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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窘迫一

    储油库爆炸,加之加油站起火后停业整顿,国威集团的现金流日趋枯竭。酒店、餐厅的营业额也在缓缓下降,毕竟不少人迷信讲风水,可以说李长伟的日子,从天上摔到地下。先前买的两块地皮,当时象征*了一部分款项,现在土地政策发生变化,将要实行透明挂牌拍卖制度,不再允许买卖双方私下转让,这意味着,两块地皮在过渡期内,国威要么补齐出让金要么退返给市府。

    国土部门一纸公告,胳膊拗不过大腿,每家每户必须执行。

    祸不单行啊,李长伟差点崩溃,以小博大赖账的两块地舍不得,增值部分几近他交的保证金。

    所谓的妹夫,省里的大领导不如以前给力了。对此李长伟能够理解,爆炸加失火同样给人家增添不少压力,而且下边人的心态发生了微妙变化。

    马云志欠款悬而未决,吴广山这头倔驴拍马而至,他们两人可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省军区司令员是他战友,兼省委常委,他妹夫都得罪不起的人。

    当初牵线搭桥的妹夫现在发话,一诺筹划上市,省、市两级重视,这是吴总的大事、正事,不能耽搁人家。

    李长伟马不停蹄,找了几家开发商,准备把那两块地卖掉。结果发现,土地新政出台后这段过渡期里,转让交易骤减。既然大家惜售,那就筹足份子钱,毕竟这行业基本负债经营。

    有实力的接盘手不多且多趁人之危。无奈,李长伟转身找规模企业接盘。

    同样无果。你李长伟背后站着zf委书记表哥,我贱卖土地给你可以,这是盘活资金;我高价收购就不行,这是利益输送太明显。如果你表哥深思,这种交易是否过去也有?这岂不是主动送上门嘛!

    吴广山回国后,李长伟马上支付了一千万,并承诺半个月内结清余款。

    “长伟啊,你花钱够快哈!我前后脚回来也就一个月,抓紧吧!”吴总话里有话。

    在英国期间,广山老婆苦口婆心开导他,从相识滚苞米地结婚生子随军创业到现在,最终,广山下定决心只做药卖好药。

    为了还款,李长伟打算卖掉酒店,且大众出租车公司老板陈平治有意接手。相比当初从马云志手里巧取豪夺,李长伟可多卖近两千万。

    大众出租公司有六百多张出租车牌照(含挂靠的一百五十张),附属有一家汽修厂,一家旅行社,购进酒店等于配套。

    马云志听到了出售风声,气不打一处来。回购他提了几次李长伟置之不理,现在又把自己甩一边,做事太绝!

    两人见面,李长伟咬定没这码事,“放心!那是传言,你的款我会尽快落实。”

    这次,马云志启动应急程序,先保全再起诉,账户冻结酒店查封,“还款或按当时协议回购。你卖谁我不管,溢价我不管,咱俩事结清!”

    出乎李长伟意料,这次妹夫虽嘴上说打过招呼,可特么结果就像没打招呼,绝无仅有。

    李长伟与马云志俩人彻底闹掰,拐带张三跟着中枪,因为马云志聘请的是建民集团的律师。

    李四和律师曾提醒张三,是否公司律师回避,另请他人。

    李长伟曾托市zf委书记过话,张三有无收购地皮的打算?张三认真回复资金紧张,同时却与一家地产公司在办理160亩地的转让手续。

    以上种种,李长伟怀恨在心,于是他对大众陈总道,“平治兄,张三这家伙一直惦记酒店,我卖你不卖他,就是他使坏!”

    账户一冻结,陈平治打入的五百万购买酒店订金跟着遭殃,自然心情极差:“难道他张三不知道是我要买吗?是毛愣啊还是牛碧?那个马啥玩意傻呀?我买下来他特么不就有钱了,草!这都啥几巴人!”

