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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生育力保存(一)

    告别小溪回到家里,应笑给穆济生发微信视频连接请求,穆济生一开始没接。

    【???】应笑打字,【穆宝?】

    过了一会儿,又连着发,【笨蛋呢?】【我笨蛋呢?】【喵???】【喵!!!】【喵……】【医院又有紧急情况吗?】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穆济生才拨回视频,说:“没事。下班时间晚了点儿,去食堂吃了晚饭,刚一到家又接到了薛惠惠的电话。”

    “嗯?”应笑也有一点紧张,“薛惠惠的孩子怎么了?”

    “没怎么,又问了问照顾孩子需要注意的问题。”穆济生说,“还有,薛惠惠在申请离婚。她已经回父母家了。”

    “???!!!”应笑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山坐了起来,“薛惠惠?离婚?真的假的?”她还以为薛惠惠一辈子都不会离婚的。

    “真的。”穆济生说,“郑峰父母竟然希望薛惠惠再生个孩子……用同样的方法。唐氏男性基本没有生育能力,还是‘断根’。他们说了,这一回,他们肯定会做羊穿,不会再有‘糖宝’出生了。另外,他们自己多少知道这个要求非常过分,表示老大可以交给爷爷奶奶两个人带,不打扰他们,薛惠惠、郑峰、老二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他们以为,薛惠惠会答应一次,就会答应第二次。”

    应笑再次觉得“yue”了。

    现在,生殖相关的黑诊所就真的是非常非常多,生意也非常非常好。正规途径的精子需要排队需要等待,正规途径的卵子几乎没有,有些夫妻便打起了“非法获得”的主意来,而总有一些丧尽天良的为了挣钱铤而走险。黑诊所还能选择试管婴儿的性别,而不少患者做试管的目的就是“要个男孩”,可黑诊所的卫生、安全事实上都无法保证。郑峰一家并不在意薛惠惠的身体健康。

    应笑知道,到了现在这个年代,绝大多数的家庭并不看重所谓“血缘”了,如果必须使用供精,那就使用供精,很多还会非常感谢这个途径的存在。可,竟然还是有些家庭无比在意“亲生”“血脉”,不光是东亚,她前阵子突然发现荷兰也曾有过病例,而且,与日本的那些一样,正规医院负责手术!医院里的伦理委员会讨论后,最后决定认可并且帮助患者进行手术,而新闻出来后,有些网友表示反对,另外一些网友居然表示赞成。而在加拿大,也有母亲为女儿捐赠卵子的例子,但是还未施行手术。

    尤其郑峰。郑峰父亲年纪太大,精子出错几率太高,他们又有一些倒霉,小孩已经不健康了。可付出的东西越多,他们就越执着,舍不得沉没成本。

    幸好,薛惠惠终于不愿意了。

    “那,”应笑问,“糖宝孩子怎么办呢?”

    “郑峰父母照顾着。”穆济生说,“毕竟也是‘老郑家的’,郑峰父母不会丢弃或者虐待之类的。薛惠惠家可能以后每个星期带走一天?我不知道,我没细问。”

    “哎……”应笑只能长长叹气。也不知道薛惠惠的离婚决定与自己的苦心相劝有无关系。

    “好了,不提这个,”穆济生问,“晚饭吃的什么?”

    应笑回答:“是烤鸭哦。”

    “好吃吗。”

    “你瞅你这话问的。”应笑说,“烤鸭能不好吃吗?只要厨师别太拉胯,就好吃,何况小溪请的大董,云京最好的烤鸭店了。”

    穆济生挑挑眉,酸不溜丢地道:“这家店我都没吃过。”

    应笑笑嘻嘻地:“乖哦,我下次带你去吃吃。”

    穆济生也随着笑了:“行。”

    这个时候应笑发现,斜斜靠着长沙发一边扶手的穆济生可能觉得不大舒服,单手解了一颗扣子,这样,一共开了两颗扣子的领口处松松垮垮,很不正经。

    “……喂,穆医生,”应笑特地用“穆医生”来称呼,问,“你在发骚吗?”

    穆济生则轻笑一声:“你说呢。”

    “我看就是。”

    “行吧,”穆济生有些认真,又有些漫不经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切。”

    可能因为讨论到了穆济生的衬衫领口,穆济生也注意了下应笑今天穿的衣服,道:“这件衣服我没见过。”

    “你没见过的可太多啦。”应笑笑,“不过穆济生你一个直男居然注意我的衣服。”

    “当然。”穆济生淡淡的,“你的一切我都注意了。”

    应笑站起来,走到客厅的大镜子前,举着手机拍镜子里她自己的倒影,给穆济生看:“就是一个小裙子。看,是这样的。”

    她下半身是挺短的黑白波点大摆伞裙,又复古又俏皮,修长修长的两条腿一大半都露在外面。因为要见张小溪,应笑特意穿了裙子。

    穆济生望了会儿,突然站起来,说:“我去你家。”

    “啊?”应笑有些懵,“不是说好不见面了吗?”她今天赴小溪的约,他们不能一起吃饭,于是说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分头写paper。正好他们昨天刚刚看完一部最新的电视剧。

    穆济生:“就半小时。”

    “好吧,不过今天晚上我真的得忙活论文。你知道的,ai医疗那篇论文已经到了proofreading阶段了,我今晚上校对一遍。”应笑感觉穆济生想耍流氓。

    “嗯。”

    不过两三分钟,穆济生就站在门口了。衬衫扣子已经扣好,正正经经人模人样的。不过,应笑依然感觉穆济生想耍流氓。

    但穆济生居然没有。他走进了应笑的厨房,打开应笑的冰箱,要给应笑洗水果了。

    应笑不太爱吃水果。说“不太爱吃”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她爱吃,但懒得吃。于是养生的穆济生每天晚上弄些水果,有时是洗草莓洗蓝莓,有时是洗葡萄,有时是削苹果,有时是切芒果,有时还弄更复杂些的火龙果之类的,换着来。

    他看了看,道:“草莓已经不能吃了,桃子还有点硬,算了。我去买点新鲜东西。”说完回头:“一起?”

