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隋、周两位市长接待国开行调研领导。礼节性汇报工作结束后，周梅市长带着领导一行，去几家企业考察，隋市长让秘书安排启程。
报社副总编随行，隋市长打过招呼略感意外，后反应过来，建民本事委实不小，也搞公关。
头车引路，后边跟着三部车，畅通无阻到了公司。
寒冬时节，楼外张三和李主任衣着单薄，鞠手恭候。
寒暄，入厅，集团班子成员一字排开欢迎。
“许久的期待。”张三对隋市长第一句恭维话。
班子成员中，隋市长认识康亮康总，张鸿志张总，其他成员张三一一介绍。
“李四李总，公司常务副总裁”。
“久闻大名！感谢你回乡创业，这是对的！”
“孙福明孙总，负责建安公司。”
“谢谢！体育馆你给市里省钱了！”
“汤梦良汤总，川达集团副总裁，公司股东。”
“好思路！兼收并蓄，我们要学习上海经验。”
“钱敏，集团财务总监。”
“财务工作繁杂琐碎，责任重大。本人财务出身，我们是同行。”
“感谢领导体恤！”总监答。
“张总，请你给我引荐关总工，体育馆得了鲁班奖，我要当面道谢！”
“一定一定！”张三忙答。
“隋市长，我们可否照张全家福啊？”李主任请示。
“哦，当然！你想让我们几位同志怎么摆pose都行！王市长，你别总跟康总没完没了，站队照相！”隋市长招呼远处的王局和康总。
王市长笑眯眯走过来：“张总啊！我刚刚听老领导讲，他把公司委托你打理，任重道远啊！”
“感谢康总对集团班子的信任。我们即受宠若惊，同时也压力倍增。”张三微笑，恭敬回答。
市长闻言走过来：“好啊！现在，我代表市府聘请康总为市政府资政，首席资政！今天当着同志们的面，这个口头任命我先下了，人先靠下了，过后我补程序和聘书。”
“隋市长，不敢当不敢当！老了跟不上形势了。市里人才辈出，蒸蒸日上您客气了！”康总感觉到隋市长的诚意。
“难道要我现在手书聘书不成？就这么定了啊！”隋市长拍拍康总肩：“照相！我挨着我的资政。”
头一次到建民调研，隋市长暗自佩服。统一着装，开放式办公，图书室，休息室，给人的感觉既民主又温馨。不得不说，个别民企细致化管理到骨髓，不做表面文章。
去会议室途径张三办公室，隋市长止步，直接推门，道：“调研嘛，瞧瞧总裁办公室。”
房间不大。两面墙书柜，一面沙发茶几，一面字幅，办公桌上堆满文件、书籍。张三略显尴尬：“凌乱哈，市长下次来，我保证整洁。”
“不打埋伏挺好！有空我来聊聊读书。只有读书可以忘记工作，只有工作可以忘记读书啊！”市长不介意。
“麻将也打，屡败屡战。”张三回应。
隋市长呵呵笑了：“继续努力，功不唐捐嘛！”
“本人愿陪各位领导放松放松，随叫随到！”孙总插言。
“孙总你跑题了！”张总提醒。
“没啥！领导跟咱一样，都实在人！”孙总笑说。
大家欢笑离开。
会议室宽敞明亮，大家纷纷入座。
张总主持，张三致欢迎词，最后改请关总工汇报市府项目进程，其中提及了老年公寓项目的准备情况。
来访方面，许市长发言。继往开来，肯定工作并指示。
“老年公寓，或许改弦易辙，今天要跟张三当面说几句。”隋市长听着汇报对康总道：“对了，你们与国威不能搞联合体吗？优势互补共同发展。”
“市长，具体要由董事会讨论决定。”康总回答。
汇报结束，隋市长提议，就市府工作，哪些需要改进，请大家自由发言。
“张总，关于老年公寓项目，最近我们有新安排，先前我希望你承揽，看样子有变化，能理解否啊？”
张三略显惊讶：“国威？哦，真没想到！项目市里统筹安排，且在决策论证阶段，我们服从大局没意见。前天许市长电话里仅提及项目另有人选，我还猜测是建工集团。”张三回答。
