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徒孙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徒孙 > 二十五只可爱鬼

二十五只可爱鬼

    医院。

    董舫明送入急诊抢救,齐桁跟医生表示了一下董舫明是警察局的人,让他们联系警局就准备抽身而出。

    但因为那些树枝勒得他太疼,这具身体的皮肤着实娇嫩,他手臂上的淤青也过于显眼,所以祁升连他的号一起挂了。

    只是祁升没有让他去看医生,只买了药。

    两人坐在急诊室外面,祁升单膝跪在齐桁面前,捏着棉签小心的给他上药。

    齐桁眨了眨眼,看着垂下眼的祁升,心说祁祁的眼睫毛好长啊。

    其实齐桁很怕疼,来的路上他不小心碰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就疼的呲牙列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祁升这样给他上药,齐桁并不觉得疼。

    他想可能是因为药膏太凉,冰冰冷冷的感觉顺着皮肤流进血液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

    他手臂上只剩下了酥.麻的感觉。

    齐桁本来是一个很耐得住寂寞的人,可不知怎的,他现在有点受不了这份寂静:“……祁祁?怎么不说话?”

    祁升敛眸:“你受伤了。”

    他的声音有点低,也没有往日的温和,先前祁升对着别人语气平淡,齐桁没什么特别的感受,现在他对着自己这样,齐桁就莫名的觉得有一股压力化作了一把无形的刀刃悬在自己的脑袋上。

    齐桁莫名有点心虚:“我没想到……”

    他本来没打算想说,但想到他和祁升的约定,齐桁便干脆道:“我以为古枯死了,生灵法得以消灭,那样该遭天打雷劈的邪术就此毁灭,但好像是我把所有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祁升抬眸看向他,齐桁轻轻叹了口气,总是带着笑和懒散的眉眼染上了点沉重的色彩。

    齐桁本来不该跟祁升说这些的,他并不是喜欢和人聊这样话题的人,他更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挑到自己的肩上扛着。

    他总是给人一种无论做什么都很轻松的错觉。

    但其实齐桁也会为一些事感到棘手,他只是不喜欢去说。

    可对上祁升那双深色的眼瞳,齐桁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瞒着他他会很愧疚。

    就好像自己犯下了滔天罪行一样。

    所以齐桁道:“我确信古枯死了,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个徒弟,生灵法不仅流传下来了,还得到了改良……”

    齐桁皱起了眉头:“祁祁,我觉得——”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猛地停住。

    因为急诊室的大门被人打开,董舫明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

    齐桁只能止住话头。

    他俩都没有跟着病床走,护士只能走到他们面前道:“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只是大量出血导致了昏迷,并且身体里有一些植物毒素。不过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齐桁点头,一扫之前的阴霾,在外人面前又恢复了那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死就行。”

    护士:“……你们是他的家属吗?”

    齐桁:“不是,我不是说他是警察,我就是一路过顺手打120的热心市民罢了。”

    护士瞥了一眼齐桁手臂上的淤青,并不太信,只说:“我们待会会联系警局,但你们也不能离开,他需要人陪护。”

    齐桁倒是无所谓,就董舫明看见了那半人半树的怪物来看,这事儿他已经被卷入了,以董舫明的性格,十有八.九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与其之后被追着,还不如现在把一切说清楚。

    于是齐桁点头表示可以,就带着祁升一起踏入了病房。

    董舫明的身体素质的确很好。

    不过十分钟他的麻醉就醒了,他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还是齐桁懒洋洋的问了句:“你是伤了肚子不是伤了头吧?”

    董舫明这才偏头看向齐桁:“……我刚刚是在做梦吗?”

    齐桁无语:“你要自欺欺人可以闭嘴不被人当作神经病的话,我不介意。”

    董舫明缓了一下:“……那到底是什么?”

    齐桁想了想:“警官你小时候听过鬼故事吗?”

    董舫明瞬间戴上痛苦面具:“算了你别说了,我差不多也猜到了。”

    齐桁:“?”

    这个一米八浑身肌肉脸上还有和歹徒搏斗时留下的伤疤的男人哽咽了一下:“我当年报考警校就是因为我怕鬼——”

    齐桁懂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偏头去看倚着窗户站在他身后的人:“祁祁。”

    他没有说完,但露出的一个狡黠的笑容无疑在暗示着什么。

    祁升垂眸看他,无奈的轻笑了声。

    阳光透过玻璃窗微微洒落在他的侧脸上,既让他一半脸被光所柔和,却也让他另一半脸融在了阴影中。

    像是光与影的艺术品。

    光是给齐桁的,影是给齐桁以外的。

    齐桁眨巴了一下眼睛,心说祁祁真好看吶。

    又温柔,又好看,还会做饭,长那么大个却怕鬼这点也很可爱。

    齐桁悠悠的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捂着脸眼里满是痛苦的董舫明,张口就是一句:“董警官,你这么大个还怕鬼,偏偏还要趟这趟浑水,你说你…我都跟你说了叫你不要出门。”

    董舫明:“我以为罗大一案和你有关。”

    齐桁想了一下,斟酌道:“的确和我有一点关系,但我并不知道拐卖孩童一事的具体。罗大是我用了点手段让他自首的。”

    他摊手示意董舫明:“董警官要抓捕我吗?”

