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我,炸串小公主,来喂饭了

张嘴!我,炸串小公主,来喂饭了 > 第258章 万念俱灰

第258章 万念俱灰

    孙老娘昨晚没拿捏住张丽绢,就觉得自已亏了,气狠狠的跟孙奇武抱怨:“儿子呀,我看那个张丽绢要飞了,原本以为她是个老实人,如今看来老实都是装出来的,心里鬼主意多着呢。”

    孙奇武扒着饭不以为意地说:“凭她一个妇人,能做到管事的位子上,就知道她不简单了,你自已数数,这千把人里能被人称呼一声管事的妇人有几个?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五个吧?没点心计手段能做得上去?”

    孙老娘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亲生的儿子又舍不得骂,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屁的本事,我看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爬到二爷床上去了,不然凭她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乡下妇人,也能当上管事?”

    孙奇武懒得跟他娘争论,在他看来,别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爬二爷床怎么了,如果二爷有特殊爱好的话,他也想去爬,只要二爷肯给他银子花,别说爬床,就是爬刀山都行。

    孙老娘见自已说了一堆,孙奇武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心里更堵了,好不容易吃完一碗饭就吃不下去了,扔着饭桌不管,捂着胸口就自已被气坏了,要去炕上躺着歇歇。

    孙奇武从小到大就没做过家务活,碗一推嘴一抹,整理了一个衣裳迈步往外走:“我去上工了,娘累了就歇歇,歇好了再收拾也一样。”

    孙小郎追着他张手要抱,被他一把推回了屋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孙老娘没办法只好又从炕上下来,拉起小郎吓唬:“别哭了,再哭把外面的红脸妖怪招来。”

    孙小郎果然被吓得不敢出声了,孙老娘拿了块本杮饼让他到一边吃去,心里还是舍不得放弃张丽绢,却又猜不到她怎么就突然变了脸,一时又发狠,打算劝孙奇武直接把人给扛回来睡一觉,看她还敢不敢不听自已的话,一时又担心张丽绢会不会翻脸不认人为难孙奇武,真是一颗心被扯成了八瓣。

    忽然一回头看见啃杮饼啃得一脸满足的小郎,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碗也顾不得洗了,胡乱擦擦手把小郎抱在怀里,细细教了他一番话,又让他复述给自已听,背的不对的地方还得重新教,一直到小郎熬不住困吭吭唧唧哭起来,孙老娘才不得不放他去炕上睡觉。

    第二天孙老娘接了小郎从托儿所回来,没急着回来先在外面假装散步,其实是在等着见张丽绢。

    偏偏今日前面酒楼生意太好,人手不够用张丽绢去帮忙了,一直到天色擦黑才回来。

    正是晚班工人上班的时候,一路上不时有人跟张丽绢打招呼,张丽绢礼貌的回应着,几个妇人凑过去问她学堂招生的事,她都一一耐心回应着。

    几个妇人围着张丽绢正说的热闹,孙小郎突然迈着小腿跑过去,抱住张丽绢的腿,仰着肉乎乎的小脸甜甜的叫了一声:“娘。”

    小郎的声音并不高,声音细细嫩嫩的带着奶娃儿嗓音特有的娇软,听在众人耳中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张丽绢的前夫家就住在距离定风岭不到三里地的村子里,好几个工人都是那个村子的,所以张丽绢因为名声不雅被休的事,早就传遍了定风岭。

    只是一来她是管事,管着托儿所、求助站和学堂的后勤,手里是有实权的人,二来她待人一向和善,慢慢的也给自已积累了一定的人气,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她当初被休也有另有隐情,只是她的前夫家拿这种事做借口而已。

    这会儿突然听到一个小娃娃抱着张丽绢叫娘,妇人们顿时都停住了话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张丽绢尴尬极了,她本来名声就不太好,又没办法为自已辩白,好不容易现在情况渐渐好转了,万一再传出什么闲话却,她真就不用活了。

    但是对着一个还没有她腿高的小娃,她也不可能真的把人给扔出,只能笑了笑,先抱小娃起来,柔声教他:“小郎怎么来了?不能随便跟别人叫娘,不然你奶奶会打你的。”

    又转头若无其事的跟那几个妇人解释,“这是孙老娘的孙子,上个月刚从村里出来,或者是从小没娘的缘故吧,见着个熟悉点的人便叫起娘来了。”

    “刚从村里出来”,是说小孩子见识有限,说明时间是上个月,是因为她负责发放求助这一块,每个工人接了家人来,都是她出面安排房舍,送东西过去的,说明小郎没有娘,是希望大家明白没娘的孩子渴望母亲的心意,不要胡乱猜测。

    张丽绢觉得自已能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至于别人会不会相信,她就没办法了。

    没想到小郎小嘴一撇就哭了起来,边哭边伸出小手紧紧抱住了张丽绢的脖子,“你是娘,你是娘,别人不是,小郎没有乱叫人。”

    这句话几乎已经坐实了张丽绢跟小郎的爹关系不一般了,人家孩子都说了,并不是乱叫的,至于张丽绢的解释,虽然听着也没毛病,但是奶娃娃怎么可能会骗人呢?张丽绢不承认大概是因为害羞吧。

    这种猜测已经算是很善良了,还有一些人脑子里早就幻想出无数生动的画面了。

    张丽绢是经历过一次百口莫辩的情景的人,对众人的眼神再熟悉不过了,闭了闭眼睛突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做事,在尽自已所能的与人为善,这些人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她?

    或许当初她就不应该活下来,只有她死了,才能证明自已的清白,才能不再被人怀疑品行不端。

    小郎哭喊着叫娘的声音还在耳边,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解情况的人在悄声对后面来的人描述着小郎认娘的过程。

    张丽绢觉得这些声音距离自已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嗡嗡嘤嘤的,化成一条河,推着她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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