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加入复仇者联盟以来, 身为特工的鹰眼和黑寡妇就不那么经常出任务了——是不可能的。
身为神盾局两名能力出众的7级特工，他们依然是上层——特指尼克·弗瑞——信任并且需要的任务执行者，再加上复联其实也并没有定点定时的任务，所以他们还是更多地把时间花费在神盾局的任务上。
所以实际上, 他们也很少在私下见面了。
今天是他们懒得的偷闲时光。
“嗨, 劳拉。”娜塔莎温柔地拥抱了一下巴顿的妻子, 看着她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弯起了红艳的唇角。
而某一个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小男孩兴奋的喊声：“小娜阿姨！”
话音未落，一个小男孩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跑向了娜塔莎。
“看看这是谁？”娜塔莎笑着抱起他转了个圈，又把他放了下来，“库珀, 好久不见, 想我了吗？”
“想了！”库珀·巴顿用力点头。
“——那我呢？”一个男人的身影在房子的门口出现。
库珀眼睛一亮, 更加高兴了：“爸爸！”
“嗨, 儿子。”巴顿走了过来, 一把捞起他，让这个小男孩坐在了自己的臂膀上。
娜塔莎轻柔地抚摸着劳拉的肚子：“给这个小家伙取了名字了吗？”
劳拉的手放在她的手上, 笑着道：“取了。如果是个女孩，就叫莱拉, 如果是个男孩——”
娜塔莎立刻摇头：“不, 不要告诉我这个小家伙是男孩的可能性, 我觉得她就是个小姑娘。”
巴顿嘲笑了一声：“哈, 库珀出生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娜塔莎才不理他：“这次绝对是个女孩, 绝对。”
劳拉赞同地附和：“男孩确实有点烦人, 我也想要一个女孩。”
巴顿无奈：“好吧, 好吧。你们女人说了算。”
闲聊了一阵, 劳拉拉着库珀去洗澡了，而他们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久违地进行私人谈话。
“你很喜欢伊妮德？”巴顿倒了一杯水放在娜塔莎面前的桌子上，“我知道你很喜欢女孩，但你很少会对特定的某个女孩产生这么……大的关注。”
娜塔莎拿起杯子握在手里，却也不喝，只是垂下头看着那个杯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透明的杯壁。
她目光放空地发了好一会呆，才抬起眼看向巴顿：“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当然。”巴顿知道那个“她”说的是谁，但他沉默了一会，看着娜塔莎的表情不像是伤心的样子，才慢慢开口：
“娜斯塔西亚·罗曼诺娃。”
娜塔莎看着巴顿，突然笑了一下：“她不是很喜欢中间名，所以我没有给她取。如果可以，我希望她的中间名是拉达斯。”
巴顿也忍不住笑了：“她嫌弃那听起来非常像一个男孩子。”
娜塔莎点头，习惯性地开口回忆：“对，她——”
但只是开了个头，她就停下了。
“……娜斯塔西亚。”娜塔莎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但我觉得她有另一个……我好像有另一个称呼她的名字……”
“……但我忘了。我怎么能忘？”这个看似无坚不摧的女人红了眼眶，“如果我连关于她的回忆都开始逐渐褪色……那岂不是代表着，世界上最后关于她的痕迹也要开始抛弃她？”
巴顿沉默着伸出手搭上娜塔莎的肩膀，用力地握着她的肩。
娜塔莎闭上了眼睛。
最后，她笑着说：“伊妮很可爱，所以我喜欢她。”
对她来说，能让她觉得可爱的事物或者人，归根结底都只是因为会让她想起那个孩子。
因为那个孩子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是可爱的。
哪怕再悲伤，也是如此。
伊妮真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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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伊妮德主动对他提出一起睡的要求的那个晚上开始，她好像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喜欢拉着小梅根一起四处恶作剧，在成功后放肆开心地大笑出声，并且学会了推锅给托尼。
——一开始，巴基和佩珀他们还会真的相信是托尼干的，因为他真的有可能会这么无聊，但在这对双胞胎闹多了几次之后，他们就不相信了。
而在被教训不准再这么干之后，伊妮德会认真乖巧地点头：“我们下次一定不这么干了。”
小梅根也乖乖地重复。
然后她们又恶作剧了。
一觉醒来，脸上被黑色马克笔画了奇怪的胡子和眉毛的史蒂夫对着镜子无奈地抓了抓头发，捧起一抔清水往脸上冲去，最后不意外地发现斯塔克家用的马克笔防水性非常强。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
“噗嗤。”他的挚友靠在卫生间门框边上，看着镜子里他的模样笑得很大声，“这不是很适合你吗，史蒂夫？”
史蒂夫无奈地摇头：“虽然伊妮现在活泼起来我很高兴，但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活泼……”
