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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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祸从天降

    莫云飞对付糖糖很有一套,所以糖糖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也绝对不讨厌他,甚至有时候会突然问莫叔叔怎么好久不来看我了。他们两个其实是一对忘年的小密友。

    糖糖自己迅速的爬上了宝宝安全坐椅,坐好了以后开始朝莫云飞要PAD看动画片。我也正好有事和莫云飞说,就没阻拦她。

    糖糖在后座上看动画片看得入神,莫云飞这才问我:“在北京这么久,事情办得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难题,有的话就说出来,能帮则帮。”

    “很多事,你也帮不了。”我说。

    “别这么瞧不起人,虽然你家刘总差不多是万能男人,但毕竟还不是。”莫云飞说。

    我想了一下,刘季言没说这件事必须保密,现在云诺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我就拣不重要的和莫云飞简单说了几句。他听完以后骂了一句,然后说:“这个女人还真够狠的。不过,为了这事儿把自己父母也埋进去,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云诺的父母不知道她做的这些事,而且一直以为云诺生的孩子是刘季言的。两个老人把事情想得很简单,以为只是未婚生子这么简单。所以在她陷害我的时候,他们两个才不遗余力的帮了她。

    不过,不管出发点是什么,理由是什么,犯法了就是犯法了,开脱不了。

    “我要不要给你请个保镖,阮总。”莫云飞一点玩笑的语气也没有。

    “这倒不至于,他们现在有点自身难保了,估计来不及对付我。”我说。

    “未必,谁也不知道在关键时候,他们想的是什么。”莫云飞若有所思,“我还真的认识一个适合当保镖的人,退伍军人,身手特别好。后来是因为在执行任务当中意气用事,才脱下军装的。人挺正真的,现在正巧没什么事做。”

    “真不用。”我说。

    “糖糖呢?你怕不怕糖糖再出一次事。”莫云飞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糖糖身上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接受不了。我犹豫着说:“让我再想想,总觉得搞个保镖来,就像自己是地主老财似的。”

    “你管他像什么,安全第一。”莫云飞说。

    我到底没答应他,总觉得这件事由刘季言来安排更好。当天晚上,我给刘季言打了电话,提了一句这个事儿。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你别管了,我来安排吧。糖糖和你,都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又问。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我也知道,他不结了这个案是不可能回来的,但在挂电话时总忍不住要问一句。

    “尽量早。”刘季言满怀歉意的说。

    我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身体和精神上都慢慢放松下来。前一段时间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慢慢过去了,我忽然觉得生活里既不可能天天阳光灿烂,也不可能天天阴寸绵绵。

    公司的半年报出来了,虽然长隆的主题酒店还没有完全投入使用,但公司在股市上的盈利不错,所以半年分红比我想的要好一些。

    我前几年做慈善基金,基本变成了地主家也没余粮的状态,今年这是第一次在投资以后,手里握着大笔的资金。

    其实,人实实在在的安全感来自于钱,钱在手里时,觉得情绪稳定了很多。偶尔有点大的小的不如意,再想到一直不慌不忙站在我身后的刘季言,马上就会踏实起来。

    我的分红刚到帐,正算着要怎么带糖糖出去玩一趟时,接到了某十字会的电话。那边的态度和以前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目的只有一个,想让我回去继续管那个基金。

    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那边说着什么遗憾,但我强行挂断了电话。

    现在,我不想再做出力不讨好的事了。何况这个行业水也很深,不是我能应付了。刘季言插手时,我尚且能应付得来,他一旦出问题,我辛苦的劳动成果会被人迅速摘走,我不想再当这个傻子。而且,受助者现在急需要的不是钱,而是心理上的转变。

    我挂了电话想了半天,忽然觉得要不要成立一个心理救助中心。

    最后,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疯了,已经走过一条走不通的路,为什么还会想着第二次去碰壁。

    一周以后,我接到了人民银行电话,说我的帐户里有大额的资金异动,需要我去人民银行总行提交一下自己的资金来源。

    我接到电话时没查帐,下意识觉得境外的那个基金分红还有奇迹地产的分红到了,马上应了下来说:“好的,我尽快去,那些钱都是完全合法合规的。”

