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姐姐！

    命运真会开玩笑，盛绿意心中有了想法，把钱包塞给他后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黎灏被这直白的问话激得脸发红，盛绿意逸出声细不可闻的轻哼，逐步挨近他，“其实我也对你有好感，不如我们交往吧。”

    黎灏瞪大眼睛。

    “不愿意？”

    他连连摆手：“愿、愿意！”

    “不过，我职业的缘故不能透露恋爱风声，你愿意和我交往的事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吗，包括你姐姐。”

    他一向不爱隐瞒姐姐，但眼前人又是心里暗恋许久的女神，思前顾后最终点头答应。盛绿意笑着往他怀里靠，拢着他的脖子凑在唇颊边轻点：“你真好。”

    黎灏因秘恋的事最近心情很好，黎冉见弟弟比从前开朗很多心里也愈发开心，就连今日店里来了刁蛮不讲理的客人，她都笑脸盈盈得应付。

    “小黎，能拜托你送个外卖吗？我这边抽不开身。”

    “好。”

    黎冉接走装点打包完的货品，问同事拿了小毛驴的车钥匙前往外送。外送的地点是家风格考究的和风餐馆，起先她还担忧会被拦截不让进，好在高档餐厅服务生素质也高，礼貌得请她入内。她被领到一间包房，屋里灯光明亮，七八个与她同等年纪的男女正围拢在桌子旁。

    她一眼就看到了唐蜜。

    唐蜜似笑非笑的说：“舞校高岭之花，黎冉同学，大家都还记得吧。”

    “记得，假清高独行侠，谁都不入眼。”

    附和唐蜜的是个男同学，同校不同舞系，爱慕唐蜜便连带着厌恶唐蜜讨厌得人。黎冉那会儿渴望结交朋友又不敢结交，不希望靠近自己的人下场都跟向浩一样。

    她已经猜到这个外送是唐蜜蓄意策划，摒弃这些冷嘲热讽，问：“两百六十七块，现金还是刷卡？”

    “现金。”

    唐蜜拿出钱包，抽了五张红钞递給她，没等黎冉接过故意松手，任由钞票掉落在地。黎冉想尽快离开这里，弯腰去捡，手指被高跟鞋蓦地踩住，“沦落到当个小服务生，还敢鼻孔看人。不过是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土包子，靠着给有钱人家当保姆的老妈读舞校，还敢装清高，害得向浩当年发疯完蛋！”

    “客人，请把脚挪开。”

    她不能在工作时间出格，这份工作虽然没什么前途，但工资还行。她越是不显露喜怒，越让唐蜜觉得她在挑衅，脚上使劲，嘴里更没遮没掩：“听说你妈在坐牢，身边还带着一个生病的弟弟，看你的样子过得很辛苦啊，需不需要我们这帮老同学帮你搞个募捐？名目就写，家中有杀人犯母亲、绝症弟弟，急需社会援助，不要让我走入歧途当鸡赚钱。怎么样，黎同学？”

    其余人哄堂大笑，各个夸唐蜜点子棒。

    耳边充斥着杀人犯母亲，绝症弟弟等字眼，终于让黎冉忍无可忍，当即用力推开唐蜜。唐蜜没防备又穿着高跟鞋，当即连跌倒退撞在桌角。

    “怎么，想学你妈一样杀人啊！”唐蜜捂住额角上的血，尖声叫嚷。

    黎冉气得发抖：“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

    原先配合唐蜜叫嚣的男人站起来就给了黎冉一拳，正中脸颊，疼得她跌坐在地。该搀唐蜜去搀，剩下几个人便开始跟着男人一起围殴黎冉。

    她起先还能反抗抵挡会儿，之后只有挨揍的份，黎冉护着脑袋蜷缩着，身上不停承受着拳打脚踢，不多会已经鼻青脸肿。隔壁包间听到吵闹投诉，服务生便来查看，一开门吓了跳。

    几个服务生去拉架，黎冉趁着这个空隙，拖着剧痛连滚带爬得冲出门，还有人不罢休丢了只鞋。她本就没力气了，脑袋挨了下扑摔倒地。

    正好倒在一众人面前，为首的男人鞋履昂贵，足踝以上裤脚整齐干练。

    黎冉没抬头，听到头顶上方传出不可置信的一声称呼：“……小黎？”

    熟悉到让她不禁发冷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