯有如此,你才能够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才能够成为散发着光芒的人。与哪位仁兄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个人,此人个性张扬、狂放不羁。每次考试他都放出豪言,说:“老子一定是第一名。”当他在那里说自己有多牛的时候,许多人其实已经对他非常不满,有人存心要整你,不愁没有证据。而这么一个没有心计的人,他也没办法替人保守秘密。事情败露,他被投入了监狱。他不仅害了自己,也连累了别人。作为一个组织的负责人,如果你不能够保守秘密,你一定会失去支持者,作为个人,不能保守秘密,则一定会招来灾祸,人一定要收敛才能安全。

    人应该从小就学会保守秘密,也要学会尊重别人,不要对于别人的**有很强的好奇心,这样你会威胁到别人的安全,对你自己也不好。没有互相之间的尊重,友谊是脆弱的。喇嘛躺在草席上面,心潮澎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激动。他心中感到十分好奇,按照人们一般的说法,人都是自私的,你没做一件事都要对自己有好处。那么这一家人救了老子,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当然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没有任何利己的想法,纯粹是为了救人,如此而已。永远记着这样的话,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一个人衣食无着,能够坚持不犯罪,这是很不容易的,一个人生活艰困,却听不到他的抱怨,待人有礼貌,这样的人值得尊重的。一个人纵然生活贫困,却能够保持心态的平衡,面对和富人之间的差距,他能够处之泰然。在富人跟前能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这样的人几乎跟圣人一样了。

    家里鸡犬不宁,夫妻经常吵架,一般都是因为钱的事。如果钱不是问题,生活当中可能真的不会遇到问题了。话反过来说,如果每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用钱解决,这就说明你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钱好比人的血液,维持充足的稳定的现金流,可以让一个人生活的很好。因此,你不能每次遇到问题就放血,血放的多了,你就贫血,这样你距离倒霉的日子就不远了。钱对于个人,就像是军队对于国家一样。你不能遇到什么事就动用军队去解决,你老动用军队解决问题,你的国家一定会出问题。晚清时候,有人问皇帝说:“你担心不担心老百姓起来推倒大清?”对方说:“不担心,咱有军队。”的确,玩儿暴力,百姓是玩儿不过军人的。

    这件事需要做一个推演,如果百姓们不能够安居乐业,百姓们就会怨声载道,百姓抱怨不断,社会上就会流言四起,社会就陷入动荡。这种动荡不安的气氛一定会对经济造成负面影响从让事情不断走向恶化,没有稳定的经济,就没有了稳定的税收,没有稳定的税收,公职人员的薪水也许不能正常发放。继续恶化可能导致军饷都没办法按时足额的发放,如果是这样,军队倒戈也不是没有可能。人应该尽量避免用钱解决问题,比方说你开了一家工厂,如果工厂遇到的所有问题你都用钱去解决,你还怎么赚钱呢?钱能够给家庭带来稳定,但是钱带来的稳定是不可靠的,因为稍微家里出一点经济问题,家庭会立刻被掀翻。要想家庭稳定,没有家规,没有祖制是百姓的。家规也好、祖制也罢,可以随着世事变迁做一个变革,但把它们取消是错误的。

    设想一下,如果有一户人家他的一言一行都有规矩可守,是百年光景里能够因循祖制,这样的人家一定是很兴旺的家庭。凡是那些大人小孩都不守规矩,也不知道有什么规矩需要遵守,更没有听说过祖制,这样的家庭不能说一定衰落,但他一定没有什么内涵的。其实每个人都是很久以前原始人的后代,为什么有的人感觉自己身后有非常深厚的历史和传统,而有的人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呢?这种不同就在于有的人选择了传承,有的人选择了忘却。中国人常常说不能忘本,人死了也要落叶归根。这个本是什么?这个根是什么。日本人对于自己的传统是非常珍视的,人不应该被传统弄得僵化,如果背弃了传统,那是非常错误的。

