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夫他心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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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这样你就会后悔

    婚纱照的下面,跪着一对身着红色古代吉服的小娃娃。

    那是我买的戒指盒。

    其实,结婚是不需要买戒指盒的。

    因为如果真的爱这段婚姻,就不会摘下戒指。

    现在戒指盒的里面躺着一对戒指,崭新闪亮,一如三年前初见。

    我打开看了一眼,又将它盖了回去。

    令人意外的是,另一侧的墙壁上挂着我为自己选的那幅遗像。

    尽管三个月前照它时,我的情绪已经很低落,但现在再看,明显是那时更漂亮,至少还看不出病容。

    紧挨着它的是一幅画,画的尺寸和内容都跟照片一样,这样放在一起,颇具艺术感。

    我把遗像拿下来,打开相框,取出里面的相片。

    相比梁听南收着的那套,我还是喜欢这张,毕竟气色更好,头发也是我自己的。

    将相片卷好,放到床头。

    我感觉有点头昏,便躺回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虽然实在是不舒服,但我毕竟心里不安,无法深睡,因此一感觉到有人动我的脚时,立刻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一眼就看到了繁华。

    他坐在床边,我睁眼的时候,他刚好拉上被子,抬起头看着我。

    我有点害怕,虽然头昏沉沉的,但还是坐起了身。

    繁华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说:“放回去。”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说得是床头的那张照片。

    我拿起照片,说:“这是我的。”

    繁华的神色还算平静,他说:“放回去。”

    我解释道:“这是我给自己选的遗像,挂在那里不吉利。”

    繁华闭了闭眼,露出了明显的厌烦神情。

    “放回去。”沉默片刻,他第三次重复。

    我攥紧手里的相片,说:“咱们已经离婚了,你不应该再把我抓过来……按照协议,这里是我家,你应该出……”

    没人拦着我,我自己住了口。

    因为就在我说话的同时,繁华拿出了一沓纸,几下就撕成了碎片。

    他将那些碎屑丢开,碎片纷纷扬扬地落满了地毯。他扭头盯住我,一字一顿:“现、在、放、回、去。”

    我看向地毯上的碎片,里面将近一多半是正面朝上的,可以看到“离婚”以及繁华那个如他名字一样华丽的签名。

    罢了,我不敢继续硬碰硬,掀开被子,爬到床的另一侧,来到相框前。

    刚挂好照片,脊背上就贴来温热。

    我刚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身子就被压在了墙上。

    疼痛传来,我开始有点头昏。

    “叫你签字,你就签字。”耳边传来繁华阴戾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我回答不了,趴在墙上,身上冷汗直流。

    猛然间,感觉繁华突然捏住了我的下颚。

    脸上的疼痛令我稍稍清醒,对上了繁华的眼。

    他盯着我,眼里仿佛冒着火。

    “说啊,”他催促,“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难受极了,不得不说:“你放开我,我不舒服,我发病了……”

    “发病?”他嘲讽一笑,“你发的哪门子病?”

    虽然我的脑子一片混沌,但这句话还是听清了。

    但我怀疑我听错了。

    我怔怔地望着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就装吧。”他冷哼一声,松了手。

    我想说话,头却直接磕到了墙上。

    眩晕变得更强烈了,我忍不住张开口,吐了出来。

    我也不知繁华是什么时候发泄完的,只恍恍惚惚地感觉自己被他拽进浴室,丢到了地板上。

    直到水兜头浇来,我才彻底清醒过来。

    是花洒。

    我呛了一口水,咳嗽的同时,看到繁华蹲了下来。

    “你跟我说清楚,”他的声音混在水声里,听上去很不清晰,“你到底想干什么?”

    “……”

    我没说话。

    好不容易才把气管里的水滴咳出来,我没力气了,只想靠在墙角里。

    “说啊,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伸手捏住我的脸,诘问,“证明我爱你?证明我没你不行?还是就是太闲了,不搞点事就不舒服?”

    我愣怔地看着他。

    这话……

    听着不像是在说我下毒害他。

    “说啊!”他手上用力,“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把我搞成这幅德行很好玩儿是吗?你怎么什么谎都撒得出!”

    我可能明白了。

    “你……”我真是没法相信这个,“觉得我是在装病?”

    繁华没说话,只是瞪着我。

    他居然……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陷入了无言。

    我的样子……有哪点像是在装的?

    他傻了吗?

    我呆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想?”

    我看着他问:“有什么依据吗?”

    繁华这才开了口:“你的维生素。”

    我说:“那是抗癌药。”

    “那不是。”他瞪着我,咬牙切齿,“那是姓梁的给你配的,伪装癌症症状的药!”

    难怪要打梁听南……

    太可笑了。

    我说:“这是谁对你说的?”

    他毫不犹豫地说:“我妈妈。”

    居然……

    我还以为至少得是个看过我病情的医生!

    我问:“你妈妈见过我吗?”

    繁华没说话,只是盯着我。

    目光执拗而坚定。

    他妈妈,那个只在我们的婚姻中做了一件事,就是给他弄来了一个厉晴美的他妈妈。

    这可真是莫大的讽刺,我忍不住弯起嘴角:“你妈妈真是料事如神。”

    繁华松开了手。

    脸上的偏执少了几分,但仍旧阴冷地看着我。

    “事情就跟你妈妈说得完全一样,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我说,“当然是想报复你。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死了,这样你就会后悔,后悔我活着时候,你不断的伤害我。而我其实没有死,只是换个没有你的地方继续……”

    不行了,我说不下去了。

    真讽刺,我觉得他莫名其妙。

    今天回来的时候,女佣问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我看上去哪点不像一个重病人?

    我发病的样子他也亲眼见到了……他又不是个白痴。

    我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埋了进去。

    “本来以为你真的爱我了,”我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没想到一回来你就送来了离婚协议。”

    没听到繁华的声音,只有水声。

    我说:“我已经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