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虐文里躺平的百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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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周从知转回头,正寻思着把床榻上的棉被都换一遍,却看见原本正坨着的狗崽已经睁开了眼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周从知惊讶它居然这么快就醒了,她俯身将它抱在手臂上,摸了摸它的狗头。

    这是一只纯种土狗没错,可凑近了看会发现它的眼眸呈一种青灰色,似一颗琉璃珠一般,虽然显得冷淡但却异常好看。

    而此刻它的眼珠转了转,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环境。

    “也没人愿意收养你,那你就暂且留在我这儿吧。”周从知给它梳了梳背上的狗毛,想了想,“你叫贵生,以后就是我的狗儿子了。”

    她本以为一只没开灵智的土狗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谁知她这话一出的下一秒,贵生就抬起了青灰色的眼眸,在一瞬间看着她的眼神令她发怵。

    周从知正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就见到它已经不再搭理她,低下脑袋闭上了眼睛。

    她只好找了块毛毯子,刚将贵生放在上面安置好,房门又突然被人推开了。

    照喜一脸笑嘻嘻地小跑进来,急冲冲地蹿到周从知面前,拉着她便道:“师姐,我有新师弟了!”

    照喜是阜落峰的内门弟子,师尊是阜落峰峰主卫铮,阜落峰向来以剑术为主,里面大都是个个人高马壮的男弟子,很少有女弟子,照喜算是一个,个子也不小,却是阜落峰里年龄最小的。

    她一早便叨叨着要一个年龄比她小的师弟或师妹,终于在今天实现了。

    “师姐,你说我要不要给小师弟准备一份见面礼?你说我送什么比较好?”

    “你那小师弟唤什么名字?”她问道。

    “他叫禹时,师父说他可又练剑的天赋了,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照喜兴奋地扬扬眉。

    周从知却心道果然,禹时可算得上是原著中最重要的配角,就是小狼狗一只,可那时年下的设定非常吃香,禹时和关濛这一对也非常受欢迎。

    可禹时与原身有仇,梁子结得还不小,周从知的死亡结局少不了禹时推她的那一把。

    虽然预知了后续剧情的发展,周从知现在对这个角色仍然没人任何私人情感色彩,毕竟对于她来说,顺着剧情死亡是她最后希望达到的目的,所以客观看来,这个角色还是有他存在的必要性的。

    “对了,师姐,”照喜突然道:“我师父问他在南洴宗上有没有认识的人,小师弟说他之前崇拜师姐好久了,有空一定要来拜访一下你呢。”

    说完,她还拍了拍周从知的肩膀,“师姐,没想到你的魅力居然这么大。”

    “……”周从知眉毛一抽。

    臭小子,扮猪吃老虎,她难道还怕了不成?

    “不过也不急,反正明日的试炼会他就能见到师姐了。”

    照喜的这一句话顿时点醒了她,今日尚且可以糊弄一下,明日的试炼会大师兄肯定不会让她跑掉,届时禹时看到她若是气得将原身以前下山做过的好事给扒出来,她可就得去蹲戒律堂了。

    她正忧愁此事,照喜却突然发现了房间角落的狗崽,她一脸惊奇道:“师姐,那是你下山新养的灵兽吗?”

    周从知话还未出口,就见到她已经按捺不住地凑上去仔细观察那只狗崽子。

    “奇怪,怎么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照喜还忍不住用手戳了戳狗崽的脑袋。

    “它不是灵兽,只是……”周从知坐在桌前一边正要和照喜解释,一边低头收拾着茶杯,她并没有看到下一秒蹲在地上的照喜猛得一个向后,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砰!”

    “照喜?”周从知一惊,立马放下茶杯上前,“你怎么了?”

