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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段惊风只是普通人,最后一年的努力,没能让他成为一中本届高考黑马,却让他取得了一个还不错的成绩,能和归年报一座城市的大学。

    归年高考考的很不错,是一中状元,更是庆州市高考榜眼,第一名被县区中学夺去。但这也算考得极好了,然后归年名字在一中校门口挂了一整个暑假,要不是他极力推脱,甚至还要被拉去采访。

    归年学校开学早,八月中旬就得军训,于是原本打算九月再去学校的段惊风,不得不提前收拾行李北上。

    他们没让段父段母送。

    大学很大,报道的人又多,两人初来乍到,跑了一上午才办好所有手续,总算腾出时间搬行李去宿舍。

    归年学的金融,宿舍在五楼,是最后到的一个。

    段惊风帮归年搬行李,明明是个没干过话的少爷,却想帮归年整理床铺,但归年看不得段惊风辛苦,在段惊风伸手前就把他摁在凳子上坐好,然后自己爬上床整理。

    看呆了旁边的室友。

    按理说开学第一天应该和室友吃个饭,毕竟未来几年都得打交道,段惊风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不等他开口,归年就杜绝了这个可能。

    于是段惊风就被归年拉下楼了。

    归年嘴抿成一条线,眉眼中都带着埋怨,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我不开心的信息,段惊风走在他旁边却没在怕的,相反笑容不断。

    “段惊风!!”归年被段惊风笑的心恼,以为他不知道他的想法,干脆打直球道,“我不想和他们出去吃饭。”

    段惊风怎么可能不知道归年的想法,他现在这样全是装出来的,只是想逗归年,“啊?那你想干吗?”

    归年不知道段惊风的想法,将直球进行到底,“想跟你一起吃饭,”归年可怜巴巴地看着段惊风,撇嘴道,“等军训了,我就没时间和你出去了。”

    段惊风哑然,正要解释,又听归年补充说,“马上就要见不到面了,哥哥都不想我,还要把我往外推。”

    高考结束后的两个月,归年什么都没做,就在家看了两个月的剧,所以现在剧里的套路是学的活灵活现的,段惊风拿这样的归年没办法。

    “想你的。”段惊风失笑,对归年弯腰伸手,“那现在去吃饭?”

    归年立马笑了,“好呀。”

    -

    归年入校成绩高,一开学就成了校园红人,加之长得可爱,很快就经由表白墙红遍全校。

    段惊风作为一个外校生,托关系打听到归年学校的表白墙账号,开了个小号加为好友,从此开始他的窥屏生活。

    段惊风一直知道归年讨人喜欢,早在开学之初就预料到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所以他看到表白墙上对归年的表白,倒也不觉得太意外。

    只是这表白人数……超出了段惊风的想象。

    有这么多人喜欢归年,段惊风并不会觉得不舒服,相反他还很开心,因为这证明归年足够好,才会被大家喜欢。

    但当他看到别人打听归年课程表,并打算制造偶遇时,段惊风免不了有些懊恼,责怪自己当年不够努力,要不然现在可能就跟归年在一所学校了。

    段惊风不是要归年坦白,也并非是不相信归年,他只是觉得能在一起近一点就更好了。

    不过段惊风也就苦恼一会,然后注意力就被归年给吸引走了,又哪还顾得上去烦恼这些。

    可任段惊风怎么想,他都猜不到归年会大胆到出柜,好像世界上没有他害怕的事情似的。但没过多久段惊风就想明白了,这可是归年,一个敢在百日誓师时表白心上人的人,恐怕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那是一个傍晚。

    段惊风在教室上晚自习,桌上摊着一份四级试题,段惊风已经做了一大半,剩下的打算晚自习做完。结果他拿起笔没几分钟,就遇到一篇看不懂的阅读,心烦到拿出手机刷新,借此排解烦闷。

