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星光共缱绻

与你星光共缱绻 > 180 天作之合还是天灾人祸

180 天作之合还是天灾人祸

    自从遭遇变故,安晴的睡眠质量都很差,突然来到人生地不熟的R国,她更是经常地失眠。

    晚上,不知几点了她还醒着,莞尔躺在身侧睡得很香,小手轻轻搭着她的腰,脸侧在她身前,小嘴巴轻轻吐着奶香。

    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她警觉地睁开眼,扯紧的窗帘遮光性很好,房间里漆黑一片,她轻轻拉开莞尔搭在身上的小手,在她背上拍了拍,见她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轻手轻脚从床头坐起来。

    门外有月光泻下来,银白的走廊内,她看到靳锋的房门开着,一些人忙碌地进进出出,保罗手里拎着个医药箱,也正准备进去。

    见到她保罗视线飞过来,忽然冲她招招手:“安小姐,能过来一下吗?”

    她沉默地走上前,往房间内瞧了一眼,里面人影绰绰,她一时也没看清楚。

    “安小姐,我有事请你帮忙。”

    保罗的表情有点严肃,所以她也认真问:“什么事?”

    “进来再说。”

    保罗把她领进屋,挥手让房间的人都退出去,空下来的屋子里,她看到靳锋躺在床头,眼睛紧闭着,面颊苍白,而他捂在腹部的手背上都是血。

    她眸光闪动,象靳锋这种刀尖上行走的生活,会受伤一点都不稀奇,相反的,这对她的逃脱或许是个好机会。

    思忖间保罗拿出一副医用手套递给她,他自己也做着一些术前准备。

    安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打算让她当他的助手替靳锋治疗。

    既然人家都不嫌弃她是门外汉,她有什么可担心的,怀着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她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打麻醉剂的时候靳锋睁开眼,看到安晴眉梢扬了扬,却没什么,瞥她一眼,重新把眼睛合上。

    手术进行得比预想中快,这是安晴第一次看到保罗执手术刀的模样,和他平时嘻皮笑脸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没几下就取出靳锋腹部的弹头,转身扔到安晴手中的托盘内。

    安晴也很少见到这种血腥场景,不忍地把脸扭到一侧。

    等全部弄完又过了十来分钟,保罗替靳锋挂上吊瓶,扭头吩咐安晴替他看着。

    “我?”

    安晴眨眨眼,其实说是助手她全程也没做什么,再发扬点人道主义精神也无所谓,关键是让她一个人质做这些真的好么?

    “当然是你。”保罗扯下血淋淋的手套扔到她手中的托盘上:“好累,我要去睡觉了。”

    看着他转身走开,安晴眸光微动,瞧了眼双眼紧闭的靳锋,她放下托盘,去洗手间净了手,沉默地坐到床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夜色更深,吊瓶里的药水已经落下去大半,安晴看着靳锋好半天都没有动过的脸,悄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靳锋没有反应,就算他是铁人也有累的时候,刚受过枪伤,他大概是真的睡着了。

    安晴放下心来,视线在房内转了转,重新落到他身上。

    他身上还穿着刚才那件血衣,保罗取完子弹就走了,当然也没功夫替他换衣服什么的,反正床单上也都是血,就随便扯了个毯子盖到他身上。

    安晴盯着薄毯下他健硕的身体,她早就观察过了,他的手机一般是放在裤兜的,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再试一次?

    坦白说,前几次的失败已经令她有点气馁,这男人太精了,要是再被他当场抓包,再想逃脱会更加困难。

    踌躇间靳锋翻了个身,面对着她侧躺着,眼光移到他裤兜的位置,她抿抿嘴,蹑手蹑脚爬到床上。

    靳锋静静躺着,鼻息有点沉,她小心翼翼悬到他身上,一边紧张注意他的反应,同时轻轻掀开他身上的薄毯。

    相当简单的动作她做了很久,毯子一点点掀开,她又睨了靳锋一眼,另一只手往他后兜伸过去。

    随便一摸她就发现里面没有她要找的东西,微微有点失望。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她当然不能半途而废,于是继续去摸他侧面的口袋。

    为了不惊醒靳锋,她没有直接把手伸进去找,而是隔着裤袋在外面小心摸索着。

    她小心地连呼吸都放轻了,刚摸了几下,沉睡中的男人忽而伸出手,一把拥住了她。

    她一惊,身体被他扯下去,下颌猛地一下撞到他坚实的后背,还不幸咬到舌尖,她疼得直皱眉,却来不及去管,匆忙间扭过脸,熟睡中的男人朝她睁开眼。

    房间里只开了盏小夜灯,晕黄的灯光下,靳锋的脸看不真切,安晴也没心思去看,迅速推他一把,手足并用地想从他身边逃开,靳锋的胳膊倏地一紧,扯着她的腰,将她拽到自己面前。

