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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2章

    如果段惊风知道这张试卷会批改,那上周考试时他一定多检查几遍,绝对不一写完就交卷,好像在考场多呆一秒便浑身难受。

    看着试卷上鲜红的分数,明明还没有人说话,段惊风就开始觉得脸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

    尤其归年还在旁边坐着。

    “那什么……”段惊风叫住数学科代表,想问他本次考试的最低分,结果科代表误解了他意思,冲段惊风笑了笑,好心答疑道,“最高分是何灿,他考了145。”

    “另外140以上的还有四五个。”科代表和段惊风打过球,关系还算可以,见段惊风主动问成绩,还当他想好好学习,便温声安慰,“偶尔失误也正常,下车努力考好就成。”

    段惊风:“……”

    时闻折就坐在段惊风前面,这次考试没比段惊风好多少,毕竟那天考试就是他带头交卷的。原本他看到成绩还有点心梗,因为他妈最近帮他找了个家教,补课费死贵了,结果他考出来的成绩跟没补课时一样,实在是对不起他爸妈的钱。

    可时闻折哪知道,没等他伤心多久,段惊风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愣是活活被逗笑,提醒还在发愣状态的科代表,“赵鹏,我猜段哥是想问最低分来着。”

    赵鹏尴尬地笑了。

    段惊风不想在这事上多费心神,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把试卷团巴着丢进桌肚,“还有多余的试卷?”

    “?”赵鹏不解,“你要再做一次?”

    理会段惊风意思的时闻折,冷笑一声说,“段哥哪会做啊,他是给咱们归小年要的呢。”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段惊风不住皱眉,想让时闻折端正态度好好说话,但不等他开口,倒被沉默坐在他旁边的归年抢先。

    “给我一份吧。”归年朝赵鹏伸手,解释道,“我这周才来,没来得及参加考试。”

    赵鹏点头,“成,那我帮你拿份新的。”

    赵鹏试卷还没发完,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了,而时闻折扫了眼他的背影,再满眼疑惑地去看归年,“这套题够难,别人都巴不得不做,归小年你怎么还主动往上扑呢?”

    “他跟我们不一样。”段惊风替归年回答,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骄傲,“归年肯定能考满分。”

    虽然段惊风和他说过归年成绩不错,但时闻折没太放在心上,只当是段惊风滤镜太厚,故意往好里说。所以当段惊风说要再来一张试卷时,他才会如此惊讶。

    都是差不多的水平,做不做试卷都一个样。

    “别了吧?”时闻折好心建议,“这套题真有点难,要不然班上高分也不会只有这么几个。”

    段惊风怕麻烦,如果是其他事,或者今儿个被误解的是他,那他都懒得解释。但事关归年,段惊风又是另一种态度了。

    他不想归年被误会,无论好坏。

    “想什么呢?”段惊风啧了声,“归小年同学可比我们厉害多了,要让他来做这套题,肯定能拿班级第一。”

    归年不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是抿嘴笑,视线从来没离开过段惊风。

    “是吗?那打个赌。”时闻折来了兴趣,“如果我输了,我请你吃一个月的饭,早中晚都包,要是你输了,那就……”

    “就什么?”

    “送我一双鞋。”时闻折不怀好意地笑了,坑起段惊风来半点不心软,“就是我上次不舍得买的那双。”

    归年不知道内情,闻言还没有什么想法,但前后桌知道完整情况的,则一个个倒抽气,对时闻折竖起大拇指,“时哥牛逼。”

    段惊风猜到时闻折会宰他,却没想到时闻折这么不顾兄弟情面,直接狮子大开口要那么贵的鞋。他倒不是送不起,只是现在生活里多了个归年,日常花销增多,段惊风早没那么多钱去买鞋。

    “成么?”时闻折脸都激动红了,催促道,“敢不敢赌?”

