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心机去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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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番外

    或许这个想法有些自私,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她分开。

    但是我却丝毫不知道她的想法。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只好向心雅姐询问,女孩子对自己闹别扭的时候应该如何去哄她?或者说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哪怕让我弄清楚女孩子的想法也行。

    心雅姐告诉我,女孩子在青春期恋爱其实就是一种叛逆的表现,尤其是像荣雪恩这样的,她只是为了和家里人做对而已,其实也只是在向她爸爸宣示她的不满而已。

    我并不同意这样的观点,但是随着荣雪恩越来越不想和我讲话,以及看到我掉头就跑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这让我真的产生了怀疑:她真的就如同心雅姐说的那样吗?

    渐渐的,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她不再对我笑了,下课了也不再呼呼大睡了,而是自己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写作业,做着试卷。

    看着她的排名一路往上升,我的心里也是高兴的,只是我却越来越不开心了。

    因为她的进步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那个叫江思博的人。

    江思博是个很有天赋的人,他的家境不怎么样,但是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被校长特招进来的,一直以来,他都是班级里的前三名。

    每次考试,不是第二名就是第三名。

    总之他到不了第一名。

    江思博和她坐的很近,我也曾偷偷的看到过,荣雪恩每次有不会做的题目,都是江思博给她讲的。

    我承认我是有一点点的吃醋,更让我感到愤愤不平的是,如此看来,心雅姐说的没错了。

    直到我打算放下所有的疑虑,去找荣雪恩和好的时候,我却亲眼看到江思博从她家里走出来。

    这一切和我当初是多相似。

    原来我和其他男孩也是一样。

    “他们两个的关系现在也应该很好吧。”我想。

    于是我就再也没有去打扰荣雪恩,而是默默的离开了。

    很快,我的签证下来了,我需要先去国外念一段时间的书,之后再去参加各个大学的面试。

    我在准备面试的时候,荣雪恩一句话也没有问过我,就好像是全程忽略我一样。

    之后,就在高三那年的第一场雪下下来的时候,大洋彼岸那边的offer传来了,如果我在明年开年的考试通过了之后,就可以在国外念书了。

    这对于我妈来说可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对于我来说,对于荣雪恩来说,并不是如何好。

    我想要每天都见到她。

    就像我们两个之前说的那样,每天清晨,我会在她的宿舍楼下拿着早餐等她;她会陪着我一起去上课;我会替她拿着衣服和水,在她的练功房门外等着她下课,如果天冷了我就去陪她喝一杯热摩卡,天热了我就陪她去吃一块冰西瓜......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这些都实现不了了。

    第一场雪下下来的时候,我对我妈说我想要去看看荣雪恩的想法,我本以为我妈妈会很乐意的。

    结果她却没有同意,却也没有反对。

    而是一种为难的神色,我就知道,她不愿意我去的。

    雪天路滑,我不敢开车或者骑自行车。

    只好坐公交车到了她家附近。

    她家是别墅区,附近没有公交站,我只好步行过去。

    走了半个小时,我的鞋子里早就被打湿了,里面全部都是雪水,冰冷刺骨。

    好不容易走到了荣雪恩家附近,路上却碰到了江思博。

    我看到他了,原本我是不想理他的,但是他已经看到我了,并且,他还很开心的同我打了招呼。

    看着附近白茫茫的一片,我知道没有地方可以躲过去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大冷天的?”我故作冷静,唏嘘着问了一句。我想要装作毫不在意的带出我心里的疑惑。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这样我才能掩饰我心里的雷霆万钧。

    “哦,我在荣雪恩家补习。”江思博朝我笑了笑,一脸的老实相。

    我看着就烦?

    “你家不是住城西?你怎么会跑这么远到荣雪恩家里来?”我追问到。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急切,江思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的脸蛋红红的,在这大雪中显得格外的刺眼:“只是我们恰好是一个补习老师,补习老师住得离这边近。”

    我没有详细追问为什么他请得起和荣雪恩一样的补习老师,因为我知道,如果荣雪恩想让我知道,她会和我说的。

    可是现在,她不愿意和我说。

    我忽然踌躇起来了:事已至此,我再去见她,还有什么意义呢?

    再见面,我又该以何种身份见她呢?

