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会议的庄重氛围，感染教育了陈平理的行为举止。居然啊居然，秘书长换上了西装，练家子的底板，洪常青般英俊潇洒。他大步上前，礼貌地伸出手，道：“你好隋秘书，鄙人大众出租陈平理。”

    “您好陈总！也来开会哈，您是哪一组?”隋秘书假热情。

    “文化旅游。”陈平理一身正气回答。

    玩交际?哦，你十个陈平理抵不上一个隋姐，张三心想。不过陈平理西装革履，说明他机灵人。

    “秘书长，咱们进会场吧。”张三把胸牌递给他：“我脸熟，不用。”

    “谢谢！”秘书长接过来套上脖，对隋秘书笑道：“来时匆忙，忘拿了。”

    “哦，哦。”隋秘书笑对。十有**，这位董事长口中的“秘书长”，就是刚才通话那位。看到俩人说笑，她满腹狐疑。

    张三回头向她微笑：“你琢磨啥呢，找咱的人去吧。”

    “是啊，隋秘书你忙你的，我俩不用照顾。”陈平理礼貌。

    张三不时与熟人打招呼，握手寒暄，下午四点有主题演讲，晚上组织方正式宴请，每单位限额两名，高总邱总参加。

    徒弟小岳给陈平理准备些资料，令他感动。一码归一码，张三的人真没糊弄他，“高总跟滨海“彩虹”旅行社探讨了跨境游，涉及签证、酒店收费、地接导游等，高总弄不清楚，文局长帮忙解释。人家要看看中方对接单位硬件，高总说不能再谈了，好了行不好咱等于忽悠人家。所以，陈秘书长，资料全在这，该你直接面谈了。”小岳解释说明，显然现在他知道了陈平理底细。

    “不是，那个啥，高哥高总必须给我谈！他人呢?”陈平理急问：“小岳，你去给师傅找找高总，我当面跟他说说。那个啥，你们的辛苦师傅知道，不白忙活我拿钱！这么着，说个数你们一定收下，说外国话烧脑子我太明白了，一门中国话我都挺费劲。那套跨境游的门道，我们旅行社都清楚，硬件啥的我不在话下，不会吃不了兜着走。我是你董事长大哥，我的事就是他的事，他的事就是你们的事，都当自家事办！我现在打电话让司机上来，先给你们两万零花。”陈平理掏出手机。

    这种人说的出做的出，不能硬劝。张三见状，走上前道：“陈哥，你说咱是兄弟对吧?谈钱还是兄弟吗?兄弟们缺钱吗?别在这丢人现眼，帮你办就是了。”

    “不对！那啥，兄弟归兄弟，该给得给！”陈平理执拗，对着手机嚷道：“哎，你现在到会场门口给我拿两万，我徒弟小岳去拿。啥?哪个徒弟?你他妈，哦，新收的，不认识没事，你看他胸牌，对，对，等一下，我看看，他叫～牛小岳，牛逼的牛，大小王的小，岳?岳飞的岳。好！快点！”陈平理撂下电话：“小岳，你去门口等着，一万给高哥，剩下你们分，听明白了?”

    小岳没搭理他，人家姓“牛”。

    “去呀！师傅话不听?！”陈平理催促。

    “去吧小岳，谢谢陈总了！我们有业务谈，你看你。。。”邱总撵人。

    “你们谈，我跟董事长也有业务。”陈平理高兴。

    现在分组讨论时间，张三与大伙简短交谈后，拽着陈平理，找个安静角落坐下。

    张三有点喜欢上他，口气礼貌多了：“秘书长，谈谈你业务。”

    现在，陈平理总算安下心来，“草！我特么多亏来了，要不刚才的买卖跑了。先说刚才的事，钱反正你们收了，收了就得办事，道上混是不是这道理?”

