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完了之后他们还给了送花的双倍的钱。”
唐凌星面色微变，她垂眸接着看文件，“知道了。”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这种幼稚的事情，估计也只有秦辰能干得出来了。
还挺聪明的，知道是件丢脸的事情，竟然还找人来帮忙。
真不知道是不是该适当的夸他两句了。
“总监，也不是我多管闲事，我就是怕要是送花的觉得这两个人是总监找来的，回去打小报告可怎么办？”黄可可一脸忧愁。
唐凌星笑了下，“没事，我等会儿给他发消息说一声就行了。”
“发消息？”黄可可的眼睛亮了亮，她压低了声音，“总监，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唐总监年纪轻轻，从一开始空降到这个位子上，压根儿就没从副总监开始历练而是直接上任，做事果断爽快，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每天都是首当其冲的熬夜加班，一开始对她有看法的人到了最后都不得不心服口服。
但是仅限于她手底下带的部门，像其他部门的，该是风言风语的还是照旧，甚至在陈鹏有意无意的引导之下还有愈演愈烈的局面，每次黄可可都义愤填膺的想要给唐凌星辩解两句，却在别人的地盘上吵不过，只能回来生闷气。
唐总监是她很佩服的人，简直就是个传奇人物，而且至今单身，最近追求手法浪漫的男人，肯定是帅气多金，才能让唐总监留下联系方式。
唐凌星没好气的拍了下黄可可的头，“上班时间，不要讨论这些事情。”
“好。”黄可可眨了下眼睛，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总监，我们之前本来已经修改好提交给嘉华的方案，今天又被打回，说是有不少地方还不完善，需要重新修改，但是晚上就要见面了，他们说最好今天见面的时候能够见到完整的方案，这样他们才能放心的和我们合作。”
黄可可的声音慢慢的小了下去，不是她多心，只是真的觉得嘉华这样子像是在故意找茬。
唐凌星没说话，她点了点桌子，“我知道了，东西放这边，你先出去吧，我会看的。”
黄可可小心翼翼的把厚厚一沓文件放在桌上，出去了。
等人离开之后，唐凌星把文件拿过来看了看，上面圈点出来的地方还不少，旁边做的批注虽然只有简短的一两句，但是却和他们做的方向完全不同，字里行间像是想要她整个重新修改方案。
揉了揉眉心，她冷笑一声。
故意的？
看来是存心要找茬的。
她本来就奇怪嘉华这么好的一个资源和机会，怎么就钦点了她这么个没做出什么业绩的人来做，今天晚上的饭还是嘉华的副总亲自和她吃，现在看来，其实就是个鸿门宴。
一想到嘉华背后就是秦辰的公司。
唐凌星按在桌上的笔，加重了几分力道，差一点就能按碎了。
她正心烦意乱的想着事情，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沈昱的电话。
“我正想跟你说件事。”唐凌星斟酌了下措辞。
“我知道。”那头沈昱的声音有些疲惫，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带了笑意，“我猜今天早上暴力把我东西扔掉的人肯定不是唐小姐。”
唐凌星的笔顿了顿，“确实不是我，昨天你回去之后，你父亲为难你了吗？”
沈昱的状态听起来不是很好。
“没有。”沈昱愣了下，他拽了拽领带，“你现在是在关心我吗？”
唐凌星面无表情的说道：“沈先生想多了，没别的事情我就挂了。”
“等等。”沈昱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票，摊开放在桌上，看了眼日期顿时松了口气，“我有两张音乐会的票，你今天或者明天晚上有没有空和我……”
“没空，都有酒席。”
唐凌星拒绝的干脆利落，沈昱苦笑一声，“唐小姐还真是冷漠无情呢，还以为昨天舍命陪你吃辣，能多少赢得一点好感呢？”
“你真不能吃辣？”唐凌星的语气有所和缓，她想到昨天沈昱的脸色，似乎是难看到了极点，“不能吃为什么不说。”
“你兴致勃勃的样子，谁敢说啊？”沈昱说，“今晚要喝酒？”
唐凌星忍着挂电话的想法嗯了声，“合作公司。”
“要不要我去接你？要是喝多了叫代驾不太安全。”
“你就安全了？”唐凌星嗤笑一声，她本来想说自己只要一通电话，就会有人飞速的从公寓钻出来把她接回家，但是转瞬想到姜言诺昨天晚上才走的，她这句话现在已经成了过去式了。
“当然安全。”
唐凌星想了下，“十点之前，要是我没给你打电话，你就给我打一个，我到时候就能出来了。”
之前每次被人抓着上酒局的时候，她大概预估了个自己的度，都是和姜言诺串通好了，装作突然有事的样子溜出来，不过今天的搭档要换个新的。
