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后我当了皇后(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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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吻(学万岁爷的动作...)

    这园林是曾经的孙志罄操刀布置过的,提到了生父操刀所改的院子,孙宜贞的表情也有些自得,原本一直有些紧绷的脸早已经放松了下来。

    谢湘儿因为家世,性情最是温柔,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强,在对方滔滔不绝的时候,就静静倾听,关键地方给对方回应。

    原本是贺镇讲解,不知不觉之中贺镇落后两步,成了孙宜贞与谢湘儿说话。

    微风拂面,这贺家的园林不如杭州知府家的面积大,但胜在精妙,加上这里没有帝王,谢湘儿难得觉得放松了一些,自内而外都透出一股鲜活来。

    所谓真正的美人,还是得炊金馔玉养出来,以前的齐湘儿也是美得,带着自然的朴素感,而现在则是精雕玉琢出来的美。

    谢湘儿现在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眉目舒展,水一样的眸子里噙着笑意,行走在院子里,让原本就精致的园林秀美了三分,扫地的粗使丫鬟都看呆了,只觉得这是一位神仙娘娘。

    孙宜贞本来不想和谢家的小娘子有任何的纠葛,觉得对方太过于媚色,此时看着谢湘儿行走在这样的院子里,应了父亲的诗文,也难免和缓了颜色。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摘自《洛神赋》】

    当年父亲因为屡试不第,江南之地隐隐有嘲讽之声,觉得他父亲不过如此。

    后来父亲被母亲和离,愤懑之下父亲常去秦楼楚馆之地,酒后以一首写美人的折柳词声名大噪。

    众人就知道了,她的父亲孙志罄是有真才实学的。

    想到了这里,孙宜贞看着自己和谢湘儿的水中倒影,这世间有如同她自己这般忠贞的妇人,也有如同谢湘儿一样供男子取乐的女子。

    如同谢湘儿一样供人取乐的女子,就是给男子提供诗词灵感,取乐之用,她们就像是院子里的景致一样,是个物件。

    谢湘儿不光是个摆件,还是只能够让乾隆爷把玩的摆件,这样一想,还比那些青楼女子好不少,孙宜贞就越发心平气和。

    “这一间的屋面、轩门、石桌还有此处的灯罩、墙上匾额、半栏都是展开的折扇状态。”孙宜贞说道。

    “无论是谁到了此间,都会觉得精巧无双,所有人都觉得雅致到极点。”

    贺镇的眼角微抽,光是为了做特殊的造型,当时花了多少钱,按照他来看,很多地方不需要做扇形,偏偏是岳父执拗,当时家里还有些钱财,就浪费罢了。

    而现在贺家落魄,在江南官场上想要精益,却偏偏因为早些年过于奢侈,导致钱财不多。

    贺镇一想到当年花费的银子,就觉得心疼。而孙宜贞的手拂过庭阁里的古琴。

    “君子四艺之中,我父亲最喜琴音高雅,这是他生前最爱的古琴,我弟弟都不曾有,而是给了我。”

    “夫人,不如弹奏一曲。也让小主感受此间的风雅。”

    贺镇说完之后就后悔,觉得自己是得意忘形,若是孙宜贞在此时反驳,反而是让自己没脸。

    正要改口的时候,却听到夫人说道:“好啊,谢小主的容貌姣姣,让我想到了父亲最为出名的折柳词,当年这曲子在有取水之地,就会有人弹唱此曲,不如就让我献给谢小主此曲。”

    柳儿已经用帕子铺在了木椅上,谢湘儿收敛了裙摆坐在上面。

    孙宜贞所弹奏的曲目,正是当年孙志罄最为出名的《美人吟》。

    孙宜贞的曲艺高超,此时对着本就是美人的谢湘儿,更是有如神助,曲调越发婉转动人。

    谢湘儿待字闺中的时候,跟着女夫子学过一些琴艺,孙宜贞本就弹得好,此时带着丝丝缕缕的怀念情意,但凡有些欣赏能力,就会觉得孙宜贞弹得精妙。

    一曲之后,孙宜贞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簌簌往下落。

    只可惜她才学那般好的父亲却不长命,反而是不守妇道的母亲却日子过得锦绣荣华。

    偏偏自己的丈夫还想要拉着她去攀附谢老夫人,而自己那个孽障女儿居然真的和谢老夫人走到了一起去。

    “抱歉。”孙宜贞站起身来,语气有些哽咽,“此曲是亡父所做,我有些失态了,还请原谅我先失陪。”

