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香气滋润着心灵，耳边系统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作恶事件——调戏小店员成功，抵消美国队长债务加一”。
安迪满意的笑起来，她总算不用再提心吊胆了，生怕史蒂夫叔叔出事。
“安迪斯塔克。”熟悉的声音吓得安迪一激灵，身体紧绷的看向来人。
是史蒂夫叔叔！
“你不该那样做。”出口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愤怒。
安迪被吼得懵住，看着眼前正质问着她的美国队长，她突然有些莫名熟悉。
小的时候，她看见史蒂夫叔叔就是这样抓捕罪犯的。
女孩使劲扣着手里的食品袋，指甲透过纸袋几乎陷进皮肤里。
史蒂夫更加愤怒了，他看着明显不知悔改的安迪斯塔克，她那种平淡的挑衅的眼神足以让任何“家长”不爽。
安迪在心里叹息着，“恶意光环”又发动了。
这是规则赋予的偏见，这就是拥有“还债权利”的代价。
“恶意光环”，顾名思义，在光环的照耀下，她整个人都是“超级大混蛋”的气场，即使她只是简简单单的站着。
这简直是超级反派的标配吧。安迪默默吐槽。不过她也挺感谢光环的，光环的存在让超英对她有天然厌恶，强行降智，这样她就不怕穿帮了。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蝙蝠侠债务加一……加一……加n”
安迪：“……”
得，到点了，开始干活。
果然，大蝙蝠欠债王的身份是不可动摇的。
安迪非常自然的把主意打到了眼前的美国队长身上，要知道，超英是规则的活靶子，同样，在他们面前作恶，还的债也是很高的。
所以……史蒂夫叔叔，我对不起你，报仇请找隔壁蝙蝠侠。
“呵。”
一直沉默的女孩嗤笑了一声，她偏着头，故作疑惑的看着满是怒气的史蒂夫。“我又做什么了呢？道德模范先生。”
“仗势欺人吗？”女孩耸着肩，表示着不屑，“我安迪斯塔克做什么事情，不都是理所当然吗？”
“你这是狡辩！”史蒂夫看着眼前桀骜不驯、不听劝告的女孩，试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愧疚。
“唉，怎么就说不通呢。”安迪苦恼的皱眉，她慢慢靠近史蒂夫，盯紧他的双眼，勾起讽刺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说：“我有钱，这就是理由。”
债务消除的警报声立马滴滴滴的响起，安迪却觉得像一把刀一样插进她的心脏，可是，夺命的声音出现，“蝙蝠侠债务加一……加一”
安迪：“……”
大蝙蝠，你慢着点，别把腰给扭了。
听到这句话，史蒂夫用一种失望至极的眼神看着她，像是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你无可救药。”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安迪叹气。这次之后，估计连史蒂夫叔叔也不会再管她了吧。
“呵，无可救药？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人才是无可救药！”她挑衅的大喊。
史蒂夫的手气得抬起，却又压制着悬在空中，女孩毫不畏惧的看着他，“有本事你就打啊！”
她甚至能听到史蒂夫剧烈的呼吸，一下一下，震耳欲聋，打在她的心底。
她只能在心底默念对不起，祈祷着他赶紧离开。
别再管她了，不值得。
毕竟，就连佩珀那么温柔能忍的人都被她气跑。
史蒂夫大步离开，走的时候嘴都是抖的，甚至连方向都没分清，安迪抬手却又放下，斯塔克大厦明明在那边呐。
安迪耸耸肩，看上去好像无奈于说教的美国队长一样，转身的瞬间，却僵直了脊背。
佩珀波茨站在远方，那是她的妈妈。
佩珀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礼物盒，安迪觉得喉咙像是堵着一根鱼刺，上不去也下不来，梗得生疼，说不出话来。
不过佩珀现在应该也没有想听她说话的**，她只是失望的看着她的女儿。
“嘭。”礼物盒被扔到地上，佩珀转身离开。
安迪看着远去的女人，有些无措的抬头看天，她咬着嘴唇，在嘴巴里吹气，直到腮帮子都鼓起来，又瘪下去，乐此不疲。
好像这样就能把眼泪憋下去一样。系统在旁边吐槽，它跟了这丫头五年，还能不知道她在干嘛？
“想捡就去吧。”系统安慰的说。
还是…不了吧。如果每一次看见它的时候，都是刺骨的悲伤，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像现在一样，明明只是初秋，她却冷得发抖，浑身都难受，胸口闷得像是藏了一块大石头。
安迪转身走向自己的跑车。
系统叹息着，默默倒数。
三
二
一
女孩转身跑向被遗弃的礼物盒，跑进没有光芒的角落。
安迪抱起沉甸甸的盒子，嘴角努力勾起最大的弧度，就像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生日快乐。
