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世界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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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 World(收不住。)

    云荟村的雨先前停了, 后半夜又狂风骤变,后山上的树枝被刮得哗啦啦得响。

    盛蔷被抱去洗以后,再回来的时候, 脊背上黏着新打湿的发丝。这边不能泡澡,两人皆是略略冲洗就算完毕。

    可沈言礼好像偏偏就不放过她, 断断续续地来, 明目张胆极了, 后来她被弄得小声啜泣起来,才得到他略微放慢的回应。

    到了后来她怎么昏过去的, 盛蔷完全没了太多的回忆。

    只依稀记得,她晕沉着的世界,以及阖上眼皮后, 沈言礼灼烧滚然的气息。

    翌日, 盛蔷还在睡,也不知道到底是几点了。

    昨夜两人闹到了近乎凌晨,女孩儿在迷蒙中晃了下腿, 一种虚且软的感觉便袭卷了全身。

    她想开口,意料之中的却是喀在嗓子眼儿的腻, 还带了点前所未有的哑。

    依稀却听见了空气里缓缓传来的声响,清晰又朦胧。

    大门口距离平房不过就一个院子的距离。

    稍微有点什么大的动静, 都可以察觉到。

    盛蔷崴在枕间,倦怠还在肆虐着脑海,就没有仔细再听了。被褥之中的她身段勾着有致的起伏,细长的颈子, 到莹润的肩侧, 再到往下没入的雪山沟壑,都被嘬上了深深浅浅的印儿。

    可想而知昨天的那人有多么得满意, 以及多么得,收不住。

    女孩儿内心惴惴,不管灌得多满,此刻也只是还想着再继续睡个回笼觉。

    可还没等她彻底安心地再次沉眠,复又被唤醒。

    这个时间点肯定已经不早了。

    云荟村的烈阳在雨后更为高涨,大剌剌的日头晒进,明亮彻底地铺满了整个房间。

    须臾,有几缕光透过被褥,衬出其中的动静O@。随着床板吱呀声而来,不多时,被褥被彻底地掀开。

    盛蔷趴着,侧脸埋在枕间,乌发披在雪背上,稍显乱地散开。呼吸都被撞得破碎,被箍紧的地儿愣生生勒了点红出来。

    沈言礼自身后俯身而来,凑到她耳侧,吮了下。引起盛蔷不自觉的抖。

    耳旁终于清净,木板床发出的声响也终于消停的时候。盛蔷抱着枕头,耳垂红得能滴血。

    这会儿沈大少爷倒是任劳任怨,略略收拾了一番后,将她摇醒,“阿蔷,别睡了嗯?今天我们还得去趟学校。”

    “可是我真的很困很困……”盛蔷没忍住,抬腿便踢了他一脚。

    沈言礼这会儿大抵心情很好,捉住她踢过来的脚踝,低头在上面印了下。

    略凉的触感,加之昨晚某些时候的记忆袭来――盛蔷利落地收回。

    她只挣扎了几下,也就真的被他给轻松地放走了。

    空气里虚浮着微小颗粒。

    沉寂中,好半晌都没听见沈言礼的应声,盛蔷心下疑惑,略略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他放大的五官。

    沈言礼背着光,面庞轮廓深刻。

    “你那儿怎么样了?”

    “………”

    什么哪儿啊。

    见她愣然盯着他,一副什么话也不说的模样。

    沈言礼干脆利落地伸手,明细指骨探进夏被里,直接锁定住某个地儿。

    继而轻轻点了下。

    一招毙命。

    盛蔷浑身都软了。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她现在就听不得他开口,一出声能有什么好话。

    “担心你呢。”年轻的男人沐浴在明亮的背景里,“真不疼?”

    “要认真说吗。”盛蔷捞过被子将自己堪堪遮住,嗓调儿都瓮声瓮气的,“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就是觉得有点虚……”

    总而言之,就是特别想睡觉,以及特别想瘫着。

    ---

    盛蔷总算睡了个好觉。

    再次从混沌中醒来,率先听到的是院子前大门被利落敲响的声音。

    笃笃而来。

    这个点,会有谁来拜访?

    她下意识去寻沈言礼,结果发现平房里哪儿哪儿都没有他的身影。

    就在这个档口,盛蔷的手机“嗡嗡”两声。

    林虎:「盛老师,你醒了吗,我给你送饭来了。」

    “………”

    林虎都知道她还在睡了。

    盛蔷略略收拾了一番,还没从院子里走到门前,发现沈言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将门插打开。

    林虎的脸显现出来,手里提了两桶饭盒。

    见到盛蔷的第一句就是,“盛老师,我等了那么久,你终于起来了!”

    听那个语气,好像几百年没见过她似的。

    盛蔷原本就有些心虚,下意识朝着始作俑者看。

    奈何那厮接收到她的视线,只略略勾了下唇。

    洗漱完毕后,林虎已经将送来的菜都摆好了。

    盛蔷招呼他坐在她的旁边,“你刚说你等了很久,什么时候来的?”

    “我早上就来了,听到有声音就敲了敲,可是没人来开门,我就没想着吵醒你,然后就走了。”

    林虎想着两人起那么早也做不了什么,干脆就没再敲门,径自回了家,待到午饭这个点才又来的。

    顺带送了点饭过来,平房里的灶常年积灰,肯定是不能用的。

    少年寥寥几语,可盛蔷偏偏抓住了重点。

    「早上的声音」。

    那能是什么声音。

    盛蔷没忍住,罕见地喀了下嗓子眼,略微咳了咳。

    “盛老师……你没事吧?”