以张三和许市长的关系，他不可能一点不知道，但也不能说出全知道。
其实张三清楚国威搅局。
“关总工对项目倾尽心血，我五味杂陈啊。”隋市长感叹：“你不觉得可惜？”
“可惜！好在这个项目还要做。我们每个人上有父母，无论谁做只要做好就行。”张三大气。
“那么，比方说国威能做好嘛？”市长问。
“隋市长，这家企业我了解不多，不便置评。”张三谦虚。
“都搞地产，先前没有合作？”
“没有。”张三略显诧异，回忆国威开发过什么楼盘？
“可以合作嘛！比方说你们两家联合竞标，也圆了总工的设计嘛！”市长提议。
“项目不大，无联合竞标的必要。”张三回答。
李四在旁就座，听张三的回答放下心来。他担心张三要钱不要命，为了工程一口答应联合。
“国威实力雄厚，而且他们负责地产的经理，在三亚就搞养老酒店开发，有这方面经验，几个这样的项目都不在话下。”李四赶忙接话：“隋市长，中午我们还是安排个便饭吧？”
隋市长没想到张三还蛮有骨气。
“饭就免了！我有个想法，跟许市长聊过两句。既然图书馆你们建的，市里考虑，是否把装修交给你们？近期我们开会议议，你们可先做个准备。”
“这可是肥缺！盯着的人多了！”张三有意夸张说：“隋市长您可常来啊！”
“做事靠实力！项目不是交给你，是你有优先权！”
“明白！我们珍惜优先权！”张三保证。
“把字画给你大姐鉴赏，希望她多为家乡谋福利！只要她回来家，一定通知我们。”
“我代大姐谢谢您！为美好家乡，她理所应当！”
“咱集团这小礼品真拿不出手，像超市抽奖随赠品似的！何况领导刚刚给了我优先权。。。”孙总嘟囔。
李总狠狠瞪了孙总一眼。
“孙总，我还真喜欢你们建民的小礼物，有品位！当然了，康总我谢谢您，30年陈酿茅台哪儿都不多见！只要您答应做我的顾问，我就收了怎么样？”
“我当！挂个名。”康总爽快。
康总的名望非比寻常，这些年一直做公益。
“当就是了！在我那没有出工不出力啊！”隋市长高兴道：“老许老王你们谈的怎么样？要么我先走，你们继续聊？”
“我还想中午跟老连长喝两杯呢，你还总催着走，那就走吧！”王局笑着说：“过两天我去康总家拜访，把酒补上。”
全体班子成员恭送领导离去。
一转身，孙总就蹦跳起来：“我，我特么大大地发财了！”
“是我，孙总。”李总上前拍肩安慰道。
“我草！草！”孙总甩开李总的手。
客人刚走，一诺周总电话尾随而至。
“董事长，中午可否请大家吃顿便饭，顺便为上海汤总送行？”
“心领了！方便的话你过来。中午我们预备的工作餐还挺丰盛。”
“也好！那我给上海同仁备份礼物。”
“破费了！请你来，与李总和钱总监谈工作也方便。”
“好！一会见。”
人要选好，更要用好。广山嘴巴碎手脚长，手下人怎么方便干活？
“这两天英国爵爷怎么没电话？”张三纳闷：“也好，可别特么来电话了。”
其实广山一直想给他打电话，只是周总苦口婆心劝阻他：“吴总，张总对合作非常关心，你就不必嘱咐他了。”
广山总算懂回事。按周总汇报要求，多备几份松露，当然手握电话还是很痒。
“这是我不在家，你自个儿就觉得牛逼了！”他心里骂张三。
等饭口时间，张三叫上孙总，去关总工办公室。
关总工与陆总工在谈工作。
“董事长、孙总光临，必有要事！”陆总工起身：“我泡茶去。”
“免了陆总工，坐下！”张三按住陆总工：“我带孙总来有件事，拜托你们三位策划一下。图书馆的装修工程我们准备参与，有些工作你们要提前做。”
“董事长，这事李总负责。”孙总惊讶：“我这前脚走，后脚他就揽个大买卖！”
