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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无话可答

    
        秦王政吩咐一定,秦军各部按令开始行动(斩秦307章)。(.dukankan.读看~不但如此,这各部千户百户之官,后来又输送了不少牛羊进来,换取粮食布匹食盐等物。在燕国,牲畜皮毛的价格,比起中原诸侯各国,一下子就低了很多。

    内情李斯不知道,但李斯眼光可是不差,单是路上这一走,再想想传闻的太子丹造水车耕犁之事,李斯就知道,如今的燕国,看来这农耕之事展的甚快。

    李斯一路行来,燕国各地关卡城邑,早将李斯的行踪报到了蓟城。(更新最快.dukankan.读看看)

    燕王喜闻李斯前来出使,随问手下众臣:“秦赵大战不休,李斯此时翩然而来,所为何也?”

    范增不在,鞠武岁数大,也不是每日入宫,为的,乃是权守相位的张耳。

    张耳呵呵一笑,道:“李斯前来,无非是欲说我大燕弃赵和秦罢了。”

    燕王喜傲然一笑,道:“秦也有主动和燕之时!”

    “燕赵为盟,如今正合力抗秦,秦使来燕,难免令赵国君臣心存疑惑,李斯不见也罢!”

    张耳拱手笑道:“大王,以臣之间,李斯前来,大王正该隆礼见之。”

    “赵大败于平阳,如要抗秦之攻,非调代北之军南下不可,赵既已有割地贿燕以求援之意,大王隆礼接待李斯,广为宣扬,然后拒秦谈和,恰可重燕之势,让赵无生反悔之心!”

    “况秦使之来,岂能空言乎?但有所赠,岂不是白得?”

    燕王喜如今对于太子丹门下这些贤才信重无比,张耳既然说好,那自然也就是好的,当即道:“既如此,卿接之可矣,只是勿误了太子大计。”

    张耳应了,回府之后,召来相府舍人萧何,令萧何为使者,远处接应李斯。

    萧何接出去五十多里,迎着李斯,两人见面寒暄,李斯看萧何也不过二十来岁,却是代表燕王前来,说话当中,楚地口音颇重,李斯问时,才知道萧何乃是出身楚人,算是自己的小老乡,不过是乡下农家子,却是被燕丹专程请来燕国的。

    李斯问及萧何师门,萧何赫然一笑,道:“在下原未师从那位大贤,不过在县中初为小吏,到燕国之后,为太子指派,随相国习学政事。”

    李斯大觉奇怪,一个县中小吏,籍籍无名,又不是那一大贤之徒,太子丹居然还专程令人请来,这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不过,交谈之中,李斯也现,萧何虽然年幼,却是才华横溢,颇有见识,李斯攀谈之下,对于太子丹识人之明不由大为叹服。

    到了蓟城之外,得了萧何的报告,权守相国的张耳,领着十几位朝中大臣,特来迎接,声势颇大,李斯见了,心里更是高兴,一同进了城,张耳就在自己的府上,大设酒宴款待李斯。

    酒肉环列,美女歌舞,宴饮畅谈之间,张耳问起秦赵军事,李斯不免大大吹嘘了一番秦军的赫赫战功,言赵军主力被歼,赵国势必难保,并道:“我王有言:昔日我昭王,正是自燕归国而得为王,秦赵之间,曾有相助之义,从无国土之争,秦燕一贯相亲善。非诸侯可比。”

    “况贵太子在邯郸时,又和大王多有往来,对大王和太后,曾有照佛之德。太子质秦,太后赐婚,大王赐爵,秦报于太子不可谓不厚。”

    “如今秦赵相争,燕弃亲秦而助仇赵,在下愚钝,实不可解也!”

    李斯轻飘飘的的说出这几句话,笑盈盈的2举杯,看着张耳,等张耳回答。

    张耳笑呵呵的一举杯,先和李斯干了一杯,待侍女们补上酒,才问道:“以长史之意,燕当如何?”

    李斯回道:“张相何明知故问耶?”