    董舫明倒抽了口冷气,扣着自己脸的手微微用力。

    站在齐桁身后的祁升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

    他原本闲散的姿势都正了几分,离齐桁也近了一点。

    他一直黏在齐桁身上的视线也偏移到了董舫明身上,隐在暗处的眸子带着点冷意。

    仿佛只要董舫明点头,他就可以不顾董舫明是好是坏——

    而董舫明却是问:“我可以问三个问题吗?第一、你究竟是谁?”

    他迟疑了片刻:“我来找你们之前查过你,你是齐天力的儿子,今年的理科状元,数学竞赛国一保送京大耀华管理学院金融系,你有钱,有才智。家庭构造不算是特别复杂。但无论是谁,提起你都是一句话。”

    董舫明看向齐桁的目光带着点凌厉:“‘那是个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待着,有点可怜的孩子’。”

    和现在坐在他旁边的齐桁,完全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齐桁偏了偏头,没有半点的心虚和慌乱:“我是齐桁。”

    只是不是原主,他是另一个齐桁。

    按理来说董舫明不该相信,可董舫明却是看了他一会儿后,又瞥了一眼藏在齐桁影子里的那一双淡漠的眼睛。

    董舫明的直觉一向很准:“那他呢?祁总和你是什么关系?”

    齐桁扬眉:“房东、朋友。”

    他顿了一下,半开玩笑的说了句:“祁祁要是个女生,我肯定娶了。”

    站在齐桁身后的祁升垂着的手猛地蜷曲了一下。

    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也无法再强硬起来。

    就像是寒冰遇上了烈火,瞬间就化作了水,即便是再严寒残酷的天气都无法将其凝聚起来。

    齐桁是他唯一的克星。

    董舫明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齐桁毫不犹豫道:“自己。”

    所行之事,不过凭心。

    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已足够。

    这其实是个圆滑并且让人容易多想的回答,可董舫明却并不意外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齐桁:“合作吗?”

    他说:“这是共赢的局面。”

    齐桁又不是傻子,当然清楚和董舫明合作意味着什么,尤其在董舫明还在抢救的时候,祁升就跟他说了董舫明是官二代,父亲和爷爷的官都很大。

    只是……齐桁并没有想要做一番大事业的想法:“我和你之间,可以。”

    董舫明微怔,旋即无奈的点头:“好,那明天警局见。”

    齐桁诚恳道:“我还要军训。”

    董舫明:“……同志,人民需要你。你学校那边我会打好招呼的。”

    齐桁失笑,挥了挥手表示随意:“董警官,你先好好养伤吧。”

    他起身:“我和祁祁就不打扰你了,明天见。”

    董舫明的一颗心落地:“明天见。”

    齐桁同祁升离开病房,却并不着急着走。

    医院住院部底下的庭院虽然设计简单,但胜在风景优美。

    齐桁背着手微微仰头呼吸了一口空气,笑着去看身边不做声的祁升:“祁祁,这几天我可能要先跟董舫明他们一起…而且我还要找那个从我手上逃走的邪术师。”

    祁升轻轻点头,只垂眸看着齐桁手臂上的淤青:“齐先生,我知道这是你的生活,我无法置喙,但……你应该要保护好自己。”

    齐桁微怔,就听他说:“我不喜欢你受伤。”

    这样会让他生出一些不该滋生的念头。

    他知道只要他想,动动手指就可以做到,可是他喜欢的人不是能被囚住的鸟与鱼,他是能够穿过一切的光。

    他不能让光泯灭。

    齐桁想了一下,用自己的手背碰了碰祁升垂着的手,认真道:“我保证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好吗?”

    他又抬手摸了摸祁升的脑袋,有几分哄孩子的意味:“乖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们祁祁最好啦。”

    祁升耳边却是响起了病房里齐桁开的那一句玩笑,他终是没有忍住,抬手攥住了齐桁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并未让他的脑海清明,反而是将他眼底的风云搅动的更加厉害。

    祁升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阵风似的随时都会吹散,却一字一顿的落在齐桁的心上,几乎要钳进去——

    “齐先生说我是女的就娶我,你可能是玩笑,我却当了真。我该怎么办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娱乐圈小甜饼《小少爷》求收!

    郁清十二岁那年父母双亡,他跪在祠堂面前哭红了眼,直到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小小的郁清哽咽着说:“你是我爸妈安排给我的管家吧?以后所有的财产暂交由你打理,我要先读书。”

    男人沉默的看了他许久,最终无声的点头。

    .

    郁清很放心他的律师兼管家,在踏入商圈前,先放纵自己去实现自己的梦想踏入娱乐圈做演员逐梦。

    但爆火后,他也得知了残酷的真相。在十二岁那年,他家就破产了,他所有的挥霍都是由那个骗他的男人所承担的。

    .

    第二天,在全网的谩骂他艹人设时,裴氏集团官方发声——

    【裴氏正式更名为郁氏,集团董事长由@裴予更改为@郁清先生,执行总裁不变。】

    原集团董事长在底下评论:【他从来就是我一个人的小少爷。】

    沉默寡言宠溺掌控.欲.极强攻x天真烂漫爱哭却不娇气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