    喇嘛在那里胡思乱想,这个时候男主人嘴里吐出来一口浓烟,然后吐一口痰,咧开嘴露出黄橙橙黏糊糊的牙齿,一股浓烈的带有烟草味的臭气喷出来,呛的喇嘛差点晕过去。男主人说:“先生,你愿意娶我的女儿吗?”喇嘛被吓了一跳,说:“我已经年过五旬,娶你的女儿不合适吧!”男主人笑着说:“在我们这里年龄不是问题,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女儿如果嫁不出去,就先考虑嫁给她的兄弟,如果没有兄弟,就直接嫁给父亲。我是受过文明熏陶的人,不想娶自己的女儿,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就算我没有白救你。”喇嘛说:“我是出家人,不能娶令嫒,实在抱歉。”男主人冷笑着说:“你们这些戴红帽子的喇嘛是可以娶妻的,别当老子不知道。”

    一句话噎的喇嘛说不出话来了,心中暗自吃惊,这厮怎么什么都晓得?嘴上却说:“老兄你真是见多识广,贫僧佩服。”男主人冷笑着说:“等我把事情说完了你会更佩服我的。”男主人吐了一口痰接着说:“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已经让我女儿跟你做了苟且之事,你如果不负责,我就让你离不开普吉岛。”一听到普吉岛三个字,喇嘛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都说这地方风景如画,怎么生活着一个黑人原始部落。男主人恶狠狠地捏住了喇嘛的脖子,说:“要不是老子热尿把你浇醒,你现在早就死了,这门婚事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喇嘛说:“我与令嫒没有感情基础,她不会幸福的。”没想到那女子一听这话立刻说:“不,我会幸福的,你放心吧!”这可把喇嘛下了一跳,就这样男主人把女儿嫁给了喇嘛,没有举行任何仪式,直接把他们丢在同一条草席上就算完事了。喇嘛说:“我终究要离开这里。”女子说:“我愿意跟着你走。”喇嘛说:“你的父母能同意吗?”女子说:“能同意,我与你在一起了,他们的义务就结束了,从这以后我不会再见他们了,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他们搭乘一艘运送海产品的渔船离开普吉岛,一路来到海南,登陆之后,女子说:“我喜欢这里,你走吧!”喇嘛听了喜得手舞足蹈,说:“你叫我走?”女子说:“你不爱我,跟你在一起我不会幸福。”

    海之西一切归于沉寂,海之东却显得不那么平静。有些事情中国人应该感到悲哀甚至羞耻,而日本人可以为之感到自豪。中国人当中百分之九十的人口迫于某种压力放弃了自己的传统服饰,在中国的历史上,消失了许多民族服饰和语言文字,但这一次有点不一样。从前都是支流汇入主流,所以主流的东西一脉相承。可随着汉民族越来越萎靡、越来越懦弱,虽然人数几倍于对手不止,却被对方打的丢盔弃甲、望风逃窜,不仅丢掉了中国人的主流服饰,他们的脑袋也被牢牢的禁锢起来。掌握权力的人不喜欢在野人士有相对独立的想法,不喜欢他们对朝廷采取不合作的态度,他们很喜欢这些人争先恐后的来求官府赐予官职,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官府不断像民间渗透一种想法。

    皇帝是尊贵的、臣民是低贱的。官员是尊贵的,百姓是低贱的。大家都以当官为荣,当官的就是老爷。实际上官府发给官员的俸禄也就那么多,而这常常不足以支撑老爷们城门大的脸面。于是大家各自想出了一些令人感到眼花缭乱的招数捞钱,捞钱其实一点都不困难,老百姓就像是羊圈了羊群,你想挠多少羊绒就挠多少。

    日本人的传统服饰以及生活方式都得以保存下来,不仅如此,日本人还把许多原属于中国的东西发扬光大了。樱花最早是中国产的东西,但对樱花的喜爱程度应该一般。日本人在二战期间,许多人迷上了樱花。原来菊花是日本国的象征,因为二战打的越来越惨烈,许多人像樱花一样在绚烂的时候陨落了。樱花的地位直线上升几乎要取代菊花的位置,日本人的茶道和花道很大程度上借鉴了中国人的茶艺和花艺。更值得一提的是中国的围棋,历史上中国人当中不乏有下围棋的高手,不过没有职业选手,也没有段位的划分。日本让围棋手职业化了,并且培养出了许多围棋高手。

