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世界降落

在你的世界降落 > Your World(“想你。”...)

Your World(“想你。”...)

    新人员工的聚餐位置就在唯盛航空附近。

    总部大楼位于南槐市中心, 周遭是金融商圈核心,附有大型商场和餐厅会所。

    戴安娜带着一群人去了离得最近的翠苑,她特地约了个包厢, 惹得一群人有说有笑。

    这次空乘系统录入一共有十几人,一天下来再不熟, 也大致对彼此都脸熟了点。

    几个女生对盛蔷很好奇, 之前看她不怎么插话的模样, 都没凑上前。

    眼下餐桌的座位排布离得近,搭话的好机会在前, 有个姑娘略微红了脸蛋儿,挠挠头,大着胆子朝着盛蔷问了好。

    看大家都对盛蔷感兴趣围着她要微信, 戴安娜也就大致介绍了下。

    “我这次招聘了统共四十来个人吧, 你们这一批能够留在南槐机场常驻,也算是很优秀了。”她说着指了指盛蔷,提了下她的学历, “这可是大学霸。”

    周围的人略略惊叹了番,继而又掀起了自我介绍的浪潮。

    “G, 见着你了我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个挺漂亮的女生坐在盛蔷左侧,说着说着笑起来, “我从小到大都被身边的人说,是最好看的那个。”

    说着,她拎了杯红酒,缓缓摇晃着递过来。

    “啊谢谢, 不过我酒量不太行。”盛蔷紧跟着攥了杯橙汁, 稍抬起来,“用橙汁碰碰?”

    那个女生“噗嗤”一声没忍住, “哈哈可以的,不过你不喝,之后我们满世界地飞,岂不是错过好多啊。”

    “之前试过,但好像都有后遗症了。”盛蔷轻轻勾着嘴角,摇了下头,“我大概真的不太行,一喝就容易晕。”

    说是这么说,她其实一点也没长记性,除了自己试过的,其余的全然是被沈言礼哄着诱着,一丁一点的灌。

    她对这方面也算是敏-感,酒精浓度稍稍上去那么点儿,整个人就容易瘫软。

    去年冬天的时候,沈言礼飞了趟图卢兹。

    两人去了家法餐厅,当时菜单上列的有各式酿酒,她想也没想就略过。

    待到上菜的时候,盛蔷望着沈言礼给她点的那杯,好奇地问了下。

    结果那厮眼皮都没掀起,说是果子气泡水。

    语气自然无比,压根瞧不出半点端倪。

    待到晚间,沈言礼的恶劣尽数蹦溅。

    在学校供给的单人房间里,他只开了床前的灯,走走停停地探索。

    盛蔷双颊酡红,眸色似水,整个人像是被泡在了桃花酒酿里,身段柔柔地摊开。

    她的世界陷入晕眩,迷蒙中有所察觉,原来那里面是带了点儿酒的。

    沈言礼只是拥住她,一反往常的举措,只略略亲了几下后便没有再继续的动作。

    最后,倒是盛蔷主动地反搂了回去,而那之后的事就更不用提了。

    那时候他还是仅仅在外面磨,可历经此后的床褥,完全是不能看了,比起任何一次都。

    第二天沈言礼马不停蹄地飞回国,盛蔷迫不得已抱着洗好的床单去晾晒。

    后知后觉中,她才彻彻底底地反应过来。

    在那之后,盛蔷好多天都没理他。

    可彼此的纠缠,图卢兹的傍晚,被褥之中的相依相偎,连带着两人身上相融的味道一起,就这么凝在了鼻尖。

    久久都不曾消弭。

    思绪渐渐飘远,被人喊了声后,盛蔷才从之前的回忆里骤然回档。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盛蔷脸微微有些热,她长睫微敛,过了几秒缓缓开口,“在想一些,之前的事。”

