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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尽释前嫌

    莫云飞一愣,我看到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慌张。马上,我就意识到,我又被这孙子给耍了!

    “莫云飞,别特么装了!”我拍了一下桌子。

    他眼看也装不下去,嘻嘻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装?”

    “你的酒量,眼神,动作都在说,快来戳穿我,我在装醉。”我看他马上就承认了,气得差一点发疯。

    就在刚才,我还以为这一切是他真情流露呢。

    “醉是假的,话是真的。”他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酒上了脸,还是真心觉得不好意思了,“完全清醒的状态,我说不出来这些话。”

    “别打岔,我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和云诺之间的谈话。”我盯着他说。

    他又慌张了一下说:“先说别的行不行?”

    “不行。”我坚决道。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那十分钟以后再说。”

    我被他气得不行,真的就一把揪起他的领子说:“先回答这个问题,要不然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反下也死不了,最多断条腿。你这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要是断了腿,后半生就没幸福可言了。”

    他忙抱住我的手说:“好好好,我说我说。”

    我松开了手,他坐在椅子上小心的看了我一眼说:“那个,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在你家客厅悄悄装了窃听器。”

    我都要气到爆炸了,真想用刀把莫云飞给剁了。

    “你太过分了吧!”我吼道。

    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忙求饶道:“别别这样啊,我真的只是担心你,又不是监控你。何况,你在客厅也干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卧室什么的我可没动手脚。”

    “你怎么动的手脚?”我咬牙切齿的问。

    我想,不管是谁,知道自己的生活被人监听以后,心里也不会舒服的吧。

    “你回海市以后不是新买了一套沙发嘛,我在别人给你送货的时候动的小手脚。”他偷偷看着我说。

    “现在呢!”我问。

    “还在呢,不过那玩意不是军用,我在某宝上用的,早就没电了,续航能力一般,也就十几天的电量。”莫云飞一脸懊恼的说,“其实我也上当了,店家说的是十几天,好像最多只到七八天吧,就没电了,根本听不到什么,全是噪音!”

    “莫云飞,你特么太过分了!”我站了起来,拉开露台的门朝下走。

    他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着解释:“那个时候,你个人情况确实不好,多少人都想收拾你,我还贱兮兮的给你雇了保镖天天跟着你的车呢。”

    我闻言,猛的站住,他一下没防备,撞到我后背上。

    我瞪着正在揉鼻子的他问:”你还干了什么!”

    “没了,就这些了。”他马上举手发誓。

    我来到客厅,在他指定的位置上拆下来一个黑色小盒子,比上一次他要监听刘季言的做工相比,粗糙不少。

    “监听器呢?”我问。

    他一摊手:“我早扔马桶里了。”

    为了保险,我把这个监听器扔进水池里泡了一会儿才拿出来,然后踩了几脚,直到破碎的都看不出模样了,我才扔到垃圾桶里。

    莫云飞站在一旁觉得好笑,竟然还笑出声来。

    我横了他一眼,他一只手捂嘴一只手指天说:“我发誓,这是唯一的一个,也是唯一的一次。对你的私生活我不感兴趣,当时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他反复强调的这句话让我忽然生疑,停下手问:“为什么担心我的安危?”

    “那不是因为你得罪了云诺嘛。”他假装随意的说。

    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再次追问:“莫云飞,你到底在瞒我什么,不说实话,我可是有权力把你从公司踢出去的。要不要试一试?”

    “说的已经是实话了,你要非为这点事儿把我踢出去,我也说不出来什么,随意吧,阮总。”他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揣测着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一个没忍住笑了,“我今天酝酿了半天感情,准备和你摊牌的,让你一打岔,又没气氛了。”

    这个时候苏澈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手扶着楼梯,一手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二位,完了没?我可还等着莫总送我回家呢。”

    莫云飞正准备和我说什么,反手就把一旁的抱枕扔了过去。苏澈知道自己出来的不是时候,躲开以后又浮夸的扶住头说:“哎呦,我酒劲儿上来了,要再去客房躺一会儿,莫总记得等一下叫我。”