    陈平治兄弟俩下岗后开出租,打拼多年后成立公司做了老板。李长伟早年也开出租,与陈氏俩兄弟熟悉,井水不犯河水。

    后来妹妹受惠鲤鱼跳龙门,李长伟化蛹成蝶,快速致富,有意疏远原来的人际圈,但一直较真诚与陈氏兄弟相处,毕竟几百台出租车天天加油。

    同样,陈氏兄弟一改早年对李长伟的轻视,相对尊重起来。胜者为王的年代,按不按套路出牌无所谓了,利益为先。营运中的事故、违章、罚款等,李长伟出面做些铺垫,陈氏兄弟得到些便利、实惠。

    国威接二连三蒙难,迫不得已出售风风火火酒店,买家首选大众出租,陈氏兄弟俩心中窃喜,当然要买,正所谓得了便宜还卖乖。

    没料到一买就套,好比股票。想到此,陈平治骂道:“长伟,那个啥,妈碧谁放火谁灭火,我找那个马什么玩应唠唠嗑,让他撤诉。”

    “使不得!”李长伟马上阻止。他并不清楚,马云志是亲自找过妹夫了,还是请了高人帮忙,反正他妹妹少有的不高兴,“该还钱还钱!占了多大便宜哥你心里清楚。做人不能得陇望蜀,最后谁也帮不了你。”

    哥哥人渣,妹妹正常。李长伟清楚,一旦失信于妹夫,今后就指望不上了,所以他阻止陈平治“唠唠嗑”,怎么唠他李长伟心里清楚。

    陈平治不解,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撤诉我那钱就那么躺着?于是问道:“为啥?”

    “不为啥。一旦你唠嗑唠出毛病来,谁都知道我干的,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你以为马云志会听你的?他是个卒子,你要清楚,盯上酒店的是他背后老大张三!”

    陈平治也想到过这一层,但张三名头大点,他想挑软柿子捏。经李长伟点透,他戾气翻涌:“算个**!我找他唠唠嗑。”

    “也行,做个和事佬,让他放过咱们。”李长伟煽风点火。

    陈平治本粗人,翻眼盯着李长伟道:“怎么?没交手就认怂?这对我算事吗?草!”

    陈平治大步流星离开。

    “大哥,你就说你啥意思吧。”听完讲述,二弟陈平理问他。

    “我会会他。酒店买不买另说,咱的钱得尽早拿回来,这算几巴啥事?耍我玩啊?”陈平治牢骚。

    “咱冒懵找人家合适吗?大哥你再想想。”二弟说道。哪怕就是张三做梗,明面上找不到蛛丝马迹。而且这件事,似与大众无关,自个算哪根葱?打官司查封账户正常,账上的钱谁知道是谁的,凭白无故找人家理论,以大众身价,不寒碜吗?

    “你想让我想啥?”大哥反问:“张三要么让姓马的撤诉,要么给我五百万我出局,账上冻的钱归他,他不是要买嘛!”

    “不是,我说哥啊,李长伟和姓马的结梁子,看不到张三丁点影儿,人家凭啥给你五百万?你说!”二弟心细。

    “那不明摆着嘛!刚才我跟你说的,难道你没听明白?啥脑子!捋捋脉就是:张三跟我抢酒店,让姓马的出头,把咱们拐进沟里了,这是他先不地道。所以,我,陈平治,会会他。”大哥弹弹二弟的脑门。

    “行了哥,我去吧,这点小事摆的平。”二弟自告奋勇,其实担心大哥捅娄子。

    “行!我去掉价。”大哥听了高兴。

    老大坐久了自然而然膨胀,陈平理感觉到大哥这些年的变化。从温饱到小康到富裕,兄弟俩没拖国家后腿,实践出真知,社会就是最好的大学。

    公司里大哥主外他主内,所以他与李长伟接触不多,交情泛泛。圈里朋友传言,自从李长伟搭上b城有权有势亲戚,立马开启了新的人生旅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其实这话出自李长伟的跟班王总之口,他信口胡说,“二舅姥爷帮忙。”

    虎逼朝天的王总是李长伟的死党,年轻那会他没开出租车,他开重卡。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交际圈,像出租、运输、汽修、仓储物流,王总非常熟悉。

    陈平理尊敬大哥,但担忧他脑子,于是给王总去电话了解情况:“王哥忙吧?我听超哥说,有段时间没看你打麻将了。”

