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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打工人

    --日出了。

    即使是贫民窟的晨风也是凉爽的,舍曲林把自己丢在靠背椅里,任由海风将脸颊吹得冰冷。他凝视着窗外灰色的天空,太阳本身还沉在雾气里,但霞光却已经照亮了地平线。

    ‘你在经历过猎杀后活了下来,并看到了新的一天。’1

    --每次迎来日出的时候,他都如此想。

    即使这个白天终将逝去。

    “喵。”猫叫从他的脚下响起,舍曲林往桌子下面看了一眼,发现是克莉丝汀回来了。深渊一样的小黑猫糊成一个煤球,浑身上下能看清的只有那对汽灯一样亮晶晶的黄眼睛。

    见到他虚弱的样子,猫咪扒着他的裤脚站起来,蓬松的尾巴一甩一甩,蹭着他的小腿撒娇。她咪咪地叫着,声音像蜜一样甜,透着吃饱后的餮足。

    “那具尸体……已经解决了吗?辛苦了。”舍曲林弯腰托着猫屁股把它抱起来,猫咪在他怀里油光水滑的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舔着他的手指。

    伴随着猫咪粗粝的舔舐,一段以它的视角记录下来的影像共享到了舍曲林眼前。

    潮湿肮脏的贫民窟,他和藤乃离开的背影。地上的积水里没有黑猫的影子,但下一刻,一只猫爪踩碎了水面……在猫的叫声中,克莉丝汀踩着的一片影子笼罩住了被抛弃的男尸,它像没入了沼泽一样在那片阴影里缓缓下沉。

    ‘沼泽深处的酿酒工坊’--舍曲林这样称呼克莉丝汀处理‘垃圾’的那片地方。

    那是童话之中永远黑暗、永远没有安宁的发酵地狱。

    作为他心中**的投影,克莉丝汀能吞噬的东西远比别的影子要多,即使现在她因为他的失忆变得衰弱,‘酿酒工坊’也能将一个强壮的成年人消化殆尽。

    有时候,舍曲林也会想--

    如果他恢复了全部的记忆,知道自己在追逐的究竟是什么,这片‘沼泽’会不会膨胀到能笼罩整个世界呢?

    他抱着猫站起来,但或许是坐得太久,他刚离开椅子就差点又跌坐回去。强烈的眩晕感让舍曲林觉得自己被当面打了一拳,眼前全是雪花噪点。这就是使用熏香的后遗症,这一次烧的冷血花确实有些太多了……他扶着桌子苦笑,明明已经快要到现实里的满月之夜,却还是托大打开了黑雾,果然有些勉强了。

    由于他站立不稳,克莉丝汀受到了惊吓,呲溜一下就从他怀里跑掉了,像墨水滴进了墨水瓶似的消失在了他脚下的阴影里。舍曲林也没心思再去关心猫咪的心情,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扶着额头,在脑海里勾勒着那个形状如同倒吊人的猎人印记。

    这是一个特殊的卡尔符文,名为‘勇敢猎人的印记’。

    所有深陷噩梦的人都会拥有这个记忆符号,仔细回想它上下颠倒、摇摇晃晃的样子,濒临崩溃的精神就能获得安宁。在没有尽头的狩猎之夜里,这是一个美好到令人不敢相信的技巧。

    但这也只是一次性的道具,用掉它后猎人就彻底失去了保护--如果在漫长的狩猎之夜里失去理智,那么即使噩梦结束也无法再回到现实。迷失的人会永远沦陷在噩梦里,顺遂内心的疯狂变成嗜血之兽。

    旋转着的桌面花纹一点点恢复正常,视野变得清晰,而头脑的昏沉感渐渐消失。

    --我自己的负面状态抗性也这么低吗?

    以往都是我给别人加晕眩buff啊。

    在猎人印记一点点淡去,等待精神恢复的余裕里,舍曲林想。

    ……

    和所有经历过战乱的港口城市一样,横滨的繁华脏污不堪。

    商业街从清早就开始营业,上班族们穿着笔挺的制服站在路边等红绿灯,中学生成群结队地走出地铁口,和自己认识的人小声打着招呼。这是这座城市美好的一半,像青春少女一样活力满满。

    然而战后没有清理出来的另外的那半面里,生活在贫民窟的臭虫们也开始了一天的活动。

    ‘臭虫’是城里人的说法,他们认为这些穷人既不能活得体面,也没有礼数和教养,像害虫一样完全没有存在的理由。又因为他们的生存依靠垃圾集运站的滋润,与臭虫没有太多区别,因此就一直这么称呼着。

    战后安定期的这几年里,市民团体一直在向政府提议要求拆除贫民窟,然而这种呼声从未被采纳过--“没有淤泥的池塘是无法肥沃起来的,贫民窟正是我们这座城市的淤泥啊。横滨的势力太多,在局势彻底安定下来之前,必须要有一个吸纳污垢的地方。”内务省异能特选课的最高指挥官,种田山头火长官如是说。

    因此,横滨的贫民窟就一直像不断流血的疮疤一样存在着,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作为城市发展的代价,一直过着这样生死由天的生活。除了臭虫,横滨的普通人也称他们为--

    野狗。

    “啪!”

