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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官

    傍晚的时候开始下雨,芥川龙之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将落地窗后的墨绿天鹅绒窗帘拉上了。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就早一点关店吧。大家都辛苦了,早点回家,今天就不要再留在这里。”十五分钟前老板突然发消息给他们,于是所有人都开始忙着收拾。

    倒掉垃圾,把纯银的咖啡壶和瓷茶壶洗干净,检查书籍是否都收回原位,这都是每天关门前他要做的事。芥川银从他背后走过,芥川龙之介扯着窗帘的手顿了顿,从明亮的玻璃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她怀里抱着个很大的粉彩花瓶,芥川龙之介记得那是d区的摆设,这种装饰每天都要清洗,现在银显然刚洗完瓶子回来,瓷器上的水打湿了她咖啡色的店员长裙。

    “银,我记得这不是你的工作。”

    芥川银听到哥哥的声音,就从花瓶后面探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负责那里的人有事请假了,秘书小姐拜托我帮一下手……没关系的。”

    秘书小姐。芥川龙之介忍不住皱了皱眉,那个一直跟在老板身边、名叫姬小川和泉的秘书--事实上她完全没有被他讨厌的理由,作为书店的事务负责人她非常温柔可亲,平日里对所有员工都轻言细语,并且一直在试图从各种小事照顾他们兄妹,被拒绝也不生气。

    而只看外貌她更是难得的美人,并且是不具备攻击性的美貌--来他们店看书的人实际上好多都是为了看她才来的。

    “银,下次拒绝她。”芥川龙之介把窗帘间最后一丝缝隙拉拢,“不要和他们有一丝一毫的接触,她和老板是同类。”

    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能在她身上感受到和老板一样微妙的气息,仿佛从内里开始溃烂的水果--虽然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美,可那种腐坏的气味是无法隐藏的。

    “可是……我知道了,哥哥。”银看上去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顺从。随后她又问道;“今天提前下班,你和我一起回去吗?”

    芥川龙之介下班后还会再在店里停留一会儿看书--这也是店主默许的。但他不敢让没有异能的银也留在只有店主和秘书两人的店里,因此晚上都会让她先走,自己晚一会儿再回去。

    “你先走吧。”他摇了摇头。“别告诉林先生今天书店清场--我晚一点回,让他不要担心。”

    ……

    “来,再来!”

    烟雾浓重的地下赌场里,醉醺醺的男人一把推出自己面前所有的筹码。穿着廉价的亮皮衣和黑色渔网袜的女荷官连忙凑过来收拾赌桌,又招呼同事给客人上酒。

    麦芽威士忌倒进阔口玻璃杯,冰块在杯子里叮叮当当的响。男人眯着眼睛看着酒杯,搭在椅背上的手顺手摸进女荷官的皮衣里,揉捏着她的胸口。

    浓妆艳抹的女人脸上露出谄媚的笑,顺势坐进他怀里。赌客被这种柔媚取悦了,哈哈大笑着往她的胸衣里塞了一卷小费,都是百元面值的美元。

    收拾桌子的荷官看到这一幕,归拢筹码的动作都不仔细了。她匆匆地把牌桌收好,也凑过去给客人捏肩膀,丰满的胸口暧昧地贴在男人后背上。

    这是他们这个场子的老客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阔绰了,不但叫了最好的洋酒,打赏小妹也都用的连号的美钞,至今已经给出去许多了。

    她记得他从下午就来赌,到现在已经输出去五十来万却仍没有收手的意思,但这已经超过他过去半年赌的总数了。

    不同于别的熟客,场子里所有荷官都认识他的脸和名字,因为他是最难缠的客人。这家伙每周都要来赌一两把,但是下的注不大,赌完了就在场子里转来转去找年轻女孩搭讪,赖在吧台蹭不要钱的淡啤酒。

    女荷官们都讨厌这种没什么钱的中年肥佬,小费给得少还总是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人。一般的穷酸佬用不着喊打手,吓一下也就灰溜溜地滚走了,例外的客人只有他一个--据说他是附近某个叫莒火会的黑/帮的小头目,赌场老板不敢得罪。

    他们确实害怕这种威胁,如果是没什么背景的,打一顿拖出去也就算了。可对方是黑/帮头目,因此虽然讨厌他蹭吃蹭喝,见到他也还是要摆出一张笑脸。

    横滨就是这么个地方,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他们在武装势力面前只是被吃的虾,即使受了气也只能硬受着--今天给这家交保护费,明天或许就被划到另一家地盘里,因此谁也不能得罪。

    如果能受到港口黑/手党的庇护,或许就能安稳许多。但那个称霸横滨夜晚的暴力组织收保护费也是在最大的商业街和当地名店,完全看不上他们这点油水。

    如果里世界是一片深海,港口mafia就是其中最大的鲸鱼,一口就能吞掉最多的利益。但他们也因此也被军/警和政/府集中施压,被迫成为了横滨所有黑/帮的保/护伞。

    有它应付政府,警察也没有太多心思针对其它势力。因此,别的小帮派虽然只能在黑色大楼下捡漏,但生活也比其它地方的同行滋润许多。只是他们这家赌场就已经换了四五个后台,前几任要么被吞并要么被打灭,但新的势力依然在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荷官想到之前遇到的一个客人,他说横滨是一根巨大的腐木,只要不被太阳晒干,就总有脏东西想从这里榨取养分--就像那些朝生暮死却永远无法根绝的毒蘑菇一样。

