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世盛欢:嫡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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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兵法战术

    云枭报以礼貌的微笑:“能跟马老将军探讨军事策略,云某荣幸之至。”

    三人从研讨室出来时,已经是傍晚,马万楼还得动身回去马王山,有些东西守着好些年了,哪怕是一晚都离不了。

    马万楼临走前硬是倚老卖老了一回,赖着云枭收李小诺做徒弟,说是除了云枭,谁也没那个资格。

    云枭突然想起李小诺立于沙盘前沉思的样子,心中莫名的涌出许多情绪。

    他心疼她,小小年纪便继承了一个将门的族志,为了家族的忠义之名,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

    虽然她有天赋,也有兴趣,她有一种要去证明巾帼不让须眉的执念,更是想要让爷爷为她感到骄傲,她,比别人付出的多得多。

    爷爷并不愿意让她这么辛苦,可是,她却不愿意李家到了她这一代没落,于是,她以慕浅幽的所作所为说服了爷爷,其实,她心中所想,便是将李家发扬光大。

    她本该跟别的女子一样,及笄,议亲,成婚……然后便是相夫孝子安稳一世。

    然而事实却是,她抛却了绣花针,踏上了从戎路,打小就舞刀弄枪,入军营习兵法……

    这一切,皆只因她身上烙印了“将门之后”这四个字,就是这烙印,决定了她该过什么样的人生。

    她的成长轨迹,就在这短短数天就叫他猜了个七七八八,然后他就想保护她。

    云枭对李小诺的那种了解,像是与生俱来那样,不需要深交,就能懂得她的坚持和艰辛。

    因为她和他,是一样的,他一开始就知道。

    云枭本想说会悉心教导李小诺,但拜师就免了,他从不收徒,也不想开这个先例。

    结果刚说完前一句,马万楼便是让李小诺跪在云枭跟前磕了头,又给李小诺递上一碗茶,李小诺心知这样不好,无奈马万楼是爷爷辈,她不能逆长辈的意,于是便出现了这样一幕:

    李小诺跪在云枭跟前,双手将茶碗举过头顶,递给云枭,很是真诚的唤了一句:“师父,请喝茶。”

    云枭立在当场忘记作出反应,马万楼则推搡着云枭接过茶碗,跟催眠似的在他耳边念叨:喝呀,快喝呀,喝一口,就一口啊。

    拜师礼最终还是完成了,马万楼安心离开,走的时候叮嘱李小诺安心跟着师父学本事,不用怕爷爷担心,他会给李国公传信说明。

    李小诺看着云枭,仍然处于呆滞状态……

    而此时的云枭内心几乎是奔溃的:

    这个套路不对啊!

    师父!徒弟!师徒!

    这搞毛!

    到底是谁偷改了剧情啊喂!

    ……

    “师父,你什么时候开始教导我兵法战术?”

    “师父师父,上次你让我分析的那场战役我又有新的想法了,你听听,看我说得对不对啊。”

    “哈哈哈,这套格斗术我一学就会了,师父你看,你徒弟是不是很聪明?”

    “师父,你心情不好吗?是不是我太笨惹得你不高兴了?”

    ……

    正式拜师那天过后,李小诺就变成了云枭的小尾巴,总是喜欢绕着云枭师父前师父后的喊,喊得不亦乐乎。

    而云枭除了偶尔在兵法策略和兵力部署上指点一二,其余的一切都跟门内其他弟子无异。

    她每天上午去技艺传授区认识奇兵门自主研发出来的各式兵器,再找人对练格斗术。

    只是,大家都害怕被李小诺挑中做对手,人家可是门主大人至今收入门下的第一个亲传弟子,嫡亲嫡亲的宝贝徒弟,说不准以后也就唯她一个了。

    笑话,谁敢跟她动手,万一失手给这位大小姐弄出个好歹,保准吃不了兜着走。

    李小诺不知道他们那些人心中所想,也没功夫去理会这些闲事,只一门心思学本事。

    在战术研讨室听实战经验丰富的前辈们讨论兵力部署,拟定对敌策略,每一个细节,她都会听仔细了记到心里。有时候还能抓住问题的关键点提出质疑。若是碰到不解的地方,过后再回去问师父。

    时光飞逝,两年时间就在不经意间溜走。她已经十七岁,是个亭亭玉的大姑娘了。

    李小诺这几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特别卖力的训练,接着去听研讨会,然后捣鼓自己的缩小版沙盘。那是云枭专程给她弄来,自己模拟战场练习排兵布阵用的。

    于是在云枭的放养政策加上李小诺自己的亢奋状态,一不小心钻进了奇兵门的整套培训里,就把自己的师父忽略掉了。

    倒是闲下来才发觉,这几天师父有点反常,好像是为了什么事情闷闷不乐的样子。自己也没有去留意,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师父不开心的原因。

    一番苦思无果之后,李小诺便是不再纠结,她要去厨房给师父做几个小菜送去,顺便问问他为了什么事情不开心。

    寨子中心的八角楼,是整个奇兵门的核心所在,云枭作为门主,自然也是住在这里。考虑到门中弟子都是男人,云枭便让李小诺住到了他隔壁房间。

    此时李小诺在厨房忙活,而云枭则是在房间里接待一个神秘访客。

    “哎呀!我说我的萧大哥,萧大爷,萧大财主,我求你了成不?别笑了,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啊,我这都快被这丫头左一句师父右一句师父给逼疯了。”说话这声音正是云枭,估计那事儿小不了,言语间都透着一股子暴躁。

    那被云枭唤作萧大哥的男子,正是北冥的九皇子,大炎第一富商萧承珏。

    萧承珏看到这个在沙场上泰山崩顶都能保持沉静的小兄弟,到了情场上竟然没半点自控能力,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到萧承珏闭口不言,云枭吐出一口浊气又开始骂骂咧咧:“都怪马万楼那个老家伙!瞎扯淡!胡折腾!老不死的!逼良为娼……啊呸!逼爷为师!”

