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夫他心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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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别怕,你不会死的

    菲菲还在我身边时,我一天也没有宠过她。

    对我来讲,爱着她、宠着她是一种罪。

    我已经娶了她,用我的病牵制了家里三年,这是一种罪。

    如果阿星死了,那么他就在天上看着我。

    看着我犯罪。

    知道我娶了菲菲以后,我妈妈就再也不见我。

    五年多以来,我只跟她见过两次面。

    第一次是我从荒岛上被救回来时,她来病房看了我一眼。

    当时她问我:“你想跟她一起死?”

    我不敢说话。

    在外面,我妈妈强势而老谋深算,但在家里,她就像所有母亲那样爱着我。

    虽然她有四个个孩子,可我是唯一一个在她身边长大的。

    大姐不是她生的,另外两位姐姐都因为各式原因被送去了外地抚养。

    那天她冷着脸进来,半晌之后,跪到了病床边。

    她问:“儿子……是不是妈妈犯了什么错?”

    她说:“我不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儿子,妈妈已经失去了阿星,我绝不能再失去你。”

    余若若终于按捺不住了,在我剃了她的头发后,她把阿星失踪的真相告诉了我妈妈。

    我告诉我妈妈,菲菲是没有错的,她只是比较多情。

    穆北堂的确有错,但他已经是个植物人。他不是想让阿星死,他只是想让阿星难堪,他觉得阿星配不上他女儿。

    阿星也是没有错的,他只是骨子里太浪漫了,受不得理想崩解。

    在跟我妈妈去实验室之前,我先去看了我爷爷。

    和我爸爸不同,我爷爷已经九十多了,但脑子却仍旧十分清醒。

    他一见到我就开始抱怨:“你妈妈骗我说你是工作忙,但爷爷可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儿。你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陪我女朋友……度假了,确实遇到了一些危险……”

    我拿出了菲菲的照片。

    那是她贴在简历上的,照片上的她认真地看着镜头,是个端庄的丫头。

    除了结婚照,我没有跟她的合影。

    老爷子仔细地眯着眼端详了一会儿,说:“爷爷是记性差了,但是这么漂亮的孩子还是让人难忘啊。”

    他坏笑着看过来,在我的额头上敲了一下:“阿星那小子……有没有揍你呀?”

    我妈妈说菲菲是不会死的,实验室那边确定不是癌症。

    那是一种还未上市的新药。

    能接触到它的人很有限。

    排除所有菲菲不认识的人,只有梁听南。

    我妈妈当场打给梁听南,我亲耳听到他承认:“是她希望的,因为他总是控制着她,她压力很大。”

    离婚协议就是那天拟好的,我发誓等我回去时,一定要保持冷静,跟菲菲离婚。

    但事实上我哪一点也没做到。

    我撕了协议。

    因为菲菲说,她只是想让我后悔。

    菲菲是不会死的,她那天就告诉我了,她只是想离开我,让我后悔,让我痛苦,自己到别处生活。

    我全家因此而吓得要死,我爷爷直接进了医院,我更是……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想陪她一起去死。

    我气炸了。

    可是菲菲说,她只是想让我后悔。

    换句话说,她想要我的爱。

    她就是喜欢这样欺负男人。

    又低级、又无耻……又奏效。

    太平间火灾之后的某一天,我一个人从床上醒来,望着窗边白色的纱幔。

    当时阳光透着纱幔照进来,把它照得又白又亮。

    就像菲菲那又白又亮,摸起来如绸缎一般,柔软顺滑的皮肤。

    菲菲不知道,那天我没睡。

    真正喝醉是碰不了女人的,我没那么醉。

    我就是借着酒精撒泼,我愤怒,我生气,我疯狂地嫉妒……

    嫉妒那个姓侯的,可以肆无忌惮地搂着她,抚摸她幼白的皮肤,吮着她嫣红的小嘴儿,在她的身上死去。

    我不断地想,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哪天是一个人出去,而我不知道的?

    结论是很多天。软禁她是最近的事,之前她是自由的。

    那天菲菲晕倒,我把她抱回了家。

    她终于从走廊的尽头、从阿星那里来到了我的房间。

    我把她放在我的身上,我希望她杀了我。

    我想要那些男人拥有过的。

    但是菲菲不愿意,她趴在我的胸膛上,像遭到了羞辱似的,小声地啜泣。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乞丐。

    那晚她吐了半夜,我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时,她已经开始发烧了。

    后半夜,我接到了梁听南的电话。

    挂了电话,我开始轻吻她。

    菲菲不知道,当她睡着时,当我很温柔时,她会自在地放松下来,会抱住我,会回应我,样子腼腆而生涩。

    那天我很温柔。

    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次了。

    我听到她轻轻地叫我:“老公……”

    我告诉自己,她叫得是我。

    我强迫自己忘记,她上次这么叫我时,还是在那个荒岛。

    事后想来,她就是那时下的毒。

    那天菲菲问我,是不是本来就在骗她。

    我确实在骗她,早在跟莫家见面当天,我就拟好了离婚协议。

    那天我原本是想找莫家说清楚,想告诉他们我已经结了婚。

    我一直很懊恼,懊恼最初,阿星的动作那么快,比我捷足先登。

    我甚至想:倘若第一个出声的是我,那阿星就不必死了,只要我不介意她的风流,日子就要比现在舒服。

    但我妈妈拿出了一份东西:“接到你们时,家里发现她把你们的水倒了。这是瓶子和土壤的检测结果。”

    那是一种微生物,过量就会让我死亡。

    我翻着报告,听到我妈妈说:“这次你必须听我的,否则我就把这份报告,以及若若知道的事告诉你二姐。与其先等你被她弄死,不如我先动手,处理掉那一家人。”

    我办了订婚宴,回程的路上,又打给了梁听南。

    我问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说:“是从她身上提取出来的,培养了一小瓶。这点量杀不死你,我想让她出出气,也想给你提个醒。”

    那天晚上,我抱着菲菲,没有丝毫睡意。

    她真的病了,当她躺在我的怀抱里时,那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我抚摸着她虚弱的小脸,轻声地说:“别怕,你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