    她当时没理解这话的意思,因为光顾着给客人倒酒了。那是个年轻又英俊的男孩,文质彬彬的脸像玉石一样白,出手大方不说,还很会说些俏皮话。平日里罕有这样漂亮的客人,因此所有闲着的荷官都凑到他身边去。而他也来者不拒,**的话像流水一样说出来,哄得所有女人都笑得脸颊泛红。

    当时有人和他抱怨这个月的保护费又高了要从她们工资里抽,他就说了那样的话,可能是有些醉了。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但却隐约听出了那话里的危险--她们这些人想活着,不会察言观色是不行的,而那句话虽然听着像平日里中年人喝酒时大谈政治的空话,可语气却仿佛站在高处俯视众生,有宣判一般的冷意。

    场上的气氛也因此冷了下来。当时她就想,难道这个人是政府的卧底么?可他立刻又换了话题,漂亮的脸上露出讨人喜欢的笑,于是大家又立刻都高兴起来,继续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大杯大杯地喝着啤酒与烧酒,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没人记得那些话了。

    可她还记得。鬼使神差一般,她当时只是看着他的脸,那些笑话一句也没有听进心里去。因此她也看了出来,虽然场上那么热闹,看起来大家都玩得很开心,但真正开心的只是荷官们,客人脸上始终是那样不变的微笑,像是戴着一张假面。

    虽然他就坐在她们中间,可给人的感觉又像是离得很远。欢笑的同事们如同提线木偶一样随着他的心意发出笑声,而他自己却始终高高在上,用厌倦的眼神俯瞰众生万相。

    现在想想,那个年轻人也只来了一次而已。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

    女荷官有些恍惚,连客人在自己手上揩油都没有注意到。

    然而这时,发黄的胶皮卷帘门又一次掀了起来,带着点雨水潮气的凉风随着来人黑色的西装衣摆吹进这个由地下车库改造的小赌场里,将浓重的烟味和臭气微微散去一点。

    女荷官呆呆的看向来人,而那个年轻的客人只是站在门口,用那双像是能看穿人心一样的鸢色眼睛居高临下地环视着赌场里的所有人。她看到他轻轻的叹气,白皙的脸上泛起笑意--下一刻那双眼睛就看向了她,女荷官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客人发出不满意的声音,可她完全没有听到。

    她的眼里只能看到那个男孩,他浅色的嘴唇轻轻开合。

    “好久不见。”

    “死老太婆手是鸡爪子啊?”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肥佬终于骂了起来,一把将她的手从肩膀上拍掉了。原本坐在他怀里撒娇的同事也吓得立刻站起来,像鹌鹑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候女荷官才反应过来,立刻唯唯诺诺地鞠躬道歉--然而下一刻,冰冷的液体就从头浇下,冰块顺着她赤/裸的脊背滚落下去,客人把整杯威士忌都倒在了她的身上。

    女人冻得一个激灵,随后立刻被抓住头发踢倒在地上。

    这一脚来得又狠又重,硬底皮鞋直接把她踹进了隔壁赌桌下面。邻桌的是两个瘦弱的赌鬼,见桌子被撞翻原本想发脾气,可一看对面是个又高又壮的黑帮也不敢说话了,趁着没被注意悄悄的溜走了。

    整个赌场都因为这一脚安静了下去,几个负责保安的人穿着防弹衣从后面出来,看到闹事的是那个刺头熟客,登时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像雕塑一样面面相觑地呆住了。

    “哎呀,面对美人,如此粗暴可是不行的呀。”

    就在这气氛像结了冰一样凝滞的时候,一个轻飘飘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像羽毛似的不紧不慢地落下,却打碎了所有的沉寂。

    披着黑西装的大男孩顺着倾斜的过道一路走下来,在被撞翻的赌桌前弯腰看着她,声音里含着笑意:“真是狼狈啊,但弱者靠讨好他人活着的时候就得做好被欺凌的准备--那么,脊柱断掉了吗?还能站起来吗?美丽的小姐,如果你今天能离开这里,愿意和我一起去殉情么?”

    蜷缩在黑暗中,女荷官睁开被踹到肿胀的眼睛,呆呆的看着他。那张白玉一样温润柔弱的脸上此时依然带着淡淡的笑,鸢色的眼睛像是深深的井水。无情刻薄和爱怜痴情的话连在一起,只有疯子才会上一刻嘲讽下一刻又邀请殉情--但是,她想,他必然不会是疯子,甚至再清醒冷酷不过了。

    无论那种话都不是他的真心,因为那双瞳子里丝毫情绪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方舟的地雷qwq如果我是猫猫我现在就碰瓷你了!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微弱)

    还有谢谢汤圆的七个营养液!!呜哇呜哇呜哇!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

    (你为什么如此普通却如此自信?)

    -关于原创角色-

    除了主角,别的都是工具人,不会一直活着的--因为总有需要死人的地方,又不想写死原作角色ort

    他们不会有太多剧情,都是炮灰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