    我还没说话,莫云飞先开了口:“走吧,该说的都说过了,咱们别留宿了,明天一早公司开会,别晚了。我约的代驾到了,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了。”

    莫云飞和苏澈朝我挥了挥手,走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车尾灯不见了,心里有点小失落。不过,更多的还是轻松。今天晚上莫云飞对我几次欲言又止,我看得很清楚。我和他,还像以前一样有默契,但是那种近得让人窒息的感觉没有了。

    我和他,终于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上。

    其实,我们都明白,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只是一直都觉得,彼此相爱过,少了一个和那段青春无畏的岁月说再见的勇气。

    我相信他,像从前一样。所以他说只有一个窃听器的时候,我相信。他不肯说原因,我也理解。谁还能没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呢?

    人,真的是越长大越宽容。

    两周以后,公司整改彻底完成。只不过,后遗症很严重。每一个部分都严重缺人,人力部门疯狂招聘。

    我以为能放松一下,谁知广州的项目要启动了。

    这一次,催促我的不是公司,而是当地的政、府,这种用地是有开工期限要求的。

    公司现在帐面上根本没多少流动资金,项目这么快启动,有点捉襟见肘了。我和莫云飞他们的打赌还输了,就在我肉疼的准备兑现赌注时,莫云飞倒是大手一挥说不用了。

    这种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我和苏澈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为了怕他改口,当天晚上就拉着他去酒吧嗨喝了一顿。

    我看时间差不多到十一点了,准备和他们打声招呼先撤,就在这个时候,莫云飞不见了。

    我站起来要去找,苏澈一把拉住我说:“别别别,莫总现在正和美女共度良宵呢。”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莫云飞正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孩在不远处喝酒,两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

    我笑了笑对苏澈说:“那我先走了,等一下,如果有机会和他说一声。”

    苏澈说:“放心,保证把话带到。”

    我走出酒吧,仰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摸了摸口袋想找一支烟抽。我平常挺讨厌烟味儿的,但是在特别高兴或者特别难过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摸出来抽一支。

    就在我从包里什么都没找到时,旁边一个男人说:“美女,要烟吗?”

    我朝他笑了笑说:“谢谢。”

    他递过来一支烟,同时递上了打好火的火机。我接过来深吸了一口,觉得心情舒爽极了。

    我和莫云飞这样,也算有始有终,完美结束了。

    刘季言呢,他用自己的方式这一辈子都刻在我心上。

    我想,或许自此以后,我就会做一个佛系的女商人,经营经营公司,带带孩子,然后除此以外,无欲无求。

    我抽了几口烟,朝不远处停在江边自己的车子走了过去。就在我刚刚打开车门时,忽然觉得头昏得厉害,眼睛的一切开始重影,脚下连路都走不稳了。

    “难道是酒?”我在心里暗想。

    可是,没等我想明白是什么回事,我腰上一紧被人搂住,紧接着有人低声说:“快把她弄进车子里。”

    我意识到不好,想喊却没了力气,甚至我就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知觉。昏过去以前,我忽然想到,那支烟应该有问题。

    不能随便抽陌生人给的烟,我居然给忘记了。

    再次醒过来,眼前还是黑呼呼一片,我试着动了动身体,手脚都被绑上了。我身子底下很凉,用手小范围的摸了一下,是地砖。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继续装昏迷好,还是表现出来自己醒了。被绑架,我不是头一回了,多少有点经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吱哑一声推开了门,然后说话的声音传了进来。

    “昏迷了这么久,应该醒了吧。”有人问。

    “你的药是不是下得太多了。”另外一个人问。

    “不可能,我有把握着呢。小看我不是,我在酒吧街这一带混了多久,凭着这手本事事没少泡妹子,不是我吹牛,只要老子愿意,天天晚上换着型号的玩儿。”第一个说话的人又说。

    “呵,你不怕肾亏么?”那人又问。

    他们互相之间开着玩笑,很低俗暴力。他们以多睡女人为荣,视法律和道德为无物。我不敢动,怕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决定,多装一会昏迷,多了解一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