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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自由之门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觉得咱们确实可以先抛开成见,坐下来好好谈谈。”

    一番权衡利弊后,我朝暴桀如是道。

    如果暴桀所言是真的,那么逃出修罗界,无疑是重中之重,与重获自由逃出生天相比,我和暴桀那些过往恩怨又算得了什么?

    带着这一念头,我消散了血魔形态,重归人形本体,众血龙也在我的意志下隐入了血云之中。

    做完这些后,我随即朝着旗舰掠去。

    “恭迎魔神登船!”

    暴桀如是言,又颇为恶心的朝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他的这一‘盛情’邀请下,我随即登上了船。

    随后,我没有理会那摆露着一副厌恶嘴脸的暴桀,径直来到了许正阳等人近前。

    “怎么,暴桀没有为难你们吧?”

    见我为他们二十山主暂停刀兵,甚至踏上战船,许正阳等人不觉受宠若惊。

    许正阳摇了摇头,满脸感激道,“界主大……暴桀并没有为难我们,只是君上您为了我们,置自身安危于不顾,我等实在愧不敢当……”

    “既然没有为难,那就好。”

    我打断了他的话,随后朝暴桀看去,“既然我已登船,这西北海二十山主对你来说就已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还是且送他们返回净土中吧,免得在这碍眼。”

    “当然,当然!这帮家伙若不是我的故人,他们本身是没有资格踏上这艘旗舰的。而现在魔神您既然要他们离开,我自然遵循您的调遣!”

    说着,暴桀挥了挥手,一艘小型空艇随即行驶了过来,停靠在了旗舰边畔。

    随后,他朝空艇舵手说道,“尔等听令,护送本座这二十位故人返回绝天河净土,途中若是让他们伤了半根毛发,你们也不必再回来了!”

    “喏!”

    对此,空艇上的舵手齐齐领命道。

    紧接着,一道悬梯从空艇上落下,搭在了旗舰船舷。

    “君上,您多加小心……保重!”

    许正阳自知自己在这儿只是累赘,朝我这么说了一声后,随即便和其他山主一道踏上了空艇。

    空艇载着二十山主离开了,朝着绝天河净土所在的方向飞驰而去。

    见此,我也稍微安了心,随即看向了暴桀,想看他打算如何与我洽谈。

    暴桀如果真的所言不假,那么从修罗界中逃出生天,对于我来说显然是无法拒绝的诱惑,对于暴桀以及他麾下神明也同样如此。

    与真正的自由相比,我们过去的那些恩怨根本无足轻重。

    “暴桀,你且说说,自己打算怎么个逃出生天法?”

    带着这一念头,我朝他这么问道。

    “魔神,我且问问你,阴阳界与三界,与魔宗之间算是什么关系?”

    暴桀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这么朝我问道。

    对此,我回应道,“三界与阴阳界世界万物,都是由我前世所创,而我前世又隶属魔宗。那么魔宗与这两方世界,自然是主仆关系。”

    “没错,因为您的这层关系,三界与阴阳界诸神,从某种意义上是附庸于魔宗的。”

    暴桀说道,“可过去千万年里,你从魔宗叛逃,藏身三界之中,为了躲避众生界追杀,除了三皇五帝外,你鲜有再授予其他子民任何来自魔宗的秘法。正因为如此,即便众生界苦苦寻找你万年,都不曾寻找到你的真正下落,只因你已隐匿了自己所有气息,甚至不惜轮回转世,主动让自己忘记了过去。”

    “其他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三皇五帝却再清楚不过。在我被三皇五帝擒获,被他们打入修罗界之前,我曾无意偷听到一个关于修罗界的秘辛。”

    暴桀顿了顿,继续说道,“据说,修罗界并非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死牢,其中还隐藏着一道通往外界的自由之门,而这条自由之门,就隐匿在魔宗圣地中。”

    直到这个时候,拐弯抹角了好半天的暴桀,终于扯回了正题。

    而他的这番话,也让我的心里不由一喜,“既然如此,那么你可知道,这道通往外界的自由之门,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既然自由之门就存在于魔宗圣地中,那为什么千万年来,却始终未曾听说有任何魔宗中人从修罗界逃离的消息?”