    “当然。”张三答。

    “明白人！痛快！我只跟明白人打交道，煞笔费劲不扯。小岳又给我一堆资料，这对我没用，我拿回去给下边人看。我大众旅行社齐备，啥件都有，别说硬件，软件也杠杠的，这个软件你猜猜就知道是啥哈，现在都这么干。那我缺啥?我就缺国外客户，国内游我家不在话下，坑蒙拐骗事从不干，你让高哥问文局，我大众投诉率最低，因为我们靠运输赚钱，不靠卖货提回扣。就是外国人搭轱不上，可你们能搭轱上，咱俩是强盗联手，都赚大钱，你认真听啊！是不是?妈的，你听了吗？”陈平理拽了下走神的张三。

    “啊?是，听啊，发困。”张三说道。

    “唠到关键你发啥困！出去抽袋烟?”

    “走。”俩人离开。

    吸烟室两人继续谈。

    “跨境游我们琢磨三次没成功，因为国旅和康辉做的太大，60-70%客户跑他们那儿去了。旅游行业就这样，接待三个国内游不如一个国外游。所以这个忙，老弟你得帮！”陈平理下达任务：“草！给个话。”

    张三捋捋思路，道：“陈哥，这忙我们已经帮了，客户给你找好了，怎么往下走你的事。你想想，我们不搞旅游，再跟毛子胡诌八扯，是不是逗人家玩啊？我们两家毕竟不是一家，打开头就糊弄人有意思吗？你是敞亮人，咱做敞亮事，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下一步咋谈，啥软硬件唔的，你得准备。我是给你拉匹条，不是顾客，最后我上了你靠边站，我还得给你退钱是不？”

    “草！我草！一下我明白了，旅游你不懂，兄弟你上也上不动啊！是这个理，后边的事我必须披挂上阵。”陈平理赞叹。

    “做事要靠谱，当务之急，你应该让下边人准备旅行社资料，怎么谈啊怎么展示，三天会，今天过去一天了。”张三提醒。

    “在理。我马上让大哥准备，让他跟文局联系，要几张开会门票。”

    “这两天你徒弟小岳在会场。哦，对，你不说软件杠杠的，这两天给毛子展示一把，这是卖点吧？听说都好这口。”

    “兄弟你啥都明白呀，到时候我叫你。”陈平理得意。

    “拉倒！我硬件时好时坏，看心情。”张三回绝。

    “那里还有纯泰式、中式按摩，草！你怕啥有我在。”陈平理说完打电话。

    “你说第二件事。”张三提示。

    “我上午打听半天，才知道你买卖不小。我一朋友跟我说，体育场你盖的，团结湖房子也是，刚打地基快卖光了。。。”

    “陈哥，简单点，咱俩都大忙人！”

    “哦，对。这么回事，我在城北有两块地，总面积三万多平，你要我卖你，便宜。”陈平理推销。

    “城北是街边子，两块三万多平?每块多少啊?卖多钱？”张三问。

    “每块多少我特么忘了，多钱？你懂你看着给呗，我搞旅游出租的。”

    “拉倒！你带着宗地图跟我谈，有你这么谈买卖的吗？不大正经吧?”

    “草！我发现你说话挺黄挺带劲儿。好！我带地图找你谈。问一嘴，城北地皮大概多钱一平？”

    “好位置7-800，一般6-700这样，你三万多平按两千万算吧。你是老住户，知道城北咱本地人不愿去住。”

    “那几巴地方谁去！说真滴，啥都难不倒你呀，你要买呗？”

    “你说啥?我咋这么膈应你唠嗑？我说买了吗？”张三反感。

    “哦对，你没说。我特么习惯了，这两天我带地图找你。”

    “带地图你去找座山雕！地皮真是你的?不懂别瞎拽。行了我去开会。”张三烦了。

    “牛碧色！我不缠你了，我等大哥电话，他说他联系文局长，让我听信。”

    “你就在这别走，一会儿小岳给你还钱。”张三嘱咐。

    “拉几巴倒吧，那点钱。”陈平理不屑。

    “是兄弟不扯这套！我可相当认真啊，你鸟悄候着！”

    “那啥，草！听你的！事妥了后我全补上。”