    “一周之内,必须过来。”他们说。

    我心里根本没想其它,第二天就订了周末的机票。一是为了去澄清这件事,二是为了借机看看刘季言。他说自己这周应该在北京。

    我没想到的是一到北京,我就被控制了起来。全副武装的警察在机场出口截住我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当时,我手里还抱着糖糖,小家伙儿直接吓哭了。

    “警察同志,是不是弄错了?”我问。

    “你是叫阮若珊吗?”他们问。

    “是。”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是来人民银行澄清资金异动的事吗?”他们又问

    “是。”我还是老老实实的。

    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他们搞错了。没想到他们直接说:“你跟我们走一趟吧,现在这个案子移交给我们来查了。”

    我不敢相信,这会儿才想到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的钱都是分红,今年数额是比较大,但是并没有来历不明的钱呢。”我说。

    “如果真如所说,调查清楚以后,你自然可以离开。但是,现在你需要配合我们做调查。”警察说得很正式。

    我想了想也是,抱着糖糖上了警车。

    一出机场就被警察带走,有很多好事的群众在围观,甚至在围观的人群当中有人录视频了。我不知道我这段视频会不会上热搜,只得尽量不让人拍到糖糖的正脸儿。警察也注意到了,提醒围观人群不要录视频,然后就带我和糖糖走了。

    一路之上,不管我问什么,他们都不再多说话,一个一个坐得跟尊大佛似的。

    车子停下来以后,我才这是刘季言的单位。他们单位没挂牌,在昌平的一个大院子里。从门外面看,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里,基本上不会弄错什么东西,我有点心慌了。

    下车以后,他们没有没收我的手机,而是把我和糖糖带到了一个房间。这房间是挺正常的办公室,我松了一口气。

    我把糖糖放在椅子上,给刘季言打了个电话。电话打过去五次,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我基本可以判定,这不是刘季言搞的什么恶作剧。

    我们等了一会儿,但是时间不算久,大概十几分钟。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警官,其中那个女的我还有点小面熟。毕竟和刘季方是夫妻,我多少认识得几个熟脸儿。

    “不好意思,嫂子,让你久等了。”那个女警官去过我们家一两次,好像都是给刘季言送资料,她还认得我。

    “多等一会儿没关系,我现在就是觉得云里雾里的,为什么来?钱有什么问题,你们一个多余的字也不讲,我真搞不懂现在发生了什么。”我语气挺平淡的,但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意。

    “这是您近期的帐户异动。”那个女警官拿出两页的银行流水,上面有着人民银行的公章。

    我看了一眼帐号,是我的,户名也是我的。

    我有些愤怒了:“你们为什么可以随意打别人的对帐单呢?”

    “不是刻意打您的,而是一直以来我在监控着一个境外帐户,在近期很没规律的给您打钱,引起我们注意的。”她笑着说,“所以我们需要您配合调查,说明钱的来源。”

    我听了她的话,才认真去看上面的每一条记录,钱确实不是从我熟悉的公司帐上打过来,每隔一天打一笔,每次数额不等,有时是一百多万,有时是两百多,最少的也要六十多万。这个行为是连续性的,到现在为止,我粗算了一下,大概打到我帐上三千多万。

    “这是什么人,脑子进水了吧,打错一次可以理解,连续打错这么多次,根本说不通啊。你们既然在监控他的帐户,把钱给他还回去就行了呗。”我说。

    说完以后,我发现他们两个看我的眼神很古怪。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还是说打钱的帐户有问题?”我问。

    “这个帐户是境外一个贩毒集团的帐户,您难道不知道?”那个女警官又问。

    我听到她的话真的差一点儿跳起来。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一直以为是公司分红的钱。何况,我这个帐户一直没开通提醒功能,我根本不知道有钱进帐。”我真着急了。

    “您和他们有联系吗?或者说你在这中间起的是什么作用,当的是什么角色?”她看着我,很认真的问。

    我觉得现在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我怎么会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这事儿。他们,他们就是故意陷害,或许是知道我老公是什么人,故意这么做的……对对,一定是这样。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我很急切的说。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语无伦次。

    这人锅,我背不起,刘季言也背不起。现在,我只能寄希望于他,希望他能和上面说清楚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