    我朝暴桀询问,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此,暴桀却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关于这些,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才需要借夜归人之手,以此试探如今魔宗实力深浅。进而考虑是否应该赴入魔宗圣地中,寻找那一道通往自由的大门。”

    听了他的这番话,我原本饱含希望的内心,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

    “暴桀,你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对此,我不由冷笑出声,“为了一个传言中的自由之门,你不惜借夜归人之手挑衅魔宗威严,以此试探魔宗虚实,甚至还妄图公然赴入魔宗圣地。你有没有想过,这道自由之门是否真的存在?而你的所作所为一旦将魔宗彻底激怒,可曾想过要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暴桀不惜借夜归人之手发动灭世之战,又摆出如此阵仗打算赴入魔宗圣地,他所做的种种仅仅只因为一个虚假难辨的流言。

    和先前在阴阳界中一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率性而为,丝毫没有考虑过背后的代价。

    而我本就是魔宗叛徒,和他这个昔日死敌又踏上了同一条贼船,到头来只是在和他进行着一场豪赌,一旦豪赌失败,我定然也要为他的这一冒失付出莫大的代价。

    对于本就谨慎的我来说,这显然是一次极大的冒险,出于利弊权衡,出于对暴桀的天然不信任,他的这一盲目计划,显然和我意志相背离。

    对于我的这一态度,暴桀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却又问我,“那你可知道,这个传言是经谁之口道出的吗?”

    “是轩辕帝!”

    暴桀说道,“三皇五帝在对我进行罪罚审判,要将我打入修罗界之前,曾当着我的面和其他帝皇说起过关于自由之门的事情。”

    “轩辕帝何等存在?他的实力已无限接近于主宰者,他的话虽然听来像是无意之举,但他当着我的面如此直说,我更认为是有意为之。”

    “三皇五帝虽然在众生界中不显山露水,但他们本质上和你一样是魔宗中人,对于作为魔宗大本营的修罗界,他们显然比常人更为了解。”

    “所以,不管他对我的这句无心之言究竟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我都认为轩辕帝所说是真的。在这修罗界中,一定有着一道通往外界的自由之门。至于这座自由之门身在何处,如何开启,还需在踏入魔宗圣地之后再做谋划。”

    也许暴桀也觉得自己所言种种太过玄乎,他的语气里也不由得一阵发虚。

    随后,他颇为无奈的朝我说道,“魔神,如今的你我都是被流放到修罗界的罪徒。终有一日,来自修罗界的天地力量将腐朽我的身躯,散尽我的神力,让我沦为凡人,沦为路边枯骨。”

    “而你又是魔宗的叛徒,终有一日你的存在将被魔宗所察觉,你觉得身为叛徒的你,最后又将迎来一个怎样的结局?”

    “与其在这坐以待毙,最后落得一无所有,我们何不趁着自己实力正盛时豪赌一把,不负枭雄一生?”

    暴桀的这番话,无疑戳中了我的痛点。

    我虽然对自己前世以及魔宗都不甚了解,但从他人如出一辙的话语中,多少了解到自己前世和魔宗相处并不融洽,甚至魔宗被封印修罗也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其他的我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如今的魔宗定然对我恨之入骨。

    如暴桀所说,一旦让他们知道我已来到修罗界,那么我的下场定然无比凄惨。

    而事实上,如今我赴入修罗界已被越来越多的人得知,传入魔宗耳中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为此,在这之前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总不至于就这样坐以待毙。

    我身在修罗界中,虽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受到腐尸水的侵蚀。但和腐尸水相比,那一直不曾显山露水的魔宗更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我在修罗界中待的时间越长,便越发陷入险境。

    虽然对暴桀不信任,但正如他所说,这所谓的自由之门,显然是修罗界众生从无尽的苦难中逃出生天的唯一希望,而这众生也包括我自身。

    既然有一丝希望在,那么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得去尝试一下才对,毕竟已经没有什么比眼下的情况更糟糕的了。

    不知是出于对魔宗的忌惮,还是出于对自由的渴望,在一番思索挣扎后,我竟然潜移默化的,沦为了和暴桀一样的赌徒。

    与其为了过往恩怨斗得你死我活,倒不如为了自由抛开成见,互相利用也好,与虎谋皮也罢,也算多了一个帮手。

    更何况从刚才我覆灭无敌舰队的手段中,暴桀也看出了我的底蕴,而这也是他向我提出结盟邀请的直接原因。

    “暴桀,你的五行空舰火力齐发间,其灭世之力已堪比创世神,按理说你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才是,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与我结盟?”

    带着这一念头,我朝暴桀问道。

    “因为我若要赴入魔宗圣地,就必须得到你的相助,只因你是开启圣地大门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