    段惊风撩起眼皮看时闻折,嘴角倏地一弯,轻轻笑了下打算回时闻折话。但段惊风还没来得及发声,便感觉手上一热,愣了几秒错失了开口良机,剩下的话全卡在喉咙里没机会说。

    归年扬唇冲段惊风笑,眉眼弯弯的,看起来煞是可爱,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张狂至极,“晚晚爱吃星澜记的甜点,也麻烦时同学每天点一份了。”

    围观众人:“……”

    原本段惊风还担心归年会吃亏,做好了随时上场的准备,冷不丁听到归年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没有人是捂不化的万年寒冰,被人放在手心呵护,难免会心脏发烫,内心柔软。

    早知道归年是个双标的主,时闻折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给他面子,一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一瞬不懂地盯着归年看,企图归年会良心发现,从而好好待他。

    但归年要真会这样,那就不是他了。

    段惊风也是。

    “赌。”时闻折咬牙,“不赌是孙子!”

    华霄看戏上头,手用力拍在桌上,“加注,我押时闻折!!!”

    段惊风扫了华霄一眼,嗤笑一声,没发表看法。但是时闻折被华霄感动到,紧紧抱住他后还用力亲了他一口,“还是霄仔爱我。”

    华霄一遍擦口水,一边骂人,“……滚。”

    时闻折自动过滤不想听的话,甚至嫌赌注不够大,还站起来去游说班上其他人,试图让他们一起来薅段惊风羊毛。至于当事人段惊风则一脸沉默地坐在座位上,似乎并没把时闻折的话放在心上。

    段惊风确实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归年身上。

    虽然已经步入五月,庆州最近也常是大晴天,但穿起春季校服还是不太热,所以不少人仍穿着春季校服。

    刚入学的归年也不例外。

    因而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归年过长的校服袖子下,表面平静的段惊风和归年二人,其实正偷偷在牵手。

    归年攥着段惊风手指,跟没安全感的小孩似的,不停地玩儿段惊风手指。

    “段哥你不急?”见段惊风神情淡然,华霄开始不淡定了,以为他押错注了,“老时他都找人一块赌了,你也该动起来了啊!!!”

    段惊风没急着回话,倒是侧头去看归年,在迎上归年纯澈的眼神后,他笑着挑了下眉,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归小年我能信你吗?”

    归年先偷偷在袖下挠了挠段惊风手心,才抿嘴笑道,“当然。”

    ***

    时闻折是个大嘴巴,明明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却被他弄得全班皆知,甚至还有外班的人跑过来问他是怎么一回事,搞得段惊风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但事实证明,没有最无语,只有更无语。

    “……哈哈哈哈,我没想到你也这么幼稚。”刘迦浩笑的像鸭叫,“感谢时狗贡献了今日份好笑。”

    段惊风无语到懒得说话,“怎么?”

    “就是没猜到你们都十七岁了,怎么还玩这种把戏,跟小学生似的。”刘迦浩说,“而且时狗太贼了,坑你都不带眨眼的。”

    被问了一上午赌注,都没时间和归年说话的段惊风,现在就觉得太阳穴胀痛,一股火憋在心里,快让他发疯。

    “有事说事,没事就麻溜儿滚。”段惊风木着脸骂人。

    归年在帮段惊风折衣服,闻言还以为段惊风在生气,连忙把衣服一放,走过去握段惊风手,温柔地拍了拍,用气声道,“晚晚不生气。”

    归年跟段惊风差不多,也不怎么会安慰人,因为在他过去十几年的生活里,没出现过让需要他安慰的人,更没有可练习安慰的对象。

    但归年也不是完全不会安慰,相反他安慰起人来十分有特点。

    好比这次。

    归年不过问为什么,只是软声让段惊风轻松一点。

    段惊风原本还有一肚子骂人的话,被归年这么一拍,忽地所有的不耐烦都消散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带着刘迦浩的声音都觉得顺耳的多。

    但段惊风还是不想和刘迦浩多费口舌。

    “没气。”段惊风薅归年头发,“跟人逗嘴玩。”

    才被段惊风凶了一顿的刘迦浩,听到归年的声音,便犹如被欺负的小孩见到能做主的大人,想也没想道,“放屁!刚你还骂我呢,归年你可要说句公道话,看谁是谁非!”

    段惊风不想听刘迦浩胡扯,也怕归年被他带坏,便无情地打断他的诉苦,“挂了。”

    话还没说完的刘迦浩:“……操!”