    历经这么一茬,她想起之后几欲算是驻扎在南槐市的日子,不免有些怅惘。

    除却归来的期许,盛蔷在展望之余,也不免觉得,时间竟是过得这么快。

    新人宴很快便到了末尾。

    她们胃口都不算大,一桌的菜完全吃不完。

    此刻皆是撂下了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结账的时候,众人提议要不要平摊,被戴安娜堵了回去,说是新人聚餐,别跟她争。

    可待到她叫了服务员过来后,才知晓已经有人结账了。

    “你确定吗?要不要核对一下账单。”

    “您好,你这单确实已经有人结过账了。”服务员再三确认后,附在戴安娜的耳边复又说了几句。

    好半晌,她点点头,恍然大悟。

    顺带用手指了指隔壁,算作是询问。

    在周遭疑惑的打探中,戴安娜抬起头来,“今天还真是各种巧,沈总他们那一行人就在隔壁包厢,帮我们把这单免了。”

    在一群人震惊又兴奋的讨论声中,盛蔷的手机复又应景地传入几条讯息。

    沈言礼发来了位置共享,随后则是几句话。

    S&S:「等会儿一起走。」

    S&S:「地下车库等你。」

    盛蔷略略回应,心中的猜测更甚。

    这人真是……

    唯盛航空提供的有职工宿舍,不过需要依据个人条件申请。

    一小部分人住在那边,其余则是各有住处。

    来的时候大家是从总部大楼那边走过来的,眼下分离的时刻,就在电梯口分道扬镳。

    有人朝着盛蔷看过来,问她要不要拼车回去,被她委婉拒绝。

    摆手说了再见后,女孩缓缓地朝着地下车库的方向走。

    夏季的夜晚燥意频生,可甫一迈入地下车库,自地面而起的飕飕凉风径自往腿肚里钻。

    盛蔷有些贪凉,也没觉得不舒服,缓缓地走着去找沈言礼的车。

    只不过他大抵又换了新的,盛蔷有了既往经验,干脆只认车牌。

    还没等她放眼瞥见熟悉的牌号,不远处,有一声略显婉转的「沈总」敲入耳膜。

    是女人的声音。

    ---

    女人是在饭局上碰见沈言礼的,只不过那时候她跟着自己的男伴。

    说是男伴,统共也是喜新厌旧的主儿,大概是才得了她几天,挪不开手。

    这回也是软磨硬泡下才被应允着带过来。

    她一进门,视线不免就有些挪不开。

    年轻的男人居于上座,面容隐在烟雾缭绕中。

    他神态疏懒,寥寥几语间,女人只觉得脑海里的某根绳索“啪”的一声,就这么断了。

    心脏倏然跳了起来,引领着她在满包厢内,目光所落之处,皆是他。

    只不过沈言礼完全没往这边看过来。

    身边坐着的也都是他自己的人,应该是助理。

    她混得算久了,虽说身边没人能踏进沈言礼那个圈子,但也知晓了不少内部消息。

    好比坊间就有传闻,说沈言礼早就有人了,谈了好几年。

    可再怎么传,她好像都没见他身边出现过女人的踪影。

    女人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可她自诩长得并不差。

    虽说不求什么高攀,但总归遇到了,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结果?

    能春风一阵也足够。

    比起其他上位者,沈言礼本钱明显要厚不少。

    饭局到了一半,沈言礼就提前走了。

    女人心念一动,就这么跟了下来。

    当即便在地下车库这边堵到了他。

    运气好的是,沈言礼没让司机立即开车,就这么坐在后座里。

    车窗半摇下开着,依稀能瞥见他的身影。

    周遭皆是沉寂,她大着胆子上前,在半边的车窗玻璃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沈总。”

    而随着她的话落,沈言礼仿佛才察觉到窗外还有这么个人似的。

    视线往这边撂过来。

    女人缓缓地吸了口气,浅笑盈盈,“真是巧啊,能在这边遇见您。”

    沈言礼没吭声。

    可这会儿的沉默却是助长了她的气焰。

    女人一不做二不休,像是以往搭讪所做的那样,再次开了口。

    “我们刚刚见过的,就那个饭局上。”顿了顿,她主动出声,“然后――我的车子坏了,您……方不方便栽我一程啊?”

