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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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以后在我怀里哭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借口去换衣服离开了一会儿。等我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刘季言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正看着手机等我。

    我忽然觉得下去也够刻意的,自己和他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避那门子的嫌。

    “算了,在这里聊一会儿,你等一下送我回家。”我说。

    刘季言终于难得的笑了笑。

    刚开始是闲扯,聊了一刻钟以后,他突然说:“以后做项目遇到什么事儿找我,我给你摆平。特别是再遇到邱青山这样的人,你不必理会。”

    “他怎么了?”我问。

    “你为了拿地,和他虚与委蛇一阵子不是吗?”刘季言声音冷冷的,“为了一点利益,不值得你那样的。你想要什么和我说,就行了。”

    他话刚说完我有点疑惑,迟疑了十几秒,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刘季言看到眼里。先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脸一下就火辣辣的烫得难受,紧接着我觉得是生气。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蓦的一下站起来。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卖给他们,还不如卖给我,好歹我能给你一个名分。”他顿了顿,“还有感情。”

    “刘季言。”我深吸一口气,拼命压着怒气对他说,“我的事自此以后,不用你管了。”

    “说得轻巧,我如果能管得住我自己不再管你,这件事就好办了。”刘季言看我生气也不意外,“你自尊心那么强,哪一次不是我上赶着求着帮你,而且是不求回报的。你心里也清楚,只要有过不去地坎儿,我一定会帮你。”

    “我这一次说到做到,不用了。”我看着他,“你不要用这种侮辱性的话来试探我。你说得没错,我是会卖,但不卖给熟人,因为熟人特么会来要求打折。”

    说到最后,我声音都拨高了。

    刘季言两条眉毛都拧到一起了,他看着我说:“阮若珊,你的性子能不能稍微软一些,找一点回旋的余地,不要总在第一时间把人一棍子打死!”

    我现在性子已经变了很多,如果不是刘季言话里的“卖”字刺激了我,我在他面前绝对不会爆发。

    他没说话,大步迈了过来。

    他走过来的气势吓了我一跳,我有点惊慌的吼了一句:“刘季言,你想干嘛!”

    话音一落,他已经到了我面前,伸手把我搂在怀里,用力一抱,我觉得肺都快被他挤出来了。

    “你觉得我说得难听了?”他声音缓和了下来,“可你知道不知道,当我得知你去和其他男人应酬时,我心里是什么滋味。不要说我现在对你还有感情,就算你只是我的前任,哪个男人敢碰你一下,我特么还是会去剁了他的手。”

    “你已婚了,没有情深深雨濛濛的资格了。”我用力推着他。

    这些话,我不敢听。因为听了以后,心里会有暖暖的东西在流,这种感觉我不想要,也控制不了。

    刘季言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假装不知道。我已经装得很辛苦了。

    “我离婚了,在上周。”他简短说着。

    见我不相信,他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是离婚证,上面写着离婚日期和持证人的姓名。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迅速的离婚。

    “刘季言,这个黑锅我不想背。”我摇了摇头。

    “没让你背,我自己来背。这一辈子,如果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娶不到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三年前,我不得不听别人的安排,是为了你。现在,我有了保护你的能力,主动离婚是为了我自己,我要幸福啊,顺便带上你的。”他说。

    我被刘季言这番突如其来的话震惊了,他从来没这样直白过。我抬起头想看他的脸,却被他用手把我的头按在肩膀上。

    他声音暖暖的从头顶传了过来:“我一直只做不说,以为你会被感动。可是,你每次在我马上要说出心里话时,都会大煞风景的说一句,没关系,我们是在演戏啊。你都不知道,你每一句类似的话都是在往我心上扎刀子。后来,我一个不小心你被人算计了进去,做案的人手段高明,根本查不出来是谁。其实现在我想坦白一件事……”

    他说到这里犹豫了。

    我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从小缺爱的女人,他的这些话就像是子弹,准确无误的打到我心上,我想我真的被他感动了。可,同时,我也有一些疑惑,感动是爱吗?可我又要怎么说服自己感动不是爱?就在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说完这么直接的话以后要如何面对他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你坦白不坦白,和我都没关系。”我心里慌成一团,借这个机会马上推开了他,“你慢慢想,我要走了。”