    时闻折说的对,段惊风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段惊风了,现在的他有异……啊不,有同性没人性。

    电话一挂,段惊风耳根清静不少。

    他把手机揣进卫衣口袋,慢慢朝归年走去,心里莫名有些紧张,虽然段惊风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你……”

    “肯定是你对。”归年打断段惊风,近乎盲目道,“晚晚永远是对的。”

    段惊风心里一热,瞬间不紧张了,笑着捏了下归年肉乎乎的下巴,噙着笑说,“就你会说话。”

    被说了归年也不反驳,只是傲娇的哼了声,然后抱着他叠好的衣服走过来,把话题扯到另一件事上,“马上就要打上课铃了,我们先回去?”

    一中校服配色跟其他学校差不多,但校领导不走寻常路,一改传统分配,反让男生穿红白款女生穿蓝白款

    归年来的迟,去领校服时只剩下偏大的码数,所以现在段惊风看他,就跟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

    归年是真的适合红色,穿在别人身上还很普通的衣服,一到归年身上,就像被施了魔法,无论是衣服还是归年,气质都拔高不少。

    看着冲他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还乖乖抱着他衣服的归年,段惊风心软得一塌糊涂,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嗯?”段惊风想了什么归年并不清楚,他只知道段惊风没有回他,这让他有些失落,语气都变的委屈,“不回去吗?晚晚你……”

    段惊风没让归年把话说完,眼神有点惊慌失措,“牙印消了没?”

    上次段惊风咬的不轻,归年第二天起来后颈直接肿了,不得不带hker链遮遮,直到这几天情况好转,归年才取下hker链。

    归年不明白段惊风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问的还是如此没有营养的事,但他习惯了听段惊风的话,哪怕觉得没必要,仍是很乖地转身,低头露出后颈让段惊风看。

    “应该都消了。”归年边说边伸手去摸,“昨晚洗澡时我照过镜子,当时就看不到牙印了。”

    归年很白,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太阳一照,甚至白得刺眼,更别提藏在头发下的皮肤了,那自然白的吓人。

    所以现在段惊风看着归年雪白的后颈,莫名被勾出了些食欲,又想起那晚在教室发生的事,不由牙尖一痒,不自觉伸舌头舔了舔牙。

    段惊风嗯了声,反应过来前手已经落在了归年的后颈,还轻轻捏了捏。

    ega的腺体最敏感,因而段惊风手伸上去时,归年便浑身一抖,嘴里的呻吟差点没憋住跑了出来,而后面段惊风甚至动手捏了下,归年更是双腿发软,直往下摔。

    但归年跟上次一样,不仅没有躲开段惊风的手,相反身体还微微后仰,半靠在段惊风身上。段惊风则背靠墙,怕归年摔着还单手搂住他的腰,从远处看,像极了归年整个被段惊风抱在怀里。

    跟偷偷谈恋爱,再躲到天台接吻的小情侣似的。

    段惊风没撒手,仍在捏揉那一块软|肉,归年受不了地像猫一样轻呼,快完全窝进了段惊风怀里。而骤然拉近的距离,都让段惊风闻到了归年身上的清香。

    是初遇时的那股香味,也是上次他闻到的同款。

    段惊风忽然觉得耳朵在发烫,心跳也越来越快,脑袋则晕乎乎的,运转很慢,似乎什么问题都想不明白。

    “归年。”段惊风低声叫人。

    归年早被段惊风玩软了,现在听到段惊风叫他,声音娇的能掐出水来,软软地应了句,“怎么了?”

    最初段惊风听不惯归年叫他哥哥,是因为在段惊风的认知里,哥哥二字总带有些另类色彩,不适合他跟归年的关系。但归年喜欢且改不掉,段惊风也就由他去了。

    直到今天。

    段惊风垂眸扫了眼归年雪白的脖颈,视线又落到他一张一合的嘴上,心里的异样感渐重,让他不受控制地低头。

    段惊风下巴搁在归年肩膀处,和归年形成一个过于亲密的姿势后,才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好香啊。”

    不过段惊风声音小,恰巧此时又响起上课铃,所以哪怕归年和段惊风隔的极近,还是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晚晚你说什……”

    归年边说边侧头,段惊风正好扭头看他。

    于是几秒钟后,十分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归年的话也全卡在了嗓子眼,没了下文。

    因为两人亲到了一块儿。

    鼻贴鼻,嘴对嘴的那种。

    啵叽!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