    “不想去……”应笑说,“地铁上面没空座了,我都站了一小时了,累。”

    “那你休息吧,”穆济生有点无奈,“我马上就回来。”说完,拿着手机去给应笑买水果了。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他又拎着东西回来。而后一样一样仔细放到应笑家的冰箱里,又洗了一串葡萄,挖了几个猕猴桃,端出来。

    应笑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天,说薛惠惠,说张小溪,还有那个神内同学。

    到10点15时,穆济生站起来,将水果盘收进厨房,又洗干净了,再回来把小餐桌也擦干净了,扔了湿巾,洗了手,才道:“行了,走了,离30分钟只差两三分钟了。”

    “嗯。”应笑也站起来,想:难道……真不是来耍流氓的?

    结果还没想完呢,应笑就被打脸了。

    “笑笑,”穆济生又有些蛊惑,问,“今天……也接吻吗。”

    “唔……”

    还没等回答什么,湿热的唇便贴上来,又热又湿。

    吻了一会儿,穆济生突然一脚就踹开了木头椅子,抱起应笑放在桌上,继续舔吻她的脖子。

    过去,对于脖子,穆济生是比较克制的,只是轻嗅、轻抿,还有深深浅浅、长长短短、或轻或重的啄。不过今天,他却是亲吻与舔-弄交替着进行。用力嘬出一个痕迹,再用舌尖刷过、治愈,亲吻、舔-弄交替进行,一路滑到锁骨部位。

    过了会儿,两人又重新接吻。因为应笑坐在桌上,吻着吻着,她突然间就感觉到……穆济生的两手指尖在轻轻碰她的大腿外侧。对方动作很轻很轻,只有中指,只有指尖,似乎不想吓坏了她,可应笑却瞬间只觉一阵电流蹿遍全身。

    穆济生还是很轻,两趟之后,见应笑没有反应,他动作才突然变重,又重复了两回相同的路线。

    而后穆济生回到了应笑耳下的位置上,在应笑的耳边轻道:“笑笑,抱着我的脖子。”

    “……嗯?”虽然不解,不过应笑还是照做了。

    接着,她就再次被亲吻了嘴唇,被缠绕了舌尖。

    然而这回,吻着吻着,穆济生的两手突然捏着应笑两边膝弯,往上一提,应笑柔软的腿内侧就蹭到了对方的腰。

    穆济生的吻停了一秒,说:“盘着。”说罢便又吻了回去。

    应笑照做了。她死死地盘着,脚后跟儿蹭到对方面料精致的黑色西裤。

    穆济生一手揽着应笑的肩,一手搂着应笑的腰,把女孩儿贴在胸膛上,继续亲吻,而与此同时,他竟然又上前了一步!

    应笑穿的只是短裙,当然已经毫无用处了,里面虽然有黑色安全裤,可还是……她感觉,自己几乎已经碰到穆济生的腰前面了。而穆济生,却仿佛是完完全全沉浸在了亲吻中一般。

    这个动作太……了。

    怎么就亲成这样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应笑脚尖重新着地,她一边推穆济生,一边试图站起来,脸红得像一只大虾,说:“又耍流氓。”果然,他就是想耍流氓!一开始没感觉错!

    “嗯,”穆济生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喜欢你,想要你,怎么了吗。不过,我可以等。”

    “再、再等等。”应笑推开穆济生,小心翼翼望着对方,“有、有点儿快。”

    “好。”穆济生又吻了吻她。

    正当应笑偷偷揣摩这蜻蜓点水的亲吻是不是一种敷衍的时候,一个饱含深情的深吻便紧接着落了下来。

    这个吻结束后,穆济生的逗留时间已远远超过半个小时,应笑打了他的肩膀:“我真的要洗澡、刷牙、校对论文了!”

    “抱歉。”穆济生问,“送我到门口?”

    “行吧。”

    于是穆济生拉起应笑的手,领着应笑到了门口,两个人一前一后。直到低头去穿在走廊里过渡用的便宜拖鞋,他才放开了应笑的右手。

    这么两步路都要黏糊,应笑又鄙视穆济生,又鄙视美滋滋的自己。

    “好了,”穆济生终于到了门外面,“晚安笑笑。”

    “晚安。”

    关上大门,应笑觉得好神奇。每一天与穆济生相处的这段时间,她都是快乐的,可却又有一点紧张。新鲜、刺激、兴奋、幸福,共同组成这段时间。她每天都满怀期待,只要分开,便又开始期待起来新的一天。

    …………

    论文校对到一点钟,应笑次日居然也不困。

    她一直都精力充沛。

    第一位患者叫作夏笛歌,很好听的一个名字。她看上去是一个非常干练的白领,很漂亮,她老公也很帅气。

    “医生,”她递过来一张报告,“我现在是这个情况。”

    应笑本来以为她手里是其他医院的化验报告,轻轻一扫,本能地寻找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