应该问题不大。
“好。”那头沈昱答应了，眉眼带着笑意。
……
“总监，就带我们两个来吗？”黄可可站在电梯里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她十分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身边被唐凌星挑选出来看起来比自己还瘦弱的男人。
“带你就够了，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能喝？”男人抱臂靠着电梯门站着，虽然穿西装打领带，脸上却难掩刚进这行的青涩，“上次月底聚会，你一个人喝倒了一桌，那场景我大半年都忘不了。”
黄可可有些羞涩的笑了下，“真的吗？陆姚，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记得还真清楚。”
陆姚有些无语，这女人喝完了之后还拉着边上已经神智不清的人兴奋的说要玩骰子，估计也是半点都记不得了。
他酒量还算好，所以每次唐凌星出来谈事情要挡酒的时候，都会跟着，再加上唐总监是个女人，他挡的就更加顺理成章一点。
本来之前只有他一个人是有点吃力的，结果上个月聚会时候杀出来一个程咬金，黄可可差点把他也喝趴下，知道这事儿的唐凌星当即让黄可可上任，成为新一任的挡酒大将。
黄可可正一脸关切的看着唐凌星，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牛奶刚才买了喝过吗？我带了点防止胃痛的药，要不要先吃一点？”
唐凌星心底一暖，她按住了黄可可的手，“没事，我来的时候都吃过了，今天不是说主要是来谈方案的吗？不会喝多少酒的。”
“这说不准的。”黄可可认真的摇摇头，“我可是听说这回嘉华来了四五个男人，应该都是能喝的。”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门外走进来一个面容普通的男人，唐凌星出电梯的时候还没怎么在意，突然觉得这人好像有些面熟，却丝毫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想回头再看一眼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她摇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到了约定好的包厢里，明明还没到时间，嘉华的人却早就来齐了，坐着的几个人看起来还挺年轻，为首一人稍稍年长些，冲唐凌星伸出手，“唐小姐。”
唐凌星不动声色的伸出手，“不好意思，晚上有些堵车，等很久了吗？”
对方看似和善的笑笑，“哪里的事，我们也是刚到。”
客套一番，她邀请几人入座，给黄可可使了个眼色，黄可可顿时心领神会的把菜单双手捧着放到对方面前，满脸笑容，“这家店是江城远近闻名的好菜多，我们都没什么忌口的，几位想吃什么先点。”
“客气客气。”对方笑了下，一边点菜一边不咸不淡的提了嘴，“之前我们和唐氏合作的时候，其实也是看到了唐氏的实力，才决定和你们合作的。”
“唐氏在开发产品这方面确实比其他的公司要更胜一筹。”唐凌星跟着说，“嘉华能够和我们合作，给我们这次机会是莫大的荣幸，今天早上你们提出来的一些问题，我回去看了下确实是需要修改的，现在已经赶工出来，要不要先看看？”
点菜的男人动也没动，他身后一个看上去像是助理的男人走到唐凌星面前，伸出了手。
唐凌星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竟然让助理来拿东西，看来今天这顿饭不怎么好吃了。
面上还是笑着把东西递了过去，转了一手文件才到副总的手里，副总不咸不淡的看了两眼，连翻页都没翻几下，就把文件合上了。
“我们其实和唐总监合作，就是看中你的能力，还有你的潜力，但是现在给我看来似乎欠缺的还是多了点，虽然是照着我们之前说的改了改，但是赶的也太急了点，我们嘉华想来不喜欢匆匆忙忙做出来不完美的东西……”
唐凌星心里咯噔一声，对方挑刺的话还没说完，她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剧烈的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
她心里暗骂一声，看清来电显示时候顿时脸色更黑，狠狠的把电话按掉，她带着歉意的看着被打断话的副总，“来的时候忘记关静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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