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狗血文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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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别嫌祖母啰嗦,那位大人身居高位,手艺更是一流,不然明明季家是他的恩人,为何反而将家族这么大的决定权交给他呢。”

    “可是祖父不是早年便……”他不相信这是渣爹的主意。

    老太太笑了,把话说明白些,“准确来说,是大人幼时的恩人,如今长大啦,来报恩了。”

    “至于决定权,大人并未提过,是老身和你五叔公决定的,能与大人交好,何乐不为。”

    季家是宋子熠年幼时的恩人?说起来,自己的确从未听过对方提起过家人和孩童时期发生的事,那么……

    沈清执压制住好奇心,匆匆吃完饭赶回医馆。老太太目送小孙子离开的背影,对门外的彩蝶招了招手。

    “老夫人。”

    “你可知,这京城最好的大夫是何人?”

    彩蝶诧异:“您是想保住小少爷?”

    老太太一下冷了脸,警告她,“你最好把嘴皮子给我咬紧了。”

    彩蝶惶恐跪下,“奴婢觉得,皇宫里的大夫应当是百里挑一的。”

    伺候皇帝的御医,这普通百姓人家哪敢请啊,除非皇帝赏恩,商氏有点头大,不知道贤儿能不能搭上线。

    “不过奴婢听说,吕御医新收的弟子医术也很是高明,目前在太医院任职医士,只是没被提拔上去而已。”

    “甚好。”

    “二少爷呢?”

    此次落败,季贤面无表情地抓着布回了房间,在黑暗中醒神半天后,小人传报老爷来了。

    季恒力打开门,急哄哄冲了进来,“贤儿!你当真输给那个短命鬼了?”

    季贤抬起头,淡淡看着他的父亲,“您为何这样称呼小弟。”

    季恒力心突突跳,冷哼一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在我面前你何必再装,你是我儿子,我还能不知道你的野心?”

    “你要明白,在这几个儿子中为父最器重的便是你,身为他们的哥哥你的能力与谋略无可挑剔,没人比你适合管理布行。”

    他看了看儿子的脸色,“还是说,你还把季北弦当你的弟弟?”

    季北弦出生后,连他这个父亲都憎恶无比,就只有贤儿对着他爱不释手,好似谁也不可以欺负弟弟。

    奇怪的是,季北弦被送走那日,季贤不哭不闹,一直十几年未曾提过这个弟弟,他还以为儿子终于觉悟,可没想到现在。

    “你不该心慈手软,他抢了你的东西,那就应该把它给夺回来。不过吧不必忧心,就你弟那破身子,用不着几年便陨了。”

    “父亲。”季贤打断他,“我想一个人呆着。”

    “好吧。”季父失魂落魄的走了,画面一转来到沈清执这,他让人给小柒喂了清粥,便坐在榻前发愣。

    宋子熠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如果没有,找到二字是何意思?莫非是两人小时候见过,让他算算,季北弦出生时,宋子熠……

    虚六岁?那不太现实啊,小北弦不到两岁便被送出了上京。

    他胡思乱想着,小柒醒了过来,他看着面前低眉沉思的青年,轻声道:“少爷,我就知道你会在。”

    沈清执扭头,“你醒了!大夫说你还要一两日再醒。”

    小柒醒是醒了,但还动不了,他委屈着说:“小的想着要再不醒,少爷就要守一夜了。”

    “你想得美。”问了他还有哪里不舒服,沈清执道,“有什么想吃的?等你好了带你去。”

    小柒摇头,他惦记着比试的事,着急问道:“少爷,比试是谁赢了?”

    “我。”

    “您?”

    “拿那块坏布?”

    “对。”

    小柒脸涨得通红,亢奋起来,“果然是金子都会发光的,少爷您见着大人了吗?”

    小柒这话倒提醒了沈清执,他说道:“见到了,你可知道大人的身份?”

    “是宋子熠。”

    “宋丞相!”小柒惶恐不安,眼珠左右乱瞟,生怕有人听见了,“那他对有您说什么了?”

    “有啊。”沈清执微笑,“他说找到我了,小柒,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小的。”小柒欲哭无泪,只好坦白从宽,嘟囔着,“上次您让我把丞相丢下马车,夜黑风高的……小的于心不忍,便……便随手拿了您的毯子给他盖上了。”

    “……”沈清执无语,“就是你跑出去找了一夜的那张?”

