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夫他心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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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他只是很害怕

    那天我俩聊了二十多分钟,他给我讲他公司的科技和发明,我很喜欢,也交流了我的看法。我还告诉他,我刚刚上大一,他便又给我讲了一些他大学时的趣事。

    聊得正酣,穆安安来了,把我叫出去说我爸爸要她接待客人,让我自己先回家。

    我没有回家,而是坐在车里,在停车场里等。

    从早晨等到正午,才看到繁华从电梯里出来,很快就找到了他的车,却没有发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下车走过去,见他正开着车窗,满脸疲倦地吸烟。

    我转身想走,但刚一动,他便突然扭过了头。

    一瞬间,意外、局促甚至尴尬都明显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立即碾灭香烟,关上车窗下了车,整理着西装前襟,说:“抱歉,我没看到你。”

    那一刻和现在一样,干涩的烟味儿从他身上飘来,在我的周围氤氲。

    我告诉他我挺喜欢这味道的,我爸爸也吸烟,每当闻到这股味道时,我就知道我爸爸回来了。

    当时他笑着说:“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是啊,在他面前,我是也很善解人意的,譬如我没有告诉他,其实我爸爸已经戒烟十年了,因为我不喜欢烟味。

    枕着这段美好的往事,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也睡得不错,以至于当我被痛意惊醒时,还懵瞪了几秒钟。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是我家。

    灯全都开着,因此我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的人。

    是三个年轻女人,其中短发女人戴着手套,手里举着一个奇怪的机器,另外两个按着我的肚子和腿。

    在我看的时候,短发女人打开了机器。

    顿时,小腹处传来剧烈的麻痛,这感觉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噬咬。

    我试图尖叫,嘴巴却被堵住了。挣扎时,才发觉自己的手脚根本不能动弹,扭头一看,才见我的手也被绑在了床柱上!

    这时,短发女人看过来,勾起淡紫色的唇:“会有点痛,不过图案不大,很快就好了。”

    在这样逃不脱的疼痛中,许久,我被迫冷静下来。

    才认出,短发女人手里拿的是纹身机。

    她在我身上画了好久,久到我的头发都被冷汗浸透,才终于放下了机器,笑着说:“好了。很完美。”

    说着挥手让压着我的其他人让到一边,拿起了镜子。

    我这才看到,在我身上比基尼的位置,被刺了一个鲜红的吻痕,吻痕附近纠缠着两个黑色的艺术字:繁华。

    名字下面还有一串拼音。

    “很漂亮吧。”短发女人说:“这图案是你丈夫亲手设计的。”

    短发女人走前给我松了绑。

    我跑出房间,迎面撞上了孙姨。

    看到我,她满脸惊慌:“太太,你怎么出来了?”

    说着把我推回了房。

    我问:“他又软禁我了吗?他人在哪里?”

    “先生去公司了,说是急事,很快就回来,”孙姨锁好门,说,“但那位余小姐还在,别让她看见你。”

    原来如此。

    我打量着孙姨,问:“她是不是刁难你了?”

    孙姨居然笑了,压低了声音说:“先生打了她一个耳光。”

    “……”

    “昨天先生给我们放圣诞节假。”孙姨说,“今天早晨我来,就见她阴沉着脸坐在门口。我们都奇怪她是怎么了,晚点时,先生抱着你回来了。他在房间里陪你,余小姐就跑进来了,两个人从里面一直吵到外面,最后先生扇了她一个耳光……”

    我完全可以理解孙姨的高兴,但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而且,”在我沉默的同时,孙姨仍在快乐地讲述,“我还听到他们吵架时,先生说‘你竟敢给我下药’余小姐就哭着说‘我想要你……’真是不知羞。”

    “……”

    难怪他昨晚一直那样折腾,我还以为他是疯了。

    “所以呀,”孙姨继续说,“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要出去,免得她拿你撒气。”

    孙姨走后,我来到浴室。

    站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该死的图案画在最隐秘的部位,如同一块黑红的伤口。

    我觉得自己被它弄脏了,便用水洗。

    冰凉的水触的上面是火辣辣的痛,我咬着牙用了浴液,然而颜色半点没褪,我却痛得站不稳,只好回了卧室。

    这伤口令人坐卧不宁,只能躺着。

    我便躺在床上,一会儿想起繁华昨天欺负我的样子,一会儿又想起孙姨说的话。

    如果昨天余若若并没有得手,那我的愤怒肯定会消减一些。

    正想着,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一条信息,来自我姐夫。

    内容是:菲菲,这周有时间吗?姐夫想请你们吃个饭,最好繁华也来,我好久没见他了。

    来了。

    肯定是要问流产单的事。

    我犹豫了一下,回:周四可以吗。

    今天是周一,而我的身体怎么也得一两天才能正常走路,且我昨天累坏了,这会儿头很重,看样子得再睡一会儿。

    周三想去看我爸爸,再去旅行社咨询。年初繁华公司通常很忙,肯定没有时间折磨我,希望到时我可以去旅旅游。

    定好日子,我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拨梁听南的电话。

    不管繁华是真的误会了,还是刻意用梁听南做文章,我再联络他,都是在害他。

    后来我便睡着了。

    梦到了我妈妈。

    在梦里,她坐在地上,拢着衬衫,长发散乱,样子很狼狈。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狼狈,我妈妈一直都是一个干净体面的女人。

    我被吓哭了,她便走过来,轻轻地抱住了我。

    她说:“菲菲不要怕,妈妈在这里。”

    我说:“爸爸好可怕。”

    她说:“他只是很害怕。就像查理一样,害怕的时候就会呲牙凶别人,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负它。”

    查理是我捡的流浪狗,起初,它常常凶我们,但我妈妈说,那是因为它很害怕。

    在我妈妈身边,它逐渐变得很温顺。直到我爸爸去世时,它又开始冲别人呲牙,绝食死在了墓碑旁。

    梦境进行到这里,我不由得清醒了几分,与此同时,感到小腹处传来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