    会场广播，“～～省林业集团与滨海边区远东森工集团，就林业采伐及深加工达成协议；诚宏汽配公司与滨海边区运输联合体，就车辆配件加工达成协议；建桥进出口公司与滨海边区“格兰特”渔业公司，就海产品深加工项目达成协议。。。请上述十家企业代表上台，签署正式文件。”

    会场安静下来，点名企业代表上台，高总上台。

    建桥不做海产品深加工，此次业务属于代理性质。所有资金均由青岛一家公司负责，如货物、海运、来料加工手册、清关等，完成一个进出流程核销后，他们按货值提取3%利润。

    不知何时，陈平理、陈平治已经进入会场。陈平理手指道：“大哥，你看台上左边第三位，他就是帮咱联系业务的高总。”

    陈平治掏出眼镜戴上，“哦，左边第三，看到了，长的气派！晚上请他吃顿饭，谢谢人家。刚才文局长说了，都是老高给联系的，明天中午见面，牛小岳给定好了，俄罗斯“彩虹”旅行社领导一万到咱公司坐坐，到时候你派车接人，再琢磨琢磨给他们吃啥？中午只有不到两小时时间。如果请得动高总，就圆满。”

    “我问问小岳给他们吃啥好。哥啊，高总不好请，他太忙。”陈平理说。

    “平理，你办事越来越利索，哥放心退了，你干。你这次机会抓的多好，前三次谈跨境游，扔了十几万没毛用，今天一上午搞定。这么大事，你给两万人家稀罕拿嘛！这点玩意等于埋汰人！我说你那。”

    “他老大我哥们，人实诚，真不要！”

    大哥心情好，轻弹他脑门：“平理，这年头办啥事不花钱？谁不要钱？这帮文化人咱斗得过?斗不过嘛！反正那个张三嫌你少，也就没说吧，咱不能丢面子对吧?啥事要门清，不留尾巴！”

    “不可能！就凭我俩交情。。。”

    “就这么回事，听我的！你是心疼钱啊，还是不会算账?”大哥一言九鼎。

    签约仪式结束，大会休息三十分钟，然后主题演讲。

    张三和瓦列里几人在吸烟室吹牛扯蛋，看到陈平理带人走过来，张三猜到了是谁，一奶同胞嘛。

    “董事长，这位是我大哥陈平治先生。”南口二炮手介绍的相当正规，似乎提醒张三严肃点。

    张三起身，快步上前道：“平治大哥你好！久仰久仰，我是建民张三。”

    陈平治满脸笑容：“三弟你好！幸会幸会！”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陈平理吊着的心缓缓落地，张三给自个儿面子，特别是那火急燎腚两步跑，敬重写在里面。

    “草特么！这小子跟我一会一颗儿枣一会一巴掌。”陈平理心里小憋气。

    因为张三的尊重举动，两位俄罗斯人也礼节性向大哥点头，大哥颔首回礼。

    “大哥，这空气不好，咱换个地儿聊好吗?”张三建议。

    “成！听你的。”

    几人返回会场，在建桥席位坐下，“隋姐，麻烦拿几瓶水。”

    “张总，那啥，非常感谢你！文局长向我介绍了你们公司，我们，嗯，大老粗，孤陋寡浅，不识庐山真面目。今天你们出手相助，我陈平治心领了，咱们往后多处处，你会知道我哥俩啥人。明天牛小岳带俄国人侦查我公司，谢了！我准备了五万块钱你别嫌少。”陈平治有大哥的大气劲。

    “大哥你客气！第一，我和二哥刚认识但一见如故，人和人靠缘分。第二，朋友不谈钱，我这人比较认死理，钱我不收。第三，咱旅行社不坑人，文局也这么要求。只要你们全心全意为游客服务，我张三就一心一意为大众服务。”张三豪迈。