    “嗯……”

    “那可是我亲手织的!”怪不得宋子熠在看到没被染坏的布角时性情大变,只不过反射弧有点长?这样想好像也不对劲。

    “对不起少爷。”小柒噼里啪啦哭了一顿,倦了很快又睡着了。

    留下沈清执叹息一声,在一旁也卷铺盖睡觉了。第二日早上起来,大夫换完药,他活动活动筋骨,打算再去扈山看看桑椹熟没熟,熟了就摘点回来卖。

    “小少爷,您要小心啊。”没了自己做伴,少爷不知道要吃力多少。

    “我喝了几天药,身子好多了,虽然比不上普通人,至少这次我可以走着下来,上次不是开了一条路吗?”

    他来到壶口村,村民都在土里种地,而李聂云家大门紧闭,敲门也没人应答。

    “李大哥?” 沈清执轻唤一声,若是人不在,那便只能改日再来了。

    他坐在院里的小椅子上等了会,刚准备走,身后“吱呀”一响,李聂云从门内走了出来。

    “北弦小弟?你可是有些时日没来了。”自从摘了花和果子,连那个小仆人也没见踪影,他还担心两人出了什么意外,有心想找也不知从何找起。

    沈清执朝他点头,偶然瞥见屋内还站着一位高大的男子人直盯着自己看,笑容变得僵硬起来。

    这人的眼神,恐怕是个取人性命的好手。

    李聂云看出他神色的变化,回过头警告了那男子一眼,让沈清执留在外面等着。

    “不是让你躲着。”一进屋他就丝毫不掩饰怒意,“我说了,他不会影响到什么我们。”

    “殿下。”男人双眼满含恨意,“外人只会给复国计划带来隐患,您忘了王上和王后是怎么被奸臣贼子害死的吗?”

    李聂云反问他,“要复的可是大蜀?我不过是逃到上京的亡国太子罢了。”

    男人无法反驳他,他们的家乡确实离大蜀很远。十几年前,王上刚登位不久便被枭雄篡权夺位,皇宫一夜之间变了天,阶梯上流满皇室子弟的血。

    唯一活着送出去的,只有三四岁的小太子,其余李氏皇姓杀得一个不留。

    “母亲她还好吗?”

    话题太过沉重,楚青瞬间没了气焰,“王后为了能再见到殿下,这些年一直在贼子身边忍受屈辱,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李聂云呼吸一窒。

    “你下去吧。”

    “殿下!”

    李聂云走了出来,沈清执清楚地看出他脸上乌云密布,问道:“李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无碍,你今日找我是想去扈山?”

    “嗯,我想摘些桑椹拿去集市卖。”

    “可以。”李聂云去拿背篓子,沈清执选了一个小竹篮。

    “小柒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来了。”跟屁虫不跟了,真是奇事。

    沈清执拍拍手上的灰,“出了点事,他受伤了来不了了。”

    经过这件事,他知道钱才是必不可少的,不管怎样,先赚了钱再说。

    李聂云没有多问,带着他边走边停的上山,“不如我一个人去吧,回来还快些。”

    自己什么力都不出,哪还有脸拿着桑椹去卖,但沈清执也很无奈,采桑椹不需要特别的技术,他去了只会拖后腿。

    李聂云看出了他的顾虑,“我不会卖东西,等到了集市你来喊吧。”

    “你不是猎户吗?”

    “我只管帮别人打,不管卖的,而且兽皮和桑椹终归是差了不少。”

    我信你个鬼,沈清执拍了拍他肩膀,“好兄弟,你六我四,你看如何?”

    “不行我三你七也是……”

    “我不差钱。”李聂云整装待发,拿过他手里的篮子,“要不要送你回去?”

    “啊不是,你不差钱你出来找罪受?”

    “我只是不差这点钱。”

    “……”太久了没体验有钱的生活了,沈清执竟然感到了丝丝羡慕。

    “那就你六我四,我不太想占人便宜。”

    “行吧,我大概一两个时辰便回来了,你在家里等我?”

    “这么快?”他又再次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泄气道,“我去准备午膳,吃完看看小柒就去集市。”

    两人约定好,沈清执拒绝他送自己回村的好意,一个人推开了院门。

    这是他第一次进李聂云的家,里面什物都摆整整齐齐的,虽朴实无华却很舒眼,很加小姑娘好感。

    楚青脖子一僵,看到闯进来的男子,有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他盯紧猎物,手掌轻轻覆上剑柄。

    “你可要考虑好了。”摩挲声一顿。

    沈清执喝着茶,虽然方才没去听他二人的对话。但不难看出,这个人再杀伐决断,在李聂云面前都终究低着头,他在顾虑对方。因而……

    “你朋友刚约了我吃饭,他回来不见我人影,定然知道是你杀了我。杀朋友之友,得不偿失。”

    “而且你在房梁上趴了那么久,想必也饿了吧,要不要下来一起等?”

    楚青缩了缩脚,眼中杀意四起,这嘴瓢小儿简直……殿下怎么会看上这种寡淡无味的木头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