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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宋青书的故事(七)

    林中人影蹁跹,爪影翻飞,宋青书将内力灌注于十指之上,以意运劲演示九阴白骨爪。

    张三丰摸着长须在旁观看,宋青书将一套爪功演完,张三丰才摇头道,“招式凌厉,威力过人,只是却流于狠毒。唉,可惜可惜。”

    宋青书心知上一世周芷若没教他相应的内功,好好的功夫急于速成才弄成这样难等大雅之堂。

    因此,宋青书道,“太师父,招式都是由人创的,自然也能由人来改。既然这套功夫失之阴狠,我们若是能取其精华,改的光明正大不就好了么?”

    张三丰听了却笑道,“这套爪法于招式揣摩已臻化境,正所谓技近乎道,轻易改不得了。”

    以张三丰的武学阅历,他说一句改不得,那便十有八\九是真改不得。

    张三丰又道,“不过就算是狠毒的武功,只要落在仁人义士手中,一样能济世救民行侠仗义,单只看用的人是正是邪而已。”

    宋青书躬身道,“孩儿受教了。”

    张三丰捉着胡子,满意的望着宋青书,笑道,”你既然学了这套功夫,也是你的机缘,那就好好学,只是不要多用。另外,学武之余可要多看几本道藏。须知练武之人,心性比悟性天资要重要百倍。”

    “当年郭靖郭大侠资质愚钝天下皆知,可最后一身武功超凡入化,所依仗的便是心性。”张三丰感慨道,“为国为民,侠之大者。郭大侠当称楷模。如今……”

    张三丰摇摇头,不再继续往下说。只对宋青书道,“你的绵掌学的怎样了?打给我看看。”

    宋远桥与俞莲舟来时正看见宋青书在林中练习武当绵掌,宋远桥见爱子步法若行云流水,掌法刚柔并济阴阳相随,深得绵掌要旨,显然已极有火候,心中大为满意。

    俞莲舟也暗暗点头,待看了一会儿,忽对张三丰道,“师父。”

    张三丰知他心意,就含笑点头。

    宋青书这一路绵掌正打到十八式“花开并蒂”,眼前忽地一闪,俞莲舟一掌当胸打来。

    宋青书激灵灵出了一身冷汗,霎时间左支右绌,竟哎呦一声给俞莲舟一记绵掌打飞了出去。亏得俞莲舟劲力收发随心,不然指不定宋青书就要在床上躺十天半月了。

    刚刚还在心中十分得意的宋远桥大为皱眉,“青书,怎能如此心不在焉!”

    宋青书懦懦从地上爬起,哪里敢说是被前世屠狮大会上与俞莲舟一场比斗给吓出了阴影!只能嗫嚅道,“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三丰却哈哈大笑,“莲舟,青书是被你的冷脸吓到了吧。”

    俞莲舟生性严峻沉默寡言,十天半月一下不笑都是常有的事,长久都是一张冰山脸,武当三代弟子没几个不怕他的,张三丰常常因此打趣这个弟子。

    可此时俞莲舟却笑了,对着张三丰抱拳揖道,“今日有好消息禀告师父,三弟今日能拄拐杖行走了。”

    俞莲舟又望了宋青书一眼,“那黑玉断续膏果然有奇效,青书,你三叔的伤多亏你了。”

    宋青书却实在害怕俞莲舟,几乎有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即使是看俞莲舟言笑晏晏,也丝毫不敢放肆,只规规矩矩诚惶诚恐的道,“这是侄儿该做的,可不敢居功。”

    张三丰大喜,连声道,“当真?甚好!甚好!我们快去看看岱岩。”说完这句,关心弟子的张三丰也没忘了身边的小徒孙,“青书,从明早开始你每天上午跟着你二叔练功。”

    宋青书顿时一个哆嗦,有心讨饶,可偏偏宋远桥在一边目光灼灼的盯着,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

    张三丰看着宋青书苦恼的模样心中好笑,原来宋青书在张三丰身边住了几个月就给张三丰发现他一个弱处---宋青书什么都好,就只是坚持二字差了些。

    张三丰百岁高龄,心中明镜一样,但凡天资纵横之辈,往往因为心思灵巧而涉猎广泛,很难做到在一件事上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宋青书就是这样的典范!

    在武当山上,若论坚持勤勉,当属俞莲舟居首。所以,张三丰毫不犹豫的把宋青书交给俞莲舟磨练。

    俞莲舟潜心武学,无妻无子,心中对自己大哥的的爱子当真是视如己出,可惜往日宋青书怕他怕的就像鹌鹑一样瑟瑟,没事根本不敢往前凑,让他满腔疼爱无处使,这回有了张三丰的吩咐,俞莲舟心头大喜,“师父,弟子一定好好教导青书。”

    宋青书不住的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反正这回再坏也坏不过前世,当年连二叔的一招双峰贯耳都受了,还怕什么?