“孙总负责。图书馆你盖的，装修你搞，善始善终。不过，业绩算你老东家建安的，成吗？”张三问。
“成！感情在嘛！”孙总笑着说：“我个人没意见，况且图书馆我确实比李总了解，问题项目部谁出？我出还是李总出？”
“建安出，他们熟悉项目。”张三回答。
“这就对了！不过李总同意吗？这不架空他了，这人心眼小。”孙总得意。
“换我是李总，我都偷着乐。”陆总工接话：“老孙，你算计不过李总。”
“你这人喜欢带高帽，董事长拍你两句，一踹马镫，你就颠了。”关总工笑着道：“设计部派三个人给你，你随便挑。”
“哦，我想明白了，敢情我是白忙乎，桃子不归我。这主意是李总出的吧？我难道被他当猴耍？”孙总玩笑。
“就是李总提议的，非你莫属！”张三回答：“先搭建好项目组，孙总组长，陆总工副组长，蔫不翘的不得外传！”
“市长亲口答应有啥见不得光！”孙总不在乎。
“是建议！你嘴巴严点！”张三提醒。
“老孙啊！公司上下就董事长待见你！收收尾巴！”陆总工逗他。
“收不了！不用我回家陪老娘！”
“装修事项，董事长订个大方向吧？”关总工提问。
“功能齐全预算合理。”
“这事老陆你得亲自跑了。该有都有，钱不能多花。”孙总说。
“我带上程建。”陆总工说。
张三略有不悦。
“程工的专业强，我就事论事。”陆总工察觉到了。
“这小子踢一脚都蹦不出个屁来！嘴巴严，行！”孙总帮腔。
“你仨商量。中午下楼一起就餐。”张三离开。
“董事长，你偏向建安，你可得帮帮我建设。”孙总谈条件。
“我帮你？昨晚你们几个真敢赢我哈，我得长点记性！”
“今晚我给你退。搓吧！”
“认赌服输，你们谈吧。”
陆总工为孙总泡杯茶。
“下手重了点，打跑了！”孙总自言自语。
“为了几千块，跑了几千万！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关总工调侃。
“关键时点得罪人了！草！谁不知道装修最特么来钱！关老您甭说了，我们谈工作。我特么还是想不明白！你说建桥高总天天得得嗖嗖的，麻将赢着董事长，职务越爬越高。我偶尔赢老大一把，咋样？捅大篓子了！一人一命！我打小命苦，我娘说生我那会儿冰天雪地，我着急忙慌出生在煤堆里，打那儿起啥事都踩不到正点！老关你没看到嘛，今天调研的隋市长跟我犯向，早不来晚不来，我赢点钱他立马来！”
“孙总打住！谈正事！”关总工笑死了。
“我撅腚在建安干几年，都特么不来钱的土建，终了让李捡个大便宜！也对没毛病，打掉牙咽肚里，装修业务本来归建安总。”
“孙总，要么你回办公室消消气！其实建安干，不影响你股东收入。”
“我是不影响，可我建设那帮崽子不眼红嘛！”
“回去消消气！”陆总工说道。
“别介！我打住，咱们入正题！”
张三返回办公室，看到张总，汤总两人闲聊。
“汤总抱歉！刚才去了趟设计部。”
“张总一直陪我。董事长，我这次回去向瞿总汇报，建议加大对建民投资。”
“谢谢汤总！瞿总对你信任有加，你的话一言九鼎啊！”张三表达谢意：“个人观点啊，为瞿总和您考虑，我更乐于接受你们的短期财务投资，而非增资入股。为什么？增资入股规范，所有收益入贵司报表，而川达是混合股份企业，企业效益即不能充分与个人收入挂钩，且投资入股事项，须经区里同意。反之，短期财务投资纯属企业行为不受限制，我们双方可商议个合理利率，此外我另付些费用，你们支配起来更自如。汤总火眼金睛，窥一斑而知全豹，建民现金流尚充沛，一般业务应付得了。但今年基于对房价上涨的预期，我们拟加大土地储备，需要些周转资金。李总和孙总负责地产，均预测地皮价格在两年内有较大升幅。如果预判成立，似乎炒地皮反而比开发楼盘省事，当然我这观点更激进。至于联手上市，汤总看到了，我们在按规矩一步步走，并且请了最好的辅导团队，工作进展，我们将实时与瞿总和您沟通。”