    陈平理和王总王二虎关系不错,都是习武之人。

    “脚打后脑勺,忙几巴懵了!最近都赶一块来了。你咋有闲心打电话?”王总问。

    “听我大哥说,怎么酒店给封了?卖不了啦?谁胆子这么大?”陈平理明知故问。

    “我猜你问这事!别几巴提了,最近倒霉事接二连三,油库炸进去几千万,加油站整顿不让开张,刚买进来的油卖不了,咋整?钱不是炸飞了就是压死,没法动了。4s店订了批雅阁要交款,两年前的几块地要补交出让金,长伟想来想去,打算把酒店卖了透点钱。酒店想要的人多,可长伟说就给你兄弟俩,你们不是早盯上了嘛,卖别人多出不了俩钱,把你兄弟俩得罪了不值!这特么刚张罗没两天,节骨眼上被马云志,我们一客户查封,这瘪犊子真会赶时候。欠他几百万工程款,狗篮子玩意居然往死里整,扣下我一栋楼。姓马的一脚踹不出屁来,这次胆肥了说他想买酒店,也知道你们要买,就是过来搅局,把我俩家搅黄,让背后买主建民张三捡便宜。”王总真真假假。

    “王哥,你确定张三买?”陈平理问。

    “派人来问了不止一次。草特么!马云志的律师就是他公司的。”

    “哦,是这样。王哥,这张三是够牛逼哈!我这有点事,改天聊。”陈平理撂下电话。

    几百万工程款扣下一座大酒店?太霸道了不是,这人挺黑!

    通过114查询后,陈平理打进建民总裁办公室。

    “您好!请讲。”对方问候。

    “我大众出租公司老总陈平理,那啥,有业务与张总面谈。”

    “张总不在。您与张总预约过吗?”

    “没有。要预约吗?”

    “您方便就留下电话,我见到张总转告他?”

    “你给我他号码,我直接联系。”

    “您请记。。。”

    每天隋姐接不少冒蒙或广告电话,只要是未知来电,一般搪塞。

    张三也如此。当陈平理打进电话时,他没接。

    “你告诉我的电话对吗?他为什么不接?”陈平理回马枪问隋秘书。

    “对。今天他在外开会,不便接听吧。”隋秘书按程序回答。

    “哦。”陈平理撂下电话。

    这一天陈平理打了三次电话没接通,火了,决定第二天去堵办公室。

    早上快九点,陈平理来到了张三办公室。门开着,他还是敲了敲门。

    “进!”张三整理材料,准备去国土局。

    俩人相望,“你好!你是~”张三开口。

    “张三张总吧?我是大众出租陈平理陈总。”陈平理回应。

    “哦,陈总你好!你找我,有~事?请坐,外边那位也是你一起来的吧,让他过来坐。”张三引领入座。

    “不用,让他站着吧。幸会哈!我找你有件事。。。”

    张三打断:“抱歉,陈总,咱俩长话短说,我九点半市里有个会,你请说。”

    自个刚落腚他就要走,陈平理心里膈应,道:“我听说,最近你们公司起诉李长伟的国威,把账户冻。。。”

    张三皱眉,打断:“陈总,据我所知,最近公司没有任何诉讼,你搞错了。”

    “啥?哦,对,不是你公司,是马云志起诉国威,这事你清楚吧?”

    “我不清楚。”张三着急走。

    “你不清楚~啊?马云志不是你朋友?”陈平理不信,语气嘲讽。

    张三不悦,道:“不清楚。马云志我认识,接触不多,陈总,请说出你的来意。”

    “是这样,马云志起诉国威,把我们大众扯进去了,你帮忙说说话,让姓马的撤诉,好吧?”

    “陈总,这跟我公司一点关系没有,对吧?看来你找错人了。”张三看看腕表。

    陈平理无视,道:“这么回事,马云志冻结国威账户,把我五百万冻住了,那是我要买酒店的订金。你跟老马说一声,让他解冻,我好把钱取出来,酒店我不买也行,听说你想买嘛我可以让给你。”

    这特么哪儿来的250?张三心里骂,嘴上客气道:“陈总,诉讼双方是马云志和国威,所以请你找他们俩家想办法,好吗?”

    “那啥,张总,你面子大呀,你帮老弟我个忙,跟马云志打声招呼撤诉,他听你的。”

    “陈总,我跟他不熟。包括你说什么我买酒店,我本人都不知道。。。”

    “董事长,该走了!”孙总走进来。

    “陈总抱歉了!你看,我去开会。”张三送客。

    “没谈透啊,张总,要不下午再碰头。”陈平理提议。

    “我看不必了,买房你找我吧!”