    中国人把下围棋叫做对弈,在中国人的眼里,下棋不是你死我活的事,赢了固然高兴,输了其实也高兴。下棋嘛,一般都是找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大家坐在一起就觉得愉快,胜负并不重要。日本人组织围棋比赛,用比赛选出一个总冠军,这个人从此一举成名。中国人不下棋当做是十分清雅的游戏,不包含多少功利的成分。而对于日本的职业围棋手来说,围棋就是他的一切,他一生的功名都在围棋里。职业化的做法让围棋在日本发扬光大了,而在围棋的母国却日益没落了下去。不过说实话,虽然围棋在中国有些落寞,可围棋的根仍然在中国。

    自从机器可以下国际象棋之后,第一高手的位置就一直属于机器。等到机器学会下围棋之后,围棋第一高手的位置也就永远是机器了。如果是这样,你学习围棋还有什么意义呢?因为学习围棋能够获得功名的可能性已经大打折扣。对弈是优雅的事,胜负没有那么重要,无论胜负都应该欢喜,这才是围棋存在的意义。围棋带给人们的快乐,不应该是你在围棋界的排名,更不是排名背后的经济利益,而是对弈本身,两个高智商的人在水边对弈,阳光撒在水面上,虽然棋盘上有重重杀气,下棋的人内心却极为平静。儒家对于下棋持积极态度,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还不如下棋好。

    一年一度的围棋比赛要开始了,歌舞伎町是最不平静的地方,但是许多围棋手愿意在这个地方练习下棋,连这种地方你都能安心下棋,你一定会在围棋界出人头地。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因为大部分人往往坚持不了多一会儿就去寻欢了。很显然下棋太费脑子,跟织女卿卿我我则要简单的多。织女对你没有满意不满意,只有你对织女满意或者不满意,因为你是花了钱的。你就是表现的再糟糕,对于织女来说也无所谓。因为她们每个人都身经百战,什么情况都遇到过,说不定遇到你这种秧子她反而很高兴。的确也有人真的隐忍下来了,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围棋上,就算是周围吵翻了天,仍然没有办法让他把注意力从围棋上移开。

    吴清源是华裔的日本人,他在中国是少年围棋天才,十二岁赢了段祺瑞,段祺瑞居然按时发给他一笔薪水。后来他被一个日本人发展到了东瀛,在日本受到了当地围棋大师指点,从那以后吴清源横扫整个日本,为什么他这么厉害?道理很简单,吴清源很小就开始钻研围棋,在棋艺上精益求精,数十年如一日才成就了自己的功名。任何一个人,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上,长此以往、日积月累,你在这个领域肯定会有一席之地。那些鼓吹天才论的人,有的是想掩盖事实,把自己神秘化,故意不说自己是凭借个人努力成就功名的,而要说自己天生就强过许多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某个领域响当当的人物。有的人这样说是因为信奉一种形而上的东西,遇事不愿深究,不去探寻事物发展的内在规律,而只是抓住现象做一些简单的推导,这样得出的结论往往距离真相十万八千里。

    圣人之道,惟精惟一。你考虑问题越来越精细,你的精神越来越专注,极精微而致广大,能够深入细致的去小问题的人,才能够成就大事业。凡是想当然大而化之,这样的人是走不远的。井上纯美戴着一顶凉帽,带着太阳镜,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衣,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裙子,脚上穿着高跟鞋,嘴里叼着烟卷儿,她漫步到一家棋馆的门口,停留了没一会儿,店员就出来说:“去,这里不是你适合呆的地方。”井上纯美一把将他推开走了进去,店主是一个白头发的老头,脖子上戴着一枚骷髅,手里拄着一根用骨头做的手杖,井上纯美看到墙上贴了许多八卦五行图,忽然店员举着一只茶壶朝井上纯美的头部袭来,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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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五回:夜幕下歹徒械斗凶/枯藤上乌鸦鸣叫乱

    因为接受过特训的关系,井上纯美的反应特别灵敏,她突然伸出手掌外茶壶上轻轻一拍,装满滚烫的茶水的茶壶一下子砸在了店员的脑袋上,他被烫的胡乱喊叫。井上纯美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说:“想不到这样清雅的地方也能雇用这种背后偷袭别人的小人。”店主说:“请进一步说话。”

