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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段惊风想反驳说不是的,也想说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你,只不过无论是哪种,都是现阶段的段惊风不敢开口的。

    在想明白自己喜欢归年后,段惊风便上网查了不少资料,既想透彻的了解同性恋及其群体,也想在以后向段父段母坦白时,他能够有足够的底气。

    最主要的,是段惊风想让归年可以接受他。

    归年长的漂亮,甚至漂亮的不像男生,平时说话也软乎乎的,看起来就不太直,好像很容易被掰弯。可段惊风同样清楚,有时候越gay的人越直男,越直男的人越gay。他不知道归年是哪种。

    段惊风怕他是第一种。

    段惊风的反应让归年心沉到谷底,顾不得他心正咕噜咕噜冒酸水,不住地去牵段惊风手,声音委屈巴巴的,不断重复道,“段惊风你不要喜欢她。”

    “啊?”

    这话其实说的有些无理取闹,因为究其根本他和段惊风是相对独立的个体,现在出于某种奇特的缘分,他和段惊风才有了短暂的联系 。可至于未来会如何、能怎样,那都是彼此的事儿,和对方无关。

    归年没资格,更不该这么问的。

    别说喜欢了,等段惊风年龄再大一点,他甚至会谈恋爱、结婚、生子,这都是注定的人生轨迹,归年对此毫无办法。

    归年忽然就慌了,拉着段惊风手的手像碰到了火球,受不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手也下意识的要松开。

    他开始后悔,或者说憎恨这只是个普通世界,要不然刚才想的那些都不是困扰,只要段惊风咬他一口,那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不想我喜欢她?”段惊风品味过来归年话里的意思,态度倏地变的强势,将归年往墙上逼,“还是不喜欢我喜欢她?”

    ega的直觉让归年觉得段惊风危险,但他心理依赖段惊风,哪怕被段惊风吓的腿软,也不肯避开,“没……没有。”

    段惊风好不容易等到归?小乌龟?年探头,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所以归年话音刚落,段惊风就又追问道,“什么没有?”

    归年快哭了,觉得段惊风坏的要死,明明知道他回答不出,却还一个劲地问他,像是不得到回答不罢休。

    段惊风看到归年眼尾湿了,知道他逼人逼的急,不过段惊风只是温柔地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却没就此停下,“小年。”

    归年不理人,眼神湿漉漉的,像刚大哭过。

    “小年乖。”段惊风把人堵在墙角,温声诱惑,“快回答我的问题。”

    这是一个死角,虽然不远处就是马路,那儿时不时就有人路过,随时有可能看到墙角的光景。但好在旁边有一棵大树,适当地遮住了来人的视线。

    段惊风故意把归年带到这儿来的。

    “年年乖,我想听你的回答。”段惊风手指落到归年后颈,故意蹭那块软肉,“你回答我,我就都告诉你。”

    段惊风觉得他魔怔了,要不然怎么会做诱供人的肮脏事,不过段惊风想他肯定没救了,要不然怎么会明知道不好做,仍继续要这么做呢?

    段惊风无声叹气,想着坏人要做到底,便要再追问,可段惊风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归年打断。

    因为原先紧咬着牙不肯吱声的归年突然哭了,抽泣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不是,都不是。”归年卸了力,放任自己朝段惊风摔去,任自己靠在段惊风怀里,妥协道,“晚晚谁都别喜欢。”

    归年强调说,“谁都不可以。”

    段惊风心胀胀的,一个荒诞的念头涌上脑中,让他想信却不敢信,声音都控制不住地在发抖,“那你呢?”

    你不让我做这些,你自己又是怎样的?

    段惊风心跳的飞机,视线下垂落到归年唇上,不住地期待他会说什么,又怕归年说出让他心碎的话。

    “我也不喜欢。”归年想都没想就摇头,发丝蹭的段惊风手心发痒,而他说出的话则更让段惊风心痒,“不会喜欢别人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段惊风呼吸骤然加重,“也不谈恋爱?”