巴基耸了耸肩：“不是很惊讶，比托尼当初来说，她和梅根可是好多了。”
史蒂夫：“我觉得我还是别问你托尼小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吧。”
“聪明的选择。”巴基打量着镜子里他英俊的面孔上形状神奇的八字形小胡子，额头上破浪形的抬头纹，实在是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了，转身离开了。
史蒂夫听着不久后远处传来的大笑声，再次无奈摇头。
实际上，身为拥有人类五倍的体质的美国队长，自然是在睡觉的时候就被两个小家伙的靠近惊醒，但发觉她们如此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倒是有些好奇她们想干什么，所以就装作还在睡觉。
而微凉的湿意碰上面部的时候，他就心道不好。
……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继续装睡，任由伊妮德非常小心地在他脸上画画，旁边的小梅根则小声地笑。
虽然她们两个人的声音非常相似，但身为看着他们长大的陪伴者之一，他们四个大人都能非常清楚地认出这两个孩子在各种地方上的不同。
所以他会变成现在这样，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所以他要怎么样才能洗掉这些东西？
美国队长对着镜子陷入了沉思。
……
“嘿，亲爱的小公主们。”巴基对着两个凑在一起低头不知道研究着什么的小家伙喊了一声，笑着对她们招手，让她们过来。
伊妮德和小梅根对视了一眼，乖巧地跑到了他的两边。
巴基让她们两个各自坐到了自己的两个大腿上，低下头看着她们，嘴角带着调侃的笑意。
他祖母绿色的双眼倒映着两个天使一般可爱的面孔，柔软得像是能荡漾出春天森林最美丽的绿波。
他笑着问：“嘿，伊妮，梅根，我记得你们上一次跟我说，不会再犯了？”
伊妮德率先点头：“对呀，我下次一定不会这么干。”
巴基挑眉，感觉这个小机灵鬼还有话没说出来：“对，你们上次把罗德的脸用佩珀的化妆品扑成了白色，这一次就拿黑色马克笔去给史蒂夫画胡子……”
提到这两件事，他自己都克制不住地嘴角上扬，最后只能笑着，毫无威慑力地质问眼前这两个孩子。
小梅根眨着眼睛：“我们是不是很会恶作剧！”
巴基：“这倒确实是——不对，等等，我可不是来夸你们的，我是来质问你们的！”
他脸上还未完全消去的笑意显然不具有什么太大的说服力。
伊妮德附和：“嗯嗯嗯，是来质问哒！”
巴基：……
巴基无奈：“你们是不是过分会装无辜了点？”
小梅根不高兴地哼哼：“但是我们又没有说错，我们明明没有干一件事嘛。”
巴基沉默了一下：“……所以你们说的‘下次一定不这么干’，指的是不会给罗德的脸扑粉扑成白色吗？”
伊妮德和小梅根二重唱：“不然呢？”
巴基：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
他说不出话来，只好摇头，用力地揉了揉她们的头发：“两个小混蛋。”
伊妮德坚定地否认：“我们不是，巴基才是！”
而小梅根则瞪大眼睛去拍他的手：“头发！我的头发！oy给我编的头发——”
但显然喊晚了。
发型被弄乱的小女孩委委屈屈地看向伊妮德。
伊妮德拉着小梅根的手就瞪向巴基。
巴基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小家伙，挑眉：“你们两个，到底谁比较大啊？”
一提到这个话题，小梅根就立刻抛弃了发型被破坏的不快，骄傲地仰起头：“梅根比较大！梅根是伊妮的姐姐！所以梅根会好好保护伊妮的！”
而伊妮德只能撇撇嘴，不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而另一边，有人走向了他们。
托尼一看到她们一人一边地坐在巴基两条大腿上，就眉毛一扬。
托尼不爽地说道：“嘿，别忘记她们的daddy到底是谁，好吗，巴基·巴恩斯？”
巴基嘴角一勾，倒是开始装模作样了起来：“嗯？她们的daddy是谁？这真是个好问题。”他低下头看向两个小家伙，对着她们眨了眨眼睛，“你们的daddy是谁啊？”
两个小捣蛋鬼一看巴基的表情就非常积极地开口接道：“是谁呀？”
伊妮德认真地看向小梅根：“梅根知道吗？”
小梅根无辜地笑：“不记得了，伊妮记得吗？”
伊妮德理直气壮地转过头对托尼说：“梅根不记得了！所以伊妮也不记得！”
托尼：……
托尼走到她们面前，蹲了下来，挑着眉说：“是吗？那我换一个说法，让我想想……”
关于女孩子小时候的事情，有一句话绝对不能缺失。
托尼自信满满地问：“你们长大后想嫁给谁呢，甜心们？”
两个小家伙俱是一愣。
巴基也好奇地看向她们。
就在她们愣住的时候，另一个人终于从洗手间出来了。
花费了好一段时间才终于把脸上的马克笔痕迹都去掉的史蒂夫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背心，手上还拿着一条沾着黑色的毛巾擦拭。
他擦着手，略一抬眸就看到了围在沙发上的两个大人和两个女孩都转头定定地看着自己。
史蒂夫的动作停顿，僵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呃，发生了什么？”
伊妮德看见了。
金发碧眼，刀刚斧正的五官，非常宽阔的肩膀，肌肉勃发的手臂，精炼瘦削的腰部……
他看起来简直像是……像是上帝最完美的男性作品。
在他身上，你能看到肌肉线条美丽的极致。
而当他动起来的时候，你还能看到那完美的肌肉如流水一般涌动，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伊妮德下意识地呢喃道：“……史蒂夫。”
