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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中原

    想是这么想,伏黑还是和虎杖悠仁到了游戏厅。

    他们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兴许是云层的遮挡,天空中的月亮瞧上去竟泛着红色的光晕,朦朦胧胧像一柄红色的镰刀,给人以不祥的感觉。

    游戏厅灯很亮,却非常安静。再加上那种尖锐的、若隐若现的风声——不,甚至说死寂更好吧!

    “比文学社的夜间活动要可怕!”虎杖悠仁忍不住摸了摸压根没有竖起的汗毛。

    “你害怕?”伏黑语气平静。

    “才不是!”虎杖悠仁不假思索反驳,“我只是真切为东京蓬勃发展的游戏事业担心好嘛!”

    “你看,这真的是游戏厅吗?东京!这里可是东京的游戏厅!东京的游戏厅都没落到这种地步了,日本还有救吗?”

    “按照先前的推测,诅咒恐怕还藏匿在游戏厅,很有可能附身在其他的死物之上……总之,先找出他的踪迹吧。”

    伏黑不搭理发疯的虎杖悠仁。他打算唤找个帮手:“玉犬——!”

    伏黑捏出手势,玉犬从蓝色的光影中一跃而出,相当矫健。

    虎杖悠仁的瞳孔发亮——超可爱!狗勾!

    伏黑惠当然也喜欢他的玉犬,然而现在有更要紧的事。

    伏黑惠和玉犬之间有着类似于心电感应的玩意。而眼下玉犬不断地向伏黑传递着“离开这里!!”的信号……自伏黑掌握咒术以来,这是相当少见的事情。

    即使碰到特级咒灵,玉犬也并无大碍。

    这次的会是什么东西呢?比特级还要特级的存在?伏黑惠想到虎杖体内的玩意儿,又想到五条悟……突然真切地在内心哀鸣一声。

    还是别了吧。

    “速来。有好玩的事。”

    伏黑惠一边顺手给五条悟发了个短讯,一边叮嘱着虎杖悠仁:“跟着玉犬。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咦惹!”

    虎杖悠仁噌一下窜得离伏黑惠几米远:“伏黑你怎么了?你被附身了?”

    说是这样说,虎杖悠仁还是跟着玉犬和伏黑保持一致,探寻咒灵的气息。

    “桀洛洛……”

    伏黑听出那声音正在朝他们逼近。从更幽暗的地方袭来,他和虎杖悠仁对视一眼,决定先潜伏起来。

    只是眨眼间,他们便看到一抹黑影风驰电掣般倏忽间出现了。伏黑立刻绷紧肌肉,虎杖悠仁也蓄势待发——然后他们就看到这黑影在玉犬面前滚了好几圈……

    滚了好几圈……

    好几圈……

    紧张得快要磨损神经的伏黑和虎杖:“……”

    身着黑色西服眼戴墨镜的男人面色发白,满头冷汗,见到生人便一心求救:“救救我!救救我!那女人发疯了!他要杀了我,要折磨我!谁他妈知道看上去那么好看一女的其实是个疯子啊!”

    叩叩。

    叩叩。

    突然,死寂的游戏厅传来了轻叩声。像是有人用玉石又或者金属做的戒指在大理石的桌子上轻轻巧巧敲了那么几下,仿佛在笃定又从容地宣告着什么。

    伏黑和虎杖都是头一次见这种阵仗。

    西装男已经吓得要死了,发出了悲鸣一般的声音:“……羊、之王!”

    “啧。都说了我可不是那社会弃儿。我是诗人啦!”

    紧接着,小提琴轻柔的旋律开始回荡,伏黑惠也是大家族出生,维也纳高贵殿堂的名曲他也听了不知凡几,但被称为“羊之王”的幕后人演奏的这首摇篮小曲还是给了他异乎寻常的感受。

    轻快随意地仿佛牧神在后花园撒欢,又好像北欧的山林水泽仙女在藏匿着黄金的莱纳河岸边嬉戏……

    是笼罩着朦胧面纱、彩虹色泡泡的幻梦——

    这就是诗人吗?

    虎杖很奇怪地在捂脸赞叹,西装男又是惊悚又是迷醉。

    伏黑有些恍惚。

    他甚至连周身他人的反应都无暇顾及了。

    很快,他更加恍惚了,这次,赭色的闪电同样风驰电掣而来,伴随着呼呼的风声。那是——超高速与空气摩擦的见证!

    又不过几秒,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看到了此生最难忘的场景——身穿墨绿色骑手装的少女从半空中一跃而下,背对着他们,徒手拧下座椅,而后随手将椅子扔了出去,恰巧断绝了西装男逃跑的生路。

    少女欺身向上,一脚把男人踩在了脚下。

    西装男在不住挣扎着,“救命啊我再也不敢偷窥了!公主,不是,神明大人,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少女加重了力道。但在伏黑和虎杖眼里,她仍只是轻轻地踩住,便已经让西装男挣扎不能了

    后者像是承受着有如千钧重的大石,全身动弹不得,只能够无力地曲着手指,脸部涨得通红,像是连肺都被挤压了似的。

    不约而同地,伏黑和虎杖悠仁在心里给少女打上了超大的“特危”标签!