她悄悄的说着，一蹦一跳的走回跑车前，笑容僵在脸上。
“安迪...”系统尽可能的温柔。
女孩抬头望天，“小事儿…我习惯了。”
眼前一片狼藉。跑车的四个轮子都被卸了，到处是划痕，还用黄色的油漆写上了糟糕的话语。
“刚好散步啦，统统，我们回家。”
蠢丫头，还在安慰我，明明该被安慰的，是你啊。
深夜，安迪总算是回了家，灯大开着，将整座大厦照得亮堂堂的，摇滚乐又一次充斥着空间。
这是她的习惯，刺眼的灯光和大声的音乐好像能增加一些安全感，让她不那么孤独。
红色的礼物盒之前被摔出了些裂口，尽管安迪一直紧紧的抱着，也不免看着有些散架了。
打开大盒子，两个小盒子不规则的摆放着，分别写着ts，ms。
可以轻易的猜出，那中间…应该还有一个盒子。
写着pp的盒子。
安迪垂下眼帘，空气里是系统一直熟悉的安静，属于安迪斯塔克的安静。
“快打开呀，安迪。”系统安慰的说着。“我还真挺期待你爸爸和姐姐会送些什么呢。”
安迪抬起头来，按着系统的心愿拿起小盒子，第一个是写着ts的盒子，字体……很随意，不过也是，能收到他的礼物已经很好了。
可系统却突然有一丝不详的预感，他及时的说：“安迪安迪，先看摩根的嘛，我想看！”
安迪无奈的笑笑，还是顺从的拿起另一个纸盒，可爱的粉色，果然是她姐姐的风格。
趁着安迪打开纸盒的时候，系统飞速的透视了一眼托尼斯塔克送的盒子。
……
系统沉默着，暗下决心，不能打开它。
至少…今天不行。
那边，安迪已经打开了摩根的纸盒，她拿起来，一件漂亮的白色连衣裙。
一张卡片掉落，安迪弯腰捡起，她沉默着。
卡片上写的是——送给我最善良的妹妹，生日快乐。
安迪斯塔克其实不喜欢哭，甚至很讨厌，早在当初她发现她的爸爸，钢铁侠，身体越来越不好的时候，已经哭够了。
能看到那么多的超英平安幸福的生活着，她一点都不后悔。
她可以笑着对所有讨厌她的人说，没错，这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应得的。
可是
看见摩根的卡片，她却鼻酸得想要落下泪来。
女孩深呼吸着，放下卡片，转身想拿另一个小盒子。
“等等。”系统吓得连忙阻止。
她好脾气的等着，“怎么了？”
“呃……那个……我…”看着系统支支吾吾的模样，安迪笑着说，“怕我打开难过？”
“也不看看我是谁？那个万人嫌的安迪斯塔克！我怎么可能会难过。”安迪竭尽所能的安慰，甚至不惜说出那些难听的外号。“相信我，好吗？”
看着漂亮的焦糖色眼睛，系统默默叹气，“那…你看吧。”它不忍的移开视线。
不是系统预想之中的崩溃或者痛哭，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看完，连一点难受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
“安迪。”系统低声叫着。
安迪一如既往的笑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她低着头沉默下来，深呼吸着似乎在平复些什么。
几分钟后，颤抖的声音才传来，“不就是…不再姓斯塔克吗？”
话语碎在空气里消散，就像…支离破碎的心脏，无论怎么拼，都还是残缺的。
已经凌晨了，系统突然有急事离开，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安迪看着盒子发呆，自从搬离家里，这似乎是她最常做的事情，放空自己，就好像可以逃离这个世界。
两个小盒子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安迪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写着pp的盒子，一定很孤独吧。
或许，会独自呆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日复一日，直到被当作垃圾收走，被销毁。
…垃圾
她要去找它。
安迪跑出了门。
世界意识的内部，系统检测着邪恶规则入侵的程度。
滴——
完美！百分之十！
系统简直高兴的想哭，想当初，世界差点沦陷，入侵程度达到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九！
它自己都虚弱得即将要消亡，哪还有力气来阻止规则入侵，多亏了安迪，安迪……那个每次一想到，就让它统心都碎成渣渣的蠢丫头。
系统欣慰的笑起来，好了，现在就是它的反攻战进行时！它堂堂世界意识，何至于憋屈成这样，还有那个垃圾规则，早晚把它给轰成渣渣。
不过，或许可以提前给那丫头一个惊喜。
它欠她的，太多了。
等好不容易鼓捣完新系统模式，已经快要早晨了，系统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打道回府。
它迫不及待要看那丫头兴奋的表情了！
等系统欢快的赶回大厦，却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