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大意了,只觉双臂一疼,早已受伤,血便流了下来。这才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见识到了对方的狠辣,怒道:“死丫头,你玩阴的!”
“叫雷天出来,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欧阳云霞双手握着匕首,清冷冷的眸子望着雷虎,寒声说道。
雷虎心说,我还真是个废物,竟然被她伤了,要不是刚才意乱情迷,也不致于如此!真丢人!他还想上去,无奈两条胳膊受伤,疼得钻心,怎么打!雷罡、雷旺连忙过来,给他包扎伤口。
雷罡、雷旺、雷闪可不干了,心说让人家睹着家门叫阵,我们也太窝囊了吧。便一挥手:“弟兄们,上,把这个丫头片子收拾了!”
于是三人一齐动手,这个挥拳,那个举掌,这个伸腿,跟欧阳云霞打在一起。
三个人,雷罡、雷旺是后天五重后期,雷闪是后天四重,雷虎怕他们有个闪失,也在一边帮忙。四个人两对大饭桶,围着欧阳云霞,竟然被人家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最后不得不一齐跑进了家门,躲在门后。
“你们出来!姑奶奶今天非宰了你们不可!”
雷罡捂着屁股,忍着疼,肉烂嘴不烂,还说呢:“好男不和女斗,我们不是打不过你,是下不去手。”
看门的家丁也不敢乐,心说,这真是帮孩子。
欧阳云霞骂了一会儿,累了,因为今天打了胜仗,虽然没有宰了雷天为三弟报仇,但也稍微出了一口气,因此见好就收,扭头下馆子去了,准备吃了午饭再来叫阵。
四个人见欧阳云霞走了,雷罡立即追出去,大声说:“丫头片子,有种你别走!小爷奉陪到底!”被雷旺一把拽了回来,“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雷虎说:“咱们回去吧,族长等着呢。”几个人便往回走。看看太阳,快晌午了,肚子饿得咕咕叫。
雷虎问:“族长要问胜败咱们怎么说?”
几人都不吱声了,
雷罡说:“那还用说,胜了呗,反正人已经走了。”
雷闪说:“这,这合适吗?要是族长知道咱们说瞎话,不会轻饶了咱们的。”
雷罡眼一瞪,小脸一绷说:“咱们可是男子汉大豆腐,让一个女的打趴下了,多丢人呀。咱们到不要紧,虎哥可是后天六重后期,修为比那个丫头还高,竟然也败了,虎哥脸往那搁?”说罢看一眼一脸阴沉的雷虎,讨好地一笑:“是吧,虎哥?”
雷虎黑虎着脸,一言不发,拳头握得紧紧的,狠然一拳打在树上,树身一阵震动,他的面孔变得狰狞,伤口开始浸血。
几个人很快到了议事厅门口,雷罡、雷旺、雷闪在外面等着,只有雷虎一个人进了议事厅。
恢溜溜来到议事大厅,族长一见,便含笑问:“虎子,胜负如何?”话虽这样说,但给雷虎的感觉,却是相信他已经胜了,众长老也都看着雷虎。
雷虎未曾说话,脸先红了,声音低若蚊蝇,吱吱唔唔地说:
“族长,我,我输了。”
族长一笑,满脸的慈祥,和蔼地说道:
“一个女孩子,输了也自,族中为你记功一次,下去休息去吧。”
众长老七嘴八舌地夸赞雷虎:“少年有为!”“不愧为我雷家第一的少年天才。”
雷虎脸一下红了,刚要张口解释,他的老爹雷破海早已大声说:
“我儿出马,自然万无一失,族长,你看那枚二品子丹,是不是该给我了?”
族长看着迫不急待的雷破海,眉头皱了皱,不悦地说道:“既然太上长老答应给你,自然会给你,难道家族还会食言吗?散会!”说罢站起身来,往外就走。
众人跟在后面,呼噜呼噜都走出议事厅,留下雷破海脸胀得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青筋暴起多高。直到人都走完了,只剩下了他和雷破真、雷虎三人,才霹雷一样炸响:
“雷破宵,你欺人太甚!我要在太上长老那告你!”
雷虎低声说:“爹,你别闹了,我输了……”
“你!”雷破海一巴掌抽在雷虎脸上:“没用的东西!”
雷天和清竹吃完午饭,正在喝茶,燕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少爷,云小.姐来了。”说罢还看看清竹。
雷天一愣,云家?大脑里搜了几圈,才明白,原来雷天早年曾经订过一门亲事,未婚妻是云家的大小.姐云羲。自从雷天沦为废柴之后,云家从来没登过雷家的门,这桩婚事,早已名存实亡,这会儿云羲来干什么?
