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的孽种?
医生来了之后,顾爽爽赶紧追出病房。
到处找人的时候,叔叔打过来电话,说交警那边的档案还没有调出来,不过一家新闻社记载了二十二年前在城区柳嘉巷的确发生过一起比较惨重的车祸事故,详细的,需要些时间细查。
“叔叔,等会儿说,我这边有点急事。”
没等沈墨城细说,顾爽爽挂了电话,在走廊里无目的地跑起来楮。
“小宝?”
顾爽爽气喘吁吁,在走廊的卫生间找到了人。
唐小夕站在窗户口的位置,寒彻的冬夜凌晨,她穿着那件在病房里足够的薄毛衣,面对黑暗像是再也找不到边际的夜,背对顾爽爽。
“小宝。”
唐小夕低头,啜一口手指间的烟,呛得手臂抱住肚子,五脏六腑都要咳出身体,头顶的光线像是在她的脸上打了高光,白惨惨的一片。
“怎么抽烟呢。”
顾爽爽发现自己嗓子发干,女孩安静得像是不存在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掉眼泪。
“小宝,妈妈她刚想起一些事,她很不清醒,说了什么话都不是她本意,你别——”
顾爽爽顿住,词穷,因为心里明白,这样的安慰好多次,每一次都比之前更加苍白。
妈妈对着小宝,说了孽种二字,不管是不是本意,人心肉长啊。
顾爽爽看着唐小夕缩下身子,好像要把呼吸都咳没了的样子,心脏发疼般的揪扯,她伸手抱住她,想把她手里那根烟拿走。
唐小夕手臂使劲摁住肚子,皱眉把烟扔了。
她其实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了,看着顾爽爽,她扯了扯嘴角,拖着顾爽爽的手臂要倒在地上,她轻声说:“其实从小到大我经常在这种痛里度过,我学会了克制,能够装作不在乎,只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慢慢地解决掉这种快要没了呼吸的感觉。可是,这一次没有用了,一直以为自己够冷血无情了,练就的很好。并不是,我还是个人,我的心,它现在难受得快要死过去了,顾爽爽,我不知道该对谁说,可我真的很痛了……”
“我知道,小宝……”顾爽爽捞不住她往下滑的身体,跟着蹲下去,眼泪也跟着掉,拿开她快要把心脏压坏了的手。
她的手,那么冰。
顾爽爽甚至不敢抱她。
唐小夕突然起身,甩开顾爽爽往外面冲。
“小宝!”顾爽爽追,追不上。
医生还在病房,唐意如情况稳下来一些,唐小夕冲了进去,径直走到床边。
顾爽爽紧跟进去,拽她的胳膊。
唐小夕把护、士挥到一边,抓起唐意如冒血的手背,唐意如往出抽,唐小夕冷笑着,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始终很轻,像是下一秒就再也没了力气,嘴角在笑,“我是谁的孽种?”
顾爽爽的双手,一颤,抬不起头去看在世界中心呼唤爱(顾爽爽沈墨城)(顾爽爽沈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