    井上纯美想也没想就跟着对方来到后院,为了防止被人暗算,她紧贴着店主行走,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将店主拿住,来到里屋,井上纯美定睛一看,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字,上面写这个巨大的忍字。地上一快巨大的海绵,店主突然转身,双手朝她的胸部抓来。井上纯美立刻回退几步然后身在他的侧面,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举起双掌往井上纯美的头顶劈下来,井上纯美腰一弯一脚踹在对方的小腹上,吃了这一脚,他的肚皮就把井上纯美的鞋跟划破了,他并不气馁,坚持战斗,井上纯美突然跳到他身后,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拉,对方立刻倒地。井上纯美抓住他的脖领子一直走出来。店员看到这一幕,方才知道井上纯美是练家子,不敢上前造次,任由她出去了。

    面对生意越来越难做,小林信子真是一筹莫展,眼看自己的利益不保,股东们宣布撤股,这样越发让爱的本店难以为继。眼看歌舞伎町的老字号要倒闭了,许多在歌舞伎町混迹多年的人对此感到十分忧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形成这样一种印象,爱的本店生意好做,大家都觉得自己的生意也会好做。爱的本店要是遇到了麻烦,自己的生意也不会顺利。基于这样的原因,歌舞伎町显得行市惨淡,有人开始主动联系小林信子,希望能够把爱的本店买下来。小林信子也乐于将爱的本店出手,她感觉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如果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折算成现金拿在手里,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事情难以两全,你想把爱的本店卖掉,可现在这个情况,肯定卖不出好价钱,如果卖的价格太低,她会觉得难以接受。

    主动联系她的买家开出的价格她都难以接受,可这不要紧,因为越往后推,价格越往下掉。她终于下定决心要把它低价卖掉了,可明日再去联系买家,对方开出的价格又低了一截。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想太多就接受了对方的条件。对方也很快,不到三天就办完了移交手续。小林信子离开了爱的本店,因为要维持爱的本店的生意,前些日子她卖掉了吉利店,现如今她手里这有现金,以后该怎么去讨生活呢?她想了很多,可想来想去还是不得要领。离开爱的本店的第一个夜晚,她住在情人酒店里。看到她一个人,到了半夜的时候,有人往她的房间里塞了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一位牛郎的电话号码,以及服务的项目和价位。

    她三次卡片丢进垃圾桶,又三次拿出来端详。最后还是拨通了电话,牛郎进来之后,发现长的还可以。她自然喜得手忙脚乱,这一位牛郎显得非常专业,他的每一项服务都做得非常到位。他看起来非常的温顺,像是一只绵羊,她有什么要求,牛郎没有不满足的,说满足其实不足以形容他服务的精湛。小林信子忍不住说:“真是好,你为什么不在牛郎店做呢?那里安全措施做的更到位。”对方说:“那里每天都全负荷的去工作,整个人都被束缚在了床上。不想在这里,钱虽然没有证那么多,相对来说比较自由。”小林信子说:“真好,我觉得我都爱上你了。”对方一听这话,自然兴奋异常,等服务做完了,小林信子担心对方再来骚扰,于是提醒他说:“我方才说的话不作数,你不要多想。”

    对方笑着说:“我不会多想的。”不用挥手说再见,今生永远不必再见。有时候重逢是悲剧的开端,一个人在同一个圈子里生活的不要太久。在人的一生中,如果每三年换一个生活的地方,身边的人和事来个大洗牌,这就很不错。如果你在不到十个人的单位工作,一工作就是四十多年,这是没什么意思的,久住成仇人,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为什么古人把夫妻称作是冤家?两个人在一起住的时间太长,往往会积累下极大的仇恨。相比之下,也许古代母系氏族社会流行的男女关系模式更合理。男女只做露水夫妻,绝对没有可能长期住在一个屋檐下,生出不止一个孩子。

