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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可爱鬼

    开天眼不是什么难事,齐桁跟祁升说了句后,就直接就地盘膝而坐。

    他不是不想坐沙发上,但祁升家里的沙发太软太舒服,齐桁这人浑身都是懒筋,刚又吃饱喝足了,再往软的地方一靠,那分分钟钟就可以进入梦乡。

    还得是个做神仙的快活美梦。

    齐桁闭眼前,还抬头看了眼坐在旁边的祁升:“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他想了想自己冲浪的结果:“开个天眼而已,不至于护法。”

    再说他们玄学师这行,看得本就是灵魂的强大,也得亏靠的是魂不是什么灵力法力那些,不然齐桁辛辛苦苦几千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当场成废物。

    这具身体的骨相他自己捏过了——

    虚。

    那真不是一般的虚。

    这要是把他被雷劈成灰的身体找回来,那真的是一拳打十个现在的身体。

    祁升微微偏头,轻笑着说:“没关系的,齐先生。我很好奇……难道是不允许观看吗?要是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先避一避。”

    “没有没有,”祁升说话总是有点过分客气,弄得齐桁还有点不得味:“你随意,这是你家,你硬气点。”

    祁升从善如流:“好的,齐先生。”

    齐桁深呼吸了几次让心归于平静,如同无风无浪的海面,连一点涟漪都不曾起。

    他闭上眼睛,去感受自己灵魂的波动。

    齐桁的确是玄学界的祖师爷,但那也是“界”。

    在他彻底将这一脉发展成一个不为多人所知的行当时,他也有半个师父。

    说是半个,全因为他的命太硬。

    半个师父说他不能受他的礼,他也不能喊他师父,不然会被他克死。

    半个师父其实不会捉妖除鬼,更多的是靠算命混口饭吃。

    他也只有半个灵眼,看的不是神魔鬼怪,而是人的气运灵魂。

    当初齐桁被捡回山里时,半个师父就告诉过他,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齐桁只解开了不知是谁在他的灵魂上下的既是封印他的力量的一层禁制,又是保护他的灵魂不会魂飞魄散的一层保障。

    他的灵眼便自然而然的开了。

    他睁眼时,那双深黑色的眼眸瞬间变成蓝色,当是世间万物之灵才有的色彩。

    不过很快便又变回了黑色。

    齐桁:“……”

    他看着不知何时搬了把小椅子坐在他面前的祁升,纳闷道:“您这是做什么?”

    祁升进屋时就脱了西装外套,这时候又解开了袖扣和衬衫上头两个扣子,看上去随意而又闲散,结实的小臂也暴露在空气中:“齐先生,你又客气了。”

    他顿了顿,解释道:“我有点好奇开灵眼和天生灵眼有什么不同,没冒犯到你吧?”

    齐桁老实道:“冒犯倒是没,就是您…你这儿突然来这一下我心脏有点受不了。”

    祁升:“嗯?”

    祁升的声音其实挺好听,齐桁冲浪一个月,看了那么多“低沉沙哑,略带磁性”一直没听到谁的声音是这样的,现在就听到了。

    “嗯”的时候更是那个味了。

    齐桁向来有话说话:“这被你帅瞎了会赔我一双眼睛吗?”

    祁升失笑:“赔,我的给你。”

    -“那还是别了,我还得还你双,不划算。”

    -“齐先生不会做买卖?我赔你双天生灵眼,你还我双坏的,岂不是赚?”

    -“啧,这不对你来说天生灵眼还不如坏的吗?”

    -“哪里的话,有齐先生在,就算是纯阴体质招鬼也是好的。”

    齐桁挑眉:“哟,小伙子,很会说话嘛。”

    祁升无声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只笑道:“我带齐先生参观一下?”

    齐桁点头。

    -“这边是卧室,以后齐先生你住这就好。”

    “这边是书房,书房我们也可以共用。”

    “这屋子因为我一个人住,所以没有独卫,我们得共用一个洗浴间,齐先生不介意吧?”

    齐桁想了想:“我倒是无所谓,就是你没洁癖吧?”

    祁升果断摇头:“我没洁癖,家里干净不过是因为有家政。”

    家政啊……

    齐桁迟疑了一瞬。

    他还要置办符纸、朱砂以及冥币和铜钱什么的。

    齐桁倒是不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就是祁升人这么好,让人误会了他的良心过不去。

    “齐先生要是不喜欢有旁人,我可以让他们明天就不用来了。”祁升察觉到他的停顿,果断道:“左右屋子不大,我自己动手收拾就好。”

    齐桁震惊:“那什么,你等会儿哈。”

    他缓了缓,不可思议的看着祁升:“你也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吧……?”