    黑玉断续膏极有奇效,俞岱岩用药一个月,四肢关节已经能缓缓活动。而今不过才两个多月,就能拄拐行走,武当上下无不大喜。

    可作为这件事大功臣的宋青书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因为他现在每日清晨至午时都随俞莲舟习武。

    俞莲舟也不教宋青书新的功夫,只命他从最基础的武当剑法十三剑式,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开始,每日练习千遍。

    连着练了一个月,才开始让宋青书演练学过的诸套剑法。

    九宫八卦剑、龙华剑法、七星剑法、玄功剑法……俞莲舟一路路看下来,心中暗自点头,以宋青书的年纪能把武当剑法练到这样的火候,这等天资不要说武当三代弟子,就是他们兄弟七人也比不上。

    俞莲舟当然不知道宋青书还有前世的辛苦做压箱底,只觉得往日大哥娇宠爱子,似乎也不是没理由。

    这么个天资过人的儿子,就算是明知道不能娇宠,可也忍不住要纵容几分。

    宋青书身法一变,手腕一抖,洒出数十朵剑花,身随剑走以身带剑,林间剑影翻飞,在日光下有如银光泻地炫目至极。

    俞莲舟不由得眉头皱的越紧,忽地喝道,“停手。”

    宋青书听话收了剑,可却一脸迷茫,刚刚演练这一套八仙剑法他虽不敢说炉火纯青,但是得心应手总是当得的,为何二叔这样恼怒?

    俞莲舟面色一沉,道,“武当剑法讲究剑与身合,身与气合,气与神合。你练这套剑法的时候在想什么!”

    宋青书被俞莲舟喝的诚惶诚恐,可却依旧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俞莲舟负手而立,极有威严,“八仙剑刚柔并济势若游龙,以软牵硬,以慢化快,以刚取敌。此为八仙剑的要义,你呢?剑招耍的倒是好看,不过八仙剑讲究的可不是飘飘若仙!”

    宋青书腾地闹了个大红脸,提着剑手足无措。他天生好相貌,言行举止风度翩翩,小时候打眼一看就是个女孩儿模样,这几年渐渐长开了,才露出少年人的俊美潇洒来,但是无论怎么样,那长相也不像是武人,反倒更像个公子哥儿。

    便是宋青书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练武之时那些飘逸轻灵的招式他用的极好。但刚柔并济四个字,这个刚字总是有点不到位。

    俞莲舟看了一个早晨,他眼光何等锐利,早就发现了宋青书这个坏毛病,待到看见这套八仙剑法,终于忍无可忍。

    可又见宋青书被他一喝,竟像只鹌鹑瑟缩了一下,不由得又一皱眉,只是看他这可怜模样,实在不忍心继续斥责他,只能沉声道,“你且看着。”

    俞莲舟抽剑给宋青书演示一回,然后才又道,“从第一式开始,再练来我看!”

    宋青书不敢违抗,又从头练起。俞莲舟对宋青书要求极高,步法身法力度招式,一丝一毫的偏差都不许有。

    宋青书单只一个剑式就站了两个半时辰,当真是汗透重衣,汗水大滴大滴从额头滚落,还是俞莲舟的大弟子段如锦解救了他。

    来后山寻找自家师父的段如锦看见宋青书汗如泉涌,当真是打心眼儿里同情。他虽然是宋青书的师弟,但年纪却比宋青书大了几岁,往日看宋青书只看书看弟弟一样。

    可是俞莲舟性情严厉,段如锦只能当没看见宋青书的狼狈,对俞莲舟禀道,“师父,太师父唤您过去呢。”

    宋青书一时心喜,没撑住身体连晃了几晃。俞莲舟一皱眉,“再站一个时辰,不许偷懒!如锦,你看着他!”

    俞莲舟说罢,转身便走,他轻功过人,片刻间就不见影子了。

    后面宋青书已经直接趴下了,段如锦一脸惨不忍睹,蹲在宋青书身边,小声道,“宋师兄,快起来吧,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宋青书苦着脸抬起头,看了看段如锦,忽然挑眉一笑,“师弟,你的八仙剑法练的怎样了?”

    段如锦背后一寒,忙道,“我还没学呢。”

    宋青书笑着拍了拍段如锦肩膀,“那正好,师兄站的正是八仙剑法的第一式,快跟着师兄一起站,师兄教你!”

    俞莲舟到了紫霄宫,只见殷梨亭眼眶红红的跪在地上,几位师兄弟都是一脸担忧。

    俞莲舟向张三丰行礼,问道,“六弟,你怎么了?”