    而孙宜贞走了之后,谢湘儿也想要告辞了,这院子已经走了大半,她跟着贺镇继续走,实在是奇怪。

    贺镇说道:“谢小主,还请稍等片刻,我让人取一件东西去了,等会人就会过来。”

    这就是要送礼了,谢湘儿虽说已经知道肯定会有这一出,心中还是有些紧张,推辞说道:

    “姨夫,我来此地就是坐一坐,实在不用这般客气。”

    贺镇笑着说道:“小主今后要进宫,手里头难免紧张,我本来想的是给小主备一些银子,刚刚夫人的曲调,让我想到了一物件,那物不值什么钱,也不是名家所做,正适合小主。”

    贺镇在妻子弹琴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念头,已经让人去书房去取了,他要送的东西就是孙志罄所做的《美人吟》词、谱还有舞画。

    江南之地人人都知晓这《美人吟》,当年的孙志罄除了做了词和谱,其实还有一个作品那就是舞画。

    贺镇曾经和岳父一起喝酒,知道这舞画是孙志罄所梦所得,当时岳父醉醺醺说道:“我曾经在各个秦楼楚馆见过《美人吟》的舞曲,却不及我那梦中一曲,那才叫做精妙绝伦。”

    贺镇好奇,而岳父就取来了此物,“梦醒之后,我也曾画出梦中情形,只是这画难登大雅之堂,罢了,也就一直藏着了。我这身子骨也不行了,留给你吧。”

    等到贺镇见到了舞画,就知道岳父为什么这样说,因为画中的女子巧笑嫣然宛若是仙子一样翩翩起舞,若是只有词和谱,可以说《美人吟》是一件雅事,倘若是加上了舞画,就难免有些色气了,算不得风流,而是下流。

    不过因为这舞蹈是梦中所得,已经画出来的画册自己毁掉,孙志罄也是不舍得,藏了许多年,在酒后就给了自己的女婿。

    说话的功夫,丫鬟已经从书房里取来了一个匣子,贺镇当着谢湘儿的面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我岳父孙志罄所做,不过只有词、谱落了他的印章,这个画是他梦中所有感悟,醒来所做,小主的身姿曼妙,容色动人,许是可以学得此舞画,为万岁爷献舞一曲。”

    贺镇想着,这舞画倘若是谢湘儿学会了,可以助她得宠。

    他脸上带着笃定笑容:“在下跟着同僚也算是见过不少人跳过《美人吟》,可以说都不如这画册里的舞姿动人,这舞、曲、词想来天生就是一套。”

    舞曲再好,谢湘儿也没有夺宠之心,连忙说道:“既然是孙老太爷的遗物,我是万万不能要的。姨母刚刚奏琴感伤,便是因为孙老太爷吧。”谢湘儿轻轻摇头,“倘若是我拿了这遗物,姨母知道了,只怕更是要伤心了。”

    谢湘儿是何其聪慧之人,孙宜贞刚刚弹琴动人,就是因为想到了亡父。

    孙宜贞此人颇有些倨傲,自恃身份是看不起自己的,谢湘儿心想着,倘若是自己拿了孙宜贞父亲的遗物,自己的这位“姨母”只怕吃了自己的心都会有。

    贺镇还是想要送,干脆打开了里面的册子,“小主,这册子就连个落款都没有,是我岳父酒后给我的,连我家夫人都不知晓,词和谱也就罢了,这舞画你留着吧,到时候学会了,岂不是给谢小主增加傍身的本事?”

    贺镇还在里面夹了好几张千两银票。

    谢湘儿看着银票心跳加快,想到了小德子的话,这些富贵人家真的是只消张开手指头,里面漏出来的钱财都足够她用度很久了。

    谢湘儿还记得小德子的话,倘若是完全不要,也会折了贺镇的面子。

    从最上面捻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谢湘儿说道:

    “姨夫,湘儿自幼家中不丰,幸得贵人看重,许是今后有机会入宫,湘儿多谢姨夫疼爱,大着胆子取用一千两银子,也当做日后的傍身所在,多谢姨夫。”

    说完璨璨然对着贺镇一笑。

    贺镇看着谢湘儿的模样,只觉得哗啦啦一阵心凉。

    这般的容貌比画册里的仙女也不遑多让,只可惜谢湘儿居然是个不开窍的,居然不愿意自己靠着这些东西邀宠。

    这也太不上进了一些!