    然后他就看到了归年学校表白墙的更新。

    那是一个聊天截图,头像昵称不匿,对话很少,带来的震惊却很大,评论区直接炸了。

    段:我是归年。

    段:今日是来澄清一件事,希望墙帮忙发发。

    段:有恋人,很相爱,在一起很久,别喜欢我,我不想他不开心。

    段惊风看完聊天内容心跳直接飙升120,手机也玩不下去了,恨不得立马打车去归年学校,把这个宝贝好好搂怀里揉搓一顿。

    而比他行动更快的是归年。

    归年给他打了个语音电话,段惊风一秒没耽误,走出教室就点了接听,“宝贝,怎么给我……”

    “哥,我到你学校了。”归年打断段惊风,“你还在上自习么?那我马上过来找你。”

    “???”段惊风大为诧异,都不记得请假,直接往楼下走,“你怎么过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闻言归年也没生气,相反还撒起娇来,“想你了,我想见你。”

    大一不让去外面住,两所学校说隔得近,一来一回也要一个多小时,所以两人见面大多在周末,平时只能依靠手机解相思。

    在这之前,归年已经有四天没见段惊风了。

    “你到哪了?”段惊风又急又怕,“告诉我位置,然后站在原地等我,我现在过去找你,听见没?”

    段惊风很不放心,再次强调,“千万别乱跑。”

    段惊风不敢挂电话,两步当一步走,很快就出了教学楼,只是他并没有等到归年的答复,好不容易落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以为归年迷路了。

    但不等他开口,归年的嗓音再度传了过来。

    不是从手机,而是从身后。

    “哥,我好想你。”归年挂断电话,树袋熊一样黏在段惊风背上,软着声音撒娇,“今晚没课,我就跑过来见你了。”

    归年亲亲段惊风后颈,索吻道,“你亲亲我。”

    段惊风见到了人,悬着的心才落回实处,把手机放进口袋,转过身将归年抱进怀里,长叹一口气说,“吓死我了。”

    虽然归年来了他学校好几次,可段惊风还是不放心他,生怕出意外。

    “先亲。”归年仗着这边比较黑,又是在树下,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就一直缠着段惊风要接吻,“要你亲我。”

    但索吻的是归年,先忍不住亲上来的也是他。

    段惊风怕归年摔着,扣住他腰往上提了提,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谁都没提表白墙的事,他们缺什么都知道。

    这晚归年没回学校,段惊风没回宿舍,两人在校外的宾馆里缠绵了一宿。

    第二天归年盯着一脖子的红印出了宾馆,一路上没少被人打量,但归年却毫不在意,遮都没遮就回了学校,然后再一次掀起热议。

    只是这次归年没再多管。

    对于归年来说,人的一生有限,要么做有意义的事,要么爱珍贵的人,如今他找到想爱的人,那么有意义的事就跟他有关。

    至于别的,并不值得他多花心。

    -

    受欢迎的不止归年,段惊风在高中只是偶有人喜欢,上了大学却成了香饽饽,有时候去个食堂都能被人玩微信。

    不过段惊风向来是来者皆拒。

    可他态度再坚决,抵不过有爱做媒的室友,所以在室友陆续脱单后,看着还孤身一人的段惊风,便谋生了促红缘的想法。

    他们开始拉红线。

    段惊风起初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听他们讨论要出去玩也没拒绝,因为这周归年学校事多,两人没啥时间黏在一起,干脆不见面了。

    只是如果段惊风知道室友是要拉红线,那他宁愿在宿舍躺两天,也不会答应出来了。可惜世上难买早知道,所以等段惊风跟着室友到了目的地,看着桌为对面的几个女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又不傻,当然看得出室友的用意,但来都来了,要是现在就走,未免太让室友没面子了,因而哪怕不喜欢,段惊风也陪她们玩了一上午。

    然后在她们去洗手间时,跟室友坦白了。

    “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了。”段惊风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不过我并不需要。”

    室友一听这话,还以为段惊风抗拒他们瞒着他,着急忙慌地要解释,谁料段惊风完全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我有恋人,在一起很久了。”

    室友:“???”

