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的身份，还有这个空间的秘密，你也不能和任何人提起。”

    “我知道，这种事即便我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言陌泽说罢，又是微微蹙起了眉：“只是我凭空消失了这么久，现在又要凭空出现，总得要想出个理由才行......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嗯”白浅凝点点头，又看向杨青宁，朝她道：“你伤在脏器，离开空间便很难痊愈，所以我建议你留下，待伤好了我自会让你出去，可好？”

    “我......”杨青宁刚想开口，就听言陌泽抢先说道：“你留下，你若不留下只怕他们也不会安心放我出去。”

    言陌泽的言外之意便是他已经猜到白浅凝会有顾虑，所以不论杨青宁的伤是否好全，她都会找理由将她留下，如此他们将他放出，才会安心。

    白浅凝没想到言陌泽会这样说，不自觉的觉得有些愧疚。

    言陌泽大致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便是淡淡一笑，朝她道：“你不必想太多，将青宁留下对她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等外头的事都了了，我再亲自来接她。只是......我心里明白我爹借我之手杀了这么多人，无论是他还是我自己，都该得到应有的惩罚，此番你们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吧，浅凝，我想求你一件事，我虽然恨他，但身体里还是流淌着他的血液，来日不论发生什么事，我请求你，替我保他一命。”

    “我......”白浅凝不自觉的想起赵奶奶的仇，张张嘴却并未应下，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保下一个罪大恶极的人，更不知道如果将来她真的选择放过言渊，那么赵奶奶和那无辜死去的上千百姓如何瞑目。

    言陌泽见她迟迟不肯应答，也知道自己确实强人所难，毕竟白浅凝没杀了自己，反而还给自己治伤便已经算是心善至极了，他又有何颜面再求她放过他爹呢？

    “罢了！”言陌泽轻叹一声：“我自己想法子吧。”

    “嗯，我今夜就会安排人将你秘密送回去，此去少说也有两三个月见不着，你们俩好好道别吧。”

    白浅凝说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恰红碰上刚从密林归来的战千澈。两人出了空间，将两头的事的结果告诉了对方，便开始预备着深夜里将言陌泽送回香满楼的事了。

    此事必须办得神不知鬼不觉，所以，他们决定还是让白浅凝直接去到香满楼附近再找个隐蔽的地方将言陌泽带出来，以言陌泽眼下伤势的恢复情况来看，自己走回香满楼是没问题的。

    到了三更天，战千澈带着白浅凝，还有几个影卫一起下了密室，直接通往了距离香满楼最近的一处出口，那里是一间刚开业不久的胭脂铺，就在从前韩语冰的花楼对面，距离香满楼也就一二百米的位置。

    从密室出来，影卫们先占据了几个制高点，看着打更的更夫走远，才下来禀报。

    白浅凝在店铺边上的巷子里将言陌泽带出了空间，又安排人看着他去敲了香满楼的门，被人发现后抬进去，他们才折返身从密室回了程府。

    翌日一早

    言家少主消失半月后重伤回来的事传遍了整个车迟县，至于他消失的原因各有各的说法，总之跳不脱妖魔鬼怪的各种传闻。还有人猜测言陌泽就是被那个每逢十五便出来杀人的妖魔掳走的，只是言家势力滔天，才将人救了回来。

    白浅凝一面在手背上试用着手里新制的口红，一面听着连翘禀报，而后又吩咐连翘：“你去告诉孙公子，今日的报纸推后些发，将言陌泽回来的消息登载上去，记住，要在最醒目的位置，最好再将百姓们的传言也写上，渲染得越离奇越好。”

    “是！”连翘欢喜应下，便小跑着去了报馆。

    白浅凝看着她的背影，确实抿唇薄笑，喃喃道：“这丫头，女大不中留咯，让她去找孙启年带个话，就能高兴成这样。”

    旁边的几个武婢听了这话，也纷纷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继续将冷冻定型后的口红根据颜色装进绣有十里红妆字样的荷包中。

    “夫人，眼看这马上就要入春了，这八百多支口红都那个卖出去吗？”兰心问她。

    白浅凝却是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嗯.......不好说。咱们车迟县女眷虽不少，只是咱们的定价也颇高了些，这一直口红就售价三十两银子，咱们县许多人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银子啊！”

    “所以啊！这些口红才被称为奢侈品，若是什么人都能买得起，那又怎么谈得上奢侈二字？至于卖不卖得出去嘛，只要东西好，自然就能卖出去，放心吧。我今日叫你来也正是为了这一批新制的化妆品上市的事，明日的报纸上会刊登孙公子为用了这批妆品的美人提的诗，自然，还有照片，所以明日十里红妆的生意必定十分火爆，你记住了，这批妆品限量出售，每日只有二十套，哪怕是宫里的人来了你也得这样说。”

    “啊？限量出售？能都卖出去岂不是更好？”兰心不解。

    “物以稀为贵。”白浅凝微微一笑，并未多做解释，只是说：“放心吧，听我的，等这两日看效果你便会明白了。若是有人问你为何只卖二十套，尤其是官家的不能得罪的人，你就告诉他们咱们的妆品里添加的都是千年以上的珍贵药材，药材稀少，妆品自然也稀少，他们若怕麻烦，可以付了银子预订，等排上他们可以派人给他们送去。”

    “是！奴婢明白。

    “好了，胭脂铺独立运营，暂时还不能让人知道这也是程府的产业，所以没有我的吩咐，你最好不要出现在程府附近，一会儿从密室离开。”

    “是，兰心知道了。”说罢，兰心才微微欠身退下。

    三日后，十里红妆已经在车迟县家喻户晓，还有不少其他县城的人慕名而来，自然也少不了晋城的命妇和宫里的娘娘人派来的人。

    只是因为妆品限量的规矩，许多人一排就排到了大半月之后去了。兰心眼看着自己原本还担心会卖不完的妆品马上就要弹尽粮绝了，才欢喜的请密室跑来向白浅凝报喜。

    白浅凝早就料定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并不意外，只是吩咐她适量加快生产节奏，至于限量的规矩，还是不变。

    到了晚间，战千澈回来了，他行如疾风，面上却颇有些高兴。白浅凝笑盈盈的赢上去问他：“如何了？那药是不是已经顺利送到战千启手中了？”

    “嗯。”战千澈点点头，虎峰已经传回消息，战千启拿到药后十分高兴，但也如我们所料想杀人灭口，所幸我们早有准备，虎峰眼下已经顺利逃出宫了，正往车迟县赶。

    “那太好了，下一步呢？”白浅凝颇有些激动。

    “下一步便是要让我们得人想法子将这个消息散步出去，尤其是言家，还有江湖上许多本来就与朝廷不对付的势力。他战千启不是最担心消息泄露吗？我便要让消息无孔不入的传得天下皆知，让天下人去抢夺他手里的药，逼他放下顾虑，尽早吃下。”

    “嗯，如此，我们的计划便都能达成了。其实若不是担心公里的御医看出什么，我们压根不用费这么大周折，直接给他做一颗毒药将他毒死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