“感谢董事长尽心尽责的工作！建民几年的迅速发展，已经比肩川达的规模，这是我们同仁的共识。也感谢董事长开诚布公的谈话，我代瞿总和班子心领了。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不创新意味着死亡。现在看，建民朝气蓬勃，川达已显落日黄昏。这固然有体制因素，也与我们班子故步自封有关。与建民的合作我们一向信任并重视，今后也将一如既往。关于上市工作，瞿总认为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对我们两家企业再上台阶至关重要。”
“感谢汤总的鼓励！建民的今天，离不开班子及全体员工的努力，也离不开这些年川达对我们的信任。张总说你家里一堆事，那我就不强留你了，回去给各位领导带好。晚上我和李总、孙总与一家企业有个面谈，就由张总和李主任送行。”
“自家人不要讲客气！”汤总说。
“一诺周总赶过来一同午餐，上市筹备情况大家再谈谈。他还给你们二位备了份礼物，对了，你的刘部长去哪儿？”
“我让他去建桥对账，来时瞿总吩咐。”
“瞿总周到啊！这账是要对，否则青浦的猪不姓瞿都姓孔了！”张三笑道。
汤总抿嘴笑了：“一语中的！”
“体制问题哈！孔经理在我这儿，我让他死八遍！”张三不避讳。
“刘部长跟我说，账册一沓沓利润没多少，两家又闹别扭。玉米南运不做也罢！”
“汤总别介！我扶贫攻坚，乡下穷，粮食农民卖不出啊！南部长想撂挑子我没同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举手之劳。”张三插话。
“汤总帮帮忙，公司有扶贫任务。咱俩下过乡，农村啥样你。。。”张总插言。
“这样啊，这个忙一定帮！”汤总表态。
“再说我给孔经理的价格，比他自购都便宜，我又不是硬塞。这个王八犊子有猫腻！”张三匪气上来。
“董事长，你不小心动了人家财路。”汤总哈哈笑。
“吃里扒外！苞米事小然积德扬善。汤大哥一定帮忙！”
“我动动指头，就把老张扶贫搞定。不止青浦，包山猪场规模更大。”
“我去过！哎呦你那配种室特么凶猛！看的眼睛豆绿，那杜克种猪壮。。。”
“董事长，聊正事！”张总转移话题。
“正事聊完聊透了嘛！汤总一口答应了。”张三大大咧咧笑。
汤总服气。这个张三看似没心没肺，跟谁都能打成一片。
恰好此时，一诺周总、钱总监过来。
“不谈配种谈上市！周总你们聊！”张三笑着离开。
“我也走！这跟我行政扶贫没啥关系。”张总起身：“十二点开饭啊！”
“知道了！”大家回答。
送走领导后就没见到李总，肯定是手头有急事处理。
张三去了图书室，找个清静角落，抽支烟。
上午手机静音，他边翻看边回电话。
最后，他给外贸老领导沈总回话。
“沈总好！开会刚结束，您有何吩咐？”
“邻居老张的孙子上幼儿园，想去你那儿的，我答应了。”沈总说。
“我打招呼，这两天，你让他带上孙子带上户口找园长。”
“托人找关系了，听说那园长老太太六亲不认。”
“放心！她认我。就这事是吧？”
“你婶烤了牛角包，你来取吧！”
“这两天可真没时间，老头你留着吧。”
“我给你单位送去，反正我天天溜达。”
“那你就来溜达。家里还缺啥不？”
“一直缺人啊！”
“我抽空看你！”
“都特么说的好听！”
张三返回办公室。屋里整洁、安静，大伙去了会议室讨论。