    “落荒而逃可真是怠慢了客人您啊。我这首曲子还没拉完呢。请您先听完,可以吗?”

    “诗人最喜欢听到众人的捧场了。倘若我心情好,指不定今晚饶你一命呢。”

    西装男小声□□着,抱有微弱的侥幸:“…说话…算话。”

    “当然了。竹取向来说话算话。”

    竹取?和那位竹取姬有什么关系吗?

    伏黑惠捕捉到了熟悉的字眼。但他没空深思。

    因为很快,如约定而言,小提琴曲继续响了起来。那小提琴曲有着令人着魔般的魅力,伏黑惠和虎杖悠仁都忍不住全力投入,倾听着她的演出,而西装男呢,也很快忘记了自己如履薄冰的窘境,开始沉醉起来。

    于是,少女就这么一脚踩着西装男、一手驾起小提琴,在空旷的游戏厅,旁若无人地弹奏起来。

    她全然沉浸在了演奏的乐趣之中,以猛虎般的气势拉起来了,她不翻谱,却依旧拉拉停停的,停停想想的、想完再继续拉、拉完一首便重新开始——就这样,琴弦的嗡嗡声一直在响个不停。

    就这么拉啊拉,遥远的天际边慢慢地,泛起了第一抹鱼肚白。

    少女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兴许是性命攸关,西装男竟是最先清醒的。他神态尊敬极了,竭力调动着自己所知甚少的音乐知识:“竹取大人……您拉得真是好听极了。是流浪者之歌吗?”

    被叫做竹取的女人吃惊地“啊”了一声,“听出来了吗?是个好听众。好苦恼。顺便一提,叫我中原。”

    男人有些局促地催促:“好的,中原大人……那我可以走了吗?”

    中原稍微加重脚下的力道,“安静一点。让我好好思考下。”

    良久,她踮起脚尖,在男人的脸上转了几转,像是打发什么顽皮小狗似的,随意安慰道:“您辛苦了。做得很好,听得认真极了。”

    “我很满意。”

    “啊,感谢竹取……”

    “噗嗤”一声,金属拉弦刺入胸膛的声音响了起来。西装男脸上欣喜的神色凝固了,他强撑住最后一口气:“为什么?不是说满意——”

    他咽气了。

    照理说,中原没有必要回答的。但她还是似乎很耐心地解释说:“为什么?天色已经亮了啊。不是“今晚”了——而且,我要在她醒来之前快点把这档烂摊子事给全部解决掉。几天前因为帽子的事已经让她生气了一次。”

    “现在我可不想再让什么猫猫狗狗都惹了她烦心。顺便一提,叫我中原。”

    说着,中原转身,正面朝向对她翻脸无情的操作目瞪口呆的两人。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这才看清女人的正面——说看清也不恰当极了。这人比五条悟还夸张,直接戴了个蒙上半边脸的面罩。

    只能隐约感觉出,应当是个极漂亮的女人。

    伏黑惠倒是稍微有点熟悉感。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人,而且中原——一竹取中原?一个游戏厅有两个中原吗?

    伏黑惠的大脑在飞速旋转着,这时候,女人又说:

    “那么,接下来,该你们了。”

    “距离竹取醒来还有三分钟。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该我们什么?该送死吗?别开玩笑了?

    快逃啊!但是动弹不了——!

    伏黑停止了思考,血液在加速循环着,又骤然涌向心脏。料想虎杖悠仁现在恐怕也如此。他们只能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女人抽出金属拉弦,又随手将这拉弦扔了出去,过于锐利的拉弦发出刺耳的破空声,随即在他们的瞳孔中逐渐放大——!

    伏黑惠僵住了。因为忌惮而险些动弹不得。好在最后关头,他一把拉住好似神游太虚的虎杖悠仁,险险躲过了中原接二连三的攻击。

    伏黑拿不准女人的能力,他起初以为这能力近似于领域,但他并没有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压迫感。

    只觉得在这有限的空间中仿佛周身的一切、无论是有形的物体、还是无形的空气,全部都为女人所用。她尽可掌控着一切,将其幻化成出其不意的攻击……

    伏黑惠疲于奔命了。

    偏偏虎杖悠仁掉了链子。

    他也僵住了,只能像个麻木的尸体袋似的跟着伏黑惠逃命。

    但他可不是因为忌惮——心脏的颤栗声在耳边放大,他体内被称为诅咒之王的存在以不屑的口吻刺激着虎杖悠仁,“小鬼,这东西都搞不定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想写拿男人当小狗的女装受)(咦惹我是暴露了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