    在那个时候一个女人在她的一生当中,生几个孩子是没办法避免的,那个时候没有节育措施,但是这些孩子绝对不可能有相同的父亲。在女权社会,并不在意男人沾花惹草,那个时候男人作为一种消遣的工具,他就像是公园里的各种娱乐设施,大家可以而分享,没有一种概念说某位男士是谁的男人。婚姻是男权社会才有的东西,一直婚约把两个本没有关系的人拉在一起,然后要求他们一直呆到年老死去,这是很残酷的。凡是信奉女权的人,大多痛恨婚姻,凡是信奉男权的人,对传统的婚姻制度往往持积极态度。现实生活中为什么女人反而比男人更看重家庭和婚姻,这不是因为女人更传统、更善良,而是因为女人的利益跟家庭和婚姻结合的更密切。

    度过了不安的夜晚,小林信子显得很疲惫,她决定去郊区的小旅馆休息几天,然后再考虑如何度过余生。来到郊区,来到野外,人身上的浮躁之气减少了很多。看到飞舞的蜻蜓,看到满山的野草,她的心情有一点落寞。白天的时候,她人呆在室内,望着撒在外面的阳光,她的心情很糟糕。有悔恨、有思念,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当初没有从犬养怡静的手里抢夺爱的本店,也许现在生活要稳定的多。但是她也不后悔,稳定对于她而言没什么吸引力,她更希望自己是一个心理素质十分过硬的冒险家。

    呆在温室里的人,会变得越来越脆弱。随便哪天出来让风一吹,他就变成了病人。竞争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更强大,不过在竞争激烈的社会,选择走上绝路的人会更多。真正能够在激烈的竞争中笑到最后的人是很少的。小林信子想了很多,想得再多已经于事无补。她想或许自己应该找一个男人,然后好好的相夫教子,这是许多日本女人的归宿,她见过的大部分女人都要走上这条路,原来特不屑于成为这样的女人,现在反而有点羡慕她们了。犹记得前一段时间有一位来自中国的织女店老板前来访问,她姓唐,叫什么已经记不清楚了。

    她带着自己的干女儿,这位唐女士是业界的名流,许多年轻女性把她视为榜样,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跟她一样风光。她却对干女儿这样说:“我一点都不希望你将来跟我一样,男人的幸福给事业有关,事业做得越大就越幸福。咱们女人不一样,我并不是一定要你把我的店发扬光大,假如有一个男人真心爱你,你就嫁给他好了,钱的多寡其实无所谓,只要他值得你爱。”这样一位业界公认的女强人居然这样叫到自己的干女儿,真是让人不甚唏嘘。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女权事业的艰难,其实人潜意识的惯性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而被这种男权余韵毒害的绝不仅是男人,许多女人都是这种思想的信徒。在中国可能全世界都有这样的现象,按说觉得自己受到不公正对待的女性应该都是一些来自底层的人,其实非也!

    自认为受过不公正对待的人一般来说非富即贵。有的是女商人,有的是女官员,一个她们感觉男人在商场和官场拥有的机会超过女人。社会上事业成功的男士受到大家的尊重,但是对于事业成功的女人未必有内心的尊敬。许多事业上不成功的女性,在事业成功的女性面前一点都不觉得自卑。这样说吧!如果一个在职场表现平平的女性,如果有一个爱她的丈夫,她甚至会在成功女性跟前表现出一种优越感,因为大多数女性成功人士,不是离异人士,就是根本没有结过婚。被幸福包围的女人一般都具有传统意义上的美德,一般来说摩登女郎,内心有非常现代的女性,她们有独立的思想,可以这样说,幸福跟女权斗士没有什么关系。

    传统就像是一个剧本,规定了男人女人需要扮演的角色,按照举办去演戏,他们看起来自然毫无违和感。如果大家一上台就把剧本丢在一边,每个人都想着把自己突出自己的重要性,以承担责任为耻,这样大概没有不违和的地方了。当你自觉对男人没有需要的时候,男人反而像跟屁虫一样粘着你,当你需要男人的时候,他们反而会被吓跑。一个男人如果能下决心娶女权斗士做老婆,他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小林信子在窗户前吸着烟,她悠然的吐着烟圈儿,当她把一口痰吐到痰盂里,忽然觉得自己好恶心。