    照喜坐在地上扶了下脑袋蹙着眉,两只眼睛茫然地眨了眨,甩了甩头道:“师姐,我没事,只是刚刚它……”

    “它?”周从知看向毛毯子上依然闭着眼睛的贵生。

    照喜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贵生仍然安静地团着,小耳朵尖不时动一下,她最后只疑惑道:“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照喜走了以后,周从知轻轻摸了摸贵生的头,心里却思考着清秋道,原书里是如何讲述这个地方的。

    最后还是没想起什么,她一转念突然想起来没给贵生喂东西吃,没办法只能去弟子的饭堂跑了一趟,那时天色已晚,她厚着脸皮向掌厨的大娘要了一点吃食。

    大娘给了她几个馍馍,里面夹着一些肉沫,早已凉嗖嗖了,考虑到贵生的牙可能还没长齐,于是她便将馍馍一点点掰碎,和着肉沫喂给它吃。

    贵生吃完的时候还舔了舔小爪子,周从知蠢蠢欲动地想要捏一捏,刚伸出手便被它睨了一眼,一爪子毫不留情地扒掉她的手。

    虽然还是一只幼崽,但它的爪上已经长了一点点锋利的指甲,挠在她的手背留下了一点微不可查的划痕。

    周从知只能默默收回魔爪。

    真是过分,吃饱喝足了,还不给摸一下。

    贵生一吃饱,立马又窝了回去,它很嗜睡,自把它带回万尘峰,它除了偶尔被一点动静惊醒睁开眼睛,其余时间都在懒洋洋地垂着眼皮睡觉,为此周从知还甚是不理解,一只幼犬,怎会一点都不爱动,就像提前进入了老年期一般。

    翌日。

    一大早房门就传来了敲门声,随即是子净的声音传来,“师姐,你起了吗?今天早上有晨功,要是迟了大师兄又要责罚你了。”

    而房间里的周从知把被子往头上一蒙,顿时进入隔绝世外的状态。

    “……”

    听见门里毫无动静,子净只能无奈地放弃了,他转向一旁的关濛,痛心疾首地嘱咐道:“师妹,你可不能学她,正所谓近墨者黑,你还是离师姐远一点好。”

    一旁的关濛汗颜。

    “我看我们还是进去再喊一下吧。”

    “不用喊了,你喊不起来的,”子净语气深长道:“等大师兄来提溜她,她就会后悔了。”

    这丫头胆子渐肥,居然敢在大师兄面前堂而皇之地迟到。

    等到晨功时间过后,姗姗来迟的周从知被黑着脸的大师兄拎去了围着万尘峰跑圈,在软磨硬泡一番扯嘴皮子后,她的圈数成功从五十变成了六十。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大师兄。

    她也不敢再和曲叙生耍无赖,毕竟她亲身经历过,他那把鼎鼎有名的问愧剑打人是很疼的,小时候的周从知天不怕地不怕,但一听到问愧剑出鞘的“唰”一声就立马乖乖不敢作妖了。

    于是她背着一个小箩筐,里面载着贵生,开始慢吞吞地绕着偌大的万尘峰跑圈。

    可当她第十几次跑到万尘峰后山的时候,她瞧见了一人在一处草木围绕的空旷的小地上练剑。

    他身形矫健轻跃,出剑利落果决,出手间几乎让人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剑影,等到侧目的时候,他周旁的一棵树干上已经有了几道深深的划痕。

    那名少年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眉目俊秀深邃,连蹙眉都是一股浩然正气。

    不过看着他舞剑,周从知却觉得脖子凉嗖嗖的。

    这人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眼熟。

    “小时!”突然一道似银铃般悦耳可人上唤声打破了周从知的思绪,只见远处一道娇小的身影小跑过来,双手小心地捧着一团白色的东西,凑到禹时身边。

    “你看,我捡到了一只小白兔!”

    那一团窝在她掌心的白色小球动了动,随即耳朵竖了起来,粉红色的鼻尖耸了耸。

    少女还正是贪玩的年纪,一看见这种自带粉色泡泡的小动物,自然是把持不住,笑得两只似星月般的眸子弯弯的,也煞是动人。

    “宛儿,是你说了要好好练剑,我才陪你来万尘峰的。”禹时收了剑,蹙眉道。

    沈宛儿心虚了下,她挠了挠后脑,神态憨厚可爱,“我,我方才一直在练,因为累了所以休息下。”

    禹时叹了口气。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注意到远处一道掩着的身影,常年的警惕性让他立刻喝道:“谁!?”