    沈言礼的动作比林虎的声音更快,略略在女孩儿的背上抚了两下,“你盛老师大概是睡多睡迷糊了,吃饭都容易呛着。”

    盛蔷回神过来后,当即就送了沈言礼一对脚印,踩出来的。

    林虎见两人这样,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仿若在云里雾里,略略挠了挠头。

    沈言礼被踩倒也没说什么,他吃得差不多了,指尖勾住盛蔷的发尾,略微勾起打着转,整个人仰靠在小木椅上,两条长腿随意地搁着,“林虎,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林虎虽说开学才高二,但说到这个话题,也确实该有所计划了。

    盛蔷听了将视线撩过来,“对啊,是得有打算了,你要不要和我们说说?”

    林虎略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沉默了很久。

    像是在认真地进行比对,思索,以及郑重地考虑中。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但一直没有和谁说。”

    林虎终于抬头,目光定然,带着与少年气不符的沉稳。

    他看向眼前的这两人,“我的目标是,考京淮航大。”

    ---

    下午的时候,沈言礼和盛蔷抽空回了趟云荟村的小学。

    这个点没有学生,早就放了暑假。

    只有一些年纪较小的留守儿童还待在学校里,被家长给嘱托着,假期里给老师管。

    校长看两人来,颇为激动,“是真的没想到,好几年过去,你们还真的是回来了。”

    聊了会儿后,校长才知晓沈言礼这次前来探望并且嘱托的意图。以沈氏为名义捐赠扶持的物资,将在不日之后抵达。

    而沈言礼正打算在沈氏旗下创立新的基金会,以此来帮助更多的山区小孩入学。

    邀请校长入会。

    “你们真的有心了。”校长搓了搓手,憨厚的脸饱经风霜,略微局促地笑了下。

    复又聊了两人的入职以及今后的发展,校长颇为欣慰,“不得不说,你们年轻人就是比我们这辈啊,要敢冲一些。”

    出了小学,告别校长后。

    两人没再回云荟村。

    只是迈到山顶,一并俯瞰连绵的群山环绕。

    这里倒是一如往初,没什么变化。

    可盛蔷知晓的是,待到回去,又是一轮接着一轮的骄阳。

    “这次再回到南槐,又是新的征程了。”盛蔷看向他,“注定会很忙碌。”

    她指的不仅仅是自己,也是他。

    除却负责唯盛航空的主要业务,沈言礼接管沈氏后,还要忙于航空飞机的设计。

    那是他从大学就开始埋根的梦,目前仍然周转于S&S已然迁往南槐的主实验室。

    而盛蔷飞行工作的甫一启航,行程并不是国内环线,而是国内外偶尔接连中转的中法航线。

    两人的生活平行又交缠。

    她眸光似水,用指尖略勾了勾他的手心,“不过你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知道了。”沈言礼略略抬眸,视线望向山下,继而又转回到她身上,目光慵散,“这不是有你管着我吗。”

    ---

    两人在云荟村这边再歇一夜就走了。

    平房里还没装空调,闷烧的夜晚确实有点难熬。

    盛蔷接收了群里的消息,开始看之后上岗后的航班,以及自己所在乘务组的成员。

    沈言礼略搭着毛巾回来的时候,朝着她看了过来。

    “你看什么看那么认真?”

    盛蔷下午从山顶回来的时候就去洗了个澡,眼下她趴在床尾,小腿翘着,穿了条绸质的吊带,腻了一整片的雪被托起,“在看排班表,还有我的同事啊之类的。”

    听到这儿,沈言礼眉尖轻轻地蹙了蹙。

    “男同事女同事?”

    盛蔷听到这儿,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她转过头来,”你语气还可以再明显点吗?”

    顿了顿,女孩儿很快应道,“男的女的都有。”

    表上的很清楚,附加了各类的简介信息。除了空姐乘务长,还有机长副机长,就是没有空少。

    不过也算是常见,之前盛蔷在就读于空中乘务专业的时候,男生原本也就寥寥几个。

    “你的航线和排班表都给我发一张来。”

    “啊?”沈言礼出了声,惹得盛蔷看向他。

    年轻的男人言简意骇,“我就备个份。”

    顺便看看男同事都有谁。

    “………”

    “行吧发你了。”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把备份阐述得这么清丽脱俗的人。

    历经这么个小插曲,沈言礼没再吭声,只是半坐在床沿,紧跟着凑过来,好似也在跟着她去打量这些。

    原本都还好好的。

    直至他发间落下几滴水珠,径自砸到盛蔷身上。

    她有所反应,“你头发怎么不擦擦干呀?”

    沈言礼垂眼睇她,“你给我擦。”

    “现在不行啊。”盛蔷没肯,目光连转都没转一下,“你让我回个消息。”

    沈言礼没吭声,随意地擦了几下就扔开了毛巾。

    盛蔷回完消息后的第一感知便是肩侧传来的,被噬着咬着的感觉。

    “干什么呀……”

    沈言礼仍是俯身,鼻息沉沉地捱过来,“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弄你了。”

    她算是发现了,沈言礼这会儿不仅仅是夜晚蛰伏的狼,可能还得是个白天就要上山的豹子。

    明明昨夜今早都有,加起来都好几次了,怎么现在还这么。

    而且……什么弄不弄的。

    盛蔷都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这个字了。

    女孩儿此刻略有些忍不住,半回头睨他。

    “沈言礼……你能不能消停点?”

    “怎么办,好像不能。”沈言礼伸手过来,扦住她的下巴,抵住她娇嫩的唇瓣,“要不你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