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心动,还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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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脆弱

    昏暗的灯光下,唐婉君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面色如纸一般的苍白,唯有那浓密的眼睫如鸦翅一般的覆在那里,叫人怎么看都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傅云深,因为你,我连属于自己的孩子都没有了。”

    唐婉君脸上的苦笑都变得狰狞起来,她半眯着眸子,掩盖着眼底的情绪,“对啊,你这样的人连一条小生命都不会放过,又怎么会怜悯我。”

    “你有什么值得被怜悯的地方?”傅云深捏着唐婉君的下颌逼着她直视自己,“孩子是谁的野种我怎么知道?”

    唐婉君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直直地盯着傅云深几近喷火的眸子,把头往前凑了一下。

    “对,是野种,不是你的。”

    唐婉君一字一顿地说道,她知道怎么激怒傅云深最容易了。

    既然他一定要决出个胜负,那她就奉陪到底。

    “唐婉君,我看你是想死。”

    傅云深的手迅速滑倒了她纤细的脖颈上,唐婉君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她今晚第二次成为了傅云深的掌中之物。

    他这次真的是下了死手,傅云深的手覆上自己脖子的时候,唐婉君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宛如刚刚被鱼线扯上岸边没有水的鱼一样奄奄一息,在眼前出现走马灯的时候,她虚弱的望着眼前的傅云深忽然扯动嘴角笑了。

    看着唐婉君的笑容,他不由得卸掉了手上的几分力道。

    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

    “傅云深,我最后一次求你了,杀了我吧。”唐婉君的语气微微颤抖。

    “要我成全你?好。”

    傅云深盯着唐婉君脖颈上的大片青紫,手再一次使上了力气,他都可以感受到那里的脉搏在疯狂跳动,只要他稍微再一用力,手下这个女人就会被捏碎。

    唐婉君紧闭着双眼,不再挣扎……

    直到身下的女人身体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傅云深才把手松了力气。

    “你以为死了就没事了吗,太天真了。”

    傅云深站起身子,借着包厢里的光打量着瘫在沙发前奄奄一息的唐婉君。

    唐婉君刚好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束光打在她的脸上,傅云深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人陌生起来。

    以前的唐婉君也经常这么看着她,只不过眸子里深不见底的是让他恶心的深情。

    而如今的唐婉君双眼里漆黑一片,像是失去了光,里面一点东西也看不见了。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包厢内的沉寂。

    “柔柔,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接起电话后语气和刚才凶狠暴戾的他判若两人。

    “云深哥哥,你现在在哪里呀?外面雷声好大,我有些害怕,你能不能来陪我?”

    “医院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我回老宅等你好不好?”

    唐柔的语气越来越娇弱,又带着一丝试探问道。

    “我现在在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一会儿就过去陪你。”傅云深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唐婉君不仅想起来曾经她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的夜晚。

    “真恶心。”

    回想起曾经卑微作贱自己的那些年,她没忍住嘲讽的笑出了声。

    电话的另一端,唐柔似乎听见了傅云深身边有女人的声音,她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手机。

    “云深,你不是在公司吗?怎么我好像听见了女人的笑声?”

    “没有,你听错了。”傅云深毫无负担的开口。

    “我相信你,你晚上要记得回家哦。”

    “嗯。”

    “对了,出公司的时候记得带伞多穿件衣服,外面雨下的很大,小心着凉。”

    “嗯。”

    心脏像是要被针扎穿了,疼痛在张扬肆意的叫嚣着。

    “傅云深,我们认识几年了?”唐婉君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更像是在问自己。

    傅云深挺直的站在那里,眸子里毫不掩饰的嫌恶,并未答话。

    “十年了。”唐婉君摇了摇头,泪痕在眼角划过。

    那年夏天她第一次见到傅云深的时候,就把自己和心中的骄阳全部交付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无论是以后的相遇,还是后来的家族联姻,都是她在心里计划了很久的。

    世界上所有的巧合都不是不期而遇。

    哪有什么不期而遇。

    只是,她的计划再怎么精密,却总有走弯路的时候,计划开始的时候,她怕是做梦都没能想到,傅云深这个人的心能够这么狠。

    她当然很爱他,在心尖上小心翼翼放了十年的人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

    唐婉君忽然仰头大哭大笑,最终她还是没能比上一个中途插足两人婚姻的唐柔。

    她忽然对傅云深伸手,只是连男人的衣角都没能碰到,男人就满眼厌恶的躲开了。

    唐婉君的手在半空中虚无的抓了一下,像是试图抓住那从来没有存在过的爱情。

    “疯子!”

    傅云深看着躺在沙发上笑的比哭还要难看的女人深骂了一句。

    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有丝毫留恋离开的背影,唐婉君笑的愈发剧烈。

    不知道在包厢里笑了多久,唐婉君失去了力气,她只是在沙发上安静的躺着,宛如一张被人蹂躏过后破碎的白纸。

    “这位女士你好,包厢定的时间已经到了,还需要续吗?”

    服务员敲了敲门,礼貌的站在门口询问。

    “不用了。”

    唐婉君开口回答道,却发现自己的嗓子被空调吹的已经沙哑,像一个漏了气的风箱。

    她用力支撑着自己在沙发上坐起来开始寻找自己的手包。

    手机什么的都在包里。

    终于,在桌角,她发现了自己那个脏兮兮的黑色手包,一半都被泡在了洒在地上的红酒中。

    “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唐婉君从桌上抽出几张纸仔细地擦拭着包上的酒渍。

    “对不起,对不起…”唐婉君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不知道说给手中这个包,还是说给整个唐氏,还是说给现在卑微的自己。

    终于,她深吸了一口气,把纸团狠狠丢在垃圾桶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出门的时候看着天有些放晴就没有带伞,寒气顺着骨缝开始往外冒,原本因为缺氧而乌青的嘴唇这会儿冷的有些开裂。

    身上的衣服早就湿了,她冷的眼睛都开始胀痛,伸手抱紧自己的时候却不小心触碰到了无名指腹的那枚戒指。

    她的眼神顺着指尖的感觉无力地望过去,她和傅云深的婚礼办得很敷衍,甚至他都没能陪她走完整个婚礼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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