    “……”

    周从知背着小箩筐,几步走出阴影,到他们的视线里。

    禹时将沈宛儿护在身后,目光紧紧盯着她,在认出周从知那张脸后,他瞳孔一缩,仇恨的记忆在那刻翻涌而出,整个村子漫天的火光,村民们无家可归而长途跋涉,那种无助和恐慌的气息四处蔓延,深深地钻进人们心里。

    他脸色微微有些扭曲,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

    “是你?”

    周从知:“……”

    见他一副充满敌意的模样,周从知只是一脸那又如何的表情。

    沈宛儿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之间一点即燃的火/药味,她转头去问禹时,“怎么了?你认识她?”

    “岂止是认识。”禹时冷笑道,他凝聚了一股剑意,充满着杀意,剑身不断发出嗡鸣声,似乎已经克制不住要凌空而去。

    禹时来这南洴宗上的目的,也就是要变强,强到可以复仇,把娘亲留给自己的信物给夺回来。

    “啊!小时,你快看!这里有一只小狗崽!”

    毫不知情的沈宛儿上前看到了周从知背上箩筐里刚刚睡醒的狗崽,爱小动物的心顿时又泛滥了,她满眼欢喜地问周从知,“我可以摸摸它吗?”

    “姑娘随意。”周从知朝她点点头。

    得到许可的沈宛儿迫不可待地伸出手,可还没碰到贵生的背部,就被它脚爪子一蹬给避开了。

    “……”

    沈宛儿愣住了,她缩回手,怯怯地问道:“这是你的灵兽吧?”

    “灵兽?”周从知失笑,她摇摇头,“不,这只是一只普通的土狗,还没开灵智。”

    闻言,沈宛儿心下疑惑,方才她的手被避开的时候,这只狗崽扬起小脑袋看她的眼眸里,分明带着冰冷的审视,这不该是一只未开灵智的兽类的眼神。

    但她也未过多追问,只是对贵生颔了颔首,“冒犯了。”

    “小时,宗初比快开始了,我们走吧。”沈宛儿转回去将小兔子放下,对禹时说道。

    禹时没回她,依然冷冷地盯着周从知,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末了还是收了剑,他知晓他现在根本不是周从知的对手,所以就更不能冲动,不然只能适得其反。

    周从知看着两人离开,最后禹时转身前的眼神似乎在说“你给我等着”。

    等着等着,她迫不及待地等着呢。

    她现实世界虽然没什么亲人,但一直和她相依为命的一只大金毛,现在不知她没了,它可要如何是好。

    那是她在一座天桥底下捡到的狗,因为断了一直后腿而被主人遗弃,后来被周从知领养了,狗子一直很温顺听话,总是默默陪在她身边,即使断了一条后腿,也没给她添过什么麻烦,懂事得让人心疼。

    一想到她出事以后它现在极有可能被她名义上的托管人给丢出了家门,要么就被送到宠管所被关起来受折磨,她心里便克制不住地焦急如焚。

    本来一心都在想现世狗子状况的周从知,想着想着突然感到头上一重。

    贵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她的脑袋上,然后就这么往周从知脑袋上一坐,还慢悠悠舔了舔爪子。

    “……”

    周从知,忍。

    她伸手将它抱下来,捏了捏它的耳朵尖,警告道:“没礼貌,不许站别人头上。”

    贵生极不配合地甩头挣开她的手,喉咙里威胁性地低呜一声,眼神幽幽,含着凉意睨着她。

    周从知无奈只得将它放回了箩筐里,这小祖宗脾气有点大,捏不得碰不得,真是一点也不讨喜。

    周从知背着箩筐朝主峰走去,她还没忘今日要参加宗比的事,顺便也可以去瞧瞧男女主之间情感的进展如何了。

    今年的这场宗比与往年想比,四海八方聚集而来的人繁多,其间也隐藏了不少早已入境界的修士和一些魑魅魍魉。

    光环女主关濛在昨日一场旁人看着平平无奇的比试中突然一步跃为内门弟子,这让许多比试者心中不平,在他们眼中关濛不过一个比较耐打的草包,所以今日的宗比女主自然会遭遇很多嫉妒者的针对和挑衅。

    遭受一番世人的非议,心智坚毅地修炼然后打脸也是大女主的必修课啊。

    周从知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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