    两人都倒在床头,安晴被他铁钳一般的手紧紧束缚住,她拼命挣扎,靳锋却没动,面对面的距离,定定瞅着她。

    安晴挣扎了几下也停下来,喘着气看着靳锋,他眸子半睁半敛,晕染着夜色,很飘忽,好似看着她,又好似没有焦点。

    她眸光动了动,一时间有点猜不准他是醒了还是依旧睡着。

    正僵着,靳锋手臂一收,安晴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脸朝她压近,带着阳刚气息的唇碾过她的脸颊,迷朦不清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是敏儿还是允儿安晴也没听清楚,在男人的脸俯过来的那一刻她又开始反抗,想不到受伤的男人力气还这么大,蛮横地缠着她的腰,低头去啃咬她的唇。

    真的是咬,鲁莽而急切,不同于傅默川的男性气息浓郁地传递过来,安晴又慌又急,手足并用地抵着他,一不小心碰到靳锋的伤口,在他吃痛的时候从他身侧跳开。

    这一闹也带动床侧的输液管,一阵叮里哐当的动静,靳锋终于清醒过来,渐渐明晰的眸子,躺在床侧看着她。

    安晴没去管他,看着随后冲进来的守卫,冷静地说了声交给你们了就摔门离开。

    这一晚她休息得很不好,陪着莞尔去花园玩的时候还是萎靡不振的。

    还好靳锋没有出现,他的房门紧闭着,应该是还在养伤。

    坐在遮阳伞下闭目养神的时候,她听见细碎的脚步声,睁开眼,保罗站在她身侧,低头看她几眼,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昨晚没休息好?”

    她没吭声,深更半夜被他拉去当助手,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保罗笑笑,没介意她的沉默,抬头望着在草坪上奔跑的莞尔,感慨道:“莞尔长得真像她亲妈,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安晴突然想起靳锋房里看到的照片上的女人,难怪她当时就觉得亲切,这样一想,倒真的和莞尔很神似。

    特别是那种天使般开朗阳光的笑容,很明显得自母亲的真传。

    保罗的视线随着莞尔身影移动,悠悠叹道:“可惜红颜命薄呐,年纪轻轻地就走了,你不是好奇莞尔的身世吗?反正也闲得慌,我告诉你吧。”

    安晴扬扬眉,转脸瞅着他:“上次你不是不想告诉我吗?怎么这次又肯说了?”

    保罗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展眉一笑:“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

    虽然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么,可安晴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扭过脸说:“行了,你别说,我没兴趣,我只是个小人质,不想因为知道太多被你们撕票。”

    “这个你不用担心了,我以锋哥下半身的幸福担保,他不会的。”

    安晴听着他嘻皮笑脸的话,认真地绷起脸:“保罗,虽然我是人质,也想把你当成朋友,这样的玩笑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她突然想到昨晚保罗让她去看护靳锋,或许也不是无意。

    保罗见她真的生气,唇角的笑收了些,挑眉道:“你是莞尔的妈咪,锋哥是她的父亲,你难道不觉得你们是天作之合?”

    只怕是天灾**吧。

    安晴揉了揉眉心,有几分疲惫地说:“就算你们现在要杀我我也得说,你们锋哥那种脾性,根本不适合有家人,过去几年莞尔没有他也一样过得很好,他明明有妻子女儿,住这么大的城堡,养了这么多手下,已经是人生赢家了还图什么?昨天他可以侥幸捡下一条命,将来呢?他做这些伤天害理事情的时候,有没有为莞尔着想过?”

    保罗听着她义愤填膺的一番话,眸色深了深,沉默片刻,看着她说:“你以为锋哥不想和妻子女儿共享天伦之乐?没错,我们这一行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很多时候还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四年前,大嫂怀着莞尔去了A国的娘家待产,这事被大哥的仇家知道,他们残忍地杀了大嫂,并剖开她的肚子,把奄奄一息的莞尔扔在路旁,虽然后来锋哥替大嫂报了仇,但还有一个仇家一直逍遥法外,昨天他就是在报仇的过程中受的伤,其实绑架你的事他事先也不知情,要不是他及时赶去,你早就没命了。”

    安晴怔住,这血腥的一幕光想想就不好了,但是莞尔却活生生经历了那地狱般的一刻。

    她抬头,看着阳光下欢快奔跑的莞尔,说不清心底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