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世界降落

在你的世界降落 > Your World(“张嘴。”...)

Your World(“张嘴。”...)

    江边夜风渐渐地大了, 远处灯塔缩成一团小小的点。

    两人面贴着面的地儿却像是凝聚了烧灼感的火。

    沈言礼非常强势,送进来后便卷着她的气息,反反复复不知疲倦。

    须臾, 女孩犯了难,支支吾吾中大脑像是被毙, 继而又宛若沉溺在水中的游绳, 被牵引着推往。

    很快, 盛蔷完全说不出话了,莫名呼吸不过来, 渴求新鲜空气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就要往后仰靠。

    察觉到她要避开的意图,作为绝对主导方的沈言礼丝毫不乱,另只手探过来, 掌心覆在她后脑, 将人又往前送了送。

    不断交换着推进的同时,他复又说道,“张嘴, 换气。”

    “………”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她又没体验过。

    盛蔷反应过来后,小幅度地捶打了他一会儿。

    好在女孩的微微挣扎引起了沈言礼的注意, 也终于让他大发善心地放过她。

    可还没等她喘几下,沈言礼依样画葫芦, 再次覆了过来。

    这回再结束的时候,他抵在她额前,气息有些乱,“怎么样。”

    等不到盛蔷的回应, 沈言礼复又问了句, 还是原话。

    好像得不到她的评价,就不愿意放过她似的。

    盛蔷觉得舌尖有些发麻, 也没管他所说的什么怎么样。

    只是突然有些不想和他说话,缺氧缺的。

    不过沈言礼好像挺狂的样子。上来、上来就是………

    可她的回答就有那么重要?

    盛蔷不敢有所回想,总觉得脑子里像是被灌了浆糊。

    连带着浑身都虚软。

    “知道什么是吻了吗,这才是。”沈言礼附在她颈边,慢悠悠地补充,“得――”

    后面三个字他顿了顿,继而坏笑着凑近,近乎是耳语着说了下去。

    “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了?”盛蔷这会儿满面绯然,总觉得他恣意惯了,连带着这种时候也不让她好过。

    而且不知为何,沈言礼总能调动她的情绪起伏。

    好比现在,她特别想拧他。

    沈言礼饶有兴趣地盯着怀里的女孩。

    继而缓缓地啧了声。

    他倒是没顺着盛蔷的话应下去。

    “盛同学,你学习态度不行啊。”他意有所指,“这么消极。”

    这会儿,沈言礼终于松开她。

    盛蔷秀巧的下巴尖儿被掰弄得泛起了红,印迹十分明显。

    她也没抱怨,只觉得有些稍稍的痛。

    就在盛蔷自顾自揉着自己下巴的须臾,只听沈言礼复又说道,“为了学习业绩的体现和提升,以后我们多练练。”

    “………”

    盛蔷没忍住,倒是真的伸手拧了他一下。

    颇有点恶狠狠的意味。

    ---

    那天江边回去以后,向来身子骨还算好的盛蔷,久违地再次感冒了。

    每天说话鼻音浓重。

    黎艺本就特别注重身子这一块儿,看自家女儿成了这样,不免担忧了好几天。

    继而在饭桌上,叮嘱着盛蔷喝完药以后,她才开口,“你之前有天晚上回来得很晚,我都听到动静了,去哪儿了,是不是那时候就不小心着凉了?”

    倏然被戳中那晚,当天的记忆再次卷入。

    盛蔷难得的在吃饭的时候就喀住了。

    她嗓子眼儿还算浅,眼下双腮涨了点儿微红。

    看起来是被呛得难受极了。

    一旁默默听母女俩说话的宁远雪将目光探了过来,继而长手稍伸,略微在盛蔷的背上抚了抚。

    黎艺不免有些诧异,“这孩子,吃个饭怎么吃成这样了?”