史蒂夫下意识地应：“是，我在？”
托尼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小女儿，只能看到她双眼发光地看向那个该死的肌肉男，甚至直接跳到地上，跑向了史蒂夫。
史蒂夫半跪下来，与她平视：“怎么了，伊妮？”
伊妮德认真地看着他，左右看了看，从一个装饰的花瓶里抽出一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她站在半跪着的史蒂夫面前，拿着玫瑰花的双手往前一递，在史蒂夫茫然的目光中郑重其事地说：“史蒂夫·罗杰斯先生，等伊妮德·斯塔克小姐长大了，你愿意跟她结婚吗？”
史蒂夫愣在原地。
巴基张大嘴，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哇哦”。
托尼，托尼只能呢喃着骂道：“……**”
小梅根眨了眨眼睛，回想起了电视里看到的求婚现场，努力地拍起自己的小手：“答应她！答应她！答应她！”
被她的声音惊醒，史蒂夫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托尼立刻大声地道：“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daddy不允许！！！”
巴基惊叹过后，看热闹不嫌事大，大笑道：“嘿，托尼，不要那么激动，伊妮迟早会长大嫁人的，不如提前定下来，起码我们能保证史蒂夫知根知底，是吧？”
托尼坚决道：“不！不！想都不要想！我宁愿伊妮跟、跟……”他倒吸了一口气，“谁都不可以！她现在才四岁！！！史蒂夫·罗杰斯你这个该死的恋癖！！！”
史蒂夫：所以又是我的错，是吗？
史蒂夫无奈地叹气，没有理会临近暴走的可怜父亲，只是同样郑重地对伊妮德说：“很抱歉，亲爱的小姐，我不能答应你。”
但就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伊妮德看起来没有丝毫沮丧，甚至还笑了起来：“没关系，等我长大之后，我会再来的！但是你不能拒绝这么可爱的玫瑰花！”
托尼几乎要化作名画《呐喊》了：“还有下一次？！”
史蒂夫被她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无奈地笑，还是接过了她手中的玫瑰花：“谢谢你的花，亲爱的小姐。”
眼看着他们笑着对视，眼神都变得含情脉脉起来（巴基：不至于，真的不至于！），托尼蓦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走到他们旁边，一把抱起了伊妮德。
已经送出花了的伊妮德满足地抱着托尼的脖子，笑眯眯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dad！”
“现在叫我爸爸也没用。”托尼一脸冷漠地对也站了起来的史蒂夫说，“出去。”
史蒂夫更无奈了：“托尼……”
托尼：“jar，取消史蒂夫·罗杰斯进入复仇者大厦和马里布别墅的所有权限，不允许他进入！”
巴基一惊：“等等，托尼？”
托尼看都不看巴基：“如果你帮他说话，我也取消你的。”
巴基默默闭嘴。
史蒂夫刚想说些什么，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里发来的短信，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看完就直接关上了手机。
“好吧，好吧。”史蒂夫叹着气，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今天我肯定不进入这两个地方。”
停了一下，他指了指身上单薄的背心：“等我拿件衣服？”
托尼随意扫视了一遍四周，把史蒂夫原本放在椅子上挂着的棕色外套直接扔给了他。
看着史蒂夫一身土味造型，托尼终于忍不住对着伊妮德吐槽道：“亲爱的，就他这个衣品，你怎么会看上他？”
伊妮德默默地看了一眼在年轻人看来确实有些土的装扮，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因为史蒂夫很帅。”
托尼：……
托尼面无表情地对史蒂夫说：“滚。”
巴基在旁边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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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鸭舌帽后，史蒂夫·罗杰斯低着头走过好几个街区，一路避开了各种监控摄像头。
终于，他走进了一个脏乱的酒吧，里面充满着刺鼻的酒味和呕吐物的酸臭味，里面要么是醉得一塌糊涂的啤酒肚男人、要么是化着浓妆的艳丽女人，还有一些全身都造型奇特、甚至看不出来性别的人。
但在他进去之后，所有人都无视了他，没有一个人上前找他搭讪。
最后，他走进了酒吧最深处的一个桌子。
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双腿搭在眼前的桌子上，上本身却完全地隐入了黑暗之中。
史蒂夫抬起头，一向清澈温和的蓝色眼睛里现在却是如一片死水一般静寂。
黑暗之中有一个沙哑的男声悠悠传出。
“士兵，汇报任务。”
史蒂夫·罗杰斯面无表情地说：“是，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