他找了块老班章，交给秘书：“有件事，找园长安排个孩子入学。你就说这孩子是我孙子，不对是我侄子，务必请她老人家帮忙。这包茶送给她。”
“董事长，你去多有份量啊，况且老园长不好说话。”
“我总去不好意思了，每次她都跟我讨价还价。你总裁秘书面子大，往那一站也代表我，拜托！”
“老园长不收礼，我去就是了。”秘书把茶放回去。
“一定让她收下。就说张三孝敬她老头的。降血脂！”张三推回去。
“园长烦死你了吧？”秘书问。
“去就是了啊！”
“孩子叫啥？几岁？”秘书问。
“是啊！叫啥？我问问。”
张三给沈总去电话。
“张鹏宇，小名豆豆。家里托过关系，园长知道。”
“怪不得你不去！”
“你干嘛的？你是我秘书！知道刚刚我跟谁通话？咱们老领导沈总，他的事！去办就是了别墨迹！”
“沈总管闲事，不想想这多难办！”秘书起身。
“沈总面前，咱俩能说一个“不”字吗？头拱地拿下，如果老园长不讲情面，往后来汇报，你甭让她进门，她无情咱就无义。”
“我是那样的人嘛！”
“给老太太提个醒，我是！”
高总进门汇报，张三向外挥挥手：“明天谈，今儿忙！”
“五分钟结束，维堡来访重要！”
“你做不了主？你啥事能做主？拿出杀伐果断来！维堡我请他们了吗？爱来不来甭惯着！”
“所以找你商量嘛！”
“你们几个商量吧，我就陪顿饭，再墨迹饭也不吃！”张三撵他：“老高，你过分依赖我了啊！集团随便抓个项目，都比你那玩意来钱。”
“话不能这么说吧？我们建桥赚的是洋人钱！房地产，我去，没听到老百姓咋说?做事要有觉悟对吧？我觉悟高。”
张三瞪高总一眼：“免谈!我静会儿心。”
“维堡想把来访日期改到春节期间，你看。。。”
“得！老高，春节休假他们知道不？时间一改再改，把我们当丫鬟使？通知维堡，过节不候其他时间想来就来。”
“还有接货量，俄方希望我们有文字保证。”
“文字保证？他算哪根葱！供货期保证不了，谈鸡毛销售！跟外国人打交道，更要有觉悟有立场！”
“有量人家才肯来啊。”
“那特么就别来！”
高总没料到董事长上了脾气。
“他们的货供不应求！”
“我们从不要饭赚钱！新闻联播我听，别人不尿！”张三提提裤子。
“董事长，是不是，我最近的工作你不满意？你指出来！”
“不满意我就不吱声了！但在维堡的处理上你过于迁就。不能因为要获取他们的代理资格就低三下气！这几年我给过你气嘛？没有吧！那我凭啥让你受毛子气？拿出麻将上听点炮的勇气好不？”
“一个代理每年白赚百、八十万利润啊！”高总心疼。
“咱俩的脸不止这些！要么痛痛快快干，要么痛痛快快散！”
“行了！明白了！这火气。。。”
“还有这次汤总来答应了，玉米南运你上上心。乡下穷的叮当响你清楚，谁家倒推三代都农民是吧，我们帮帮应该。张总谆谆教育我，咱们有时一顿饭一万，麻将一晚三五千千输赢胡来，可农民忙叨一年几千收入，举手之劳余香在手。”
“明白！为此张总私下找过我两次。如果维堡事情谈不拢，我们主动出击去俄罗斯找其他厂家做代理，毕竟这个市场在放大，而且我们也联系了。”
“就是！干嘛一棵树上吊死！还有啊老高，减水剂我打算今年起，在我们施工项目上推广使用，既能缩短工期，也能增加我们建桥利润，一举两得。”
“你这主意好啊！”高总眼亮。
“陆总工提过，南方施工都用，为什么我们不用？”
“陆总工说话总是好听！汤总回去，我也备份礼物？”
“李主任准备，咱不花冤枉钱了！中午吃顿便饭就行，最近志军表现如何？”
“在发货。南部长不止一次表扬他。这小子大大咧咧其实不傻。”
“我没看出来！找机会你多带带他。”
“还有那位小老太太，我没法。。。”
“打住！养着！”
“不用上班，我给开基本工资可以吗?”