    “张相乃魏国大贤,名扬于诸侯,岂不知天下大势乎?天下七雄,韩魏日削,齐国自守,楚国虽大,然屡战屡败,赵国素称强,先败于长平,后困于邯郸,如今大军主力悉数被灭,国祚难保。贵国太子遂力图振作,然燕国一向孤弱,丁口不众,太子虽然大杀东胡,号称拓地千里,然丁口所得又有几何?观之诸侯,天下之地,半为秦有,诸侯欲与秦争,可乎?”

    “赵着,燕之大仇也,数困蓟城者,赵也,攻燕之城池,夺燕之丁口土地者,赵也!如今赵国败亡在即,燕如和秦而击赵,与秦共分赵土,既可强国而众口,又能为大王报屡次受困赵军之恨,岂非大善?”

    “而今太子不顾大王之仇,不量强弱之势,非但不兴兵击赵,反调用兵马,南下增援弱赵,此岂是明智之为也?”

    “赵国之亡,由来已久,纵然有贵国之援,又岂能支撑!一旦秦军北上,赵国之境冰消瓦解,昔日燕不能胜赵?日后又焉能抗秦乎?”

    “自赵而燕,不过易水相分,易水之险,比之大河、漳水何如?赵国尚不能敌,燕国面对秦数十万大军,又如何自处?”

    李斯说的并不快,一句一句的吐出来,先是利诱,又是恐吓,只是一味要劝燕国和秦。张耳脸上虽然依然笑着,眼里却变得冷了,待李斯说罢,张耳淡然道:“长史真是好利口。”

    “只是某有一事不解,还请长史指教!”

    李斯一拱手,道:“张相有话尽管说,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当张相指教二字。”

    张耳道:“适才长史有言,燕如和秦而攻赵,秦燕可共分赵土,然长史又言,秦乃诸侯之强,燕赵相和亦非秦之敌。如此某有一事,却是大为不解。”

    “燕既不是秦国之敌,今日和秦而攻赵,一旦赵国灭亡,秦燕两国相邻,万一秦军举兵向燕,燕既不是秦国之敌,今日迫于秦而不敢援赵,那时岂不是更不敢与秦相争?”

    “燕不敢与秦相争,岂非秦对我燕可予取予求乎?如此,燕国所得赵土,燕又岂能保也?”

    “非但新的之敌不能保,就连燕国旧有之地,也只能任秦所求,如此则燕又如何自处?”

    李斯暗道:“那时么,乖乖归降,岂不是正好!”不过这话也就是想想而已,打死都不能说,否则自己来干啥,专门到燕国来拉仇恨值?

    李斯笑道:“张相,秦燕既然为盟,岂有举兵向燕的道理?”

    张耳嘿嘿一笑,道:“长史,据某所知,秦与诸侯盟,今日盟,明日攻,当年张仪使楚,言以地六百里与楚,转瞬六百里变为六里,秦王与楚怀王盟于武关,掳楚王而囚之,与三晋之间,更是盟而攻之,秦之不信,明于天下。燕国既弱,既无力相抗,又焉敢妄信之?”

    战国之际,诸侯之间,忽盟忽敌,乃是常事,非但秦如此,各国为了自己的利益,无不如此,找出秦国几件不遵守协议盟约的事情,那是太简单了。张耳以此说秦国不可信,燕国没法与秦国谋和,李斯可是很不服气的。

    但是如果只是找出例子来,说各国都对盟约没啥尊重,只看利益,盟约不可信,都是如此,不过是抹黑了各国而已,对于促成秦燕之盟,那是没任何作用的,李斯只能另找理由来说。

    李斯呵呵笑道:“张相所说,实乃往日常态,却是如此,只是如今我秦国大王却是不同,素重恩义,以太子与大王往日之情,秦燕之盟,又岂是他国可比?”

    李斯说太子与嬴政往日之情,秦王素重恩义足以为盟和之保证,吕览早忍不住,朗声说道:“秦王素重恩义?在下敢问长史,往日先父救秦庄襄王于困窘之中,赐金银以为养,弃家产谋储君之位。待秦王即位,又以相国之位,佐幼主以定国,论与秦王之情,天下有重于先父者乎?”

    “然秦王亲政,弃先父如敝履,言曰于秦何功,与秦和秦,敢为长史,此即秦王之素重恩义耶?”

    李斯听了膛目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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