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朋友我罩了!

这个小朋友我罩了! > 不熟

不熟

    白舒语看着手机里池岁的班主任给她的回信,偏头略感疲惫地看向池未年:“你不是对你弟弟一直都没什么感情吗?平时也不见你关心过什么,怎么突然就又要联系方式,又要见面的?”

    白为年盖上笔,将办公桌上的一叠文件整理归置好,才抬起头,眉眼无悲无喜,就是这会儿也看不出对池岁有什么关心的模样。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递给自己母亲,意图不言而喻。

    白舒语烦闷地偏头:“给你能有什么用?你弟弟现在连我的信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我要了解什么情况,还得单独找他们老师。”

    “你说你弟弟在想什么呢?非要在那里待着,我看池世行对他也不好,家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带来的孩子,你说你弟弟待那个家里,不受气、不受排挤吗?”白舒语说着就越发地气了起来,“在那儿住着,跟一个没有家的可怜孩子一样。”

    白为年将手机放下来,闻言扯开了签字笔,换了另外几份文件看着:“对他来说,在哪里不是一样的?”

    “在那边,池世行家里是一个同父异母的池铮,到了这边来,就是一个跟他同母异父的我。”白为年声音冷冷淡淡的,语气里并没有对自己家庭关系有什么情感波动,“哪边都不像个完整的家,对他没区别,当然在哪里待着都无所谓了。”

    “……”白舒语沉默了会儿,“总得允许人有看走眼的时候吧。”

    “嗯,所以他想在哪里待着,也总不能强求。”白为年淡淡地说。

    “那怎么能一样!”白舒语立马就不同意了,“你弟弟到我们这边来,至少不用在那边过得那么不开心吧?衣食住行,要什么有什么。池世行那边,他能做到吗?前不久还打着给池岁买东西的名头找我要钱,你弟弟能在那里过多好?”

    “妈,或许他是开心的呢?”白为年处理好手中的文件,再一次把手机递给了白舒语,“你把池岁联系方式给我,我找他谈谈。”

    “你能跟人谈什么?他对你的印象还没对我的印象深。”

    白为年低头敛眉,想起了一点事:“或许,他可能需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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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妈妈联系我,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个了。”秦柯简短地说了一下白舒语告诉她的事情,见池岁低头不语,又轻问,“你,对你哥哥有印象吗?要是不想见,我这边给你妈妈说一声也行。”

    “老师跟自己姐姐,也就是高三二班那位秦任吾班主任,小时候关系不好,刚上大学的时候,也不愿意见她。”秦柯唠家常一般说着,想让池岁把这种事情当做很普通的事情来看就好,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我,”池岁背在身后的手缠在一起,用力地揉了一下,“联系方式可以,我不想见面。”

    秦柯意料之内地点点头:“那行,我等下回你妈妈。联系方式,你自己和妈妈说好吧?”

    “嗯。”池岁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那,老师我回教室了。”

    秦柯低头回了消息,看见已经走到门口的池岁,又将人叫了回来:“诶,池岁,晚上晚自习高三第一轮复习的练习课,老师希望你去听一听。这个机会难得,你刚好巩固一下你的基础。”

    “就是不做他们那个卷子,做你自己的数学题,不会的问问他们高年级学长学姐啊,多听听,多做做,你那成绩就提上来了。”

    “……好。”池岁神色淡淡的,原本只是想应付下来,听到后面那句可以问他们高三的学长,不自在地拧了下手。

    “哦对,来你把这个秦任吾老师班晚上要用的卷子给他们拿过去。”秦柯起身把打印机里才打印好的卷子递给池岁,“就放他们教室讲台上就行,完了赶紧去吃饭,晚上第二节晚自习记得过去听听。”

    “嗯。”池岁点了点头,抱着一沓卷子出去了。

    卷子垒起来也没多少,刚刚好抱着合适的样子,不会太高拿不住。就是这卷子印的是长卷子,这种卷子,看着是捏稳了,实际上说不定等会儿就能从中间漏一两张出来,紧接着中间像滑沙一样,直接漏下来。

    是以,池岁抱得很小心翼翼,下楼梯的时候,时不时侧头看一眼中间有没有要松落的迹象。有就往里面塞塞,让其不要漏出来。

    不过,池岁这次塞压到一半,遽然感觉手中有些松,他偏头看向卷子的另一边,陡然发觉那边竟然松松垮垮的,卷子都要不受控制的掉下去了——

    他正在楼梯口的旁边,卷子要是全部松掉了,可能会掉好大一部分到下面楼层去。

    而且这个时候,每个教室都在做大扫除,地面是一片一片的污水。掉下去,这卷子也不能要了。

    池岁慌乱地皱眉,屈身想要用身子拢住卷子别掉,但脚步又下意识地往下踩了一步。

    身形不稳,视野倾倒的感觉席卷大脑。

    完了!

    池岁下意识闭了眼,准备迎接腰背撞到楼梯边角上的抽酸的疼痛……

    一股大力扯住了他的后颈衣领,还有一只温热劲力的大手连带着他抱着卷子的手和卷子一起猛地抵在身上,力气大到他连手指都不能动弹。

    他被人拉住了,卷子也没有掉出去。

    就是那人力气大得可怕,勒得他抱着卷子的手都抽筋似的发疼。

    “别动,卷子要掉。”严久深一手拎着池岁的后领,将人扯了回来,但压迫着池岁的手和卷子的那只手还绷得紧紧的,一点力气都没松,“先站稳。”

    “好。”池岁愣了一下,没想到严久深会出现在这里,四楼都是高一的班级,高三老师的办公室也不在四楼。严久深应当是没有理由在这里的。

    池岁把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稳稳当当地站好了,想要动一动被像是被勒压住的手指,却发现还是动不了。

    “这卷子,”严久深站在高处看了一下,发现确实不好弄,他这边稍一松点手,卷子铁定掉了,要是池岁就着他压卷子的力度慢慢地蹲下来,可能要好弄一些,“你慢慢蹲下来,捂好卷子,我帮你整理回来。”

    池岁想了想单手横压在他腰上一截的手臂,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严久深经常锻炼,手上的力度还有绷着的肌肉,随着动脉鼓动,一下一下地的挤压着他冰凉的手。

    置于冰火两重天的奇异感受。

    池岁的身子本身偏凉,手臂到手上一截是最凉的。绛城十一月的天,还没有凉下来,这时候的校服袖子还要挽到臂弯上去才凉快。

    随着池岁缓缓蹲下身子的动作,严久深的手臂就贴得他的身子越发的紧了。

    池岁憋着呼吸,生怕自己心跳快了让严久深察觉到。

    但好像严久深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在池岁整个人都蹲下后,身子将要掉出去的卷子捂好了,缓缓地抽离了手,从池岁的后面缓缓地走到前面来。

    站在池岁的跟前蹲下,刚要给掉落出一截边缘的卷子给塞回去,严久深忽然就停住了手。

    看着池岁抬头茫然地看他,严久深干脆站起来,手肘撑着栏杆,居高临下地笑着说:“刚刚好像有人在办公室里,说跟我不熟?”

    “我这人有点怪,不想帮不熟的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岁岁:?那七分熟可以帮吗

    深哥:全熟考虑一下

    ?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