    鞋底踩碎积水,倒影中港口mafia那黑色的高楼在飞溅的水花中破碎。少年上身压低,疾速奔跑的姿态矫健如猎豹,白衬衫的衣摆在风中烈烈翻飞。

    “臭小子!杀了我们莒火会的人还想跑?”满脸横肉的男人端着枪,他慢慢走进这条港/黑用来堆杂物的废弃胡同里,两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杂物。

    这原本是两栋三层砖楼之间的小路,但是出口的一端被砖墙封死了。他对这地方很熟悉,因为好几年前这里原本是他们的地盘,但自从当时港口mafia的老首领发了疯,下令‘清空周围全部势力’后,他们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而现任港/黑首领森鸥外显然比他的前任要冷静很多,在他的指引下港口mafia面对小势力时虽然还是以打压与吞并为主,但比起之前那段黑色恐怖时期已经温和了许多,至少会给他们主动投降的时间--这委实让不少小头目松了口气,即使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的势力会被吃掉,但至少不会突然被黑衣人端掉老巢。至于以后……既然进了黑/道,谁会关心未来怎么样呢?

    至于港/黑--他不禁又往背后看了一眼,然后才稍微放下了心。即使地处那五栋高楼附近,这也算是垃圾桶一样偏僻又不容易被注意到的死角了,虽然是大白天,但后面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如果在这里杀人,那些黑西装也找不到他头上。

    这样想着,他舔了一下嘴唇,缓缓露出一个狞笑。

    --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在书店老老实实打工不好吗?为什么要出门买东西呢。如果你待在店里不出来,也不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不过……他又忍不住想,这小鬼比想象中的难缠啊。虽然恹恹的看着像个痨病鬼,但跑起来竟然连他都差点追不上。要不是对这片地方熟悉,今天没准真要叫他溜走了--即使如此他一路上打了好几枪,也都落空了。

    “嘭!”

    轻机枪的子弹打穿了一米多高的空汽油桶,声音大得让他心里忍不住一哆嗦,不禁又向后看了一眼。

    并没有人被他引来。

    然而就在走神的这个瞬间,他扭过去的颈侧骤然剧痛!这疼痛既快且深,薄得如同刀割,可明明之前他面前十几米远都没有人影,怎么可能有隔着这么远都能伤人的刀?!他的眼角余光只看到一条白色的带状物像蛇信子一样收回,他的眼睛努力想看清那个东西,但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就听到了风的尖啸声……在安静的巷子里,真刺耳啊。

    像是雨水落在树叶上,滚烫的动脉血喷溅出来,打湿了他的耳朵。心脏最后一次勃动,血压将所有血液都从伤口中挤出时的声音如同风声。

    男人仰面倒下,犹然睁大的眼睛里残留着他最后一点惊恐。那把轻机枪随着主人手指的无力而掉落下来,在安静的胡同里发出响亮的声音。

    过了半分钟,芥川龙之介低低的咳嗽着,从靠墙角的一个医药柜后面转了出来。

    那个空油桶确实有很强的诱导作用,如果脑子转不过来,很容易就会下意识地忽略其它地方--而追杀他的这个人显然不是很聪明。

    “砰!”

    枪口冒出青烟。

    尸体被打得颤动了一下,脖子几乎被打断。枪伤盖住了罗生门留下的伤痕,芥川龙之介把枪扔到一边的垃圾堆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看都没有再看这具尸体一眼。

    在港口mafia的黑色大楼附近被杀,即使其他人找到这里,也多半会以为死者是和港/黑的人起了冲突。而如果根据枪伤发现不对……

    那又如何呢?面对港口黑手党这个庞然大物,莒火会愿意为了一个小成员的死活,冒着触怒对方的风险在这里寻找凶手吗?他特意跑了很远,把人引到这个地方才下手,就是因为这是港口黑手党的地盘。

    --而且,是垃圾桶一样偏僻又不容易被注意到的死角。即使死在这里,也要过很久才会被发现吧。

    “……”

    芥川龙之介离开之后,这条窄胡同再次陷入了沉寂。那具尸体躺在地上,血已经渐渐渗进路面,一只觅食的蚂蚁被死人的气味吸引,慢悠悠的爬上了他的眼球。

    “哇哦。”毫无意义、不含任何真情实感的惊叹声从废品堆的另一角传出。

    废弃的泡沫塑料块开始拱动,接着一个油桶盖子从中飞了出来,“啪”一声掉到了旁边。

    这一堆全是塑料瓶、泡沫之类零碎易掉落、摩擦声又大的东西,因此无论是那个小喽啰还是芥川龙之介都没想过要检查这里。

    而且谁会到这种偏僻又肮脏的地方来呢。

    但是,就在这样的被认为不可能有人的地方,左眼缠着绷带的黑发青年从油桶里爬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写了!考虑到我的龟速,希望十二点之前能写出来(发出羞愧的声音

    以及!我!又收到了!雷!!!?( \'w\' )?

    谢谢我的天使们5555虞、艾德拉、晴天有时下猪、血月云凡,谢谢投雷(鞠躬)认真地说,虽然签约,但万万没想到会收到雷,因为感觉是离我很远的东西。今天收到的雷我会好好攒起来的,给林先生约一个封面稿!已经在找画手了,谢谢你们喜欢他和这篇文章(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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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血源诅咒奖杯成就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