清竹感觉到燕儿眼神里的古怪,便问:“云小.姐来干什么?”燕儿吱吱唔唔,不肯说。雷天说:“清竹,走,跟我看看去。”“少爷!”燕儿急道,见雷天不理,上前去一把拽住说道:“主母说,让您换件新衣,梳洗一下再去。”
雷天连连点头,停了下来,开始脱下身上的练功服,由燕儿服侍着洗头、净面,洒上洗发香波,其实哪里是洗发香波,是雷天寻找的香草,取汁提炼成的。
完了燕儿找出一件暂新的宝蓝色的丝绸长袍换上,镶金的带子系好,一枚翠绿色的玉佩垂在一边。对着镜子一照,严然浊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满意地一笑,便高高兴兴地领着燕儿和清竹来到客厅。
只见里面除了父亲和大伯、大长老雷盟外,多了五个陌生人,三男两女。
桌上摆着点心糖果,香茶袅袅,散发着浸人心脾的清香。父亲雷破宵正陪着一个老者喝茶,这老者五十多岁,穿一袭锦袍,面色红润,神情倨傲。在老者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一身白衣,腰悬宝剑,显得feng流倜傥,气度不凡;
在白衣青年身边,坐着一个紫衣少女,生得真是花容月貌,落雁沉鱼,只是神情扭昵,面孔绯红,尤其见到了雷天走进来,瞅一眼雷天,连忙低下头去,用纤纤玉指轻轻抚弄着衣角,稍显不安。
而旁边的红衣少女,则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打量着雷天,神情笑嘻嘻的,还不时与紫衣少女说笑。在他们后面,站着一个仆人,手中端着一个锦盒。
“父亲!”雷天一进门便喊道。
“天儿,快来拜见你云伯父。”雷破宵满面笑容地说道。自从儿子沦为废材之后,云家可从来没登过雷家的门边。
“侄儿拜见云伯父,恭祝云伯父,福如东流,寿比南山。”雷天上来施礼已毕,大大方方地坐下,清竹挨着雷天坐好,手中拿着一本书,一页一页地掀着,似乎看得十分认真;燕儿侍立一边,一双杏核眼不住地向紫衣少女打量。
锦袍老者打量着雷天,说了几句后生可畏,前途无量的话后,说道:“云羲被云岚宗收为内门弟子了,过一个月后,就要进云岚宗修炼,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雷破宵一听,自已儿媳竟然成了云岚宗的人,大喜过望,说道:“太好了!小天真是有福呀。”雷破宵知道,云羲成了云岚宗的人,雷家也可以跟着上位了。
雷天一进门,就非常注意自已的未婚妻,发现此刻,对方脸色有点苍白,两只小手紧紧地绞在一起,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在身边红衣少女的催促下,终于忐忑不安地站了起来,说道:“宵叔,我对不起雷家,我,我是来退婚的。”
云羲的话犹如一颗炸弹在屋中炸响。
什么?退婚!
雷破宵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随即脸色变得铁青,手中的水杯啪地一声捏碎。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尴尬而沉闷起来,听得见雷破宵粗重的喘息声。
雷天也僵在那了,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苦涩,接着是愤怒。
锦袍老者略显尴尬地咳了两声,打破了平静说道:“当然,我们也会补偿你们,听说天照镇的欧阳家不断地打压雷家,还想夺了雷家在泗水城的药材经营权,只要我云国瑞一句话,这件事便可圆满解决。
同时送上五颗破障丹,算是云家的一点心意。有了这五颗破障丹,雷老弟你的修为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还可以为你雷家造就几个先天高手。到时候,谁还敢欺侮你们雷家?”
说着从仆人手中拿过那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玉瓶,玉瓶里面有五颗金灿灿的丹药,散发着扑鼻的香味。
破障丹!
这可是四品丹药!价值连城,不用说在天照镇,就是在泗水城,也是万两黄金难买的东西。有了它,雷破宵就可以突破先天三重,进入先天四重,甚至先天五重!成为天照镇第一高手,欧阳家再也不敢欺侮雷家!
雷破宇的眼中也露出贪婪的光来,心中叫着:收下它!只要族长收下它,自已就想法要一枚,突破先天不是梦!
突破先天,那可增寿五十年啊!
雷盟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收下它!自已才先天一重,有了它,足可以省下两年的修炼!
“既然人家不愿意,我雷家何必死乞白赖?”想到雷家现在的没落,雷破宵只能吞下这颗苦果,形式不由人啊。他看着雷天那张涨红的脸,苦笑一声说道:“雷家庙小,容不下云家这尊大菩萨……”
雷天突然伸出手,把桌子上的玉瓶抓起,使劲掷在地上:“滚!滚!我雷天不需要你们的施舍!姓云的,咱们骑着驴看帐本!走着瞧!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云岚宗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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