    “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没跟你们说实话我也有错,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此,等下我先回学校,就不陪你们玩了。”段惊风并不想过多提起归年,然而他又担心室友糊涂,下次又弄出这么件事来,干脆打开手机让他们看微信置顶,“高中在一起的,感情稳定,父母知道。”

    室友凑到一块,看着段惊风微信置顶的宝贝,再愣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顿时羞愧得不行,纷纷像段惊风道歉。

    段惊风挥挥手,不是太在意这些,只是叮嘱他们一定要和女生说清,然后他就转身走了。

    不想他才踏上回学校的公交,归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就跟查勤似的。但段惊风并没有被监视的不悦,相反很喜欢归年这么做。

    段惊风点了接听,下一秒归年偏软的嗓音响起。

    “哥,我忙完了,可以过来找你了。”归年说,“今天下午我先睡一觉,晚上陪你出去玩,行吗?”

    段惊风虽然不知道归年要忙的是什么,却知道归年每次事多起来,没个几天完全解决不了,所以现在他听归年这么说,眉头立马紧皱,声音也低了下去,“熬了几天?”

    “三天。”归年倒不骗人,乖乖说了实话,“大前天就开始做了,要不然这会儿做不完。”

    归年怕段惊风生气,解释完又开始撒娇,“好不容易到周末了,我想和哥哥在一起,不想一个人在学校。”

    “……别撒娇。”段惊风拿这样的归年没办法,“下不为例。”

    见段惊风不生气了,归年又笑了起来,“好的。”

    段惊风听了也没多高兴,因为他清楚归年的秉性,要是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归年肯定还会这么做。

    想到这儿,段惊风不由有些无奈。

    “在学校等我,我过去接你。”段惊风问,“吃东西了没?饿了就先去吃点,等会我们再一起去吃。”

    归年却直摇头,“要跟你一起去吃。”

    “…行吧。”段惊风想到今上午发生的事,顿了一会又说,“刚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归年一听,好奇心立马被勾了起来,“什么事?”

    这件事可大可小,在手机里说也没关系,不过段惊风知道归年是个醋包,要是现在他跟归年说他今天上午被迫相亲了,那归年肯定酸成千年老醋。

    “见面说。”段惊风道,“别胡思乱想,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就行,我肯定都告诉你。”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几乎没吵过架,这不仅是因为他们感情好,更主要的是两人会经营感情。

    段惊风从来不瞒归年事,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归年对段惊风也是如此,而要是有矛盾,两人也从不争执,一般都会选择坐下来好好说。

    所以段惊风一这样说,归年心就安了下来,笑着回他话,“好。”

    段惊风在半个小时后赶到归年学校,彼时归年正蹲在花坛边看花,听到段惊风叫他,顿时将视线从花上挪开,笑着朝段惊风跑来。

    “哥。”归年摔进段惊风怀里,“我等你三十一分钟了。”

    段惊风抱紧归年,笑道,“算这么清?”

    “计时的。”归年问,“去哪吃饭?”

    段惊风来的路上已经订好了包厢,现在赶过去就行,不过在这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所以段惊风想了一会,就叫了声归年名字,“我有事要说。”

    归年侧头看段惊风,脸上仍带着笑,“你说。”

    “今天我本来打算在宿舍躺一天的,不过后面室友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玩,我就跟他们去了,等到了后我才发现他们可怜我单身,打算给我介绍女朋友。”

    “!!!”归年瞪大眼,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段惊风安抚性地拍拍归年腰,怕他气着自己,很快又解释说,“没多大事,我跟他们说明白了。”

    归年不接话,嘴巴翘得能挂油壶。

    “现在他们知道我有爱人了,以后肯定不会再做这种事的,年年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生我气了。”段惊风放柔声音哄人,“行不行?”

