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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点》x托尼·斯塔克(五)

    生活有个很有意思的特点。

    即便从一天中抽走几个小时、从一年中抽走几天,也不会造成显而易见的影响。甚至对她本人都不会。她的生活从实线变成了虚线,原本的形状与轨迹却没有发生变化。

    内战轰轰烈烈。

    她过得风平浪静。

    她没能逃出纽约这个混乱迷离的大都市。

    每天还是照常上班,到点下班。

    不久前,室友搬出去跟男朋友住了。

    现在公寓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试图寻找另一个合租对象,却被房东告知租约已经续了几年,租金也交够了。

    因为室友不在,每天点外卖的选择也大大减少,她只能学着自己做饭。可能是因为厨艺不好,她的食欲变得很差。

    工作非常无聊。

    她整天昏昏欲睡。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记忆老是出现断层。

    有时候她明明记得自己在上班,但下一刻就躺在公寓里睡着了。周围的同事似乎没觉得她有任何异常,她的工作也没受到影响。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她身上就会沾着浓烈的、不属于自己的气味。

    客观来说,不难闻,甚至有点好闻。

    但非常恶心。

    每次她都要在厕所里吐半天。

    后来她实在感觉太难受了,就去开了点药。集团福利很好,很多小病都提供免费治疗。

    提着药回家的时候,她在电梯里遇上了斯塔克先生。

    每层楼有十几个电梯口,他偏偏上了这一台。

    和往常一样,他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服,表情轻松自信。他身边跟着保镖和几个打扮怪异的人,看起来都不是善茬。

    她想起关于内战的种种传闻,不由低着头站得远一点,不敢跟他们任何一个对视。

    斯塔克先生正在打电话。

    “……排除了假孕吗?好的……”

    “托尼,什么叫假孕(pseudopregnancy)?”跟在他旁边的人大声问。

    “宝贝,你偷听我的电话吗?”

    “我的耳朵很灵。”

    斯塔克先生亲昵地笑了笑:“一个医学名词而已。”

    其他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法案的事情,甚至提到了某个袭击计划。

    她越发不适,很想换一辆电梯坐。

    这时候,斯塔克先生突然放下电话:“帮我按一下负5层。”

    呃,这是在跟她说话吗?

    她离按钮最近,又是整个电梯里地位最低的,所以顺手按了。

    “等等,我们不是直接去宴会厅吗?”有人问斯塔克先生。

    “我要回车里拿点东西。”

    “我可以帮你拿,斯塔克先生。”

    “不用了,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就到。”斯塔克先生语气平和。

    其他人都在宴会厅下了。

    她和斯塔克先生呆在电梯里。

    她准备等电梯门一开就冲出去。

    结果电梯在一楼根本没停。

    它在任何一层楼都没停。

    她使劲按按钮。

    电梯门像发生了灵异事件一样纹丝不动,直到负5层才停下。

    门一开,外面摆着斯塔克先生的座驾们。

    “可能是按钮不灵敏。”斯塔克先生很镇定,完全没有差点被锁在电梯里的慌乱,“我开车送你上一楼吧。”

    “不用,先生……”她又用力按了几下电梯按钮,完全不亮。

    她想说自己可以走上去。

    斯塔克先生已经拿出了车钥匙:“亲爱的,地下车库太大了,走上去很累。”

    车灯一亮,她眼中只剩致盲的光。

    她的身体沐浴在强光下,脆弱而暴露。

    “上车。”斯塔克先生平静道。

    他的手在她背上。

    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他又是什么时候接近的?他的气味很熟悉。

    “等等,斯塔克先生……”

    她几乎是被推进了车里。

    她第一次坐这种跑车。

    空间比较小,座椅位置特别低,一坐进去感觉直接坐在了地上。腿也不太好放,她不得不把包压在自己的裙子上,遮挡大腿和安全裤。

    斯塔克先生扶着车门看了她一眼。

    她感到窘迫不安。

    “你不舒服吗?”他问,手放在门边上没动。

    他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出路。

    “我……我有点想吐。”她清了清嗓子,“可能是这里空气不太流通。”

    “你手里是什么药?”斯塔克先生又问。

    他的行为很怪,问题也很怪。

    “是感冒药,先生。”她礼貌地说。

    “我能看一眼吗?”