    谢湘儿自己不愿意,那就通过谢湘儿送给圣上。

    贺镇想到了此处,开口:“我家夫人也曾说过,凡是流觞曲水之处都有唱《美人吟》的,我岳父也因为《美人吟》有些名气,我这个当姨夫的也就腆着脸求谢小主一件事,这些东西就由谢小主代为呈给万岁爷。至于说这些银子,还请小主不要说只拿一部分,都拿下,当做贺某人求您办事所出的银子。”

    如果要是送给谢湘儿自己,她还好拒绝,要是送给万岁爷,谢湘儿现在还没有经验,只好收下了。

    虽然银子拿得多了,把东西交给万岁爷也不难,谢湘儿的心中还是怪不舒服的,心中想着只怕是要大大得罪了孙宜贞。

    谢湘儿带着东西和银票在贺镇的恭送下,离开了贺家,小德子也利落地上了车。

    这位小德子是李玉公公的徒弟,难得跟着谢湘儿出来,谢湘儿就放了他假,让他也好买些东西去孝敬自己的师父。

    小德子还给了谢湘儿带了东西,是一套捏得很好看的陶人。

    谢湘儿收了下来。

    等到马车始动之后,谢湘儿同小德子说了贺家的事情,抱着匣子说道:“如果可以,我还是应该拒绝的。”

    小德子伺奉这位谢小主,知道她性子软绵得很,这事不难,无非是贺镇想要讨好万岁爷,小主居然不愿意做?

    想到了这里,小德子不由得奇道:“顺手而为之的事情,小主也不愿意做吗?”

    谢湘儿摇头:“如果只是顺手呈上也没什么,但是这也是孙夫人父亲的遗物,当时孙夫人因为奏琴的时候想到了父亲而离开,只怕是孙夫人极其仰慕父亲的,这东西若是进献到了圣上那里,她便再也没有了。”

    小德子这才明白其中始末,想了想说道:

    “按照奴才的看法,您若是替贺大人送礼,是贺大人承您的情,下次再有相似的情况,小主若是觉得不妥当,可以让柳儿姑娘替您拒绝。”

    谢湘儿听着小德子的话,有所顿悟,这就有点像是当时买下柳儿所做的事情,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柳儿显然也明白了。

    主仆两人相视一眼,又都笑了起来。

    只要是有了章程,两人就觉得和过去分别不大。

    小德子看了一眼册子,对着谢小主说道:“小主不如先把里面的舞姿给记下来,若是收入到了库房里,今后就不得见。”

    在孙宜贞的心中,自己的父亲是千好万好,但是在小德子看来,也就一首《美人吟》出名,算不得什么人物,等到谢小主献上了东西,只怕根本就会被压箱底,无法引起帝王的兴趣。

    谢湘儿一愣,不由得好奇问道:“会直接收入到库房里吗?”

    “别说咱们万岁爷了,宫里头各位小主那里谁没有好东西?”小德子笑着说道,“这《美人吟》原作者的手稿实在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当时奴才是没有在贺府,倘若是知道小主无意卖贺大人一个好,奴才就可以直接帮忙给推了。”

    小德子利落对谢湘儿打了个千,“说来还是奴才的不是,今儿应该陪着小主。”

    谢湘儿看着侧边放着的匣子,里面静静躺着几个陶人

    谢湘儿把贺镇所送的东西放好,拿起了小德子送的小瓷人,用手指拨弄,含笑说道:“小德子不必如此,难得出来走走多好啊,我也想出来走一走。”

    若是当时留在了苏州城,仗着有过一夜恩宠,她或许就可以在外随心所欲地走动,而现在可惜了。

    小德子说道:“应当是有机会的,奴才得小主的恩典,可以外出走动,小主不也得了万岁的恩典,来到贺家?”

