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实在没有想到，因为一副装裱都没有的字帖，合作会变得这么顺利，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花那五十万的冤枉钱。
其实清雪来之前已经做好打算，这笔买卖很有可能谈不成，即便是柳家同意，故意也要拿出比定价高百分之三十左右的价钱来购买机器。
而且想都不用想，倘若真这么做了，回去以后，老太太和张龙，肯定又会以机器买贵了为由，找清雪的麻烦。
现在不仅没有买贵，甚至还便宜了百分之三十，清雪怎么能不激动？
之后的洽谈变得出奇顺利，柳震完全没有把张家这笔生意放在心上，清雪不论怎么说，他都是满口答应。
只要能结实陈凡，这批机器即便是白送，柳震都十分乐意。
只是他这种人当然明白，像陈凡这种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本来就是买卖，自己等于是坏规矩，反而看轻了对方。
所以就一个劲给清雪打折、让利，条件优厚到清雪都有些不好意思。
离开的时候，清雪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好奇地问道：“陈凡，你手上怎么会有战神真迹，而且连我都瞒着，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用花那五十万冤枉钱了。”
陈凡淡然道：“我也没有想到，这柳老爷子会喜欢战神的墨宝，不错，很有眼光……”
“别转移话题，你从哪弄来的战神真迹，竟然还随身带着？”
陈凡办证办假道：“如果我说，是自己跑去洗手间的时候画的，你相信吗？”
“我信。”清雪这次倒是出奇地没有怀疑，又开口道：“那上面的墨迹都没有干，我又不傻，所以我才怀疑，莫非你这家伙是战神？”
不等陈凡回答，说完这话之后，清雪自己先笑了，今天本就心情不错，现在更是被自己的笑话给逗笑。
见这傻丫头这个样子，陈凡心中顿生无奈，知道自己说了她也不信，于是信口胡诌道：“实不相瞒，我以前就是专门模仿战神字迹的，靠着手艺混口饭吃……”
“你那叫手艺吗，你那叫作假！”清雪翻了个白眼，之后又有些担忧道，“可是，你竟然送赝品给柳老，这可如何是好？”
陈凡玩笑道：“要不我现在去见柳老，告诉他字是假的？”
请学赶忙拉住他的手臂，好不容易才敲定的合同，她可不想就这么作废。
“下不为例。”清雪板着脸说完，突然又忍不住笑了，“以后别再作假，大不了我养你就是！”
陈凡微微一笑，这个傻丫头开心的时候，很动人……
两人去往柳老那边的时候，就已经接近傍晚，等回到家里，已然是深夜。
家里面的灯都已经关闭，好像都已经入睡，之后清霜的屋子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时不时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清雪劳心劳力一天，回去之后就沉沉睡去，陈凡叼着块面包在走廊上，看到清霜带着厚厚的眼镜，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屏幕，于是走了过去。
“都怪你，我思路都被打断了！”
陈凡还没有走过去，清霜突然一声娇嗔，之后恶狠狠盯着他。
此时陈凡还叼着那块面包，一脸无辜道：“大小姐，我都还没有说话，你这就是自己没有灵感，找的借口吧？”
清霜冷哼一声，赌气地别过头去。
陈凡笑道：“你应该多活动活动，一直这样盯着电脑屏幕，灵感找不到，眼睛都要出问题。”
清霜揉了揉眉头，觉得这家伙说得也有道理。
“现在大半也的，你让我去哪活动？”清霜说着看向了陈凡，眼神当中故意带着些许的嫌弃，仿佛在说，“真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
陈凡无辜地摊摊手，“我只是说让注意用眼，你想哪去了！”
清霜眨眨眼睛，比他更加无辜道：“我也是说活动眼睛呀，是你自己想歪了。”
陈凡抱拳，开玩笑道：“告辞，我惹不起你！”
“站住！”清霜在身后交道，“是你说要我活动活动，现在你得陪我。”
陈凡眼神纠结，弱弱道：“这样不好吧，我可是你姐夫……”
“姐夫怎么了?做这种事情，还要分人吗？”清霜故意道。
陈凡满脸纠结，痛心疾首道：“清霜，你听我说，你现在虽然成年了，但是还小，很多事情应该……”
就在陈凡喋喋不休的时候，清霜已经从抽屉里面拿出一盒象棋，这家伙顿时语塞。
“你刚才说什么？”清霜忍着笑意看向陈凡。
“没，没什么，下象棋是吧？我可是象棋小能手。”陈凡一脸尴尬，赶紧做到了清霜对面，开始摆弄棋盘。
清霜好奇地看着陈凡，小声道，“象棋你也会？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也没有以前想的那么废。”
陈凡顿时间得意：“你发现的有点晚，我会的事情多着呢。”
清霜不语，眉头一挑开始下棋。
半个小时以后，清霜笑着催促道：“快点，快点，你这一步已经想了好久，要不我再让你一步？”
“别吵，我在想想，走这里……不行，走这边？好像也不行……”
陈凡神色略有些尴尬，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小丫头给教育，连着下了三局，可是一局比一局输得惨。
清霜在对面盯着他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这棋术也很一般嘛。”
陈凡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呀，以前跟那些人下，可是从来没有输过……”
清霜漫不经心道：“这世上那有人会永远不输的，以前我觉得你太废物，后来又觉得你很神秘，打架厉害、跳舞也厉害、还知道战神的事情，现在我才觉得，你原来也是个普通人……”
陈凡顿时间愣住了，这小丫头的一番无心之语，却不是没有道理。
现在想想，自己之所以以前跟下属下棋的时候，从来不会输，并不是自己棋力有多高深，只不过因为自己是战神，那些人是属下，就这么简单而已。
现在抛去那一层身份，很多事情，反而看得更清楚、更透彻。
“清霜，看不出来你这么聪明。”陈凡由衷夸赞一句，之后又捂着肚子道，“哎呦不行，我肚子疼，不下了，你早点休息……”
不等清霜回答，陈凡已经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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