    不等盛蔷回答,她对着宁远雪说道,“今年格外得冷,一天比一天温度低,你也注意点。”

    “知道了。”宁远雪点头应下,却是若有所思地看向盛蔷。

    黎艺不懂得学校论坛之类的事,宁远雪也是从来不看,但耐不住有班里的学生跑过来问他。

    毕竟稍微熟悉点的人,就能打听到盛蔷和他的关系。

    旁敲侧击之余,都被他挡回去了。

    也没别的,宁远雪向来对此话题不感兴趣。

    迎向自家表哥近乎头一回这么认真打量她的眼神,盛蔷默了默,稍有些讨好地给他盛了碗汤。

    后院小风波算是过去了,可因着感冒,她之后在去社团的时候,稍微有些扛不住。

    被再三询问身体是不是没什么大碍后,盛蔷才躲过社员的关怀。

    毕竟这个学期算是一个学年里的短学期,期末考濒临,之前期中考的惶恐仿若还在眼前。

    那时候航大倒下了不少的学生,眼下盛蔷要是因为学习遭殃,还得了。

    “我没事,就是大概受了点风寒。”她刚才还去了趟登山社,也因此得知了,由于近来雨雪天气繁多,下次登山活动都被移到了之后天气再转好的时候了。

    眼下,登山社有什么活动亦或者是投票,在群里进行就足够。

    她反而要待在杭绣社里,帮帮忙之类的。

    近来除却基础的自制贴身旗袍,杭绣社引进了新的面料,用作以手缝,成品出了不少。

    本来打算让盛蔷来当模特,继而拍图当做宣发,预备给全校人观看。

    可她这会儿感冒,听起来虽是不大严重,可也再遭不住这么冷的天穿件旗袍就出去吹了。

    自此,御用模特的事就被推掉,稍稍往后延迟。

    “你们学院今年的文艺汇演要不要考虑我们社啊?”有个可爱的小社员蹦蹦跳跳过来,在盛蔷周遭转悠,“旗袍式的空乘制服,怎么听都完全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盛蔷听了只是笑笑,“我哪儿能知道这些呢。”

    她说的也是实话,毕竟不是负责人。

    又聊了几句,小社员嘿嘿笑着凑近,“那个蔷蔷,你看不看论坛的啊?”

    不知道哪个词触动了敏感神经。

    社内的成员这会儿像是浑身带了自动吸铁石,滋啦一声从室内各地往这边钻。

    好像要听什么八卦似的,齐齐假装不在意地看向盛蔷。

    她们早就听闻风声,眼下当事人在,就只需要一个率先上前打开闸口的机会了。

    这样一来之后的询问才会显得比较顺理成章。

    看看!眼下不就有勇士敢于拔刀而出了吗!

    盛蔷没想太多,随意地应下,“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偶尔吧。”

    就在话落的瞬间,她能感应到周遭抛过来的视线更加得亮了。

    “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小社员扭扭捏捏,“蔷蔷……那个,校庆那天,哎呀我们就是好奇,就是校庆那天!那天晚上的――”

    话还没说一半,一旁的林葶走了出来,不解地看向周围,“都干嘛呢。”

    副社长出现,几个社员当即安静如鸡,很快又散开了。

    盛蔷看向她,“你刚刚去哪儿了?”

    林葶略有些不自在,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去哪儿,蔷妹,你们继续忙啊,我去算账了,这次采购的材料费用,还得向学生会报销呢。”

    盛蔷凝神,而后应了声,顺带在周遭用脚略扫了扫,俯身拿起经由裁缝机裁剪以后的碎料。

    准备拿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那边扔掉。

    然而走到那边,她才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叶京寒。

    他身姿颀长,站在垃圾桶前,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就只是默默地凝视着。

    “……叶京寒?”盛蔷犹豫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叶京寒这会儿才回神,看到是她后,继而应了声。

    “你怎么在这儿?”

    如果没记错的话,天文社今天没开社,按理说没有活动才是。

    之前她来艺术楼的时候,杭绣社对面的那间教室牢牢地闭着。

    叶京寒开了口,却是应道,“沈言礼没和我一起。”

    “………”

    盛蔷摸了摸鼻尖。她刚刚问的是这个?