    归年抵抗不了段惊风的温柔,现在段惊风又有意来哄他,归年自然毫无抵抗之力,很快就被段惊风哄好了。

    “我没生气。”归年强调,“我就是有点吃醋。”

    段惊风顺着归年话往下讲,“不用吃醋,我最喜欢你了。”

    归年被哄的开心,却傲娇地哼了声,过了好一会才又扭头跟段惊风说话,“我也最喜欢你了。”

    段惊风忍不住笑,轻轻揉了揉他头。

    -

    早在上大学之初,段惊风和归年就计划好了大学要住在一起,所以大二一开学,两人就跟学校打报告,申请到校外住,开启了同居生活。

    这些年段惊风动手能力见长,会做点家务也做做饭,厨艺不像高中那会只够饱腹,而归年依旧热衷做一名家庭主,所以两人分工明确,各负责一般,同居生活过得十分幸福。

    时至今日,归年也搞不明白段惊风怎么分化成了alpha,就像他弄不懂他的穿越一样,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如今他俩生活幸福。

    拉红线失败后,室友觉得愧对段惊风,说什么都要请他吃顿饭,还催他带上女朋友一起。只是那段时间归年学校事多,段惊风又不像让归年和室友打交道,便一直推脱。

    这一拖就拖到了大三。

    虽然段惊风后面没再住宿舍,可和室友的关系倒是一直很好,因而以他对室友的理解,知道要是他真出柜了,室友肯定不会恶语相向,却也未必能立马接受。

    段惊风倒不是怕因此失去几位朋友,只不过觉得完全没必要去犯这个险,反正日子是他和归年过的,不至于需要得到每个人的认同。

    直到大三和归年出去约会被室友撞见,段惊风才反应过来他这个想法有多蠢,在知道他恋人是男人后,室友不仅没有恶言相向,还立马表达了祝福。

    这让段惊风心中甚是欣慰。

    和在大学室友面前出柜的温馨不同,当三班同学知道段惊风和归年在一起后,则一个个快惊掉了下巴。

    彼时是高中毕业的第三年,在一个同学聚会上。

    “卧槽?!”说话的是体委,当年和段惊风关系不错,两人打过几次球,“你们是一对??”

    有人跟着应和,“震惊我妈。”

    “别说你们被惊呆了,我都快以为我产生幻觉了,”戚枝好笑道,“当年我和他们打了那么多次交道,我他妈都什么都没看出来。”

    稍微表现正常的,只有时闻折和华霄。

    “笑死爹了,原来你们也有这么一天。”时闻折很不给面子的笑得很大声,“不过你们就偷着乐吧,得亏是现在才知道,要不然当年被秀一脸,有的狗粮让你们吃。”

    华霄正在帮黄佳宁剥柚子,闻言还像高中那样,非得怼时闻折两句,“现在他们就不秀了吗?”

    众人:“……”

    “怎么了?”段惊风察觉到众人的视线,暂时把手机放到一边,抬头看他们,“??”

    归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剥好了橘子就要喂段惊风吃,不过在让段惊风吃前,归年还特别幼稚地啊了一声,跟哄小孩似的,“张嘴。”

    这回段惊风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众人:“……”

    “我突然想起件事,照你们俩这关系,那高中毕业那次聚会,我岂不是助了次大攻??”戚枝发问,“他妈的我给了你们秀恩爱的机会?”

    时闻折闻言笑了,“你们又不知道他们在一起了,被秀的只有我和华霄,不对,只有我。”

    段惊风吃掉归年喂到嘴边的橘子,很是无奈,“够了啊,再这么夸张头都给你们打掉。”

    都是认识好些年的朋友,为人如何他们再清楚不过,现在说这么多无非是嘴炮,也不是真这样想。

    “段哥说的对。”戚枝大笑,率先举起酒杯要和他们干杯,“来,让我们祝段哥和班花恩爱到白头。”

    归年被戚枝逗笑,举起杯子和他们碰了下。

    关于高考后的聚会,段惊风最深的记忆点是那一首《干杯》,毕竟他和归年在歌曲最激烈的部分碰了杯,许诺了句永远。

    而今再次聚会,唱歌是不可避免的。

    这次不用朋友起哄,段惊风就自觉地点了首歌,然后和归年上台演唱。

    是一首粤语老歌。

    “其实每次见你我也着迷。”

    “唯在暗里爱你暗里着迷。”

    -

    大学时光过的好快,转眼就到了毕业。

    段惊风学校拍毕业照比较早,所以那天归年特意请假跑到段惊风学校,不说要跟他出现在一张毕业照上,只想和穿着学士服的段惊风来次合影。

    段惊风并没有拍照的爱好,当初高中毕业拍完大合照后,除了被时闻折等人强迫合拍了张照后,其余人来合照的要求都被他拒绝了,但现在是学生时代的结束,段惊风想和归年好好拍照,于是在大合照完后,段惊风又跟归年合拍了很多张照片。