    殷梨亭擦了擦眼泪,神情赧然道,“二哥,我想与你和四哥一起去峨眉。纪姑娘的事,该由我当面向灭绝师太说清楚。师父常常教诲,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这件事就让我担当了吧。”

    殷梨亭性格天真稚弱多愁善感,武功虽高又在江湖上闯下了偌大名声,可实际上却多由众位师兄们照拂,这一回纪晓芙背弃婚约,武当众人只怕他伤心,就连这件事也不想让他多管。

    可殷梨亭这一番却异常执拗,只是跪地不起,对着张三丰叩头道,“师父,这些日子弟子想了很多,纪姑娘对青书舍命相救,便是没有辜负她师门教诲。”

    殷梨亭黯然道,“那杨逍是明教光明左使,明教教众千万,他能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是逍遥二仙之一,弟子自知……比不上他这样文武全才的人物。而纪姑娘心中虽然不悔,可却也没有当真与杨逍双宿双飞,可见还是不愿背弃诺言,想来只情之所钟不由自主。”

    殷梨亭说到后面,几度哽咽。张三丰一向爱重弟子,哪忍心见弟子如此伤心,可见殷梨亭心性如此良善,就更加心疼他。

    莫声谷却愤愤然道,“六哥,杨逍勾引人\妻子,可见品行不端!纪姑娘侠义心肠,定是被他骗了,杨逍这样的人怎配与你相比!”

    莫声谷这句话几乎是武当诸侠们的心声,他们本就对纪晓芙这个未过门的弟妹很是满意,纪晓芙又为了救宋青书而死,因而对纪晓芙背弃婚约未婚失贞的怨愤大半都在杨逍身上!

    殷梨亭忽地膝行几步抱住张三丰双腿放声大哭,“师父,弟子真的不怨纪姑娘,可是……弟子想去昆仑,见见那杨逍!”

    张三丰叹息一声,“梨亭,你想见杨逍难道是因为输给他心中不岔?”

    殷梨亭却只是摇头,凄然道,“弟子并未有此想法。弟子自从与纪姑娘定亲,心中便当她是我妻子。如今婚约不能作数,我心中也当她是妹子一般。我只想亲眼看看,那杨逍究竟值不值得她不后悔!”

    张三丰一声长叹,“值得又如何,不值得又能怎样?梨亭,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自苦?”

    殷梨亭哭道,“我不知道……只是,我若不见他一面,心中便总放不下这事,放不下纪姑娘。”

    张三丰终于叹息道,“罢了,罢了,便让松溪留下,你便与莲舟带着青书同去峨眉,之后让莲舟自己回来,青书随你去昆仑吧。”

    殷梨亭含泪给张三丰叩头,“谢师父成全!”

    俞莲舟不放心的道,“师父,我与六弟同去吧?”

    张三丰摇头道,“又不是去找人打架,青书聪明伶俐,有他陪着足够了。”

    俞莲舟与宋远桥、张松溪对视几眼,心中都明白张三丰这样安排的用意,宋青书万里迢迢送杨不悔去光明顶,总有几分香火情。殷梨亭性情稚弱,宋青书又是后生晚辈,那杨逍自重身份想必安全无虑。

    反倒若是他们做师兄的跟去,倒怕杨逍当成是寻仇的,那就十分不美了。

    商议已定,宋远桥忽地想起一桩事来,问殷梨亭道,“六弟,你怎知那杨逍文武全才,是逍遥二仙之一?”

    杨逍成名之时年纪极轻,逍遥二仙的名号当真是威震中原,可后来入了明教常驻西域,渐渐就无人提起了。

    殷梨亭已擦干眼泪站起身来,直接道,“是青书说的。”

    宋远桥心中只把宋青书抽了千百遍,又问道,“杨逍的事都是青书告诉你的么?”

    殷梨亭老老实实的点头,“正是。”

    到了晚间,宋青书来自己父亲这边蹭饭,就只见宋远桥黑着一张脸,森森道,“宋青书,你下山一回长了很多见识啊。”

    宋青书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诚惶诚恐的站好听训。

    宋远桥啪的一拍桌子,怒道,“情之所钟,不由自主!这句话是你说的还是你六叔自己琢磨的?”

    宋青书这才明白是为了哪般,当即忙不迭的赌咒发誓,“爹爹,这真不是我说的!”

    宋远桥瞪着眼睛,“可那杨逍文武全才是明教中的一流人物,却是你说的吧?”

    宋青书觉得自己冤枉至极,急忙叫苦道,“六叔来问我,我……我真不能拿假话骗他啊。”

    宋远桥瞅着爱子那副委屈的模样,一时也没了立场,只能哼了一声,道,“你害的你六叔伤心,以后可要用心弥补!”

    宋青书暗自擦了把汗,心道我可再不敢和六叔说这些了……这根本是挖坑埋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过两章放小王爷出来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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