    谢湘儿心中一动,她看着小德子,小德子依然是笑嘻嘻的,好像是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谢湘儿的手指绕着腰间的宫绦,她所有的便是自己,先前大胆求恩典,得了现在的造化,她或许应该更大胆一些。

    就像是她放小德子自行去逛街,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小德子却很是欢喜,那么她所求之事,例如这在宫外行走,只要不是日日,不,只要几天一次,应当对万岁爷也不是什么大事。

    或许,今儿她就可以逛一逛再回去。

    心里头没有存这个心思倒也罢了,在有了这个念想之后,霎时间小小的种子就破土而出,生成了参天大树,枝蔓郁郁苍苍。

    谢湘儿轻轻撩开帘子去看外面的景色。

    苏杭这两座城池向来是并联在一起的,格局相似又不同,杭州毕竟是行省官署所在,所以这里的街道更为宽阔一些。

    当当当,敲梆子的声音响起,谢湘儿知道了时辰,按照这几日乾隆爷吃饭的时间,若是自己逛一逛,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

    估摸好了时间,她叫停了马车,搭着小德子的手下了马车,“小德子,你虽然逛过了杭州城,且再陪我走一走。”

    她的声音里都是压制不住的欢喜。

    小德子也笑了,这位谢小主人美心善,唯有一点就是不大灵动,现在晓得上进了,等于是补全了这个缺点。

    小德子:“小主,奴才是阉人,要是在京城里,亲王贝勒府里都有阉人奴才,但是在杭州城里,奴才跟着您,只怕人人都猜得到小主的身份,小主反而不自在了。”

    谢湘儿想了想,就说道:“小德子那你也逛一逛去吃杯茶,看看茶楼里有什么消息,咱们各自散开,一个时辰之后再见你看如何?”

    谢湘儿摸出来了银票递给小德子去吃茶,“若是有什么有趣的消息,适合我知道的,晚些时候也告诉我。若是有空,我应当还会求恩典,在杭州城里走一走。”

    小德子今儿在空闲的时间都是买东西,还没有空去茶楼蹲着,现在有时间去茶楼简直是意外惊喜,哪儿能再要小主的银子。

    “之前小主给奴才的银子还有多的,吃杯茶肯定是够得,小主自己拿着吧。”

    /

    谢湘儿带着不少东西回到了知府官署,给万岁爷的是从一家商行里买到的西洋玩意,叫做万花筒,镜筒里是宝石碎屑,扭动之后里面满是不同的画案。

    谢湘儿还因为这万花筒,悄悄摸了摸肚子,倘若是有个小孩子了,她自己还留了一支,可以给孩子玩。

    乾隆看着谢湘儿细细的手腕攥着万花筒,模样欢欢喜喜的,不由得好笑,捏了捏她的耳垂,“湘儿买东西的时候,是不是不曾带着小德子?”

    谢湘儿一开始因为乾隆的动作脸红心跳,现在已经习惯了,顺着万岁爷的力道,偎在对方的手臂处。

    “本来是想让小德子陪着我的,因为小德子说他要是跟着我,肯定被人认出是万岁爷的人,所以是湘儿带着丫鬟去商行。不过万岁爷怎么知道,我是没带小德子的?”

    “这东西宫里头在外或许说是罕见,宫里头不少,无论是皇玛法还是皇阿玛,都喜欢这些西洋东西,宫里头有不少。”

    乾隆想到了一件事,宫里头都用珐琅表来看时间,各主宫还有自鸣钟,晚些时候让李玉找一块儿秀气一点的珐琅表,让谢湘儿带着,也好知道时辰。

    谢湘儿的眼睛瞪圆了,“可是、可是掌柜的说这是刚到的货,整个江南都独有的,一共就有三支,我都买下来了,想着这也算是罕见。”

    谢湘儿当时盘算着,一支是给帝王,一支给皇后娘娘,自己留下最差的那支。

    西洋来的东西本就不便宜,尤其是三支万花筒上面都是镶嵌了宝石,足足花了她两千两银子,谢湘儿本来就不算有多丰厚的身价,听闻这东西宫里头就有,霎时间心都痛了。

    谢湘儿的模样让乾隆觉得有趣,拂过她的面颊,“心疼了?”