    “哦，哦！三兄弟，我和平理是粗人，平理比我有文化，但没我有礼貌。我哥俩讲规矩，规矩是安身立命根子。这两天平理多有得罪，大哥赔个不是。”大哥拍拍张三肩膀。

    “没怎地呀！我这人看人下菜碟，喜欢就交，不喜欢拉倒。我和二哥不勾肩搭背，我帮你们介绍客户干吗?所以大哥，这虚头巴脑话咱别说，费唾沫。咱们来开会就工作，明天中午客户去你那考察，大哥你咋安排?”张三客套。

    “草！我特么抓瞎呢，想问问小岳。”陈平理说道。

    “三弟就是大拿！你来指点。”大哥道。

    “旅行社业务我不懂，不谈。我说说吃喝。酒喜欢五粮液口味，38或46度；菜比如牛排，锅包肉，烤鸭，宫保肉丁，地三鲜，水饺，水果色拉，海产品最好别上，他们就打海边来的，有女人来瓶干白或香槟，常来的会用筷子，但刀叉备上，饭后一定上咖啡，调浓点，整不明白直接让星巴克送。大哥，我基本就这套路。”

    “我有十多年茅台，比五粮液档次高。。。”大哥道。

    “不好意思，我打断大哥话了。哪怕见过场面的俄国人，茅台酒和40度二锅头，他喝二锅头，酱香一般不习惯。”张三道。

    “明白！好东西都喝到狗肚子里去了，留着咱哥几个喝。三弟，吃的有了，讲点别的，哎，平理！好好听着，你总瞅那女的干吗?得瑟！”大哥骂二弟。

    张三顺眼望去，陈平理在偷窥安娜，道：“二哥我警告你啊，那是我员工，你不**我可以，她可是隋市长的红人，上午你可在台上看到了。别关公面前耍大刀，秃了扣了，别市长一句小话，让文局把咱旅游牌照整没了。”

    “二弟怎么老毛病又犯?是谁的就是谁的，这是规矩。咱们在工作，开会懂不?”大哥开玩笑。

    俩人开玩笑，陈平理尴尬，脸抽抽：“你俩瘪犊子，我喽一眼不行啊?美人我见过，没见过这么有文化的。安娜人干净，我眼睛也干净，你俩特么心理埋汰！”

    “一套一套哈！好好听三弟讲课。”大哥吩咐。

    “刚才讲到吃喝，明天中午吃饭不能多喝，俄国人实在，给多少喝多少。如果他们下午开会晃荡，市里发现是大众灌酒，一生气大众就要喝一壶，这是外事纪律。这两天晚上**点，打电话问问客户，没事带他们就近酒吧喝点小酒，有软件带上，走时备几份礼品齐活！”张三建议。

    “草！我说三子，你说咱俩一见如故，你特么真抬举我！我跟你屁股两天你待答不理，我大哥一来，怎么你话像机关枪似的，你是给我上眼药是吗?也就我不稀罕计较。”陈平理嫉妒。

    “大哥来是跟我做朋友，你来是讨账鬼，而且门都找错了。战场上，若是那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子弹。道上讲，怨有情债有主，这是你名震江湖南口二炮手做派?我觉得对你够客气了。道上扬名立万靠啥?不是拳头是道义，是大哥说的规矩。就算你修理了我又能咋样?我还是不服你呀！我跟大哥一见面，两句话就把我收下了，为啥?仁义！所以我现在就愿意跟大哥白乎，心里暖和。”张三白乎。

    “噢，三弟，这事怪我。本来是我要会会你，多亏二弟知道我虎他抢着来，好在，好在咱们现在做了朋友。有人给我指条道找你，胡几巴扯！过后我会找他。”大哥解释。

    “翻篇。大哥，你还有啥问的?”