    张三客客气气,陈平理胸火泻不出来,为人处世“理”字当头哇!

    “哪儿人?啥事?”孙总故意问张三,一同下楼的陈平理听的一清二楚。

    “大众公用,不对,那是股票。是大众出租的陈总,问件事,跟咱公司没关系。”张三轻描淡写。

    陈平理屁股没坐热,烟没抽一支,茶没喝一口,伤自尊了,“草,瞧不起我南口二炮手啊!”把烟头踩灭,上车找马云志去了。

    大哥说过找马云志没用,不找怎么知道有没有用?张三说找当事人,在理!

    张三上车后给马云志去了电话,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事。所以当陈平理找上门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何方神圣。

    马云志愤怒了,这才叫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口。他勉强听完陈平理的叙述后,说道:“陈总,我不会撤诉。你登门拜访的心情我理解,你应该找李长伟而不是我。酒店原来就是我的,我卖给了他,可两年间他该给我的余款没给,我起诉他有错?我回购有错?你怎么能说我抢了你的酒店?酒店最后是谁的,还不好说呀!”

    “那啥,我告诉你,不管怎样,你现在扣了我的五百万对吧?怎么能说我俩没关系?这局你得解。”陈平理讲他的道理。

    马云志厌恶地瞪着他,道:“你的五百万?谁知道啊,跟我有啥关系?有点胡搅蛮缠了你!”

    “你不考虑考虑后果?”陈平理威胁:“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吧,你先撤诉,开个口子,我把钱拿回来,你再起诉,完事!”

    “听明白了!”马云志答。

    “谢了!你打赢官司,酒店我买。”陈平理松口气。

    “陈总,请你听明白,我不会撤诉。”马云志补上一句。

    陈平理晴转多云:“我,我草!不给面子?”

    “分啥事。官司执行完,你想要,酒店我可以卖给你,李长伟啥价我啥价。对啊,他给你啥价?”马云志说道。

    “啥价?草!跟你没关系吧。这么着吧,你给我五百万,长伟账上我那五百万归你了。”

    “抱歉,咱俩没交情。就是我想,我也没钱。”

    “你可以跟张三借,你俩不是哥们嘛,他有。”

    “你不累吗?”马云志不礼貌了。

    “草!没钱你还要赎酒店?你逗我呗?”

    “到份上了我跟你借呗,你话不少哈!”马云志烦了。

    “那啥,听说过南口二炮手吗?”陈平理笑着问。

    “什么意思?南口区?是麻将馆吗?我不打这玩意。”马云志不懂他说啥。

    陈平理非常失望,跟马云志这种二货,他觉得没解释的必要,于是恐吓道:“你不怕出啥意外啊?”

    “是李长伟让我出意外呀,还是你让我出意外啊?咱俩有冤有仇?陈总,我觉得你为这点钱不值得,你是给李长伟跑腿办事的吧?”马云志不屑。

    “嗯,算是吧。”

    “我问问他。”马云志掏出手机,编了一条短信发给大领导:“我起诉了李长伟,现在他找人在办公室威胁我撤诉,你看着办!”

    没几分钟,李长伟电话跟过来,语气严厉:“平理,回来!你找他算几巴啥?”

    陈平理气愤,你李长伟跟特么谁说话呢!可表面上又不想得罪他,勉强道:“知道了,我找你呗!”随即挂掉电话。

    “马云志,你挺牛逼!抽空,打听打听南口二炮手?”他摔摔打打走了。

    一上午几毛没谈成,憋一肚子气,而且恍然发现,江湖上如雷贯耳的南口二炮手,居然几毛不是!

    停车场上陈平理连抽两袋烟,心潮澎湃,“是该立立万了。”

    大哥电话随即而至:“二弟你傻呀,我让你找姓马的了吗?长伟说他感冒敏感人士,他若有事,咱脱不了干系。去找正主儿谈明白不!”

    听完大哥的损叨,陈平理更憋气,临走时,马云志这瘪犊子告诉他,“谈话我都录了音。”草!现在的人怎么开始玩阴的了,找正主?张三找过了!谈啥不记得,嘻嘻哈哈就把自个儿打发了。

    还得找张三,这犊子主事。马云志毕竟跟自己真枪实弹干,有种!张三妈了个碧打太极,玩人!