    “湘儿想送一些罕见的玩意给万岁爷,没想到是宫中是有的。”谢湘儿叹了一口气,“也是,最好的东西应该各处都会送到宫里去。”

    “你的心意朕知道了,就像是你说的,外头自然是不如宫里的,不过你这万花筒外镶嵌的宝石不错,也算是珍品,你用这个送给朕,朕记你的心意。”乾隆笑着说道,“晚些时候,这一支就放在御书房的多宝阁上,皇后的那支到时候,你再补一些东西,例如一副美人绣像一起给送过去。”

    按照谢湘儿的看法,皇后就是当家主母,尤其是入了宫,后宫的美人多,她不一定会再得帝王的青眼,但是肯定是要听皇后的话。

    谢湘儿知道以色侍人不会长久,就像是梦境里的自己,容貌娇娇归了宋焕,当宋家有难,宋焕还不是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给了秦松林?

    还有秦松林就算是对自己爱恨交加,到了最后,还不是会再娶妻有正室?她从头到尾不过是秦松林的玩物。

    谢湘儿此时听到了乾隆提到了富察氏,想到多了解一下这位皇后娘娘,连忙说道:“皇后娘娘喜欢美人图?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乾隆想着当时自己还是宝亲王的时候,富察氏指婚嫁给自己,作为嫡福晋的富察氏的容貌端庄秀丽,气度雍容,是长辈们喜欢的那一款。

    乾隆觉得最有意思的是这位嫡福晋的气度。

    富察氏身边的丫鬟各个都好看,甚至贴身陪嫁的丫鬟容貌还在富察氏之上。

    对于宝亲王所宠幸的美人,富察氏也是出手大方,善琴的赏赐绿意琴、善画的赏赐《醉山翁》、大部分美人都是爱美的,罕见的蜀锦、螺子黛、番邦来的大东珠,富察氏手松的很,如同流水一样赏赐下去,还喜欢让人穿戴起来。

    时间长了,当时的宝亲王弘历就忍不住委婉询问富察氏难道不嫉妒?富察氏当时呷了一口茶水,浅笑着说道:“当时我刚生出来的时候,皱巴巴一团,我娘听闻若是日日见到好看的姑娘家,这人的气度也会越发好,于是就一流水的好看丫鬟照顾我,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长得好看了一些。后来日子久了,我见着这些美人也会神清气爽,我家世好,本来就在万万千千的女子之上,那些好东西都攥在手里,在库房里生了灰也是可惜,不如给她们一些好东西,我自己见着也是赏心悦目。”

    这种端庄贤惠堪称完美的女子,乾隆觉得恰恰好适合自己,他的父皇虽然喜欢的瓷器太过于清雅了,乾隆觉得大大的不好,但是给自己选的嫡福晋,可以说是选到了乾隆的心坎上。

    或许有人不喜欢这种看起来完美、丝毫不会嫉妒的嫡夫人,但是当时的宝亲王觉得:这样完美的嫡福晋就应该是自己拥有。现在的乾隆爷觉得:朕坐拥天下,唯有这般贤德的皇后才举世无双!

    想到了富察皇后,乾隆仔细打量着谢湘儿,“皇后娘娘见到了美人,笑意都会浓厚几分,你在朕的面前妆容这般可以,若是去见皇后,还是得更美一些。除了给你一块儿珐琅表看时间,还得多一些首饰。朕这次出来,所带的首饰不多,赏不了你。”

    乾隆继续说道:“小德子你不好带着,晚些时候我给你两个会武的嬷嬷,有什么看上的,都让她们出钱,可别替朕省着。”

    谢湘儿还没有开口,结果就得了可以外出买东西的恩典,欢喜地连忙行礼,然后被乾隆掐住了腰身。

    帝王把人拉入到怀中,用手指摩挲谢湘儿的手背,“湘儿想要怎么谢我?”