    说完又是夸张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往萧承珏身上抹,萧承珏冷眼看他,不语。云枭偷瞄了一眼,见萧承珏无动于衷,又继续哀嚎:

    “想我堂堂一门之主,平日惩恶扬善……倒是从来没做过,可我也没干那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啊,这是造了了哪门子的孽,老天要这么惩罚我?”

    萧承珏十分嫌弃的瞥一眼云枭,慢悠悠的开口:“李小姐她一个姑娘家混在你们这男人堆里头,总得有个名头吧?就算她自己不在意,李国公亦不介怀,可这损名节的事,能避免还是避免吧。师徒就师徒吧,挺好的,至于你嘛,什么时候开始顾及世俗的眼光了?”

    说着萧承珏便是站起身来,脸上写着“告辞”俩字,显然是准备打道回府了。行至门口,又想到一些事便回头补了一句:“哦,你的徒弟她也不是世俗能够捆绑住的女子,再说了,你不是另有身份吗?实在不行,就让云枭彻底失踪吧。她来了,我先走了。”

    让云枭彻底失踪?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到时候只是师父消失不见,而我,便以全新的身份重新认识她。云枭思及此处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

    解开了心中郁结的某人,此时像被勾去了魂魄一般,不是两眼直勾勾的发呆,就是痴痴傻笑,直到门外传来他乖乖小徒弟的呼声,才整个清醒过来。

    “师父,你在吗?我给你送晚饭来了。师父……”

    李小诺端着托盘,上面摆着两盘家常小菜,一碗鸡蛋羹和一大碗米饭,嚷嚷着来到云枭的房间门口。

    云枭稍微调整一下尚未平复的激动心情,戴好面具这才出来开门。

    看到门外的少女双手端着托盘,脸上有期待,有讨好,还有些小心翼翼。

    云枭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回自己:混蛋!变态!把一个孩子从山上捡回来,还收她为徒,结果就是等着养大之后将她吃干抹净吗?

    李小诺眼见师父开了门就愣着不动,似乎又是神游天外去了,对于自己师父这种随时脱离状态之外的情况,李小诺这两年来早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就这么端着吃食站在门口,盯着师父那张因为走神而呆滞的脸,适时在心里默念倒数:三,二,一,回魂!

    云枭鄙视完自己,发现因为自己走神现在还被堵在门口的小徒弟,心虚的笑了笑:“爱徒,你来啦。”

    李小诺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整个托盘扔出去:这还是不是师父他本尊?无端端改口叫爱徒是唱哪出?还有,那肉麻到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云枭像是没察觉到,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小徒弟吓坏了,眼睛瞟到托盘上的鸡蛋羹,立马不顾一切扑了过去。

    李小诺看呆了,吓傻了,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眼神却直往云枭身上扫,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这个师父,要么被掉包了,要不就是脑子坏掉了。

    这上午还好好的,下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李小诺想着就觉着瘆的慌,慢慢站起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个……师父,你先吃晚餐,我去训练了,一会儿你吃完放着等我过来收拾。”话音还没落下来,李小诺就跑得没影儿了。

    虽说之前师父那个饿虎扑食的动作是夸张了点,难看了点,不过好在他还记得,他吃饭的时候旁人都要回避。

    师父从不给别人看他的真容,想到这里,李小诺才彻底放下心。

    师父还是师父,还记得不在人前摘面具,说明脑子也没有坏掉,或许这只是师父偶尔表现出来的另一面吧。

    云枭好笑的看着一溜烟跑掉的徒弟,起身去关好门回到桌前,摘下面具准备好好品尝自己徒弟亲手做的饭菜。

    菜式很简单,一盘回锅肉,一盘蒜泥炒青菜,还有一碗鸡蛋羹。云枭看着黄灿灿平滑滑的鸡蛋羹,从仿若镜面的碗里,一眼,就穿越了时空,回到儿时的画面……

    从自己刚刚记事那年起,记忆里最深刻的吃食,就是娘亲蒸的鸡蛋羹。

    娘亲从没有将鸡蛋羹蒸坏过,从加水和调味到火候的控制都把握得刚刚好,每次蒸出一大碗,都是云枭自己狼吞虎咽的消灭干净,而娘亲则是坐在对面微笑的看着。

    当时的云枭以为,这一碗鸡蛋羹的幸福,会陪伴自己很久很久……

    云枭的娘亲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医女,嫁给云枭的爹之后第二年就生下了云枭。

    丈夫疼爱自己,儿子又聪明乖巧,日子虽然平淡,可也满满都是幸福甜蜜。

    一家三口的美满生活一直持续到云枭十岁那年戛然而止。

    那一年世道不太平,在云枭母亲的家乡爆发了战争,无情的战火导致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这个善良的医女在求得丈夫和孩子的支持,奔赴到战场义务帮助医治负伤的士兵以及百姓。

    本来战况很是乐观,在敌军没有兵力支援的情况下,城门决计是守得住的。然而,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为让人始料不及。

    意外终究是来了,就在胜利到来的前夜,被永远拉上了黑色的天幕,曙光,再也没能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