    这要不是齐桁身上有点超出科学范畴的本事他现在可能拔腿就跑了。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跟祁升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祁升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然而祁升只是垂下了眼眸,他轻声说:“我以为齐先生的意思是我们从今以后就是朋友。”

    他明明也没露出什么委屈的神色,个头又是个高个,看着也不瘦弱,但偏偏就是让齐桁有了种欺负了小朋友的错觉。

    齐桁多少有些心虚:“是是是,我俩以后都同住一个屋檐下了,这要不是朋友那还能是什么?”

    祁升:“既然是朋友,互相迁就包容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齐桁觉得自己有点被绕进去了“是这个理,但是……”

    “我是第一次跟人做朋友,不太懂分寸。”祁升微微偏头,眉眼间流露出一点为难和伤心:“是不是让齐先生不舒服了?”

    齐桁:“……不,你很好。”

    他捂脸:“反正是你家,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不过咱先说好,洒扫这事儿咱一起来。”

    祁升没纠正他的用词,只露出了个浅笑:“好。”

    齐桁很不争气的有一瞬看花眼,他也直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祁升笑容更深,连眼睛都弯了起来,大概是因为被夸了吧,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嗯,齐先生也是。”

    .

    祁升给他准备的卧室还挺大,衣柜也没有什么异味,房间还熏了点香薰。

    齐桁没有品风月的本事,闻不出那是个什么味道,反正还挺好闻。

    齐桁把为数不多的衣服摆好,又将骨灰盒拿出来,四处看了看,最终找了个还不错的位置搬了把椅子摆上。

    他摸了摸骨灰盒:“姨啊,再委屈您等等,等咱赚了钱给您挑块最好的地风风光光下葬!”

    齐桁开了灵眼后,也没瞧见女人的魂,便知道她没成怨鬼,多半是早就投胎转世了。

    所以齐桁又说:“您安心,别做噩梦,您儿子的仇我也记着呢。就是咱也得用正规手段才行,我还是得先借这身体赚点钱。”

    说完后,齐桁又摸了摸骨灰盒,似乎是想再喊句什么,但最终出口的话只有一声低笑:“罢辽罢辽,不给您折寿了。”

    他摸出从刚开始就震个不停的手机,就见齐家那一大家子都给他发了消息。

    齐桁用选妃的架势选了个被他备注为“好大儿”的人点开对话框。

    【好大儿:热搜怎么回事?】

    【好大儿:齐桁你他妈穷疯了去外面坑蒙拐骗?】

    【好大儿:艹好在我同学不知道你是我弟,不然脸都给你丢完了!】

    【好大儿:我爸妈叫你别回来了听见没,以后他们没你这个儿子!】

    齐桁慢悠悠的回了句:【你谁?你爸妈又是谁?我就一妈,前几年病逝了。亲亲,一定要按时吃药,别乱咬,狂犬病要命哟么么哒~】

    回完后齐桁就把齐家一大家子全部拉黑,又去看了眼大眼仔挂着的热搜,把“最帅”两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齐桁嘀咕:“眼睛终于干净了。”

    “洗澡睡觉!明儿还要去置办物什呢。”

    .

    次日。

    大概是因为终于从那龙潭虎穴里出来了,齐桁睡到了早上十点才迷迷糊糊的睁眼起床。

    他开门后就见门上贴了张便条,上头写着——

    【齐先生,早安。我先去公司上班了,早餐在微波炉里。微波炉的使用说明放在了微波炉上。如果你需要出门的话可以拨打这个电话,这是我的司机,他会负责接送你。他姓姚,电话186xxxxxxxx】

    齐桁一边将便条折成三角形的护身符模样,一边在嘟囔:“这么好一人居然没朋友?难不成因为太帅了?”

    齐桁将便条收到自己的口袋里。

    他洗漱过后去微波炉看早餐,就见里面摆了两个烧饼两个包子还有一杯豆浆。

    大概是怕他不够吃,微波炉外面还放了两块三明治,用保鲜膜盖着,上头还贴了个便条,写的就是:【早餐】。

    齐桁心说祁升的字挺好看的。

    这字要是来给他写符……

    算了算了。

    暴殄天物。

    齐桁又把这张便条收好,热了一下早餐吃后发现祁升准备的恰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

    两个豆沙馅的烧饼。

    两个纯肉馅的包子。

    一杯过甜的豆浆。

    齐桁咬着吸管想了很久,等到早餐全部吃完了,他也终于停止了思考。

    他想,现代的烧饼和包子味道都还挺不错的,也不知道祁升是在哪家买的,晚上一定要问问。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这就是个千层套路和老牡丹直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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