    马云志送客后,找同事打听“南口二炮手。”咨询结果,南口二炮手非麻将馆,非过去炮旅驻地,乃名曰陈平理通臂拳高手,与其兄陈平治把持南口地界十多年,现在做正经买卖发了大财。

    马云志恍然大悟,来者陈平理乃武者,马上短信张三:“吾辈幸会,陈平理乃通臂拳高手,黑白人,江湖人称“南口二炮手”。”

    “最近我们注意点。”张三回复。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二炮手”?借款广山没两天,一声炸响两千万挂账了。

    当确认李长伟要出售酒店时,是否起诉,马云志征询过张三意见,张三给出了应给的建议,“酒店是你最后的抓手。”其实他清楚,广山回国的目的之一是回款,随后李长伟处理酒店就是应对广山,这对自己连带利好。但是马云志两件事打动了自己,一是代李长伟还款,二是马云志出事期间没咬一个人,这人品这年头少见,所以张三决定挺他,自家事推后。

    这段时间每每碰到钱总监,张三总是尴尬,借给广山的两千万个人借款,其中有四百万属公司占款,当初张三承诺一周补上,现在还在耍赖。今年集团加大土地储备,决定七位股东连续两年的分红不做提取,他怎么好一个人反对?借给广山的一千六百万是小志的家底,黄粱美梦的她不知道张三这犊子私自动用了,她的几十万零用投入股市炒股,家用随时支取。

    钱总监善解人意,占款情况向李总汇报了,他俩一致认为,给一诺的借款比较特殊,有上市筹备因素,所以四百万占款董事长可挂个人借款,期限不限慢慢还。或者这四百万按公司借款走,反正公司已经决定拆借一诺四千万,可从中减记。

    “我还,与公司业务无关。”张三态度。

    马哥,广山大哥,南口二炮手,加上自己,李长伟挺特么祸害人。

    “最近康健忙啥?国威陷入囚徒境地,他应该心知肚明。”张三心里嘀咕,忽然想起了他。

    从国土局出来,孙总开心像个孩子,“如愿所偿,如愿所偿!”

    迈过最后一道门槛,意味着宜君一百六十亩土地纳入孙总囊中,建民由轻资产转向重资产经营。孙总给了宜君11%溢价,合理不伤和气。

    “张三出马花钱顶俩。”这是李总对张三的调侃。这次出让李总要求杂项费用控制在五十万以内,张三花掉三十五万,不辱使命。

    公司所有外事,张三不容他人介入,全由他一人背锅。有李四中规中矩的生产经营和张总积极向上的员工教育,十年八载公司不会倒下,吃饭不成问题。

    市场经济不应只体现在终端商品的自由买卖,应该溯源,上端原材料或半成品的自由获取,不对等的设计,你不苟且我苟且。

    “董事长,想啥?”孙总发现张三走神。

    张三玩笑:“人类的尊严,面子。”

    “课题累呀,你保重自个儿慢慢想。一会路过建工大楼,小张你停车等我几分钟,我取张支票。”孙总吩咐司机。

    “当出纳了?”张三笑。

    “用你车不省我油钱嘛!就三五分钟。”

    张三在车里等了二十分钟,孙总才回来:“不好意思哈!碰到了董总,非聊两句,我又不能说你在车里,否则他肯定请你上去。”

    “今年退了聘他做顾问。”张三说。

    “明年,比我大七岁。”孙总回答:“他跟我说件事,回公司跟你细讲。”

    “张总,中午一块吃顿饭吧。”张三读条莫名短信。几分钟后,又来一条短信:“张总,我陈平理,中午吃饭吧。”

    “抱歉陈总,没空。”张三不客气。如果陈平理不自报家门,张三照样不理睬。

    二炮手火了,你是给脸不要脸?!直接打过去电话。

    “开会。”张三短信。看到孙总问询目光,说道:“记得早上我办公室的人吧?请我吃饭,我特么烦他。”

    “那人挺傲,又啥事?”孙总问。

    张三简单讲两句。

    “嘚瑟!该找谁找谁去呀!”孙总骂。

    “这是认准我了。”张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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