    “你说去酒吧带软件，这啥东西？在哪儿买?还有，如果你这两天有空，给我们撑撑场面。”大哥问。

    “二哥知道哪儿买。没别事歇会儿，我出去抽袋烟，十分钟后开始演讲。”

    “我陪你去！欻空我嘛修理你，小崽子跟我得瑟。”陈平理笑骂。

    没几分钟，陈平治、牛小岳出来找他俩。

    “三兄弟，我回公司准备明天的接待。刚才我问过高总，可惜明天他没时间，我问高总明儿中午小岳当翻译我用一下成不？他说按理不行，会场也忙嘛，但午休时间可以商量，他让我问你呀。说实在的，你手下人挺嚼性啊！”大哥说。

    “大哥，只要小岳同意我没说的，工作外时间我管不着。。。”张三开口。

    陈平理抢话：“且慢，三弟我问你，如果工作外时间归自个管，明儿中午你可以给大哥当翻译官吧?”

    “哦，那个，对，当然，这活三弟我能干。”张三感到突然，旁边牛小岳偷笑，张三瞪他一眼：“那个，大哥，啥啊，你听我说两句，第一、这活你让我干我就干。第二、我不想掺和到里面。为啥？你要真心搞跨境游，手头上得有几个信得过的导游。第三、小岳和我在会场咣当，彩虹知道不是你的人，你找我俩是不是丢面子?你自个人在哪儿？所以，明儿我和小岳两个肯定去一个助阵，但你必须花钱请个翻译当做自己人。”

    “这么定，明儿晌午三弟你必须去。我花钱请个最好的，你懂行帮我找！”大哥一槌定音。

    “大哥，你请示文局多好！多给领导面子。”张三建议。

    “草！跟你比机灵，我这都不叫脑子了。”陈平治转身返会场。

    陈平理走到牛小岳跟前，摘下腕上手表：“小岳，按理说你拜师得给我送点啥，两瓶汾酒两份点心就可以了，这个过后你补上。这只表你戴上，算师傅的点头礼。switch运动款，你们年轻人喜欢。”

    牛小岳摆弄手表，微笑道：“秘书长，我拜师的时候再说，现在收礼不礼貌。”

    “小岳，拜不拜先收下！你可能是南口二炮手的关门弟子啊！”张三劝他。

    “不收！董事长，这表几千块收不起！”牛小岳坚持，而且他搞不清董事长和陈平理啥关系。

    “你先戴着玩几天，不喜欢再退给我。”陈平理说道：“三弟，开会去！”

    主题演讲请了两位学者，一位是远东国立大学经济研究所副所长，一位是j大东北亚问题研究专家。

    张三认真听课，时不时翻看手里中俄文对照，陈平理权当催眠曲。

    五点半准时结束，该留下的留下，该走的走人。

    张三推了一下陈平理：“回家睡！”

    “啊，结束了?”陈平理醒了：“我请你吃口饭，大哥让我留下就这意思。”

    “我得回家，家里有老人，真的！”张三谢绝。

    “三子，就一口饭，我追你两天没吃成。先前我不对，但现在你再推，你让我咋想？”陈平理问道。

    “二哥，你愿意咋想就咋想！大会晚宴我该不该参加?高总邱总参加，你看不出来？家里老人90多了，没几年活头，晚上喝酒搓麻这些年我都戒了。”

    “你要不给我机会，大哥得骂死我！草，你还说他脾气好，他脾气好就没别人了！你让我咋整啊?”

    “就按我的整，走人。”

    安娜回坐席位置收拾文件，晚宴市长带她参加。

    “风采依旧，自豪！”张三路过，对着低头的安娜说道，陈平理的眼睛黏住了。

    “谢谢董事长！”安娜抬头，又发现陈平理：“哦，秘书长你好！”

    “安娜你好！你是我见过最有文化的美人。”陈平理不遮掩。

    “谢谢夸奖！你可是武学大师啊，这是国学！”安娜回敬。刚才她听到大伙叽叽喳喳议论小岳的手表，知道是这位毛了光机秘书长赠送的，增添一份好感。

    国学大师？哈！陈平理心里屁颠反倒腼腆，结巴起来：“，哦，不，不敢当不敢当，学无止境哈！”

    张三并未阻拦两人对话，陈平理的一句话“我的眼睛是干净的”令他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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