    歌舞伎町从来没有平静过,几乎每天报纸上都登着歌舞伎町的新闻,不是发生了凶杀案,就是发生了某位织女受到了侵犯。日本社会有一种共识,如果是良家妇女被侵犯,他们就觉得这个事情惨绝人寰、天理难容,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织女身上,大家的看法就都变了。不但不容易听到同情的声音,还会有一些人要说风凉话。他们会这样说:“难怪人家要侵犯她,这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说这种话的人当中许多都是女性,想到这里小林信子吐出一口凉气。在月光如银的夜晚,她想起了过去跟男人们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这可能是她度过的最不值钱的夜晚,当初她每晚都能挣五百美元。

    井上纯美在那次跟棋馆的人发生冲突之后,没多久便忘了,这一日又来到这一带闲逛,突然她的前后多了十多名歹徒,她好不惊慌,摆出架势打算好好打一架。没想到人家从兜里掏出来一瓶东西,朝着她脸上一喷,她立刻觉得视力模糊、头昏脑胀、四肢无力,她被拖进了一间小黑屋。因为她已经是一位高级官员,失踪不到半天,警察就把歌舞伎町翻了个遍,棋馆的店主一看,觉得如果让人找到了井上纯美,这一次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给做了,这样就没有人知道老子和她之间的瓜葛。于是提着杀猪刀来行凶,哪里知道东京城天罗地网,特工们早已经找到了关押井上纯美的地方,他们拿着摄像机就等着店主来自投罗网,店主是个老江湖,当他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大对撒腿就跑,可他哪里能逃得出特工的手心。这厮被关进了谍报组织设立的秘密监狱,井上纯美难免吃了一点苦头,她来到店主跟前咬着牙说:“请问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感想?”

    店主说:“只求速死,没有其他。”井上纯美说:“你想死,这说明你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来这里就别打算出去。不过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晓得你喜欢先听哪一个。”不等店主回话她就说:“还是先听好消息吧!我打算放了你。”店主嘴上说:“你骗人。”心里却已经活动了,井上纯美说:“我要把你给阉了,割了你的舌头,剜了你的眼睛,挑断的手筋和脚筋,你就做个行乞的残疾人吧!”店主听了顿时觉得体内冒出了真真凉气,身上冷汗直冒,井上纯美继续说:“你这个心肠歹毒混蛋,我让你后半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方一听这话,急的交换起来。井上纯美退后一步说:“动手吧!”这个时候看到一个举着杀猪刀进来,眼睁睁的看着他举着刀朝那厮的下半身捅了下去,血水一下子冒起来二尺高,井上纯美也有一点害怕。店主自然疼的死去活来,晕过去又被人用凉水浇醒。!

    为了帮井上纯美出气,特工们去把棋馆砸了个稀巴烂,最后放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原来这家棋馆可不是一般的所在,这棋馆的店主并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位暴力社团的负责人,到这里下棋的人,本身都不是围棋爱好者,他们各个分舵的舵主,他们以下棋之名聚集到这里,实际上做的是贩卖人口的生意。他们在各地犯案,把女孩子从四面八方运到动静来,经过培训之后,把她们卖到各大织女店。无论如何他们也想不到不经意间会踩了谍报组织的地雷,这一家暴力社团立刻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大家共同组成一个犯罪网络,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就必须选出的社长,如何才能够选出让大家都承认的社长呢?

    很简单,就是组织械斗,谁最后打垮了对手,谁就是最后的赢家,往往暴力社团在新老交替之际是警察打击他们的最好时机。警局得知消息之后,立刻在周围部署了精力,在那里守株待兔。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械斗如期开始,大家挥舞着砍刀和钢管,隔得十几米远,大家都能闻到血腥味儿。械斗持续时间约莫三个小时,因为大家都是格斗的好手,所以没死多少人,才不到三百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出个结果,总之打到天快亮的时候就结束了。因为这样的节目太过精彩,警察居然忘了抓人。本以为械斗已经结束,万没有想到第三天早上市民们又发现街上躺二百多具尸体。中曾根红来到现场查看,嘴里说:“这些人都还很年轻,就这样死了值得吗?”