    “不知道我有主了?”沈言礼面上没什么太大的神情,“不方便,车子坏了就拿去修。”

    话落,他下颌轻抬,朝着前座开口,“林叔,把后窗摇上去。”

    女人猜想过各类拒绝,唯独没想到的是他这般的反应。

    缓缓升起的车窗镀了层膜,浅淡的黑色隔绝了沈言礼的面容,也隔绝了她接下来预备着的,虚与委蛇的话语。

    女人尴尬之余,还想再敲门。

    末了还是放弃。

    ---

    盛蔷走到车前,也没往副驾驶那边迈。

    她推开后座门,缓缓地坐了进来。

    而后就这么默默地盯着沈言礼。

    他在闭目养神,身子仰靠在车后座。

    大概是喝了点酒,这会儿舒张自如,倒也显得安静。

    只不过盛蔷并未安稳着坐太久,在她预备抬手想要去抚-弄他眉眼的时候,沈言礼像是有了感知,倏然睁开双眼。

    幽暗的车厢内,四目相对的瞬间,好半晌无言。

    两人谁也没率先移开视线,任由车内浮动静静地流淌在两人之间。

    “沈――”盛蔷刚开了口。

    还没说完,下一秒,他双手径自探过来,穿过她的膝窝,轻轻松松地将人捞起。

    掰着女孩细嫩的腿,让她岔-开着坐在他腿上。

    两人隔着略显轻的衣衫相贴,宛若燎原的火四处蹦溅,星点而起,燃起冲天。

    空气被烫得稀且薄。

    盛蔷捞过他的脖颈,迎向他探过来的灼灼。

    “刚刚那人……”

    沈言礼原本无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紧跟着她这句而来,“你刚看到了?”

    “是看到了。”

    盛蔷和他近一年没见,眼下定定地瞧着他,心思其实早就不在刚刚那个女人身上了。

    “我和她不认识。”沈言礼略作解释,缓缓凑近,“不止是她,什么都没认识。”

    两人骤一见面便是这样的开端。

    而某些还携有的略略拘谨,因着沈言礼倏然的后半句话,凭白地在车厢内炸开来。

    他咬了下她的鼻尖,两人呼吸比拟,此起彼伏。

    沈言礼呼吸很沉,“知道吗,之前偶有的时候,我都这样儿。”

    盛蔷被他缠得几欲没法儿呼吸,只点头略作示意,“知道了知道了。”

    殊不知,她这般小小的乱动,更是引得他寻过来。

    唇瓣被咬着吮着的间隙,女孩依稀听见车内挡板缓缓升起来的动静。

    车子也逐渐驶离地下车库。

    司机……大概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盛蔷有一瞬的停滞,可沈言礼却是愈发变本加厉。

    刚刚碍于有人在,他没法放开,眼下拨开她夏衫,火而烫的唇很快又落到她雪而腻的肩侧。

    不知过了多久,盛蔷勾住沈言礼的脖颈,软着身埋在他怀里。

    他略扶着她的腰,两人齐齐崴在一起。

    盛蔷有些承受不来,这会儿正在缓缓调整呼吸频率。

    “你今天在大厅那儿,其实是看到我了吧?”

    沈言礼大概是略略解了馋,应得不紧不慢,“什么大厅?”

    盛蔷抬眼,顺带用手拧了他一下,“你说呢。”

    沈言礼无畏笑笑,攥住她动来动去的小爪子,用鼻音哼了声。

    盛蔷见他应了,复又想起另一件事。

    其实不仅仅是如此,他原本说是还在京淮,偏偏下午就到了南槐。

    时间也掐得真是准。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盛蔷望向他,“你都不和我提前说一声。”

    “这不是急着见你吗。”沈言礼眼皮掀起,“要是真和你说了,就不叫惊喜了。”

    盛蔷定定地望了他一会儿,倏然抬手,揪了下他的头发。

    重重的,猛然的。

    也算作是回应。

    “盛蔷。”沈言礼像是笑了,倏然喊了她一声。

    “嗯?”

