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音觉得莫名其妙。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原来是一个莫名其妙加八卦的人，所以她态度不怎么好。

    “是。”身后的人走上前和她并肩站，“没什么关系。”

    停顿片刻，他说：“可是，这是在我的酒吧。”

    叶归音：“..................”

    这年头，开酒吧的人这么多吗？

    的确这会儿她不太相信，毕竟前面的人比她大不了多少。

    “老板。”服务员把盘子里的酒放在他身边的桌上。

    一声老板，叶归音直接石化。这算什么，年少有为？

    “那边的两个人，的确是我的朋友。”

    叶归音双手横在怀里，目光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他笑：“你不是说，跟我没关系吗？”

    要不是担心他一气之下把这件事情放大，不然谁愿意说这么多。

    叶归音：“................”

    不远处的两个人还在争吵。

    只不过一直都是舒媛在说，楚零低着头听。

    还以为自己真的死心了，可是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下定的决心都在此时奔溃瓦解。

    她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

    只不过，换成了楚零，就好像什么都不管用了。

    尤其是看着他那双眼睛，眼角泛红，说话都带着些哽咽。

    回忆在大脑里浮现，一幕幕，从小到大不放过任何细节。

    舒媛还在找，找他爱她的蛛丝马迹。

    “楚零。”过了好半晌，她终于冷静下来，“你能回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很开心。”

    舒媛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你说你觉得累，行啊，我没缠着你了，我也知道我那段日子是有些让你厌烦。”

    “没有。”对面的人摇头，“媛媛，真的没有。”

    她笑着擦了擦眼泪，仰起头深呼吸：“或许你想象不到，你跟我说分手的那天，那么长的夜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窗外下着大暴雨，狂风大作，闪电划破天际。

    宿舍里的人去上了晚自习，只剩下舒媛一个人。

    两个人不久前闹了矛盾，她准备先低头认错的。

    可当她拿起手机的那一刻，对面的人倒是先发来了消息。

    “分手吧。”三个字不轻不重。

    舒媛甚至能想象到他打这三个字时的表情和动作。

    眼泪一下子就涌上了眼眶，模糊视线，那一刻，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拨了电话，果不其然，无人接通。

    大脑一片空白，她以为是信号的问题，就走到阳台上去。

    雨水被风吹在脸上，冰凉冰凉的。

    接连打了几个，都是一样的结果。

    外面一片漆黑，舒媛像是被抽走灵魂，跌坐在墙角。

    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

    她以为，他只是闹小脾气，他经常这样的。

    可是，分手两个字过于沉重，是她无法接受的重量。

    哭声夹杂雨声，又想楚零又想回家。

    回忆消散，耳边传来楚零的声音。

    “媛媛，我当时是真的喝多了酒，我没想这样的。”

    多么苍白的解释。

    其实现在有两个选择的，她选择相信，两个人和好如初，她选择不信，从此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下巴，楚零最终还是哭了。

    舒媛承认，这一刻她是真的心软了，原本组织好的语言在此刻烟消云散。

    是啊，他多混蛋啊，不知道伤过多少女孩子的心，说话也不正经，总惹她生气。

    楚零有什么好的？舒媛在心里问自己。

    这么多年，他到底是哪一点让自己着迷到现在。

    或许是他跟别人打架时把她护在身后，也可能是他老爱扯她扎的马尾辫，又或许，是他下雪时，双手冻得通红，只为给她做个雪人。

    舒媛觉得，他应该是有认真喜欢过自己的。

    她抬起手，帮他擦掉眼泪，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你别哭。”她说，“我是真的，不打算在喜欢你了。”

    “媛媛。”楚零抓住她的手，“你不要我了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嗯。”她把手抽回来，挤出一个微笑，“楚零，我不要你了。”

    说完，扭头就走。

    走到叶归音身边的时候眼泪还是止不住：“音音，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晚点联系你。”

    叶归音明白，她点点头没有跟出去。

    虽然什么都没听见，但是看两个人的样子，应该是最坏的结局。

    酒吧里依旧热闹非凡，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叶归音坐在沙发上，用吸管搅拌玻璃杯里的液体。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银发男生又走过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

    他把白纸反扣在桌子上，然后推到她的面前。

    “什么？”叶归音问。

    了解她的脾气，知道她不会看，所以面前的人扯了个理由。

    “账单，你和你那个朋友的。”

    她“哦”了一声。

    白纸被翻过来，这哪里是什么账单。

    上面写了几个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季银？”

    “嗯，我的名字，后面是我的联系方式。”

    她嘴角抽搐，不动声色的把纸推了回去：“不用了。”

    “什么？”

    “你的联系方式。”

    “哦？”季银翘着二郎腿，“意思是名字收下了？”

    叶归音：“…………”

    “我没别的意思，单纯的觉得你好看，下次来报我的名字，可以打折。”

    “不用。”她根本不可能再来，“我喜欢多花点钱。”

    走出门，外面的新鲜空气和安静的氛围让叶归音重新活了过来。

    一眨眼舒媛和楚零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买了一瓶水，然后坐在江边的石凳上等舒媛。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看身形像是楚零。

    等走近一些，还真的是他。

    面无表情的坐过来，面无表情的坐下。

    然后沉默，一言不发。

    “没找到舒媛？”她问。

    “她躲着，不肯见我。”

    两个人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这个样子的他，叶归音确实是第一次见。

    “你当时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那天和朋友出去喝了酒，回家后就开始抽风了。”

    他揉着太阳穴骂了一句脏话，莫名觉得窝火。

    “我那天给你打电话，你说累，是个什么意思？”

    他没办法否认，那段日子，他和舒媛的感情真的让他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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