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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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气腾腾治嘴欠男朋友的徐翘并没有威风多久。

    翌日一早, 程浪敲门叫她起床吃早饭时,她像只濒死的虾一样蜷在床上动弹不得,低低朝客房门外道:“我起不来, 不吃了……”

    “身体不舒服?”程浪皱起眉去拧门把手, 拧到一半又顿住, 确认道,“我进来了。”

    “哦……”徐翘有气无力地答。

    程浪开门进去, 一眼看到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只露出半个脑袋, 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在床沿坐下, 伸手探了探她额头。

    “我那不争气的姨妈来看我了……”

    程浪松了口气。

    徐翘被他这“还好”的微表情噎了噎:“你这什么反应啊?”

    “以为你生病了。”

    “你看我现在有比生病好吗?没听过‘痛经不是病,痛起来要你命’?”徐翘一副“白天不懂夜的黑”的含恨表情。

    “上次给你备的那些生理期用品呢?”

    “刚吃了止痛药, 还没起效。”徐翘自生自灭式闭眼。

    程浪把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拨开:“那我现在给你揉揉有用吗?”

    徐翘一个激灵又睁开眼:“揉哪啊?”

    “哪疼揉哪。”

    那位置也太私密了吧!都要揉到小裤裤了。

    “不要你揉。”徐翘卷起被子,左卷一圈右卷一圈,把自己盘得像条虫。

    “那我能做点什么?”

    “你觉得以后你老婆生孩子的时候, 你能做什么?”

    程浪仔细想了想答:“在旁边喊加油?”

    “……”

    徐翘那句反问原本是“你当然什么也做不了”的意思,被他这一本正经一答,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崩人设的画面,“嗤”地笑出声:“好蠢。”

    程浪是想说点乐子给她分分神,结果反被她倒打一耙。他笑了笑说:“我看你骂起人来就精神了, 要不我给你骂几句?”

    “凭空怎么骂呀?你得先让我找着茬吧。”

    程浪的手摸了过来。

    “干什么你?”徐翘连人带被一躲。

    “给你找茬。”程浪摸索起被她藏住的被缝,“被子拉开,乖。”

    “哇你这人真是色|欲熏心色胆包天色绝人寰色出天际!”

    程浪停下手上动作, 好笑道:“你知道以前出席活动,别人怎么评价我这只手吗?”

    “怎么?”

    “绅士手。”

    徐翘嘴角抽抽:“那果然也就只能骗骗‘别人’了。”

    程浪不置可否地一笑:“真不要我揉?”

    “如假包换。”

    “那我把早餐拿进来喂你吃点好吗?”

    “真没胃口啦。”

    “一会儿还得去机场, 稍微吃点垫垫胃,要不又低血糖。”

    徐翘妥协了, 挣扎着爬起来刷了个牙。

    程浪端来一碗南瓜稀粥,坐在床边一勺勺喂她。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徐翘喝完粥萎靡地问。

    程浪看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半钟头,你还能歇会儿。”

    “你不是说十点多就起飞?”

    “坐集团的商务机走,用不着提前太多。”

    “哦?我这算公机私用吗?”

    程浪笑起来:“当我女朋友不需要公私分明。”

    “N瑟!”徐翘哼他一声,等程浪转头把碗交给孙姨,装出来的淡定全崩,抱着被子笑得床打颤。

    男朋友有钱好爽哦。

    程浪拿毛巾擦了擦手,替徐翘把遮光窗帘拉严实,又转身回来。

    徐翘立刻收敛笑意继续假淡定。

    他隔着被子拍拍她:“再睡会儿。”

    徐翘摸摸饱胀的胃抱怨:“被你喂撑了,睡不着了。”

    “那给你揉揉助消化?”

    徐翘甩他一眼小徐飞刀:“确定是绅士手哦?”

    “当然。”

    “好吧。”她撒开被子,摆出“来吧”的架势。

    倒也不必这么露骨。

    “别着凉。”程浪笑着斜坐在床沿,把被子重新给她盖齐整,手从边缘探进去,摸索到她的胃。

    徐翘突然意识到不对,猛一个吸气收腹。

    程浪手掌瞬间跟着陷落,愣了愣问:“做什么?”

    徐翘吊着口气不肯松懈。

    程浪恍然明白过来:“再瘦的女孩子,吃饱以后胃也不可能不鼓吧。”

    徐翘瞪他。

    他抬起手,给她说话的机会。

    “谁说我是怕你觉得我胖?”徐翘一脸“你这个人脸好大”的质疑表情,“我这身材难道还不够你看吗?”

    “哦,绰绰有余了。”程浪笑着给她台阶下,手离开她的胃往下挪,“那不想揉胃就揉肚子,痛经是痛这儿吗?”

    徐翘僵手僵脚地平躺着:“还得往下……”

    “这里?”程浪又挪了一小截。

    “再往下……”

    程浪动作稍稍一滞,撇开眼,喉结滚动,再次往下挪时,分寸变得谨慎起来。

    感觉到他的手沿着她肚脐一路一寸寸向下滑,徐翘猛一把摁住他手背:“停!”