    抬头,这才发现江思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我一个人站在这个空旷洁白的雪地里,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一个傻逼。

    “来都来了,就再去看她一眼吧。”我这样想着,极力给自己一个安慰。

    挪腾着步子缓缓向前面走去,给自己吃了一颗缥缈的定心丸。

    直到我能够远远的看到她家的阳台,我想起我曾经在她生日时翻墙带她去了一个城中村,给她画了整整一面彩绘墙。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的脸上印衬出了烟花的明亮,她嘴角的微笑,是最独一无二的光华。

    雪花大片大片的飘落下来,沾在了我的衣服上,鞋子上。

    不知为何,我现在忽然好想喝一杯她最爱喝的摩卡。

    仿佛这样才是和她在一起一样。

    那扇大落地窗,此刻就是在紧紧的关闭着。

    我又想起了她曾经叽叽喳喳的对我说过的话。

    “陆淮陆淮,咱们以后结婚啊,一定要买一个带有大大的落地窗的房子,窗外就是花园,或者是川流不息,这样我就可以闲下来的时候看一整天都不腻!”

    她雀跃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但是我却并不开心。

    一阵风夹杂着雪花形状的刀子飞过来,吹得我的脸上略微发疼。

    但是也把我吹清醒了。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我是清醒着还是晕乎乎的。

    因为我慢慢的拔腿就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了。

    这不算一个正式意义上的告别,因为我甚至都没能亲口说一句我挺舍不得你。

    回家以后我就生了一场大病,重感冒三天都没有退烧,我妈急的差点请和尚来家里驱邪。

    我昏沉沉的睡了三天,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房间里四处搜寻荣雪恩的身影,我甚至为自己的生病感到挺高兴,因为这样的话,荣雪恩至少有理由来看我了吧?我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她不可能不来看我吧?

    想象永远是一个色彩斑斓的泡泡,而现实就是那戳破泡泡的粗糙大手。

    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并不是荣雪恩,而是那个大我三岁的心雅姐。

    见我醒来,她连一杯水都没有给我倒,就跑去喊我妈——实在是聒噪得很。

    我生病了,自然是要在家里静养的,所以学校里也就请假了。

    请了一周的假,这七天以来,荣雪恩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

    我能够感觉到,我心中的那团小小的火焰,像是被什么给吹灭了一样。

    恰逢我要去参加考试前的特训了,我也没有说去还是不去,半推半就着,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出国了。

    从始至终,荣雪恩都没有出现。

    上帝作证,如果我知道荣雪恩在我家门口等了我一整天的事情,就算给我一百万个亿,我也不会登上那架去大洋彼岸的飞机。

    可惜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错过与干预。

    我和她都是涉世未深,我和她才这么几年的年少,怎么可能玩的过她爸爸。

    刚到国外的时候,我也想过回来,可是又实在舍不得那前途的光明。

    想荣雪恩想的实在受不了了,她不接我的电话,我没有办法,只好给她写信,并且把我每天所见所经的事物给她邮寄一份。

    有时候是一片庭院里的落叶,有时候是一块我猜想她很喜欢的糖,有时候是我买的一对情侣围巾。

    到最后,落叶,糖,围巾,都被丢进垃圾桶里;所有承载了思念与眷恋的信件,都被塞进了破铁盆里被烧成了灰。

    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

    因为这是我收到来自荣雪恩的唯一回信——即这些物件尸体的照片。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气愤,也没有感到激动。

    只觉得内心一片悲凉。

    我知道了,我不能再打扰她了。我开始努力学习,终于考进了全美最顶尖的建筑学院,在众多个不眠不休的夜晚里拿到了许许多多的奖项。

    但是成功之后,看着书架上一片金灿灿的奖杯。我的内心里依旧是无比空虚。

    我始终还在想着那个笑起来略带狡黠的女孩子。我的内心深处有一个身心在呐喊着:你们不应该是只有这样的!你们是应该在一起的!

    终于,又经历了两年的奋斗,我终于打定决心回国了。

    我回国之后动用了所有能够动的人脉,轻而易举的就查到了她在哪个大学,我害怕太久没见会吓着她,于是我只好像一个病态的偷窥狂一样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

    直到,我看到了她从一个陌生男人的车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