    “我不要。”归年依旧摇头。

    段惊风心得到莫大的满足,感情最终击败理智,让他收紧双臂,用力地回抱住归年,几近庆幸地叹了一声,“那就好。”

    ***

    时闻折电话打过来时,段惊风郑和归年在给家里的花浇水。

    “…终于结束了!!”时闻折声音里是控制不住的开心,“老子自由了。”

    段惊风把手机开了免提丢到旁边,侧着头小声教归年怎么修剪枝条才是最好,“那玩几把游戏,免得冷静下来。”

    时闻折知道归年也在旁边,便懒得和段惊风逗嘴,“归小年咱俩聊,段哥讨嫌死了。”

    “我不和你聊。”归年补充道,“说晚晚不好的,我也不爱理。”

    “……”

    段惊风笑着揉归年头,“小年真乖。”

    时闻折一句骂人的话憋在嘴边,正要说段惊风这是在逗狗,就听被逗的小狗发出呜呜的、撸毛被撸爽的叹息,“我乖的。”

    “够了啊,我忍你很久了。”时闻折咬着牙提示,“你俩再这样,我就挂电话了。”

    归年好不容易盼和段惊风的独处,自然是一点都不想被别人打扰,闻言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倒是段惊风还保有理智,问起了正事,“打电话干吗?”

    “问你出去玩不?”时闻折秒变正经,“下学期就高三了,到时候假少还累,干脆趁现在有时间出去好好玩会。”

    想到段母说的话,段惊风没着急回答,抬头去看归年,用气音问他的看法。而手机那边的时闻折仍说个不停,“华霄、刘迦浩他们已经答应我了,目前就差你和归小年,要是你们也去,我立马去订票。”

    归年听到要出去玩,眼睛亮了一个度,段惊风见此,心里了然归年的选择,便追着问,“去哪儿?”

    “海边去。”时闻折说,“刘迦浩他外婆家不是在杭市么?那儿离海近,我们正好去捡捡贝壳?”

    段惊风翻了个白眼,“那你先帮我们买票,等会我把钱转你。”

    “成。”

    时闻折办事风火,三两句把事说完,就挂了电话要去处理旅游事宜,而段惊风看着黑掉的手机,把剪刀放到旁边,“时闻折约我们去杭市玩,咱们也去收拾收拾?不然等会他又要打电话催人了。”

    归年穿过来快半年,去的最远的地方还是段惊风老家,现在听说可以出去玩,不仅眼睛亮了好几分,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没下来过,“行啊。”

    “我去收拾。”归年揽下所有活,“晚晚坐旁边就可以了。”

    段惊风闻言,略惊讶道,“你可以?”

    “肯定。”归年不服地瞪他,“晚晚要是不信,可以坐过来看。”

    归年当段惊风真不信,顿时觉得他身为ega的技能被误解了,嘴巴翘的老高,有不被信任的委屈。

    段惊风倒没想到归年会这么在意这事,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怕把人惹火,便乖乖地跟归年走到卧室,再在归年指定的位置坐好,安静地看着归年行动。

    也就百来天,卧室却大变样。

    衣柜里多了浅色系毛衣,地上随意堆着各种玩偶、乐高,窗台上还养着两盆仙人掌,室外的风透过窗户跑进室内,吹的风铃叮当响。而归年盘腿坐在地上,将要带的衣物一件件放进行李箱,嘴里还不停念叨。

    偶尔回头问问段惊风,看他想带什么,又不想带什么。

    如果说平时段惊风的心像泡进了蜜罐,总是甜滋滋的,那现在的段惊风就觉得他的心被扔进了汽水里,酸胀让他格外满足。

    段惊风心想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晚晚?”归年暗带埋怨的声音响起,唤回段惊风跑远的心绪,“你在听吗?”

    段惊风笑的很不好意思,坦然认错,”现在认真在听了。”

    归年瞪段惊风,抿着嘴不说话,段惊风见此,以为归年还在生气,便立马坐过去,想哄哄小少爷。不想他才开口,归年就打断他,“我没生气。”

    “?”

    “晚晚别走神,万一带错衣服了怎么办?”归年摊开刚折好的衣服,“这件要带吗?”

    归年拿的是一件花衬衫,是某年和时闻折走出逛街,被忽悠买的商品。

    段惊风觑了眼衣服,再看一脸认真看他的归年,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坏心思,挑眉使坏道,“带错了也没关系。”

    “啊?”

    “这不有你么?”段惊风吹了个流氓哨,好笑地看着归年,“我可以穿你的。”

    “!!!”归年脸瞬间红成了西红柿,臊的头顶快冒烟了。

    段惊风明明知道归年害羞的不行,却仍使坏不肯停下,一个劲地逗他,“让穿么?”

    归年脸热的能煮鸡蛋,恨不能钻地缝里,抿着嘴没吭声。段惊风欣赏了会归年害羞的样子,再在他快炸毛前。噙着笑想哄哄人。

    只是段惊风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归年弱弱的声音传来,“让…让穿。”

    这回不好意思的人轮到段惊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