“那不等于骂人家一无是处。”
“你收下呗？”
“没地安置！你就一个不多！孙总放过话，说老高天天往总裁那跑汇报工作，显摆他多忙。有点道理！老高你说说看，咱俩刚才谈了啥？啥大事？一有时间，你不是借我书就是拿我茶叶，往后少来！”
“王八犊子敢说我？看给他一天天牛逼的！”
“孙总牛逼我省事。”
“董事长又点我？今儿进门气氛不对，谁惹你了？”
“看你进来就哆嗦。”
“撵人？我走就是。我说，不是昨晚赢你点钱怀恨在心吧？”
“我是那样的人嘛？”
张三点支烟，回味与隋市长的简短谈话。他不理解，为什么国威要参与到公寓项目？
集团在建、拟建项目众多且人困马乏，该项目可有可无。况且养老公寓属商业地产模式尚在探讨，观摩学习也好。
喜从天降，图书馆装修是块大蛋糕，领导确实一诺千金。
要感谢！怎么表示？张三犯愁了。
隋市长空降两年多，似乎志存高远，极少与当地推杯换盏。
喝口茶润润嗓，他给许市长打电话。
“许市长，现在说话方便吗？”
“你说。我在办公室。”
“我有点兴奋，我要感谢您。第一，您给了建民出头露面的机会。第二，在您的协调下，隋市长初步同意将图书馆装修项目委托给我们建民。春节来临，这是给我们的一份大礼，我们铭记在心。受之有愧应该礼尚往来，我想谢谢您们二位。”
许市长在卫生间看批文，听到张三的表白，甚是享用。“这小子真会来事，有格局！小斌与他的差距不知甩了几个街区！图书馆是隋市长考虑的，可人家把功劳都算在我身上。”
“市长，您在听吗？”张三亲切问。
“刚签个批文，在听。”领导说的实话，早晚确实日理万机，又道：“张总，机会是你自己争取到的。这几年你们的税收，公益有目共睹。你不强大我们推荐也无果。至于装修项目，你是比较适合的人选之一。”
顺水推舟谁不会。
“所以我按捺不住就给您去电话。您和王市长既是领导又是兄长，但隋市长我不熟悉，别让人家感觉我张三迟钝。”
张三听出了领导的要点，我是人选之一，尚欠火候尚需努力。
“隋市长我来办，我的话他还是能听进一些。找机会，我吧建民的情况再向他详细介绍下。”
“吃水不忘挖井人。工作上的事有劳领导了！”张三撂下电话，满脸小得意。
三位常委初步认可的事情，后续就好办。
这年头不怕花钱，就怕花不出去。
“董事长，我和陆总工在宜君，把汽修厂设计方案送给刘董事长过目。他很满意，提议我们两家尽快坐坐，拍板定案，比方说今晚。”孙总打电话约时间。
孙总就是雷厉风行。
“孙总，这个预案，应该由我亲自送交刘董事长手里，我好有个当面道歉的机会。我年轻，先前的做法不妥当。既然你去了，请代我道歉。大伙需要坐坐，时间由刘董事长安排，我随时恭候！”张三回答。
电话另一头是谈话的声音。
“张董事长，您时间宝贵您定时间，我随时恭候！”孙总的手机传来刘董的声音。
“您好刘董事长！我再次抱歉！孙总没打招呼就跑您那去了，这本是我应该登门拜访。既然您让我定那我就定，我们班子周五下午去您公司，商量完一起叙旧可否？”张三热情洋溢。
“道歉的话不要再说！当初我副总漫天要价是主因。周五还是我拜访您吧！”
“请给个机会，我周五两点去您那。开发设计，我们完全尊重你们意见。现在，您让他俩马上回来。”
“孙总、陆总工说了有要事，我现在放他俩走！”
“周五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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