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一只软软的爪子轻巧的趴在了半人高的桌上，十分好奇的拨弄了下刚才还在发出声音的小盒子。
十八不解的歪着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几秒钟之前这个小盒子里还能发出它喜欢的人的声音，甚至她还会和它打招呼，但是现在这个小盒子突然就没有声音了。
是坏掉了吗？
像被它不小心坐坏掉的饭盆一样，是不是换一个新的就可以接着用了？
坐在椅子上的主人一动不动，像是完全没发现这个盒子已经坏掉了，焦虑万分的十八用脑袋顶了顶他的手心，把他往小盒子上面拽。
半天都拽不动，还以为主人没有理解它的意思，十八把头都拱在昨天唐凌星坐过的椅子上，爪子不安的磨来磨去。
它有些委屈，早知道昨天她会来，就不那么早睡觉了。
秦辰轻轻拍了下十八的头。
“还想听她说话？”
十八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眼巴巴的看着安安静静的手机，小声的呜咽了两下，尾巴摇的像螺旋桨一样。
秦辰垂眸，啧了一声。
“真是没用。”他轻轻点了下十八的鼻子，“还以为你在她那里三天，能稍微有点用处，结果她连问都没问你。”
十八黑亮亮的眼睛盯着秦辰，从里面看出一丝失望，一直摇的尾巴迟疑了一下，委委屈屈的放了下来。#@$&
秦辰表情不变，他像是在看狗，眼神却没有聚焦。
“一点都没用。”
失眠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反正之前每个月，之前三年的每一天，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但是昨天晚上，睡的确实很好。%&(&
他指节微弯，轻轻在桌上敲了敲，想着昨天唐凌星只是坐在椅子上。
如果能抱在怀里，那他应该能睡的更好些。
……
唐凌星站起来的时候，腿突然麻了，撑着墙才没倒下去。
她倒抽一口气想抱怨两句，但是目光落在街对面的巨型广告牌上时，脑子一瞬间停摆了下。
医院是江城最好的医院，地段也是最好的，对面就是繁华的市中心，正好对着市中心的环亚广场广告牌。
这块广告牌是江城最大的展示屏，上面的画面每停留一个小时都要好几万。
现在是晚上六点，电子广告牌静止不动，柔光效应照的四周都跟着温和起来，上面赫然是一个女人端着咖啡看杂志的场景，女人只露出一个侧脸，就让人感觉到从头到脚的优雅和闪耀。
像是高高在上的孔雀。
唐凌星沉默了下，发现广告牌上的女人好像就是早上黄野在手机里给她见过的人。
是他说过很快就要多灾多难的女明星。
她微微挑眉。
不得不说，这张脸和气质，足以让男人痴迷，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在什么地方见过。
唐凌星回病房的时候，护士已经走了，只剩下百无聊赖翻着报纸的姜言诺孤零零的躲在被子里。
“星星，你终于回来了，带吃的了吗？”眼巴巴的看着唐凌星手上拎着的袋子，姜言诺期待的舔了舔唇。
唐凌星笑的温和无比，把沉甸甸的一小盒放在桌上。
“别看了，和中午的一样。”
姜言诺把三斤眼泪往肚子里咽。
“我真、我真讨厌打架，以后再也不打了，我恨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的，装什么的傻叉……我好想吃点儿咸的。”她呜呜的抓着被子，不嫌弃的想着，实在不行，肉沫也是可以将就的。
但是都被唐凌星铁面无私的挡了回来。
姜言诺拍拍膝盖上的报纸，“星星，刚才坐这儿一下午，我觉得我已经提前退休，进入老年生活了。”
她有些窒息，手机每天限制时间，报纸上面的信息太贫乏，翻来覆去就那几页，她刚才竟然把江城主城区的招聘信息全都看了一遍，发现现在高中毕业端盘子的都和她幼儿园老师的工资持平了。
唐凌星盯着她，姜言诺正苦着脸喝粥。
“你要是打的再厉害点儿，就不用过老年生活了，直接进棺材。”
姜言诺差点把粥喝到鼻子里，她无辜的眨眨眼睛，“我现在可什么都记不得了。”
一本正经道：“我不是个冲动的人，他肯定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我才会控制不住打架的。”
“你看我三年前打的架，每一场都是有理有据的，对不对？”
以前被别人骂的时候，姜言诺会回敬，后来认识了唐凌星，她护着的人就多了一个，三年前会所里有人不信邪，一定要强迫唐凌星，手段卑劣甚至还想下药，还好她及时赶到。
她把和人扭打在一起的唐凌星拽出来说，“你不要打架，我没关系，我还有过案底。你一定要干干净净的，以后从会所出去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然后她把人打的差点半身不遂，进看守所蹲了十几天出来了。
唐凌星那天第一次哭，还给她买了很多吃的用的，还给她塞了钱，但是姜言诺摇摇头都没收，她说：“我们不是交易，你是我朋友。以后还有谁想动你，一定要和我说，打架的事情我来。”
唐凌星鼻头酸酸，她从床头柜子里摸出一包榨菜，倒了一点进姜言诺寡淡的白粥里，声音闷闷，“对，你有道理。吃两根，别多吃，我看着呢。”
看着白粥里出现的红油，姜言诺幸福的快要晕倒，她的眼睛亮晶晶。
唐凌星说，“你好好养伤，医生说很快就能好的。”
“我想了一下午，愣是一点都没想起来，我早上的时候，打赢了吗？”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姜言诺问了个困扰半天的问题。
唐凌星嘴唇动了动。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开始的，赶到的时候庄池的嘴就胡乱喷粪，很有可能是之前说了什么恶心的话惹怒了她。
当时本来已经被劝住的姜言诺，在听见庄池胡邹她不干净的时候，捏着嘎嘣作响的拳头，像是恨不得要把庄池的脑袋拧下来。
唐凌星不敢看她满是期待的眼睛，把视线挪开。
“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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