    “和你有关系。”他一拉住我,深邃的眼睛盯着我说,“我当时是不愿意放弃公司的,也不愿意放弃你,但是有人拿你为条件和我做了交易。”

    “谁?”我问。

    他顿了一下,无奈的说:“我父母,他们知道你是我的软肋,借这个机会要求我必须弃商从政,同时和他们满意的人结婚,以达到让我对你死心的地步。我以为自己能扛过去,但我发现我不能。如果当时我不答应这个条件,有人借着这个机会,就直接给你定了死刑了,根本不会有什么缓期。或许,这些话只是为了吓唬我,可涉及到你的生命,我一丝一毫的意外也不想承担,于是就是了后来的贱卖公司,迅速结婚。为了让你手里多拿到一些股权,我把公司特意卖给了奇迹,没想到莫云飞到了最后还是摊薄了你的股份。不过,这些都不急,身外之物,总有拿回来的一天。最最让我觉得生气的是,你出来以后,居然开始玩什么破釜沉舟的把戏,要把自己豁出去。我沉不住气,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男人碰你。”

    刘季言说到这里,语气凌厉起来。

    我忽然有点担心邱青山的安危了,因为刘季言看起来像是要杀人一样。邱青山不是什么好人,但罪不至死。

    “你对邱青山做了什么?”我问。

    他摇了摇头:“对一个欺负你的男人,你不应该这样关心的,你有这份关心,就不能用到我身上。”

    似乎我的关注点不太对,也有点被他这么沉重的付出惊出,缓了一刻才说:“我的案子,你父母有没有从中动什么手脚?”

    “没有,他们只是威胁我,如果我不听话,就让你永远出不来了。”刘季言说,“这一点我调查过,他们只是在我答应条件以后,通过关系,把你的死刑改成了死缓。你现在应该理解,为什么我后来不去看你了,因为我必须让我自己有保护你的能力。”

    我不想说话,也说不出话来。我喉咙里塞的满满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知道自己鼻子特别酸,眼睛特别的疼,张了张嘴想嗯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他的话,却发现一张嘴,声音都是又小又哑的。

    我有眼泪流出来,大滴大滴的的流了下来。他一把拉住我,让我靠在他胸前:“想哭就哭出来,从你判刑到现在,你一滴眼泪也没流,你不觉得憋得慌吗?我怕你憋坏了,更怕你以后都不会哭了。女人受了委屈就是要哭的,不哭是因为没找到能给你安全感的你。你能在我面前哭,我很高兴。放心哭一哭,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了。”

    他一句一句在我耳边说着。

    我是不想哭的,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都没哭,却他越来越柔软的话里哭到止不住。他用手温柔的拍着我的后背,一句一句的低声安慰着。

    我哭到打嗝背气,哭得时间太长,肺里空气不够用,一抽一抽的疼着。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丑死了。可是,在他面前我竟然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我真的不能想,就像忍了几年的眼泪一下就要流光似的,越哭越伤心。到了最后,似乎只是为了哭而哭,找不到哭的理由。

    我不知道自己趴在刘季言怀里哭了多久,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他很体贴的给我拧了一条热毛巾,对我说:“擦擦眼泪,热敷一下眼睛,喝点水儿,等一下心里要是不痛快,再哭一场。”

    “哭又不解决问题。”我擦干净眼泪,觉得有点尴尬,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那是以前。以后你只要哭,我来解决问题。”他笑着说。

    这一刻,我忽然发现刘季言笑起来还挺好看,特别是一口牙笑得闪闪发亮,白得晃眼。

    “我哭成这样,你还在笑,是不是在取笑我?”我问。

    他笑得更欢了,手在我腰上紧了紧说:“我不是取笑你,是心里真的高兴。终于到了这一天,我说出了我的心思,你全懂。天下还有比这个更值得高兴的事吗。”

    刘季言在我面前一向话不多,真没想到他放下面具以后是这种模样。

    就在我准备什么时候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力的拍门,刘季言皱了皱眉过去开门,外面站着面沉如水的莫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