    程浪低头看她。

    “到了……”徐翘清清嗓子。

    程浪的手开始轻轻揉动。

    徐翘大气不出地感受了一会儿,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指挥他:“可以用点力。”

    “你得打着圈揉。”

    “慢一些。”

    程浪很快掌握要领。

    徐翘闭上眼舒服地动了动脚趾:“聪明人学什么都快哦。”

    程浪笑起来:“还是女朋友教得好。”

    “油嘴滑舌……”徐翘意识渐渐模糊,迷迷糊糊碎碎念了几句,重新睡了过去。

    程浪继续机械劳动,发现这次隔着一层布料的触碰几乎没有引起不良反应,靠着床板仰头吁出一口气。

    *

    伦敦时间下午一点,十小时飞行之后,两人落地机场商务航站楼。

    徐翘在飞机上看了一部老电影消磨时光,中途吃了一顿正餐,剩下时间一半在闭目养神,一半在翻看杂志,还趁降落前化了个妆。

    私人商务机上的条件跟地面简易旅馆差不多,没多累着她,她精神头略好了些,下机以后,见伦敦午后万里无云,心情大好,问程浪一会儿什么安排。

    “先去喝下午茶。”两人吃飞机餐是五小时之前,这会儿确实该进些食了,程浪在经过VIP休息室附近时问,“大概一小时车程后到市区,现在需要去洗手间吗?这边直走到底左拐就是。”

    徐翘点点头,拿上装了姨妈巾的手包:“你在休息室等我。”

    程浪拐进休息室,在门边随意挑了个座位坐下,拿手机回复了几条工作消息,余光忽然透过玻璃墙瞥见三个年轻女人从旁边经过。

    其中两位走得稍稍靠后,带着那么点簇拥的意思,跟住靠前的那位。

    程浪偏过头,眼睛微微一眯,盯住了这行人。

    紧接着,一道女声证实了他的猜测:“hh,我们去趟洗手间补妆吧。”

    是温h和她的朋友。

    程浪三秒之内作出决断,在温h走向徐翘所在的地方之前,推开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温小姐?”

    温h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摘掉墨镜,惊喜道:“程浪,这么巧。”

    程浪朝她及她身后两个愣住的女人点头致意。

    温h摆出得体的手势,笑着跟他介绍身后两人:“这位是华氏集团华董的孙女,华茵,这位是碧盛地产周董的侄女,周菲。”

    又跟身后两人示意程浪:“不用我多介绍了吧,兰臣集团小程总。”

    “小程总好。”两人紧张又兴奋地冲程浪挥挥手。

    程浪不动声色地望了眼洗手间方向,继续跟温h对话:“温小姐或许也是来伦敦参加明后天的高级珠宝展的?”

    “对,你也是吗?”

    程浪点点头:“是。”

    温h往他身后看了眼,见他孤身一人,咬了咬唇,似乎想说什么,又蓦地顿住。

    周菲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插话道:“其实hh本来都参加腻了这种珠宝展啦,这次答应受邀过来,是想顺带回母校转转,是不是?”说着杵了杵温h。

    “嗯,提前一天过来,就是打算今天下午回母校看看的。”

    “哦,是这样。”程浪淡淡点头。

    周菲着急道:“小程总跟hh是一个大学毕业的吧,要不要一起……”

    温h悄悄掐了把她的手,制止了她继续往下说。

    程浪再次瞟了眼洗手间的方向,还是没见到徐翘的身影。

    然而话题已经到了不得不结束的地步。

    他转过眼笑道:“抱歉,我有其他重要安排。”

    温h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干笑了笑道:“没事,你忙你的吧,那我先走了。”

    程浪点一下头,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徐翘发消息。

    洗手间隔间,徐翘听见一旁置物架传来一声震动的时候,正在拉半身裙的侧拉链。

    刚把拉链拉上,准备拿起手包推门出去,忽然听见几道高跟鞋的笃笃声,以及夹杂在其中的一个激越女声:“我觉得程浪肯定对你有意思啦!”

    “?”徐翘拧着门把手的动作猛地顿住。

    隔间外,另一个女声很快附和道:“对啊,不然怎么会特意拉住你,跟你说这么多话?他看你那眼神就不对劲,一副很不想你走的样子。”

    徐翘无声气笑,一手拿手包,一手叉腰,准备听听女主人公是谁。

    紧接着,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别胡说,我们就是学长学妹的关系。”

    草。

    徐翘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温h继续说:“而且我听说他好像有女朋友了。”

    “谁啊?没见他带出来过啊。”

    “不知道,前阵子兰臣那边有人在传,说一个打扮得遮遮掩掩的女人来集团找过他,进了他办公室。”温h答。

    “那肯定就是见不得光又不入流的网红明星呗,这种都是随便玩着新鲜新鲜的,哪会谈婚论嫁,说不定女朋友都算不上呢。”

    “对啊,我看你和程浪就是一个太淑女,一个太绅士,磨磨蹭蹭!这要换我就直接上了!男人嘛,其实都吃那套。”

    徐翘额头碎发噗呲呲炸了毛。

    “再说吧,明天展会上还会见面的。”温h打住两人,“先补妆。”

    “哎呀hh,你这手包好好看,是它们家今年限量发售三只的新系列吗?”华茵指着温h的手拿包问。

    周菲抢答:“你才发现啊,我都羡慕一路了。唉,前几天让我舅舅帮我抢它们家那个一年只出一只的镶钻手包,连一颗钻石都没抢到!”

    温h笑笑:“那个手包每年几乎都流到政界名流手里,确实没办法。”

    徐翘无声冷笑,掂了掂掌心的镶钻手包,打开隔间门走了出去。

    三个涂着口红的女人瞬间对着镜子僵住。

    温h手一颤,口红涂出嘴角。

    徐翘笑盈盈地走上前来,把手包轻轻放在一旁置物架,挤了些洗手液在手上,怡然自得地揉搓着泡沫:“温小姐,真是你,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