    “你对我能不能轻点了。”

    话音刚落,车挡板前,司机手里的方向盘打了个滑。

    连带着车都有些近乎漂移。

    “………”

    尽力撇开前座对她的影响,盛蔷清了清嗓子。

    顺带给了沈言礼几记。

    年轻的男人倒也不恼,任由她锤。

    顺带着还俯身而来,凑在她耳畔,“说让你轻,还真轻了,真听话啊。”

    “沈言礼,你能不能正常点……”

    她实在是觉得这人简直了,今天在某方面的攻击力异常得强。

    顿了顿,盛蔷好像有所察觉,“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他应得很快。

    往常沈言礼都是自己开车,今天是喝了酒,没法儿自己来。

    不过虽说是喝了,可沈言礼面容却不显,只眉眼末梢沾染了点微醺的恣意。

    唯有身上带了点酒后印迹,淡淡的醇酒味儿携着他身上的那股子清劲冽然,径自朝着鼻子里钻。格外得好闻。

    车子很快驶入两人之后住处的私人地下车库内。

    司机说了句“沈总”,将车钥匙放好,慌忙中便下了车。

    唯恐自己的动作不够快。

    顺带在走之前还补了句,“你们慢慢来,现在时间还早。”

    “………”

    刚回国就这样,以后还了得。

    只不过还没等盛蔷说些什么,沈言礼稍稍直起身来,双眸漆然,喊了她一声。

    “阿蔷。”

    盛蔷被他这样灼灼的视线盯得莫名,面颊如同火烧。

    只应了声,“嗯……”

    “总算回来了。”话落,年轻的男人掐紧女孩的纤腰,将她往上提了又提。

    他埋入她肩窝,气息沉捱,“想你。”

    车内有秒钟转动的滴答声响。

    虽说有空凋,可大抵还是夏季,某些情愫甫一被催起,便一发而不能收。

    “是啊,我回来了。”

    她的心境如同这柔和夜色,静静地流淌着独属于彼此的河流。

    盛蔷默了会儿,倏然捧起沈言礼的脸,直直望入他的眸。

    而后略略倾身,在他的唇上,下颌处分别轻轻地亲了口。

    沈言礼好一会没说话。

    就这么盯着她。

    在盛蔷几欲招架不住的下一秒,他倏然开口。

    “不太够吧。”

    在盛蔷探过来的视线里,沈言礼明晰指骨弓起,指了指自己的喉结,“往下-面再亲。”

    “………”

    盛蔷又想打他了。

    略略囫囵着,在沈言礼所说的那地儿又印了好几下后,女孩权当是完成了他亲自下令的这项“任务”。

    沈言礼这会儿哪还肯。

    怀中软香而来,车厢内的唯有两人,加之实属太久没见,这样慢慢的积攒在今晚堆砌成山峰,让他格外得强势恣意。

    你来我往间,两人复又打闹了会儿。

    沈言礼手从她的衣衫的下摆处伸进,一路顺延着往上。

    就在这般的档口。

    沈言礼动作未停,只略略垂眸。

    稍稍感知了下不同以往的质感,他嗓音很沉,“怎么穿了这样的?”

    “……我早就穿了啊。”盛蔷见沈言礼要想歪,特意强调,“夏天要换薄一点的,不是为了你才穿的。”

    沈言礼视线幽幽然,看了盛蔷好半晌。

    随后他如玉的指尖抵过来,指腹印在女孩泛着湿且红的唇瓣上,反复且重重地碾着。

    这样以后,沈言礼蓦地笑了下,“行,不是为我穿的。”

    顿了顿,他意有所指,“反正之后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