    ---

    社团活动后又是一周公选课的日子。

    不过也由于之前应桃看错眼的选择,反倒是将盛蔷和沈言礼近乎绑在了一起。

    这次上课的地点还是最初的那间大教室。

    一切有所相同,一切又有所不同。

    主要是――

    因为两人坐一块儿,四周的学生自盛蔷出现,视线就没移开过。

    不提不认识的那些人,连带着应桃和程也望都时不时地朝着这两人看过来。

    仿若,满屋子里,就只剩下这么个聚焦点似的。

    有点儿像动物园里被迫观察的猴子。

    “唉嘿嘿,我可太厉害了,早就觉得说你俩有情况,今天总算见证男神女神在真实意义上的同框了!”应桃尽量压小了语调儿,奈何她功力还不深厚,这样的小小声,都直接飞到第一排最左边的程也望那儿了。

    沈言礼就坐在盛蔷身边,眼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笔再撂笔。

    自她来以后,他也没开口说话。

    看起来挺正经的模样。

    盛蔷略略掐了掐应桃,示意小声点,结果又听到她在那儿频频而谈。

    “不得不说,这就是上天的安排,你看,这节课虽然枯燥无趣又没什么花样,可现在有看头啦!”

    盛蔷扭眼看她,“……什么看头?”

    “你和沈言礼的看头啊,夫妻双双把座坐!”

    应桃还要再说些什么,上课铃应声而响。

    韩束端着茶杯走进来,还是依稀的严肃面容。

    教室里像是装了雷达,原先还在小声讨论,眼下都正襟危坐,没人敢继续造次。

    老教授也丝毫没停留,直奔主题。

    眼下飞机三维模型图到了关键的时候,他需要教一些飞行公式来辅助学生们的设计,至此才能让比例接近实用和完美。

    教室里充斥着鼠标点击的骤响,继而是韩束在黑板上书写的誊字粉笔声。

    盛蔷本来安安静静地在听课,不一会儿,感觉大腿的外侧被人轻轻地触碰了下。

    她顿了顿,也知晓是谁。

    假装没感受到,继续听课。

    毕竟是韩束的课,盛蔷之前也领略过他发火的模样,不太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可沈言礼这时候又异常的锲而不舍。

    朝着她缓缓靠近,“你今天怎么都不理我?”

    她没有不理他啊。

    只是――

    盛蔷想了想,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唰唰地写了一句。

    「下课再……现在先好好上课!」

    女孩写了这么句还不够,特地在末尾加了个大大的感叹号。

    以此表示情况的严重,算是在提醒他,眼下并不适合聊天。

    沈言礼望着那个感叹号,没忍住笑了下。

    盛蔷怕他看不见似的,感叹号足足有前面那行字的四倍大。

    “哦。”他应着。

    “不过吧,‘下课再’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和我说说呗?”

    沈言礼自觉没提什么要求,可盛蔷末尾的留白,倒是留给人无限遐想。

    盛蔷略压低了调儿,趁着韩束转过身去,“……就下课再聊的意思。”

    沈言礼这会儿没再叨扰她,但也没应。

    他拿出笔,在那张纸上补了个字。

    而后他长指微动,将纸张缓缓地移到女孩桌前。

    盛蔷再看到的时候,不免愣了愣。

    他自己在「下课再」的后面,写了个龙飞凤舞的「亲」。

    “………”

    盛蔷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很多时候觉得他不着调,恣意妄为。

    很多时候吧,又觉得稍稍有些描绘不出来的……幼稚。

    韩束就在两人对弈的这时候转过了身。

    手里还拿着粉笔,凛冽的眼神朝着第一排,大剌剌地射过来,“沈言礼,你刚和谁在说话。”

    沈言礼这时候听了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对上老教授的,倒也没有半分犹豫,“没谁。”

    韩束向来脾气都不算太好,但能让他直接点名的,估计也是真的吵到他了。

    教室里一片寂静,安然得过分,仿若能听见每个人不同程度下的屏息声。

    沈言礼这般应着,指不定又要被韩束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老教授复又开口。

    “那你不看黑板,看谁看那么起劲?”

    沈言礼好似丝毫没被影响到,直接出声,“看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