    他好像是在问身边的人,实际上实在自言自语,聪明人都没有回答,只有一个不识眼色的人说:“值得。”一听这个中曾根红被吓了一跳,冷笑着说:“何以见得?”对方说:“古时候有个文学家说过,人总是要死的,有的人死了,就像是泰山崩塌一样,有的人死了,就是尘埃落地一样。这些人死的轰轰烈烈,不愧是大英雄。”中曾根红笑着说:“很好,回头我调你去重案组。”大家都被这个决定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没想到对方笑着说:“多谢局长大人栽培。”

    械斗持续了五天,到了第六天夜里,他们没有再看到有人械斗。中曾根红自从遭遇那厮接话茬之后,总觉得自己给人家占了便宜。他嘱咐重案组的负责人,凡是有危险的任务就让那厮去。他非常焦急的等待着那厮光荣殉职的消息,万没有想到自己还得签署嘉奖令,那厮居然立功了。一开始他一位是侥幸,可他一连七次立功,这激怒了他这个局长老爷,就在那厮被调离重案组的当天,一次行动中就遭到了非法暴力社团的报复,一共有十二个人以身殉职。中曾根红气的几乎要晕过去,他决定重新把他派回重案组,结果该非法暴力社团自知闯祸,社长一溜烟逃出了东京,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之下,那厮再次立功。

    中曾根红咬着牙说:“总有一次他会倒霉的。”这样的话他反复说着,几乎每天起床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每天睡觉前也要说一遍。日积月累,终于有一天中曾根红病倒了,他仍然坚持这个每天祈祷那厮出事的好习惯。一日傍晚,他正蹲在床上吸烟,忽然有人把门推开了,因为受了惊吓,烟头落在了被窝里,很快床上冒出滚滚黑烟,然后就出现了明火。来人吓得扑上来帮忙灭火,然而医院立刻就拉响了警报,许多人端着水盆冲进来不由分说望床上泼凉水,火灭了,中曾根红也受了风寒。(!≈

    这个时候才定睛观瞧,原来那时候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位漂亮的女警官,她哭丧着脸说:“大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那个?”中曾根红说:“好消息。”她说:“你不喜欢的那位警员英雄殉职了。”中曾根红喜得不停地搓手,说:“太好了,传我的命令,就说我大大的褒奖他。”她说:“没有必要了,上面已经发了命令,你被免职了。”一听这个中曾根红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说:“太过分了,凭什么死一个人就撤我的职?”她说:“他是法务部尚书的小儿子,他已经知道你一直在诅咒他的儿子早日牺牲。”

    中曾根红一把抓住她的脖领子,恶狠狠的说:“他怎么会知道?”她说:“这有什么奇怪?全警局的人都知道你讨厌他。”中曾根红一听更是怒火万丈,说:“一定是你泄露出去的,我掐死你。”她说:“你每次开会的时候都问他死了没有,这哪里还需要我去泄露秘密。”中曾根红一下子倒了下去,他的鼻孔里只有出气没有入气,她鞠一躬说:“大人,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离去,好不容易才爬到局长的位置,现如今一下子变成了老百姓,他怎能不感到痛心。他趴在床上一边流眼泪一边不停的吸烟,他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整个人都变成了碎片,像是被扎破了气球一样瘫在那里。圜丘法师每天睡到半夜都被乌鸦的叫声吵醒,这让他感到不胜其扰,小沙弥们来找过他几次,希望把寺里的枯藤砍掉,不然乌鸦的是不会走的。每次圜丘法师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怎么能为了自己方便把让乌鸦们无处安歇呢?”一日睡到半夜,圜丘法师忽然从禅房里窜出来,挥舞着斧头冲向那棵枯藤,一通丧心病狂的砍伐,枯藤应声倒地,乌鸦的叫声震耳欲聋,圜丘法师捂着耳朵冲着乌鸦大声喊叫,说:“你们都给老子滚,都给老子滚。”

    小沙弥们有的被吓的尿了裤子,却不敢出来观看。演虚法师仗着自己年长几岁冲出来观看,忽然圜丘法师挥舞着斧头冲他扑来,演虚法师吓得落荒而逃,小沙弥越发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了,演虚法师一边想一边跑,可他这一想速度就慢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圜丘法师突然将斧头投向演虚法师的脑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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