    不行,太诡异了。

    现在发生的事情简直是超现实的。

    斯塔克先生在一个僻静无人的地下车库里给她看感冒药的成分表。

    她怀疑自己没睡醒。

    斯塔克先生没有把感冒药还给她。

    他又开始盯着她看。

    “先生?”她眨眨眼,试图驱散不安,“我……我想了下,还是自己走上去吧。我感冒了,不想传染给你。”

    斯塔克先生突然笑起来,声音充满愉快。

    “相信我,你不可能把你的‘病情’传染给我。”

    他关上车门,快速平稳地开出车库。

    她越来越焦虑,全凭一股意志力在压抑呕吐感。

    天知道这辆车的内饰花了多少美金。要是她吐在老板车里,肯定会成为整个集团的传说。

    “你要喝点水吗?”斯塔克先生似乎随时关注着她的状态,他翻出一瓶水给她,“我再开慢一点。”

    这辆车根本慢不了。

    “谢谢。”她摸着凉爽的瓶身,实在忍不住干呕一声。

    斯塔克先生只能把车停下了。

    他在旁边翻了一阵,拿出一小瓶维生素片,给她倒了两片。

    “试试。”

    她就着水喝下了药片,尴尬到无以复加。

    “对不起……”她正想说耽误他时间了,这时候他的电话响起来。

    斯塔克先生看了一眼来电人,直接关机了。

    “是喊我回宴会厅的。”他挑眉,“现在他们肯定在到处找我。”

    车停在地下三层到四层之间,一个拐角的阴影里。

    她又喝了两口水,感觉缓解很多。另一种不适感悄悄取代了身体的难受。

    他到底在干什么?

    该死,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她看!

    “斯塔克先生,我……”

    “叫我托尼就好了。”他说。

    她的焦虑开始疯狂上涨。

    这感觉有点像社交恐惧症患者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推进一个有三千多名观众的即兴演讲比赛中,且其他所有选手都发挥得像马丁·路德·金。

    她说不出话。

    也许过几天她会兴奋地跟室友讲起——“天哪你知道吗老板让我喊他名字。”

    但是现在她只想消失。

    “你还是不舒服吗?”斯塔克先生侧过身,忽然伸手摸向她的肚子,由于皮包的遮挡,大概只摸到胃部。

    她立即把他的手拍开了。

    “你在做什么?”她惊骇地问。

    他的手很热,一瞬间传递到她身上的温度至今没有消散。

    他举起这只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攻击性。

    “冷静,冷静,我什么都没做。”

    她本能中的不适再次让她恶心想吐。

    “对、对不起,斯塔克先生。我得走了。”她的心跳得很快,伸手摸半天都没摸到车门把手——这辆车是有门把手的吧?她完全不懂跑车!她记得斯塔克先生有辆车的车门甚至是向上开的。

    “我没想到你这么难受。”

    他保持静止,观察着她。她好像不止是孕吐,还有严重的应激反应——针对他的应激反应。

    他的愉悦感逐渐消失。

    整个装置的本意在于让她改变想法。她也确实变得顺从忠实乖巧了。但不是长久的,只有很短一段时间。这之后引起的反弹比之前糟糕得多。如果这会儿再测她的忠诚度,说不定已经跌破了可以测试的范围。

    她紧张道:“我没事,去通风的地方呆一会儿就好了……我……”

    “要不然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斯塔克先生说。

    “但……”他不是应该去宴会厅吗?

    “看着我。”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无法回避视线,“系好安全带,不要乱动。”

    她的心快要跳出胸腔了。

    不适感上升到顶点,他严厉的视线仿佛像一盆冰水泼下来。

    她很害怕。

    她僵坐在原地。打不开车门,也不敢翻窗跳车。目的地绝对不是医院,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看见导航上写着,“家”。

    大概五分钟后,她发现车开到了她的公寓楼下。

    “我不知道您在这边还有房子……”

    斯塔克先生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亲爱的,这是你家。我知道你可能会记性不好,但是没想到有这么严重。”

    这个回答带来了太多问题。

    为什么老板会知道她住哪儿,为什么他知道她记性不好,为什么他会把她送到家里。

    在她想明白之前,斯塔克先生就已经轻车熟路地把她带到了家门口。他甚至用自己的指纹打开了指纹锁!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亲爱的,你的盆栽应该浇水了。”斯塔克先生边换鞋边告诉她,“它的叶子有点焉。”

    他回头露出迷人的笑脸。

    “我记得是三天浇一次,对吧?”

    她只想拔腿就跑。

    “进来。”斯塔克先生把她半拖半拽着带到沙发上,“放松点,我又不会咬你。”

    她开始分不清到底是谁住在这里。

    斯塔克先生对这个小公寓太熟悉了。

    他知道茶包放在哪里,烧水壶怎么操作,冰箱哪一格放着枫糖浆。他给她泡了一杯她自己经常泡的那种热茶。

    简直就像恐怖片。

    “感觉好些吗?”他在她接过杯子的时候,将手覆盖在她捧杯的手上,他的掌心跟茶一样温热,“我们可以一起把昨天的游戏通关了。”

    等等。

    他是不是一直在她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