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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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你不想知道吗

    刘季言眉眼弯弯,一笑,挽着我的手走进了舞池。

    一曲终了,到了捐款时刻。

    第一个走上台的是黄宪,他看着台下的人,笑得了很和蔼:“真的很感谢大家能来参加这个晚宴,我抛砖引玉,先捐五万块。和各位老板比不了,我这是清水衙门,大家别嫌少。”

    底下的人说着哪儿能哪儿能,掌声四起。

    林肃在一旁做主持人,很自然的把话圆了过去,接下来就是各路富商了,一般人都不多不少,捐了个门槛五十万。

    这一次暗里打的是黄宪的名号,来的人都想看看晚宴等级如何,都有点保守。据林肃挖过来的做过慈善捐款的刘翘说,随手捐出个百八十万都跟玩似的。

    我一直在忙,没理会莫云飞和刘季言。

    等到送走所有客客,我和林肃刘翘去休息室整理资金和清单时,才发现刘季言捐了一百万,莫云飞捐一百万。

    捐款的钱数,他们两个倒是像商量好似的。

    林肃和我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整理好现金和支票以后,对这个开局很满意。刘翘原来是做过相关工作的,看到我们两个的反应,倒是笑眯眯的说:“咱们这个算是不错的,但是和同规格的相比,不算最好的。这一次我看了签到表,上面最高的级别中央、军、委的人,如果宣传到位,募捐到的资金至少要再翻一倍。”

    “中、央、军、委?”我问,“哪位是?”

    刘翘把签倒表翻得哗哗直响,最后停在一页,指着一个名字说:“这位啊,我记得您还和他跳了舞呢。”

    我凑过去一看,她指的名字居然是刘季言。

    “他?”我有点惊讶。

    林肃看我表情不像是装的,问:“你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职位?”

    “他没在我面前提过,我只知道他现在和他老爸是一个系统的。”我摇了摇头。

    刘季言从来不说自己的事,在我面前也没表现出盛气凌人的样子,我真没想到三年的时间,他居然身居高位了,而且是我所无法企及的高位。

    “这么说这一次我确实占了他不少便宜。”我淡淡的说了一句,把话题揭过去。

    对于莫云飞,我现在是厌恶;对于刘季言,我是想逃。我是成年女人,知道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莫名其妙的对你好。刘季言对我的好超出的朋友的范围,我若一直这样享用下去,总有一天变成我还不起的样子。到时候,他若提条件,我该如何自处?何况,如果真的到了那么一步,他不提条件,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

    第二天铺天盖地的报道,让我知道这段时间的筹划没有白费,一切都正朝着我预计的方向发展。

    我现在是算是经过政、府批准的社会团体,而且是非盈利性质的。拿着相关手续,让林肃租办公室招人,人员一到位,马上安排下乡调查。

    这个项目的启动资金百分之八十都是我自己的钱,我把这件事看得比什么都重,自然是一分冤枉的钱也不想花,林肃又是与我合作过的,工作效率和默契度都有,工作进度完全照计划进行。

    第一次下乡调查,我跟着去的。

    林肃开车,我带队,队员是新招聘进来的三个员工,还有黄宪派过来的两个监督员。

    这一次,我们下乡一个月,走访了一个乡。一个村一个村,一户一户的走访。因为拿着政、府的介绍信,到了村子以后有村干部接待并且安排走访,还算顺利。为了防止有有人在走访名单上做假,我们每走访一个村子,都会在村口贴上诺大的告示,通知家里有留守女童的人来做登记。

    这一个月,是我有生以来最忙的,最累的,也是最充实的。天天在田间地头跑,真心体会了农民的不易。回到海市,我整个人黑了两个度不至,然后显得更瘦了。

    拿着手里那厚厚的名字,我心忽然特别沉重。

    我知道留守女童多,但没想到这么多。特别是在农村,有些小夫妻出去打工,能把儿子带在身边,却把女儿留在爷爷奶奶这里,这大概就是几千年写在骨子里的重男轻女了。

    这份工作比我想像当中更难,更忙。

    所幸的招聘来的都是心怀理想的大学毕业生,他们三个干劲儿十足,又有一个有一经验的刘翘带着他们,一切还应付得来。而且加班对这几个人来说都是常事,没人说苦说累了。我别的做不到,只能在发工资的时候把资金拨得高高的。

    第二次下乡调研刚开始,黄宪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北京有一个慈善行业的交流会,让我替他去参加一下,同时好好学学别人的经验。我只得放下手里的工作赶往北京。

    我一个人,拎着简单的行李,给我老妈一边打电话一边朝安检口走过去。

    一字排开几个安检口,最右边的那个是老幼病残孕通道,我站在旁边这个排除,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说:“麻烦您,让一下。”

    我回头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推着轮椅要从我身前横插到最右边的安检口,我侧了侧身子,让她过去。

    轮椅经过我时,我不由多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正巧,她也在朝我看过来,目光对到一起时,我和她都是一愣。

    轮椅上坐着的竟然是张嘉年。

    她再也没有当初任性嚣张的样子,人瘦弱得不成样子,脸上化着浓妆也遮掩不住她肤色的暗黄。

    “是你啊。”我说。

    她微微一笑:“是我啊,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心里是不是很得意,觉得你终于赢了我。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一天不答应离婚,你和莫云飞就不能名正言顺,他再怎么爱你,你也是个小三儿。”

    我觉得她的话莫名其妙,把我说了一头雾水:“我想你误会了什么,从我出来到现在,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你和他离不离婚,和我没半毛钱的关系。张大小姐,不要自己婚姻不顺意,就看谁都像小三儿。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要是真爱一个人,不会介意当小三儿。”

    张嘉年怎么会到了今天连站都站不稳的地步?她经历了什么?莫云飞离婚?她得了被迫害幻想症了吧?

    我说完就跟着前面排队的人朝着走。

    她也被那个女孩推着去了最右边的安检口。

    我以为这一次见面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我们居然是同一班航班,她在一等舱,我在经济舱。

    我路过她的时候,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像毒蛇,让我莫名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才把行李放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在自己助理的掺扶来,居然把座位调到了我身边。

    我都无语了,这女人是有福不会享吗?不过,我没准备主动搭理她,拿出眼罩戴在眼睛上,准备睡觉。

    她在我身边却突然开口说:“你就不好奇我经历了什么吗?莫云飞骨子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而且我早就知道他是个流氓,彻头彻尾的流氓。至于你有什么经历我不感兴趣,我又不是写小说,不想打探别人的**。”我看也没看她一眼说。

    张嘉年不管经历了什么,现在她的眼神已经不正常了,和她交谈越多越麻烦,倒不如趁早撇干净。

    “阮若珊,你是在以退为进吗?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我就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给他了。莫云飞是你的初恋吧,女人对第一个男人都忘怀不了,对吧?你别装了。”她依然在说,声音不大,也不小,我正好听得清楚。

    只不过,我也听得出来,她说完这些话,体力似乎有些不支,而且还咳嗽起来。

    我心里确实挺好奇的,好奇她一个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女孩,怎么身体会坏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