    谢湘儿的脸上一红,凑过去亲了一下帝王的薄唇,学着曾经帝王的动作,用舌尖当做是笔尖,慢慢绘出对方的唇形。

    乾隆被勾得欲念升腾,反客为主,把人亲的气喘吁吁之后,横腰抱起。

    在宫内侍寝,是需要沐浴更衣用红绸裹身送到养心殿里,在宫外宠幸美人,是要亲自剥去对方的衣物。

    每当自己的手指动作,对方总是会身子轻颤给予回应,让乾隆很享受这个过程。

    放下幔帐,架子床上是春意渐浓。

    而此时的贺家则是夫妻两人“相敬如冰”。

    /

    孙宜贞本来就怀念父亲,到书房里去找父亲的笔墨,结果发现了《美人吟》的词和谱都没了,连忙询问,她这才知道,不光是这两样东西,父亲还送给她的夫婿一本画册。她从来没有见到的画册都被贺镇给了那个谢湘儿。

    孙宜贞此时背对着贺镇躺下,身子骨一直在发抖。

    凭什么?

    她父亲所留的东西大半都给了孙远道,只有少量的给了她,她所有的本来就不多,凭什么丈夫可以做主把这些遗物给了谢湘儿?!

    孙宜贞的怒火中烧,到底忍不住,推了推堪堪入睡的贺镇。

    “我父亲的东西,你怎么给了别人?”

    贺镇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推醒了,反应了一下打哈欠,“你说的是《美人吟》的那些?”

    “那舞画我都没有见过!”孙宜贞说的委屈掉了眼泪,“你怎么就给了别人?”

    贺镇立即反驳说道,“那是别人吗?是让谢小主给了万岁爷!若是岳父还在世,知道了他的笔墨给了万岁爷,只怕还不如高兴成什么样子。”

    孙宜贞说不出话,只是颤抖着身体,眼睛留着眼泪,怔怔地看着丈夫。

    贺镇想到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颇多,清了清嗓子,软声安慰说道:“也就是岳父有些名气,这东西才好送的出手,倘若是我家里有人有这般的造化,我一定送我家的东西!夫人,岳父的墨宝被帝王把玩,岂不是更为荣耀?”

    孙宜贞说道:“就不能从谢小主那里要回来吗?我不需要这等荣耀,我父亲也去世了,也不需要这些。”

    “胡说!”贺镇彻底没有了哄人的耐心,“谢小主已经送上去了怎么办?你真是给我出难题,无理取闹得很。”

    贺镇本来已经睡下,现在干脆站起来,“你若是想不通,就慢慢想,我也不想在这里睡了。”

    孙宜贞的泪水慢慢流着,守夜的丫鬟劝说不动,怕孙宜贞这样伤心不好,掌灯请了孙宜贞相伴几十年的奶嬷嬷来。

    奶嬷嬷抱住了孙宜贞,孙宜贞窝在对方的怀中,痛快地哭着,“若是爹爹还在世,知道贺镇是这样的脾性,定然是后悔我嫁给了他,哪儿有最后的念想都拿出去送人的,那是我的东西,他凭什么做主?”

    “是不是那位谢小主主动讨要的?”奶嬷嬷问道,“现在木已成舟,老爷就只能够安慰夫人,说是这些东西会呈给万岁爷。”

    孙宜贞《女戒》《女则》背得是滚瓜烂熟,平日里觉得自己是把规矩两个字刻入到骨子里,她以夫为天,刚刚只是埋怨贺镇一二,心中悲凉却不敢生太多的愤懑,此时得到了奶嬷嬷的一句话,眼睛一亮,迸发出蓬勃的恨意来。

    “你说的是,定然是那个眼皮子浅的狐媚子主动要的。”孙宜贞把恨意全部转到了谢湘儿身上,“是不是要用我父亲的那些东西在圣上那里献媚!”

    奶嬷嬷少不得顺着孙宜贞两句,然后擦了夫人的眼泪,最后说道:“说不得真的送给了万岁爷,毕竟那位小主还拿了咱们家老爷的五千两银票。”

    孙宜贞冷笑着说道:“嬷嬷,光拿钱不办事的难道少了?不行,我必须要治她一治。”

    奶嬷嬷一愣,虽说消了自家夫人对老爷的恨意,但是恨谢小主也没必要啊,谢小主可是万岁爷现在心尖尖的人物。

    “夫人,万岁爷在杭州城也不会待多久,这事可做不得。若是……”

    孙宜贞抬抬手,眼底有奇异的光彩,“你且放心,这事我心中有了成算,总得把她从万岁爷身边拉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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