    两人都没有选择读研,大学毕业后段惊风考编进了学校,归年则跟着段父学习管理公司的事。

    往前倒推五六年,若是有人跟段惊风说他以后会做老师,那他是说什么都不会信的,毕竟他自己那个成绩、脾性,要是真做了老师,岂不是误人子弟,同样要是有人跟归年说他以后会进公司,归年也会觉得对方在说胡话,因为这实在和他追求的相差太远。

    然而生活不可预料的事太多,段惊风没想到他会跟男生在一起,归年也没料到他会为了爱的人去做不那么喜欢的事,但好在相爱的人在身边,父母亲友都认同他们的恋情,世上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又一年冬天,归年提前下了班,开车去段惊风学校。

    段惊风带的毕业班,这半年工作压力大,常常回家的比归年还晚,心疼得归年不知道该怎么疼他才好。

    班上还有几个学生没走,段惊风知道他们是要留下来学习,也就没过去打扰他们,只是叮嘱让他们别学太晚,然后才回办公室拿东西,再关灯锁门下楼。

    这段时间两人都忙,哪怕难得有假在家,都没兴趣亲热,就好比今天到了这会,段惊风才有时间给归年发消息,结果等他点进微信,便看到归年半小时前给他发的消息:我在校门口,黑色车。

    段惊风眼里闪过讶异,下楼的速度都变快不少,生怕归年这个直脑子会跑到外面等他。

    事实证明段惊风对归年的认识很准确。

    “哥。”归年一看到段惊风的身影,眼睛就立马变亮几个度,像学生时代那样扑进他怀里,完全不像公司里让人害怕的归总,“晚上好啊。”

    段惊风要被归年气死了,这么冷的天不坐在车里等他,反倒站在树下吹冷风,真是让他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好好教育他一顿。

    但自己的宝贝自己疼。

    “冷不冷?”段惊风给归年戴围巾,“下次别跑出来了,在车里坐着。”

    归年不让段惊风给他戴围巾,非要两个人一起戴,“想早点见到你。”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这么戴围巾,早在很多年前的高中,他们就这样连体婴儿般地戴过围巾。

    “那得穿多点,别冻着了。”段惊风笑着说,“庆州这几年冬天越来越冷了,出门是得多穿点。”

    归年向来听段惊风话,也喜欢他教育自己,“好。”

    “走吧,回去也你做好吃的。”段惊风握住归年手,牵住他往校外走,“想吃什么?”

    “你做的都爱吃。”归年笑的很乖,“不过我们还是先去一趟超市吧,家里很多东西都没了。”

    段惊风哪能不了解归年,听他这话就知道归年在想什么,不由笑问,“零食都吃完了?”

    “不止零食。”归年反驳,“还有其他。”

    段惊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笑容一凝,好在很快便恢复过来,将这个难题抛给归年,“还缺什么?”

    “就……”二十七八的归年依旧不知道委婉为何物,打直球道,“润滑和套都没了,我们要去买了。”

    听到想听的回答,段惊风没再控制声音,轻轻笑出声来,而归年见段惊风这样,顿时就明白了段惊风在逗他,不过归年并不生气,相反他还很开心。

    这样十分日常的对话,是他们相爱的证据。

    从超市出来时,天空忽然飘起了雪,不大,却不容忽视。

    两人都没带伞,也懒得去隔壁超市买伞,干脆淋着雪往车那儿走,不一会儿两人的头顶就落了不少雪。

    雪白雪白的,仿佛到了白头。

    “冷死了,快点走吧。”归年嘀咕,“等下回家我要洗个热水澡,哥你也一起洗,别感冒了。”

    段惊风一边拍肩膀上的雪,一边坐进驾驶座,“行,回去就洗。”

    外边的雪越下越大,气温渐低,车内开了空调,驱散不少寒意,在一起快十年的恋人,笑着探讨今晚的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