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夫他心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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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要跟她离婚

    说话间,太阳已经开始落了。

    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玫瑰红。

    太阳如一面巨大的金色发光镜子,在红幕一般的天空中,慢慢坠进海平面,在灰蓝的海平面上留下长长的红影。

    如画一般。

    我俩沉默地欣赏着,这时,繁华说:“我现在有点感谢那条黑鱼了。”

    我说:“感谢它撞破了咱们的油箱吗?”

    “是啊。”繁华笑着说,“死在这里,可比死在城市里浪漫太多了。”

    他说着,伸手捧住了我的脸颊:“既有这样的日落,还有我的仙女。”

    他干涩的嘴唇在我的唇边轻吻着,目光迷离而柔情,“人间至美……和人间至美。”

    随后吻住了我的唇。

    这个绵长的吻结束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入了海面。

    没了太阳,海边也无遮挡,寒风猎猎。

    等最后一丝亮光也消失时,繁华闭上了眼睛,说:“我睡一会儿。”

    我说:“好。”

    他连续失血这么久,早就超过了八百毫升。

    失血时,人会发冷、疲倦。

    他需要休息。

    “别乱跑。”他握紧了我的手,说:“小兔子可是真的会遇见大灰狼的。”

    我说:“好。”

    我就算想,也没办法乱跑了,头又开始晕了。

    竭尽全力地强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爬到一边,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又吐了出来。

    我这样折腾,繁华也没有醒。

    他睡得很沉,沉得让人害怕。

    倘若今晚仍没人来,我俩怕是熬不过这个寒夜。

    其实,繁华说得也不错,死在这里是不赖。

    风光无限好,又远离人群。

    只要他家人不迁怒我爸爸,有他陪葬,我也就不恨他了。

    失去意识之前,我摸出了水瓶。

    打开盖子,里面是满满的水。

    我将它倒到了地上。

    一滴不留。

    ……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

    不仅久,还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我妈妈。

    在梦里,她抚摸着我的头发,说:“菲菲,妈妈就快要死了。”

    我呆呆地看着她。

    我知道什么是死,小狗死掉了,就再也看不到它了。

    我觉得很害怕。

    我问:“是菲菲不乖吗?”

    她摇了摇头,温柔地说:“菲菲,妈妈告诉过你的,死是自然规律。世上的一切都有生,也有死,不要害怕。”

    我说:“可是琪琪说,她的妈妈不会死。”

    琪琪是我们邻居,比我还大一岁。

    我妈妈柔声说:“琪琪误会了,妈妈不想骗你。”

    我无助地看着她。

    我妈妈摸了摸.我的脸,说:“对不起,菲菲。”

    她说:“妈妈太痛苦了……活着太痛苦了。”

    她说着,拉开了抽屉。

    结束痛苦的方式一把锋利的刀。

    它能切开苹果,刮去鱼鳞,穆安安曾用它捅伤了家里的小狗……我妈妈用它割开了自己的脖子。

    血是喷出来的,喷进了我的眼里。

    在那个梦境中,那天最后的画面,就是那如海上落日一样的红。

    满天的红,遍地的红。

    那一刀切下去之前,她还对我说了一句话,那是她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菲菲,男人是女人的敌人,长大以后,不要爱他们……”

    就像是被人拍了一下似的,我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

    入眼的是一片白。

    嘴上扣着个壳子,耳边传来熟悉的仪器滴答声。

    四周很温暖。

    这是……

    我有点茫然,这时,传来了声音:“感觉还好吗?”

    这声音……

    我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蓝色的人影,脸上还戴着口罩。

    他身上穿着的……是无菌服。

    我不大能看得清他的脸,但能够听出他的语气里满是笑意。

    是梁听南。

    “别担心,”他温柔地说,“这里是医院,你很快就没事了。”

    医院?

    这么说……我们获救了?

    那繁华呢?

    我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显然梁听南看出了我的意思,说:“是苏小姐找到了你们。”

    那繁华呢?

    我疑惑地望着他。

    “他今早转院了。”梁听南语气轻轻的,“别担心,转院之前他就已经醒了,状态还不错。”

    还好……

    那他的胳膊呢?

    我询问地望着梁听南。

    梁听南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说:“他失血比较多,胳膊是否能保住,暂时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他转去的是世界顶尖的私立医院,我想也会没事的。”

    看来是因为胳膊才转院的。

    世界顶尖的私立医院都在欧美,看来我死前见不到他了。

    也好。

    他已经陪我“死”了一次。

    我与他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此罢了吧。

    我在ICU病房住了至少五天。

    期间穆安安来看过我,起先她哭得像个泪人,梁听南劝了她半天,她才平静下来。

    我没有将自己的那个梦告诉她。

    我不知道,那是一段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还是因为穆安安的话才产生的梦境。

    比起我妈妈是那样自杀,我更愿意相信她是患急病。

    因为在我的心中,她虽然温柔,却总是那么理智。

    她不是那种圆滑的高情商女性,相反,她很少与那些富太太接触。

    她从没有礼服,不参加任何酒会。

    她只喜欢在家给我做东西,搞奇怪的小发明。

    亦或是带着我去山里、去湖边……看天地、看植物、拿着放大镜观察虫子的世界,用显微镜看泥土中的细菌。

    她说将自然中的规律发现并总结出来,这就是科学。

    在我心中,她理智而随性,绝不是那种为情所困的弱女子。

    她怎么可能说得出“男人是女人的敌人”……

    如果这是真的,那……

    我爸爸就太坏了……

    我从ICU病房出来这天,余若若来了。

    她一进门就笑着说:“我听说没几天了,一路上都没敢耽搁。”

    此时穆安安正在,她一见到余若若,立刻按了呼叫电话,问:“是谁让你进来的?”

    “我是来找她签协议的。”余若若甜笑着说,“华哥要跟她离婚了,一大笔钱哦,好姐姐,她一死可都是你的。”

    的确是一大笔钱,我和繁华住的别墅给了我,还有额外两亿现金。

    协议下面已经签好了字,是繁华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